《快穿青梅竹马当然要从娃娃抓起》大壮士

55、男可女亦可12

　　“同学们，我们快到酒店了，醒醒啦。”老师站在大巴的中间，朦胧着双眼的同学们慵懒的打了个哈欠。
　　“小迟。醒醒，我们到了。”雨桐无奈的晃了晃余池的手，余池不满的嘟囔一声，委委屈屈的睁开眼，看着含笑的雨桐，伸出手揽着少女，撒娇道，“好困哦……坐这么久，桐桐……”
　　“等到了酒店就可以休息了。”
　　雨桐伸出手看着手腕上的手表，

　　现在是晚上7,00。
　　烟火大会是晚上10,30分开始，12,00结束。

　　雨桐装作不经意的往后面一瞥，却撞到了少年羞涩的视线里。雨桐一愣，随之绽放了一个温柔似水的笑容，带着少女懵懂的欢喜和喜爱，于迟红了脸低下了头，有些拘谨的抓着书。
　　“桐桐……你在看什么？”
　　余池不动声色的将少年挡住，
　　笑盈盈的看着雨桐。
　　“……”雨桐像是回过神，摇了摇头，“没什么。”
　　即使雨桐算的刚刚好，但是却没有想到堵车。
　　酒店在市中心，距离考点很近，但也是交通最堵塞的地段。基本每走三百米就是红绿灯，更不用说加上车多。
　　简直就是寸步难行。
　　雨桐低下头，
　　现在是晚上8,50。
　　还可以。要是快点还赶得及。
　　“同学们，我们终于到酒店了。把自己的行礼收拾好。”
　　“等一下那好房卡收拾好东西我们在二楼吃饭，现在有点晚，大家也饿了。”
　　老师皱着眉，这次行程可以说是有点不妙，时间太晚，就是担心孩子们没有休息好，明天就是竞赛，这也许会很影响学生的状态。
　　开口道，“吃完饭大家就去休息吧，明天有一个好的状态。”

　　吃完饭洗漱完就是晚上10,00。

　　“雨桐~我去洗漱了~”
　　雨桐有点颓然，倒在床上，说道，
　　“……你去吧。”
　　少年坐在床沿，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手表表盘。
　　表盘里的秒针悄无声息的滑动着，
　　时间从指间滑落。

　　时间已经很晚了，雨桐还会去么？

　　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打下一小片的阴影，像是脆弱的翅膀。

　　好想去呀。
　　想和桐桐在一起。

　　少年一咬牙，抓住手表，套上外套想门口走去。
　　“于迟？你去哪里？”
　　“余池？！”
　　“我去去就回来！”

　　“扣扣。”
　　雨桐躺在床上，
　　“扣扣。”
　　房门还在响，声音大了一点。
　　雨桐下了床，走到玄关口，
　　打开房门。
　　雨桐愣了愣，“你……”
　　少年露出一个有点腼腆的笑容笑容，“我们……还去吗？”
　　双眼闪亮亮的，就像是讨人怜爱的小犬，面对这样湿漉漉的眼神任何的拒绝都不堪一击。
　　雨桐绽放了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

　　就像是从远远的地方吹来一股暖流，撞开了心房，冰山消融所到之处皆是百花齐放，撞开了春天。
　　时间也像是在这一刹那停止，眷恋少女着昙花一现的温暖，留恋着少女的绝代芳华。

　　“……”雨桐伸出手握住了于迟的手，“我们走吧！”
　　现在是晚上10,45。
　　——即使从现在打车。
　　“出租车！”
　　——也有一段步行的时间，需要走到观赏点。
　　“我只能从到这里了，你们下车吧。”

　　现在是晚上11,30。

　　远远的烟火绽开，在天边洒落。
　　喜悦的欢呼，烟火绽放的巨大的声响。
　　于迟被少女拉着手，在小道上奔跑。

　　四肢僵硬，又有点软绵绵的使不上劲，头又重又晕，脑子一片空白，就像是浆糊。乱七八糟，不明所以，
　　从鼻子里重重的呼出，吸入空气，
　　心跳的很快，仿佛就要要出心房。
　　啊……
　　啊……
　　烟花在每个世界的角落绽放。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追赶着午夜十二点的辛德瑞拉，做着这辈子都在渴望着美梦，踩着软乎乎的云朵，旋转着喜悦。

　　忽然，
　　雨桐停了下来。
　　她转过头来。
　　双眼倒映着他的影子。
　　“现在赶不上了。”

　　现在是11,58。烟火已经停止。

　　世界就像是静止，他只能听到她的话。
　　“但是，我还是想要问你。你……”
　　最后光彩夺目的烟火在少女的背后绽放，那份燃烧的绚烂仿若天女散花一般散开，就像是天上的星辰洒落在人间，人们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想要接住来自天上的祝福——
　　巨大的声响盖过了少女的声音，
　　只能看见少女的唇瓣动了动。
　　但是，
　　但是……
　　少年却依旧红了眼眶，他知道的，他知道她在说什么。
　　睫毛承受不住眼泪的重量，
　　一颗一颗的往下落。

　　雨桐轻轻的笑了起来。
　　踮起脚尖，
　　唇瓣轻触，
　　温软的，
　　颤栗的。
　　转瞬即逝的。

　　“情人节快乐……”

　　在雨桐后退的那一瞬间，于迟伸出手将她揽在怀里。
　　用了自己最后的力气，
　　他收到了，
　　他收到了上天给他的恩赐，
　　来自云端可望而不可即的神明，一直在救赎着自己的神明，
　　现在就被自己小心翼翼的捧在手里。
　　我的……
　　神明呀——
　　请你永远都不要离开我——

　　那个夜晚，
　　他是如此虔诚的许下了愿望。

　　可是却不知道。
　　辛德瑞拉的十二点，所有华丽的服饰，所有的欢喜，都化作烟云消散。留下的是谎言戳破后的满目荒唐。

　　他们在一起了。
　　没有人比余池跟早知道这个噩耗。
　　“小池。你有喜欢过一个人吗？”
　　余池手一顿，
　　她转过头，
　　雨桐抱膝坐在座椅上，她的下巴抵着膝盖，垂着头，青丝就像是瀑布一样倾泻下来，流转着光泽。
　　耳垂透着粉色，清冷的声音中透着羞怯。
　　手上拿着的是一个玩偶的小兔子的钥匙扣，小兔子的耳朵别着蝴蝶结。
　　这是一个情侣钥匙扣。

　　今天是情人节。
　　雨桐今天出门了。
　　她一直等着，
　　一直等着，
　　一直等着。
　　直到凌晨2.00。
　　那时余池就站在阳台，居高临下的看着青涩的两人松开了牵了一路的手。少女轻轻的凑上前说话，随之告别离开，男孩含着愉悦的笑容，看着雨桐的背影。
　　似乎是感到了什么。
　　于迟抬起头来。
　　随之，
　　绽放了一个及其灿烂的笑容，

　　——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而现在，
　　少女含羞带怯的模样更是让人怒火中烧。
　　嫉妒在胸膛咆哮，不断地冲撞着他伪装的平静。所有的不甘都像是缠绕在脖颈间的锁链，收紧压迫着每一寸的呼吸。关在躯壳里的疯狂像是烟雾一样丝丝缕缕的冒出来，蒙住了他的眼睛，在他耳畔窃窃私语——
　　“为什么呢？”
　　像是塞壬邪恶的歌声，
　　“凭什么呢？”
　　“他这样的一个疯子，又怎么能配得上桐桐呢？万一……桐桐知道了……”
　　落入深渊，
　　“最伤心就是桐桐了，——你忍心看着桐桐伤心难过吗？”
　　“你忍心吗？”
　　现在就是悬崖勒马的最好时机，晚一分晚一秒，都是对桐桐的伤害不是吗？
　　少女低下头。
　　没有回答雨桐的话。

　　最近于迟莫名其妙的收到了恐吓威胁的信息，
　　“您好，有您的快递。”
　　打开就是血淋淋已经有些腐烂的猫，砍得七零八落，盒子整个散开，猫咪的头滚落在地上。猫暗淡的皮毛除了沾上了鲜血，还沾上了点点的泥土，肉块间可以看到用白色的蛆在蠕动。
　　……那只猫。
　　少年的面容冷淡。
　　被自己杀死的……
　　咬伤雨桐的猫。
　　是谁呢？
　　其余零零碎碎的恐吓的信息接踵而来。
　　“……你怎么了？最近精神好像很不好的样子。”雨桐担忧的看着少年，
　　微笑着摇头，
　　他不着急，
　　他在等待。
　　少年晚上打开电脑。
　　电脑却被黑了，视频强行启动，电脑已经操作不了。
　　“……”
　　视频中是第一视角，缓缓随着走廊走到了门口。
　　903．
　　于迟的手开始缓缓握住。
　　房门打开，
　　房间不足五十平方米，却满满当当的挤着厨房，卫生间，大厅就是卧室。
　　墙壁老旧，地上满是凌乱无章的垃圾，啤酒瓶。
　　熟悉而又陌生的，
　　墙上用稚嫩的笔画写着对父母的诅咒，骂着最难听的脏话，每一次，男人喝醉回来看到都雷霆大怒，拿起靠在墙壁上的扫把往男孩的身上打，用啤酒瓶往身上砸，男孩吃痛的抱着自己，愤恨的用牙咬着男人的脚。
　　“嘶——这狗娘养的东西！”
　　男孩的牙齿愈发用力——
　　会被踹到墙上，会被拽着头发在满上玻璃渣的地上拖着，会被关在厕所。
　　在墙的一角，
　　男孩用铅笔写着打人表。
　　密密麻麻的都是一排排的正。
　　镜头慢慢的移动，厕所关着的门传来低低的抽泣声。
　　一点一点的靠近，
　　于迟猛地站起来，将电脑用力的关上，大口的喘气。
　　半晌，
　　少年苍白着脸，手指都用力到泛白，蜷缩的坐在椅子上，
　　……够了，
　　他不需要告诉自己里面是谁，
　　男人心情好，打的轻一点，男人心情不好，就把马桶的水开到最大，将男孩的头恶劣摁在水里，享受男孩恐惧而无力的嘶喊。
　　开始会哭，后来明白哭也不会改变什么。
　　里面的男孩曾经只能无力的抱着自己缩在角落暗自哭泣。
　　——他不在需要别人来提醒自己那段时光，
　　那个发疯的男人，
　　那个懦弱的女人。
　　全部都，
　　——被自己的杀死了。
　　痛苦的，狰狞的，
　　永远的远离了自己。
　　是谁？
　　是谁发过来的？
　　访客似乎连一点点伪装都不想做，通过服务器就可以反侦察到原先的IP。
　　——余池。
　　少年面色阴沉
　　清晨，
　　推开门。
　　看见穿着校服娇俏的少女在水池前洗手，
　　于迟一愣，往门口看了一眼。
　　的的确确的Man。
　　“……那个……余池同学？这里是……”
　　少年面上露出不安的微笑，
　　反手将门反锁。
　　少女懒懒的抬起了头，偏着头乜斜一眼，轻轻的笑出声来。
　　余池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讥讽的露出一丝微笑，说道，“……你装的真让我恶心。”
　　于迟一愣，
　　“装成这样害羞的样子，腼腆无措的样子。”
　　缓缓的沉下脸，少年面无表情。
　　少女关上水，放在一旁的烘手机，细细的烘干每一颗水珠。
　　厕所只有烘干机发出的声音。
　　气氛紧绷的就像是拉紧的弦。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不明白？”余池轻轻的笑了起来，“用这样的面具去靠近雨桐，你难道不害怕吗？你觉得你自己有资格吗？”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手放在口袋里，摸到了一把手术刀。
　　20号的刀片，
　　用于切开皮肤。
　　只有楼梯口有监控，现在处于监控死角。
　　“我很后悔，当初自己怎么还想着撮合你们，”余池眯着眼睛，讽刺的笑着，“还想着和雨桐在一起，……一个神经病，杀人犯。不好好在阴暗的角落里待着，偏偏要出来，何必呢。”
　　于迟整个人都僵住了，血液都像被冻住了，寒气从脚底升起，让他打了一个冷战。
　　少女看着他，目光凛冽。就像是一直看到他的心里，剥开他的皮囊，他就像是赤裸裸的袒露在她的面前。
　　“……这可不是什么有意思的玩笑。”
　　“大家都可怜你，同情你是个父母双亡的孤儿。而你自己，也用一种可怜兮兮的姿态来掩饰自己——”
　　“——掩饰自己，其实就是一个杀害你父母的凶手的事实……”
　　“余池！”
　　于迟眯了眯眼睛，面色铁青，“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于迟喉咙干涩的厉害，他听见无措的心跳声，心脏在胸膛里快速跳动。血液将血管中急速流动，大脑发胀。
　　“你有证据吗？余池。这样随意的造谣……”
　　是不是真的你自己心里清楚！”余池粗鲁的打断的他的话，“少给我来这么可怜兮兮的样子，你什么样子世界上，”
　　“——我最清楚！”
　　少年面色阴沉，随后无声的勾起了一个嘲讽的微笑，“我什么样子？你呢？你又是什么样子？——一副白莲花的样子黏在雨桐的身边。虚伪而又让人作呕。你以为你的心思藏得很好？你不也是一只扑向火苗的蛾子，比我，”
　　少年凑近。
　　恶劣的低声说道，
　　“……还没有资格。”

　　妈的——！

　　余池往后一躲，一手捂住脖子，
　　浅浅的疼痛。
　　血丝从手指间丝丝缕缕的流出，
　　手术刀没有切到大动脉。
　　少年露出失望的神色，
　　“……于迟！”少女熟悉的声音响起，于迟看着少女得意洋洋的掏出手机，显示的通话三分钟，
　　三分钟。
　　少年僵住。
　　余池得意洋洋的看着他，却用着可怜兮兮的口气凑近手机，“桐桐~他骂我，还用刀子割我……好痛哦……”
　　完了。
　　全部都……被自己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