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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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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何正想要拉开帘子告诉马车里的人,顾景轩正好他打个正着面。
“为什么马车突然就停下来了?出什么事情了?”顾景轩说
“前面有条河,我们今日过不去了。”
大马车里的三位峰长也是相继下了车。一起看到这边宿河。
“这有条河,今日过不去了。不如,等明日找只船来,乘船去?”掌门问道
容浅点点头,看着那河“现在也是黄昏,船家应该早就回去了。如掌门师兄所说,在这留一晚,明日清晨,看看有没有船家,再乘过去?”
“嗯”胡安点头
在这留宿一个晚上,不知道所准备的三个账帘够不够用。
黄昏的火烧云已经消去,天空中露出了闪烁的星星。一轮明月挂在了天空,皎洁如雪。映照在河中也是闪闪发亮的,那画面会令人想起猴子捞月。
账帘已经搭好了,掌门选择自己一个人在马车中静修打坐。胡安也是死要面子的,不抛头露面,跑到了小马车里休息。容浅逼无奈,只好独占一个帐帘。总不能堂堂一个峰主与弟子们睡在一起。
因为秦小柒和白若离是女子,两人可以共睡一张账帘。顾景轩和暮何也可以睡同一张帘。
可是……萧子归该睡哪呢?
“师兄真是不好意思,这账帘好像不够……”秦小柒自责的道
萧子归轻轻笑了一下,好像无关紧要一般。
“没关系,你们先休息。我可以在这值夜。”
顾景轩在一旁的帐帘里听到了他们俩的对话。
“要不,我和你轮流值夜。我先值,你去和暮何睡。等到我困了,我再叫你起来?”
“这……”
萧子归好像还有一点犹豫不决,不过最后还是一口气的答应了。
已经慢慢进入了深夜,暮何虽然还是很不情愿的与他睡在了一起。他还是咬牙切齿的睡着了。
晚上的边宿河可不是一般的美,只要一个人坐在河边,就会不想的走开。顾景轩正手中拿着一个石头,缓缓用力横着把它甩出去。结果在水上打了几个水漂。后来慢慢的沉了下去。
“有进步呀!继续。”
他连续扔了几个石头,打的水漂一个比一个多的。做的这个游戏在漫漫长夜中,也是无趣了。
他负着剑,眯了眯眼,打了哈欠。他的睡眠值可能已经达到了极点。轻轻闭着眼睛,突然肩上好像被谁搭了一个肩膀。他睁开眼睛仰头一看。
“师姐?你怎么还不去休息?”
“我睡不着,想陪你一起值夜。”
一起值夜?顾景轩重新坐了端正,白若离也与他坐在了一起。看着那月光闪烁着的边宿河,气氛越来越好了。
“你刚刚在玩什么?”
顾景轩顿了顿,试着举起自己手中的那颗石子问“你说的是这个吗?”
“嗯”
“这个叫做打水漂。我小时候和暮何经常玩这个游戏。师姐,要不也来试一下?可有趣了 !”
顾景轩将一个石子放在了她的手上。白若离看了看手中的石子,看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做。将眼睛看向顾景轩。
“不知道怎么玩儿?没关系,我教你。”
顾景轩一只手绕到了她的背后,扶着她的右手。白若离这个动作似乎就是躺在了他的怀里一般,或者说,是他抱住了她。
他抓住她的手,将石子一扔,打了五六个水漂。白若离见了笑了起来,
“原来是这么玩的,太有趣了。”
石子扔出去后,“这个动作”也并没有停止。他们依然是靠的那么近。
顾景轩在他耳边轻轻的问。
“如果是师姐觉得有趣,不如何妨再试一遍?”
“嗯”
“那这次我就松手了。”
正当要他的手离开了之后,白若离重新调整了动作。学的顾景轩把石子横着飘了出去。结果当真也是随随便便的打了两三个。这对于初学者来说,已经很厉害了。
“怎么样?我打的不错吧?我的技术可不差你哦!”
这个语气仿佛是小朋友做好了事等待老师的表扬一般。
顾景轩也是很配合的说道。
“师姐就是师姐,肯定比我这个师弟聪明。果然是这样。那师姐想学点别的吗?”顾景轩问道
做师弟的居然教起了师姐做事,白若离则是问了一句“怎么,这个做师弟的,居然教起东西来了?”
听到这里顾景轩感觉自己犯了滔天大罪一般,连忙摇头摆手的“师姐,我可不是这样的意思。我没有要管教你起来。要不我给你变个戏法?”
白若离眼睛一亮,转过头望向他,惊奇的问道“你还会变戏法?”
“当然了 !”说着顾景轩自信的从自己的袖里拿出了一根小木棍儿,转过头又问“谢谢,你先闭上眼睛,想想自己想要什么?”
“嗯,好。”白若离听话的闭上了眼睛,双手合十交叉于掌心。
顾景轩手中的小木棍,摩擦的几下。再轻轻的往里一吹,再次打开手的时候天上已经响起了一阵阵烟花响。
白若离被烟花震惊,马上睁开了眼睛。边笑边惊奇“你怎么知道我想的是烟花?”
顾景轩歪头一看,好像听不太懂她说的话“这只是我猜的,没想到还真猜对了 !”
白若离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就像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孩子。
“好美呀,我真的好久没有看过烟花了。谢谢你,景轩。”
“是吗?如果师姐以后想看烟花,随时来找我。我一定给你变出来。”顾景轩拍拍胸口的道,坦坦誓言
“好啊!到时候我找你,你可别不理我啊?”
“怎么会呢?只要师姐来找我,我一定好好招待。”
伴随着烟花的声响,边宿河被寂静的夜空笼罩着。白石子的河边坐了两个人,早已昏昏欲睡。白若离实在忍不住睡眠,头已经落到了顾景轩的肩头上,双眼合闭。
这样使顾景轩动也不敢动,碰也不敢碰的。动了就是伪君子而且还会吵醒师姐。不动,难道一晚上维持着这样的动作?
他的手在微微的尝试着将她的头,有去另外一个地方。可是尝试了几次,还是碰也不敢碰。大家都已经入睡了,把她带回帐帘里可能会吵醒到其他人。还是……就这样吧。
还是……一辈子都不要天亮。
天空已经破晓,云彩露了出来。暮何的帘子已经拉开了,大摇大摆像个大少爷,一般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刺眼的阳光照在了他的眼睛上,他用手捂了捂,眯着眼。
“已经那么早啦?其他人怎么还不起来呢?”他往帘子里一看,熟睡的萧子归还不愿意起来。在心里哼了一下。
“果然这个死东西让景轩守了一晚的夜。自己睡得像个死猪子一样 !”
暮何同远处看去,景轩和白若离正在向河里头游过来的船家招手。现在这样他也跟着走过去。
顾景轩道“暮何,你难得起的这么早啊 !真是少有少有的。”
暮何愤怒道“你知道那个萧子归昨天晚上睡觉睡得跟个死猪子一样!打那呼噜打的震天动地的,昨晚响的跟放烟花一般!”
一听到了关键词放烟花,他们两个心中不也不震了一下。其实昨天晚上不是萧子归打呼噜,而是真的有人放烟花了。这么如实的告诉她他可不好,不如就让萧子归顶了这个罪吧。
“是……是吗?师兄打呼噜打那么大声?”
“可不是,你跟他睡一晚儿试试。耳朵都快被震聋。”
若离觉得暮何这个人说话挺搞笑的,说话的风格还别有风趣“萧师兄应该不会打呼噜吧?人家可是美男子,你这样传出去,很毁形象的。”
暮何切了一下,非常不赞同她说的话。什么美男子吗?!难道全世界就他一个美男子啦?
极度肤浅!
“难道美男子就不能打呼噜啦!就像最美的男子,再美的女人也有丑态的一面!”
船家正向他们慢慢的划来,划船的是一位老人。好像已经上了年纪,还不知道有哪来的力气划得动那么大的船。
那个船很大,足够坐下他们所有人。全家已经向他们招手。过紧先赶紧推暮何道
“你赶紧去叫醒其他所有人,准备过河!”
暮何去叫人了,船家的船已经慢慢的靠近了岸边。他从船里抽出一条绳子,绑在了岸边的一根小木柱上。放下双桨,向他们招手。
“各位客官,你们一共几人呢?”
顾景轩伸出手指,点了点现在的人数。伸出了8个手指,“八个”
船家看了看他们这身行头,一看这是修仙之人。连忙恭恭敬敬的改口道“哎哟,刚刚小的真是得罪了,原来是仙家。”
“老人家不必客气,我们只求渡河。银子不是问题。我们必须得在今天之内赶到姑幽城。”掌门道
“这过河呀,用不着半个时辰的时间就可以了。各位仙家请上船。”
船家让开了一条道,所有人都相继的走了进去。那条船可真是刚刚好坐下了所有人,等所有人做好后,船家慢慢把绳子拉了回来,捡起丢在。一旁的双桨 ,双手费劲的滑了起来。
刚开始正在慢慢的调节舵的方向,调整好之后正面上前划。
“边宿荡船行天涯,江郎窑姬故情思。”船家突然发声,唱了一个小曲。不过听起来更像诗句。
暮何听了之后颇有兴趣的,离开了座位,一下子跳到了划桨船边,继续听着船家的说话。
“江郎是谁?窑姬是谁?”
“想知道吗?这还要说起一段故事了。”船家语重心长
还有故事,这一看就是有料的东西。或许这边宿河中有什么爱情故事之类的。暮何最喜欢听故事,更是一脸的期待。
“故事?那你快说说看?”
船家边划边讲,划船是重累活,说话时时不时会带一些累感。
而暮何丝毫没有注意到这种细微的表情,而是认真的在听着。他半蹲在传家的旁边,双手抱着自己的包袱。
“在很久的以前里,江郎是一位划船的少年,每天就像我一样,把船客从对岸拉到对岸。一直维持的生活。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无聊的时候喜欢在岸边打水漂。”
“后来呢后来呢?别停啊,继续说下去!”暮何一直在急躁的拍着大腿,故事听到一半就不说一半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容浅见了自己的儿子如此失态自己的颜面也好不到放哪里去。在别的人面前丢脸了,内心狠狠的骂一句死小子。
“江郎是以前边宿河的船家吗?”顾景轩问
“是的”
“那么,他是不是很有可能是您的祖先?”白若离问
这个问题船家犹豫了一下,仿佛又想说,又想不说。
“其实……这个问题我也想过。我家是世世代代都在这拉船。不过的祖先可不姓江。”
本来船家正在讲着故事,所有人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问,刚才听的那个人肯定有些不满,暮何指着他们怒骂
“再这样说下去,故事还要不要听了?”看完之后转头微笑的看着船家,又道“船家,你别管他们。刚才的故事继续说下去吧!”他做好了一切的准备,认真的听起来
“好,我继续说下去。后来呢,有一天。江郎刚好拉船回来了,船刚刚靠岸的时候,一名蓝衣女子,带着斗篷。脸上似乎有一斑红色的花纹。低头不语,不敢抬头见人。”
江郎问她“姑娘是否乘船?”
那蓝衣女子默默不语,只是头轻微的点了一下。江郎便觉得她有些奇怪,斗胆问道“姑娘为何如此隐蔽?”
那蓝衣女子摇了摇头,“渡河?渡哪里的河?”
“边宿河,对岸就是姑幽城。那做成可繁华了,姑娘要不乘我的船去那儿看看。”江郎做出了请的动作,示意那蓝衣女子进船
那名蓝衣女子弯下腰毫不犹豫的进了船,她正坐在里面。江郎娴熟的划起了船,划船的时候与那位姑娘聊天,
“姑娘哪里人?”
“不知。”
不知?怎么可能有人会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人,或许是有些苦衷。
“那姑娘去姑幽做什么?”
“探亲”
“哦,原来如此。”
蓝衣女子问“你可曾做过偷盗之事?”
江郎皱起了眉头“我家世代清白,从不做此无耻之事。”
“家中可有妻室?”
“不曾”
“父母尚在?”
江郎摇摇头“不在,我是个孤儿。被人收养后,忍不住疼痛逃走了。”
“你可曾有喜欢的人?”
“有,不过已经不在我身边。姑娘,你问这些问题做什么?”
蓝衣女子叹了口气“你还在等她?”
“她说过他还会来找我,我便一直等。”
“如果我现在用你二十年的寿命换来与换一见,你愿意吗?”
“愿意”江郎毫不犹豫的说了出来。
“好,我便可以要你与她相见。不过,你二十年的寿命,只能换来与她两个时辰的相遇。两个时辰后,你必须用这把刀杀了她,那二十年的寿命便随之挥去。”
江郎同意了,蓝衣女子手中拿了一个壶。闭着眼睛默念了什么,一会儿从壶里飞出来一阵烟雾。烟雾消失后,化作成了一名女子。蓝衣女子面对烟雾什么也没有看到,还是无奈感叹摇了摇头。“又是一个痴情种。
江郎见了激动不已的“窑姬!”
那个女子的声音细细的空灵而清脆“江郎,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那名蓝衣女子早已消失在了船中,只留下了他们一男一女。窑姬含情脉脉的看着江郎,眼睛里似乎要溢出了泪水“那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有变。还是我心爱的那个江郎。”
“窑姬 ,真的是你吗?我是不是在做梦?”江郎拼命的清醒清醒自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一切是真的。
“不用想了,是我。我是窑姬。”
江郎上前抱住了她,泪水之后都要全部出来了。抱着一直喊着她的名字,窑姬也是发自内心的含笑。
两个人坐到了船头,江郎一手揽住窑姬的肩膀,窑姬的身子被抱到了怀里。抱的紧紧的一刻都不敢松懈。因为这相遇只有短短的两个时辰。
他们对对方说了很多话。仿佛在回忆起以前的事情。天空中慢慢出现了火烧云,太阳正被火烧云围绕着,感觉冒着火热的蒸汽,正在慢慢下垂。
太阳由黄,变红。短短的两个时辰已经过去了,江郎没有忘记蓝衣女子给他的那把刀。他也紧紧的握在了手里,面带微笑。在短短两个时辰里,他们两个似乎过了两年。过了这么多年以后,好不容易再次相见。如此想念的人,现在要亲手杀了她,怎么能下的去手.
要是要我杀了自己最喜欢的人,还不如用这把把刀杀了我自己。随着太阳的下落,江郎的皮肤慢慢变得苍老,头发也一根一根的开始发白。手上的皱纹也是多了很多。很快,变成了一个皱纹布满面的老人。
江郎手里的刀缓缓的拿了起来,朝太阳反光照了照。轻轻地笑了一下。过后一刀捅入了自己的心脏。当刀已经刺入了深骨里,再看一看旁边。
空无一人。
他最终明白了,那个蓝衣女子是利用了那壶里的毒烟雾令自己产生了幻觉。
然后他知道自己没有办法杀死窑姬,利用这一点借刀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