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星高照（穿书）》珠玉在前

4、第 4 章

　　回家的路上，齐菊将目光频频看向自家小姑，对方正小心翼翼地捧着一顶破草帽以及其慢的速度走着，里面有两只刚刚换来的，不安叫着的小鸡仔，悄悄地掐了一下大腿，还是不能确定，刚才在二奶奶家看到的笑容到底是真的，还是她眼花？
　　眼看就到家里了，齐菊靠近一些，“小姑，我帮你拿吧。”
　　“我自己可以。”
　　齐珍的心情很好，怕摔着小鸡仔，回话的时候，目光依旧盯着。
　　“小姑，家里有小鸡仔？你为什么要去二奶奶家换？”
　　踏进家门的那一刻，齐珍才回了三个字。
　　“不一样的。”
　　这是她要养的。
　　只要肯用心，这些鸡长大了，每天就能下两个蛋，四哥说过，这样的事情好像只有她能做到。
　　两只鸡，一天两个蛋，爹娘各吃一个，她一个，菊丫头一个，一边安置小鸡仔，齐珍一边算着，等弄好后，站起身来，刚好看见今日沐休在家，拿着空水壶从书房走出来的新四哥。
　　娘说过，四哥今年就要下场考功名了，读书很累，费脑子得很，也该给他一个补补，那样就要再添一只小鸡仔。
　　想做就做。
　　虽然她的想和做中间依旧间隔了不少时间。
　　走到书房门口，抬手，敲门。
　　里面的齐轩有些诧异，家里还有人知道敲门，这个事情，他最初和家里的人不知道说了多少次，可每一个记住的，要么直接冲进来，要么就扯着嗓门在院子里喊，这门还是第一次被敲响。
　　“进来。”
　　齐珍推门走进去。
　　“小妹，你有事？”
　　“嗯。”停顿了一下，齐珍才问道：“四哥，你有钱吗？”
　　齐轩听后，沉默地看着面前的妹妹，片刻，从荷包里数出五文钱，“够吗？”
　　齐珍倒是的摇头，“不知道。”
　　“买什么？”齐轩问。
　　“小鸡仔。”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一只。”
　　“三文钱就够了。”
　　齐轩将手递了过去。
　　齐珍上前，从他的手心里拿出三文钱，第一次见这样的钱，她觉得很新鲜，呆愣的目光看了许久，露出一个傻傻的笑容，“四哥，你好好学习。”
　　然后，走了出去，很贴心地将房门关上。
　　看着手心里剩下的两文钱，想着嫂子们的话，小妹傻吗？齐轩笑，在憨厚的脸上，是和刚才齐珍一样的傻笑，格外纯真，淳朴。
　　如愿地又换了一只小鸡。
　　齐远和张氏看着自家闺女自从有了小鸡仔以后，会时不时露出笑容，也就随她去了。
　　家里其他人的酸话却是不少。
　　大嫂王氏，“爹娘也真是混了透了，一个傻子，惯得更什么似的，三只小鸡仔好歹也将近十文钱，就这么给一个傻子当玩意。”
　　这话她是跟自家儿媳妇也是她娘家侄女说的。
　　小王氏只是笑，应有迎合，一来小姑是长辈，她不好说什么，二来，奶奶的战斗力太强，婆婆那么厉害，都只敢小声跟她嘀咕就足以说明问题。
　　当然，要就事论事的话，她也认为这样的行为有些浪费。
　　二嫂陈氏心里想得多，因为连生了四个女儿，在家里没什么地位，所以，无论有什么想法，她都只能憋在心里头。
　　倒是三嫂小张氏，因为和张氏本身就是亲戚，再加上人机灵会说话，可以说是三个媳妇中和婆婆处得最好的，“娘，小妹这样会不会累着？要不让家里其他的丫头帮忙。”
　　只可惜，她原本的意思却被张氏给误解了。
　　“我已经让菊丫头以后就跟着娇娇，那丫头机灵，脑子活，又凶，有她在，累不到娇娇，也不会让娇娇被欺负的。”
　　小张氏心里不满，菊丫头八岁了，能做不少事情，如今专门跟着那小傻子，那些活最后肯定有一些会分担到她头上的，可她不敢说出来，别看婆婆现在满脸笑容，要是她泼冷水的话，对方绝对会立马翻脸。
　　不过，齐珍养小鸡仔玩相比起齐轩的考试，那就不值得一提了，距离着时间越来越近，全家人似乎都紧张了起来。
　　“小姑，你说四叔能考上吗？”
　　齐菊是个勤快的丫头，在发现小姑除了反应比正常的人慢之外，根本就不需要她格外照顾。
　　于是，每次出门，她不是拎着篮子想着摘些野菜回去，就是背着背篓，割草捡柴。
　　这不，一边蹲在小山坡上摘野菜，腿麻后站起来抖一抖，问一遍在认真捉虫子的小姑。
　　“能。”
　　齐珍的回答依旧慢两拍。
　　“要是小叔考上秀才就好了。”齐菊想得十分现实，到时候家里就不用交税，剩下来的粮食应该就能吃饱肚子了。
　　“会考上的。”
　　而齐轩何止是考上，小三元的成就，十二岁的年龄，轰动的不仅仅是他们齐家村，县太爷都亲自到他们家，笑眯眯地对着齐家人说了好一通鼓励的话，听得所有人都心潮澎湃，仿佛他们家新出炉的秀才老爷已经变成了状元爷一般。
　　被夸的齐轩，笑容是一如既往的朴实，唯有精明的县太爷看出了他眼里的平静。
　　“下半年的秋试，你要参加吗？”
　　齐轩摇头，说了一通谦虚的话，意思很明显，他要等到下一次再参加。
　　县太爷没有劝。
　　齐家人有些不明白，不应该趁人打铁吗？
　　等时候齐轩解释了，才明白，就算他真的在这一次科举中，一路所向披靡，直接拿下状元，才十二三岁的他，也不可能当官的。
　　主要的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脑子再聪明，可有些东西并不是书里就能学到的。
　　“我想去惠山书院读书。”
　　他一句话，让齐家人原本火热的心开始变得冰凉，原本高兴的嫂子们，脸色跟着难看起来。
　　齐远算计着家里的银子，咬牙正准备说话。
　　王氏看着不妙，却抢先了，“四弟，读书在哪里不是读，为什么要去惠山书院，那得话多少钱？”
　　说完，就开始哭穷，“眼看着家里的孩子一个个长大，都要娶媳妇，还有这么一大家子人的吃喝，那样不得花钱，你不能只想着你自己，给我们一条活路好吗？”
　　“闭嘴！”
　　张氏的脸色铁青，目光凶悍地扫向一家子人，看着三个儿子纷纷避开，还有儿媳妇的表情，心在往下沉。
　　齐珍不明白，四哥考中秀才，四哥要去书院读书，不都是好事吗？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
　　“四哥，去书院多久回来一次？”
　　“一个月。”齐轩笑。
　　“哦。”
　　齐珍说完，看向齐菊，“小菊，去把鸡蛋篮子拎过来。”
　　“好。”
　　齐菊点头，她不知道小姑要做什么，只是有种感觉，小姑应该不是傻子，傻子养的鸡能不到三个月就下蛋吗？并且一开始下蛋，就一天两枚，虽然才八天，她已经数过了，一天六个，如今已经有五十六个了。
　　她拿鸡蛋的功夫，堂屋里已经哭成一团。
　　大多都是说让齐远和张氏看看她们的相公和儿女，话虽说的可怜，可一字一句都在指责他们的偏心。
　　齐轩坐在一遍，看着爹娘不好看的脸色以及眼里的挣扎，看着兄弟嫂子侄儿侄女唱戏一般的哭闹，内心毫无波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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