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记忆的哑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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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派联赛的擂台赛环节很快进入到了尾声，天悟宗大部分弟子都顺利地进入到了最后一场比赛，这次比赛是将各个弟子传送到一个独立的空间，由里面的出题系统来对参赛者进行考核，分为笔试——即各种礼仪和知识储备；体试——即在限制灵力的情况下的身体素质；武试——将通过前两试的弟子全都聚集到一个秘境，来一场大逃杀，谁吃鸡谁胜利。
楼云寒也曾代表天悟宗参加过十派联赛，并取得第一，但是他并不高兴，因为那时他筋脉尽断修复后辅以大量丹药和天材地宝才修炼到筑基，再加上曾经的天之骄子坠落后的流言蜚语，哪怕他当时无情无感，也不免觉得那些嚼舌根的人让人不舒服，后来取得了十派联赛的第一后，才让那些人闭上了嘴。
在恢复情感的过程中，他也越来越抗拒外出，宁愿宅在洞府里。他的修炼速度不如以往，也让往日里被人称赞“百年内有望飞升的奇才”这句话成了一句讽刺，但仿佛是上天特意弥补他一样，给了他炼器的天赋，让他成为了修真界惹不起的炼器大师，从此也才彻底没了流言蜚语。
楼云寒一梦醒来，便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使了个法术清洁一下身体，便去开了门。
“师尊，你没事吧？”门外是苏彻，担心的表情还未褪去。
“怎么了？”楼云寒看了看已经跑到天空中间的大太阳，有些心虚地问。艹，一觉睡到大中午。
“今天上午的笔试，本来是由师尊你监考的，但是你没来。”苏彻委婉地说，“我还以为师尊出事了，幸好。”说到“幸好”的时候，苏彻眼神柔情地看着楼云寒，他最近能感觉师尊的神情越来越生动了，没有了以往的冰冷疏离感，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在师尊心中的地位更高了呢？
“不过没关系，无涯派的淼淼仙子和师尊换了下，师尊现在过去还来得及。”苏彻说，但在提到淼淼时，顿了一下，有些不大自然。
楼云寒闻言，心里称赞了一下淼淼够仗义，没有注意到苏彻的不自然之处。虽然做梦梦到了些不高兴的事，但那些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再加上楼云寒因为断情丹的效用，情感稀薄，对于那些普通人难以释怀的事情很容易放得下。
苏彻是上午的笔试，由于要准备许多东西，监考员名单并不公布，还是淼淼仙子私下问他楼云寒在哪，苏彻才知道上午的笔试是楼云寒监考，这才赶紧跑过来找楼云寒。
苏彻笔试发挥的很好，也是当初楼云寒发现苏彻竟然是个大字不识的文盲，苏彻羞耻之下勤学苦练才打下了功底。
“师尊，你要用午膳吗？”苏彻询问道。
”不必。”楼云寒吃东西本来就是满足口腹之欲，吃不吃都无所谓，想到苏彻考试结束，应该要休息一番，关心道，“你笔试结束，小憩些许吧。”
出乎意料地获得了师尊的关心，苏彻的虽然心里高兴的快要跳起来了，但是面上依旧坦然平静：“谢师尊关心。”
楼云寒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如果他自己一个人换装的话，肯定迟到，让苏彻帮他穿衣，能节省一半时间。
楼云寒想了想，说：“你来帮为师更衣。”说完便去卧室拿衣服了。而苏彻听到师尊要他帮忙更衣，愣了下，脸很快烧起来了——在他的画作里，他曾经臆想过帮师尊更衣的画面，不过这内容并不怎么健康。
楼云寒拿了衣服开始往身上套，穿了半天，也不见苏彻过来，喊了一下苏彻。苏彻听师尊叫他，才如梦初醒一样赶紧去卧室里帮楼云寒换衣服。
楼云寒现在已经穿好了里面的衬衣——这是最好穿的部分，除了脖子和手腕啥也没露。苏彻只是帮楼云寒穿比较难的外衣和饰品。当苏彻帮楼云寒一点点把衣服穿好时，脑子里唾弃着自己的龌龊心思，挺正常的一个更衣他都能想歪。
有了苏彻的帮助楼云寒很快就穿好了衣服。苏彻看着重新变得光彩夺目的师尊，但总觉得头上缺了什么似的，果然还是戴上那张头纱更加完美。苏彻这样想着。
笔试分为上下午两场，上午的监考由前五大门派监考，下午的笔试由后五大门派监考，偶尔也会有门派代表互换监考时间也不稀奇，因此除了监考人本身以外，其他人都不知道监考人是谁。
而楼云寒无缘无故缺席也不是太大的事，有个人愿意顶替他就好了。而淼淼帮了楼云寒，楼云寒也琢磨着以后给淼淼一个回礼——朋友之间，有来有往才能长久。
下午的笔试一帆风顺，楼云寒监考的很惬意，除了中间出现了一些小小的波澜，很轻松地解决了，没有流火尊者在旁边唠嗑实在太好了。由于笔试的成绩即考即发，笔试结束之后，楼云寒让苏彻整理一下天悟宗弟子的成绩给他过目。
苏彻很麻利的将数据全部撰写完成，交给楼云寒。楼云寒在自己的住处浏览着这些数据，分析着弟子们的不足，虽然天悟宗全部的参与弟子通过了笔试，但是偏科是绝对不允许的。
下午的阳光穿过窗户，照在书案前的楼云寒身上，以及面前那沓天悟宗弟子成绩资料。楼云寒认认真真的写了好几页纸的总结，其中不乏犀利的批评词句。楼云寒虽然挺喜欢看小说打发时间，但也经常钻研一些学术性的东西，他总是想着如果他能回到自己的世界，这些知识应该会有用处。就算是随便钻研一些东西，几百年下来所积攒的经验也是惊人的。
接下来的体试也十分简单，就是单纯的体育竞赛，这个环节也是十派联赛最为火热的试炼，由于只是测量身体素质的，不用担心胜负，一切开心最好
因此经常看到有参赛弟子在场外进行热身运动，随时准备到赛场上挥洒汗水。
修真界的体育竞赛与奥运会还是不一样的，各个比赛项目皆是依据修炼之法简化而来，比如在封禁灵力的情况下越过几米远的水池，然后踩着细细的绳子来个走钢丝，途中还会有各种火圈啊，吊杠啊来刁难参赛者，可以看到不少选手的糗相，观赏性极高。
再比如蹴鞠，不仅需要选手在敌方围困下将球射进球门，还需要小心蹴鞠的各种副作用，比如弹力突然增大，重量变大或变小了，一不留神就有可能被敌方偷袭抢走蹴鞠。
对于十派联赛里仅有的不计胜负的赛制，各个修士都很珍惜，因此没有太多为了胜利不择手段的人，甚至不少人都很期待在这个比赛里能找到值得托付后背的朋友。也有曾经形同陌路的兄弟在这次体试中相逢，化解了心防，再次并肩同行。
体试最开始只有半天，但是在后来很多年里无数修士的提议下，时间慢慢延长到了现在的三天。
体试项目虽然是修士自愿报名，但是几乎每个项目的名额都爆满，最为火热的蹴鞠比赛不到一秒钟就被抢光了名额，许多修士都为此捶胸顿足。苏彻不知道蹴鞠比赛的火热，连抢都没得抢，在打听了一阵后，虽然惋惜自己得知的太晚，还是报了其他自己感兴趣的项目——任高飞，棋谭和密室逃脱。
顺带一提，密室逃脱的解密和剧本是由楼云寒提供的，由于赛制特殊，因此不限名额。密室逃脱的解密机关包括但不限于踩方块，音乐解密，怪物追逐战，侦探推理等等，相当有趣味性的一个比赛。
第二天一早，楼云寒在享受过徒弟的投喂之后换了套平常的衣服，因为体试期间考官需要由十派代表人物担当，所以并不限制衣着打扮了。苏彻为此痛彻心扉——看不到盛装出席的师尊了。
由于苏彻上午的体试内容是任高飞，由于收到通知需要提前准备，所以没有像往常一样缠着楼云寒了，对此，楼云寒深感庆幸。
趁着体试环节的空闲，楼云寒终于有时间去调查那个那天莫名其妙挑衅他的人，经过这几天的沉淀，他越想这件事越觉得不对劲，那个人给他的感觉非常奇怪，污秽异常的同时居然还留存着一些很古怪的“法则之力”。或许他能借助这个契机来……嗯？来什么来着？楼云寒拍了拍脑袋，用力的回想自己本来的目的，但很可惜，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回想起自己的目的，只是隐隐约约感觉自己需要完成这个目标。
既然想不起来，那就不想了。楼云寒收拾了东西，换了一身便于行动的衣服，离开了住处。
蹴鞠赛场，没有。
擂台赛场，没有。
大赛选手休息场地，没有。
等等，他在住处设下的结界被人触动了。
楼云寒并非莽撞之徒，自己找人遍寻不到，结果想要找的那个人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这让他感到诡异。
既如此，他来个将计就计。
楼云寒特意到书天宗一处人流交汇处等着，把自己的佩剑换成尘封许久的问天，并且将护佑神魂根骨的法器佩戴在身上，确保万无一失之后，装作闲适状落座于一石桌旁。毕竟楼云寒可不想扮猪吃虎真成猪啊，这点脑子他还是有的。
兴许是那人地毯式搜索花了不少时间，楼云寒都无聊到把一小块铁坯捏成一个小人偶了，那个人才寻过来，至于为啥他能一眼看出来，那个跟个丧尸一样的修士坦荡荡地走在路上眼没瞎都能看出来异常。
但也奇怪，明明那么怪异的一个人走在路上，旁边的人却对他视而不见，每每有人要撞上那个丧尸修士时，就会被一股无形的排斥力推开，除了一直在观察的楼云寒外，无一人发现异常。
而那丧尸修士见了楼云寒像是饿了几天的干饭人见了麻辣小龙虾一样，双眼直冒绿光，身为目标的楼云寒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那如同丧尸一样的修士似乎是知道自己的特殊，笃定楼云寒发现不了他，悄悄地靠近了楼云寒。楼云寒一边装作把玩手中刚完成的铁坯人偶，一边暗中催动剑鞘里的问天。
在快要靠近自己的时候，楼云寒感觉时机差不多了，正要唤出问天给予那修士致命一击时，那修士却变成了一团灰色的雾气，如同雾霾一般，紧接着瞬间消失了。
不是消失了，是那雾气的速度快到了无法捕捉到的地步。楼云寒听到自己佩戴的护心法器发出一阵悲鸣，后知后觉的想到。
以天级护心法器彻底沦为废料为代价，那团雾气并没有入侵成功，反而被重伤变回原样倒在地上，正等待目标出现的问天迅速地补了个刀，将那修士无论身心都彻底消灭。
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在旁人眼中大概也只是楼云寒的问天突然出鞘，又突然消失，楼云寒连把玩玩偶的动作都没有丝毫改变。
楼云寒庆幸着自己的准备足够充足，提前消灭了这个隐患，不过损耗的一件天级法器还是让楼云寒感到肉疼，就算他是炼器师，也没到天级法器随便丢的地步。
只可惜心急之下，问天的攻击让那修士直接身魂俱灭，拿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
正哀叹之际，眼角的余光里出现了一个东西，而这东西他的神识并没有扫描到。
楼云寒收起手中的东西，看向那神识未发现之物，那东西很小，楼云寒走到跟前拾起来才发现这是一个黑色签字笔，修真界不应存在之物。
“这到底……”楼云寒看着这熟悉的物件，精神有些恍惚，一些画面如同玻璃破碎般溅射出来。
现代社会的自己拿着一本书递向另一个人的画面；
现代社会的自己倒在血泊里的画面；
一个面容不清的人跪在濒临死亡的自己面前大声痛哭的画面；
伴随着爆炸而熊熊燃烧的火焰的画面；
还是那个面容不清的人和他一起吃饭的画面；
等等，几乎全都是现代社会的记忆画面。可是，他分明没有经历过这些事啊，那个递书的画面感觉像是签售会的场景，但是他从出生到穿越，并没有参加过任何签售会的活动，更不用说他倒在血泊里了。
这支签字笔看来会是个重要的线索。不应存在此世的签字笔，随之被唤醒的那些混乱的记忆，楼云寒的心中隐约有了个极为大胆且可笑的猜想——这些记忆如果是真的，那么他可能轮回过很多次了，就是不知道他那些刻意被掩盖的记忆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楼云寒珍重地把签字笔收了起来，随之而来的新问题又把他给难住了——这个奇怪的修士到底是什么存在，为什么会有这支签字笔？
但是楼云寒没想多久就被打断了。
“冽云尊者！”这熟络的嗓门和声音，楼云寒的脑子开始疼了，“嘿，你居然在这里，你是不知道，你若是去蹴鞠赛场，保证有好戏看啊！”
“嗯，流火尊者。”楼云寒转过身，淡淡的打了个招呼。
流火像是不在意楼云寒这样冷淡的样子，热络地说：“你是不知道，那颗蹴鞠猛的一变……”流火巴拉巴拉了一大堆，楼云寒在旁边时不时的嗯几声捧个场，只求他说尽兴了赶紧离开。
但流火说的这件事还真的挺好笑的，楼云寒中途没忍住笑了出来，就像流火刚开始提起那样，真的是一场好戏。
“哎呀，年轻人就应该多笑笑，整天板着个脸多不好，你看那山重门的那谁，上台的时候总是瘫着个脸，看着就让人不舒服，这我不是在内涵你啊，你情况特殊迫不得已，他那是非要装。”流火见自己的笑话把人逗笑了开始拉扯别的八卦，流火是听说过一点楼云寒的事迹，他自己也是有家室的，孩子那是皮得上房揭瓦，恨不得揍他几顿老实点，但如果有人把他孩子变成个乖乖巧巧的冰块，看他不扒了那人的皮。
“哎，我这怎么越抹越黑了，具体意思你知道就好，我就不多说了，代我向你大师兄问个好。”流火也觉得自己说得够多了，“这上午的比赛我估摸着也快结束了，我去帮个忙统计一下名单，下午你来蹴鞠场地看一看兴许还能见到我。”
“嗯，回见，流火尊者。”
俩人互相告别之后自然就要去各忙各的去了。楼云寒整理了一下记忆，为防意外打算把目前的线索找张纸写下来。
这场记忆的哑谜，他终会将其结束。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记忆的哑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