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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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嘿嘿，天才的潜力你羡慕不来。”听了白云鹤的话，楼云寒的小尾巴就翘起来了。
“夸你两句还上天了，快走，不然师尊亲自找过来，你说一万句好话也没用。”白云鹤说。
“略略略～你抓不到我。”楼云寒把烤鸡往地上一插就跑走了，边跑边喊：“嗨，师弟，要是我这次没事的话以后再来找你玩！”
白云鹤见状便追了上去，苏彻意识所在的那个弟子看白云鹤追远了，悄悄从怀里拿出楼云寒刚刚塞到他怀里的那瓶东西，拔开塞子闻一闻，似乎是一些辛辣的调味料。
梦境的他小心翼翼的把瓶子放在胸口藏好，吃掉了烤好的烤鸡，扑灭了火堆便离开了。
苏彻就看到梦里的自己等啊等啊，可是始终不见楼云寒再来找他，可是某次，当他意外碰到楼云寒正缠着一个少女嬉笑打闹时，心里瞬间妒火中烧。
苏彻能感受到梦里的自己心中涌起的种种不甘，可是苏彻做不了什么，他只能像看戏剧一样看着梦里发生的这些无比真实的一切，他隐约感觉这些不像是梦，倒像是自己很久以前遗忘的记忆，这难道是他的前世？
不容苏彻多想，那个梦里的自己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
“小娃娃，戾气不要这么大嘛。”听起来像是老人的声音，很沙哑。
“你是谁？”
“哎，老夫我时日不多了，想找个人传承衣钵，我看你潜力非凡，很适合当我的传人。”可是这个声音丝毫没有打动他，他看了一眼远处的楼云寒，转身走了。
“你别不信啊，这样吧，我传你一部修炼心诀，你可以修炼看看，足以证明老夫没有骗你。”那个声音说完，一些文字内容便一股脑的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如何？”那个声音得意的说，梦境里的他终于有了些动容。
“你就只为了有人传承你的衣钵？”他问。
“这是自然，我可是法力无边。”那个声音说，“你是不是在意一个人？只要你修炼到了心诀第三层，我可以用一个法子，让你喜欢的人心里只有你。”
“我不稀罕！”虽是这么说，他心里却是有些动摇，他知道自己实力不行，长相也不好，根本配不上那个人。
“不稀罕就不稀罕，小娃娃你叫什么名字？”
“……羡鸿。”魔尊羡鸿，苏彻听到梦境里的自己竟然说他叫羡鸿，联合以前影魔曾对他说过的话，那个不靠谱的猜想迅速占据了他的心灵。
晚上，羡鸿尝试着修炼了一下那个声音给的心诀，发现仅仅一晚的时间，他就突破到了练气三层，凝塞不前的灵力按照与之前完全不同的轨迹周转。
羡鸿暗自沾沾自喜，可是涉猎广泛的苏彻却从中看出，这部心诀是一部魔功，而羡鸿则因为见识短浅而被人蒙骗练了魔功。
看到此景，苏彻的心像被揪起来一样痛，仿佛他就是这个人一样，他想阻止羡鸿不要再练了，不然肯定会发生让他后悔终身的事情，可是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旁观。
不过传言魔尊长相俊美非凡，和现在这个完全不像，苏彻虽然知道重塑容貌的方法，但那些方法无不是困难至极，更别提要重塑到俊美非凡的地步。
羡鸿修炼的心诀似乎很诡异，修炼的时候一点魔气也没有，若不是筋脉里的灵气流转逆行，苏彻也不能肯定羡鸿在修魔功。
羡鸿心里依然抱有希望，希望楼云寒能履行约定找他，可是一连两个月都没有见到楼云寒的人影。而这两个月里，羡鸿的魔功也如约修炼到了心诀第三层，为练气七层，两个月，提升了五层修为，这是羡鸿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这种速度哪怕是天悟宗被誉为有望在百年内飞升的天才楼云寒也没有的。
苏彻在旁观者的角度看的很清晰，这种速度是以修炼者的生命为代价的，很明显，那个给羡鸿心诀的，是个想要夺舍的魔修。
可羡鸿不知道，甚至心里隐隐感激那个给他心诀的人。
“小娃娃，怎么样？我没骗你吧？”那个声音又出现了。
“谢谢前辈。”羡鸿说。
“不用谢，老夫这一大把年纪了，能找个弟子继承衣钵也是了却遗憾。”那声音感慨地说。
“你是不是想见那个小娃娃？”那声音说。
“是，前辈。”羡鸿说，“他说过会来找我，却一直不来。”语气间尽是失落。
“没关系，我知道那个小娃娃在哪，你不是喜欢他吗？算是老夫临终前为徒弟做的最后一件事吧，在后山，往左走一百七十五步，再往……”那个声音详尽地说着路线，“你把他带到那里，呆上一时半会儿，老夫保证让他对你死心塌地。”
羡鸿没说话，似乎是在思索这些东西的真实性。
那声音循循善诱道：“罢了，你不来也没关系，那个小娃娃资质很好，千年难得一遇，不到百年便可以飞升，而以你这种速度，起码得五百年。”
“你还记得那个小女娃吗？你喜欢的那个人很喜欢她，估计以后便会结为道侣吧。”那个声音说。
无疑，这句话深深刺中了羡鸿的心，他答应了那个声音，那声音似乎很愉悦，将楼云寒所在的地方告诉了羡鸿。
苏彻看着这一切，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羡鸿果然在那个声音的指示下找到了楼云寒，楼云寒正趴在桌上写着什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师兄。”羡鸿趴在窗户上小声喊道。
“啊？是师弟啊！”楼云寒看见羡鸿，笔一扔，从窗户那跳了出去。
“哎，师弟，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楼云寒问，“我天天抄书都快累死了，师尊真是太过分了！”
“我……”羡鸿看着楼云寒白璧无瑕般的精致脸庞，吞吞吐吐地说，“师兄，你去后山吗？”
“去后山干什么？”楼云寒说。
“嗯……唔……”羡鸿嗫嚅着，不擅长说谎的他说不出什么话来。
“你有什么麻烦吗？”楼云寒问。
“嗯，是……对啊。”羡鸿说。
“啊，那就走吧！我也经常接到去后山除妖的任务，要不是知道里面都是不入流的小妖怪，我都以为那有个鬼窝呢，贼恐怖。”显然，楼云寒以为羡鸿是接到了什么麻烦的任务，不敢一个人去。
“啊，嗯。”羡鸿应着，看着楼云寒这样信任他，而他却要对他做那样的事，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卑鄙无耻。
他想要说，咱们别去了，可是那日楼云寒缠着那个少女的画面和那个声音的话一直萦绕在耳畔，让他说不出口。
楼云寒回去拿了白破，别在腰上，还有一些法宝丹药，拽着羡鸿御剑来到后山入口。
后山入口处有弟子值班看守，一见楼云寒便殷勤地问：“五师兄有什么事？咱们看看能不能帮帮忙。”
“不必了，只是后山的任务嘛，带个人见识见识。”楼云寒说。
“嗨，林子，开门。”和楼云寒说话的那个弟子冲另一个人喊道，见门开了，楼云寒便拉着羡鸿进了后山。
后山由于关了许多小妖怪，平时用来给弟子们练练手，但又怕妖怪跑出来坏了治安，于是把后山锁了起来，空出两个守门的位置给一些修为较为低下的弟子拿些奉利。奉利就是工资了。
一进门，就感到一股阴森森的寒风吹来，羡鸿抓紧了楼云寒的衣袖，紧张兮兮的看了看身后。
“师兄，我们回去吧。”羡鸿看到如此阴森的场景有些害怕了。
楼云寒倒是来了兴致，说：“唉呀，别怕，要破除封建迷信，相信科学！世界上是没有鬼的，只是自己吓自己！”说着拿出白破，白破把柄上有个蓝色椭圆形宝石，楼云寒按了一下，宝石变红，白破猛然伸长。
苏彻看到少年师尊这般操作，暗自记下，准备以后试一试。
楼云寒拿着变长的白破拉着羡鸿在后山里左冲右撞，灭了不少毫无灵智见活物就咬的妖怪，羡鸿被楼云寒这般行为也带的热血沸腾起来——他现在好歹也是个练气七层修士了，不至于连这些小妖怪也打不过。
这样想着，羡鸿竟然也灭了不少妖怪，一时之间，竟然觉得后山虽然阴森，也不过如此。
看着身边楼云寒那阳光自信的神情，羡鸿多想和他永远在一起，哪怕付出一切也好。
当生活在黑暗中的人得到了光的救赎，便是不可能再忍受黑暗了。
俩人杀了一些小妖怪，羡鸿回忆着那个神秘的声音和他说过的路线，鼓起勇气拉着楼云寒的手，说：“师兄，我的一样东西被一个小妖怪偷走了，我们快去追。”偷东西的妖怪自然是他杜撰的。
“什么妖怪还能躲过我的神识偷东西？走，去追！”楼云寒不疑有他，羡鸿便拉着楼云寒带路。
默默的数着步数，记着方向，一刻钟左右，两人便来到了一个格外僻静的地方。
“这里有魔气！”楼云寒神情突然严肃，警惕的说。
羡鸿自然知道有魔气，那附近自然便有魔修，一下子慌了神，那个声音没说这里有魔修啊。
楼云寒拉着羡鸿就跑，想要离开这里：“妈的，那个偷你东西的妖怪肯定就是魔修为了引诱我们放出来的！”
一道魔气凝成的结界拦住了楼云寒和羡鸿。
羡鸿再迟钝，也该明白那个声音是不安好心了，这跟计划里完全不一样！
“小娃娃们，别急着走啊，陪本尊侃会再走也不迟啊。”一个灵魂虚影出现在楼云寒和羡鸿的身后。
楼云寒转过身，对着那魔修，把羡鸿护在身后，警惕地拿着白破以攻击姿态对着魔修。
楼云寒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这魔修即使只是灵魂虚影，修为也比他高出太多。
“本以为能弄来个天生魔体的身体便是运气了，没想到还能碰到拥有天生风灵体和风系单灵根这种难得一遇的奇才，真是天不绝我啊。”那虚影狂妄地说，“羡鸿，做的不错，等我夺舍了这个身体，我可以考虑将你收为我的仆从。”
字里行间尽是羡鸿是和这虚影勾搭在一块来设计楼云寒的，楼云寒握紧了白破，问：“师弟，你真是如此？”
“师兄，不……不是这样的！我，我，我没有想害你！”羡鸿听到那虚影的话，一时之间整个人都愣住了，直到楼云寒问，才结结巴巴的解释，他已经明白了，他中了魔修的计，是他的无知害了楼云寒。
羡鸿挡在楼云寒的身前，镇定了心神，坚定地说：“你要伤害师兄，就先过了我这关！”
“愚蠢！”那虚影不屑嫌恶的骂了一句，手指一动，羡鸿整个人就飞了出去，碰地一声摔在地上。
“师弟！”楼云寒想要过去看看羡鸿的情况，却被虚影定在原地。
“别叫了，他死不了，等我夺舍了你，再把他做成傀儡好了，我真是仁慈。”虚影说着，把手按在楼云寒的头顶上，源源不断的魔气涌入楼云寒的身体里，楼云寒的脸瞬间狰狞起来，源自灵魂深处的剧痛令他喊出声。
羡鸿听着楼云寒痛苦的叫声，努力的爬起来，用微弱的声音喊道：“住手……师兄……”
苏彻看到这一幕心里简直怒火中烧。
那虚影似乎是夺舍失败了，愤怒的将楼云寒一掌打倒在地，冷笑道：“呵，失败了也没关系，我得不到的，就毁了吧。”
冲着羡鸿说：“作为本尊的容器，让你死前见识见识怎么毁掉一个天才！”
“首先，废了修为！”虚影一掌击向楼云寒的丹田，散了所有灵力，废了修为。楼云寒此时是半昏迷状态，痛呼了一声，脸色更为苍白。
“然后，毁掉筋脉！”浓郁的魔气侵入楼云寒体内，撑爆了其体内的筋脉，其中痛苦更是不言而喻。
羡鸿旁边看得双眼通红，恨恨地看着那虚影，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他心里悔恨无比，恨那魔修，更恨自己，为什么要听信他人的惑言，恨不得自己去替楼云寒承受那些痛苦。
“如此至情至性的天才，再来一颗断情丹吧，断了七情六欲，从此六亲不认，被所有人抛弃谩骂！”那魔修拿出一颗黑色丹药，塞进楼云寒嘴里。
“接下来，就——抽灵根吧！哈哈哈哈——”魔修狂妄地笑着，为自己能毁掉一个百年飞升的天才而愉悦不已。
“住手啊！”羡鸿知道抽灵根是多么的痛，这比被人活生生剥皮抽筋差不了多少，眼看着那魔修要下手了，身体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力量，让他能站起来冲到楼云寒身旁，撞开那魔修。那魔修是灵魂虚影，本来是碰不到的，而羡鸿竟然可以碰到魔修，并把魔修撞开。
羡鸿挡在楼云寒身前，嘴角流出的血也顾不得擦，说：“你要伤害他，就从我的尸体上过去！”
魔修说：“夺舍了你，再抽那灵根也不迟。”
铺天盖地的魔气涌向羡鸿，侵蚀着羡鸿的身体，一道剑气不知从何处袭来，将魔气吞噬殆尽。
“寒儿！”御剑而来非乾宁抱起楼云寒，心痛地查看楼云寒的伤势，魔修见状想跑，非乾宁怒喝道：“伤了我徒儿还想跑！我要把你千刀万剐！”非乾宁曾给过楼云寒一样护命法宝，随身携带，若遇到致命攻击会反馈给另一人，因此非乾宁才能及时赶到。
无数剑气齐齐攻向那魔修，刺穿了魔修的灵体，灵魂受损的剧痛令他哀嚎不已。
非乾宁手一挥，一盏灯出现在空中，将那魔修的灵体收了进去，灯火灼烧着那魔修，令他无时无刻经受着灵魂灼烧的痛苦。
可是非乾宁仍然不解气，他平日舍不得打骂的徒弟居然被一个小小的金丹期魔修如此折磨，甚至差点沦为一个废人！
“寒儿，师父来了，不怕了，那魔修已经被师父关进炼魂灯里了，师父帮你报仇了，师父带你去寻芳谷治疗，很快就不疼了。”非乾宁抱着奄奄一息的楼云寒心疼的要命。
“师……尊……”楼云寒艰难地睁开眼睛，口齿不清地说，“好——疼。”
“不疼了，不疼了，寒儿千万不要睡啊，睡了就醒不过来了，别说话了。”非乾宁掏出一大堆丹药，塞到楼云寒嘴里，稳定了情况。
“掌门，师兄怎么样了？”羡鸿步履蹒跚的走过来，问。
“魔修？就是你害了我的寒儿？！”非乾宁毕竟是合体期大能，一眼就看出了羡鸿修炼了魔功。
“我不是魔修……”羡鸿有些懵了，无意识地辩解着。
“不是魔修？那你的筋脉里灵力为什么逆转？”非乾宁懒得和羡鸿废话，要灭了羡鸿。
“别杀……他……”楼云寒听出了非乾宁的意思，艰难出声阻止，“他保护……了……我。”
“好好好，不杀他，别说话了，师父带你去寻芳谷。”非乾宁扔下一道遣送令，命令羡鸿，“你自此离开宗门！”说罢便要御剑，羡鸿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在非乾宁离开时听到一声铃铛声响，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
羡鸿咳出一口血，瘫坐在地上，目光触及到一只掉在地上的铃铛，拿起来就看到上面刻着“楼云寒”三个字，神识进入其中，里面是一堆丹药法宝，羡鸿记得，这是出发前楼云寒带的东西。
羡鸿握紧铃铛，痛哭起来。
苏彻看着这一切，心中仿佛是感同身受一样已经是痛的麻木了。
接下来羡鸿痛哭的场景消失，四周是一篇漆黑，试着睁开眼，醒了，眼前一片模糊，苏彻坐起来，擦干眼泪，眼前又恢复清晰。
拿出白破，用力按动上面的蓝色宝石，只见宝石变红，白破剑身伸长。
梦是真的。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