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流过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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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晚拉车门的手一顿，她回头：“你什么意思？”
“如果你愿意，可以把ta留下来。”霍祁抬头看向她：“如果你不愿意要，我会养ta。”
地下停车场光线很暗，季晚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一时弄不清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之前分明强势地不肯给她一丝半点的侥幸。
季晚又重新坐了回去：“让你突然改主意的理由是什么？因为你母亲？我并没有看出你会因为她而突然改变立场，你上次离开之前的话我想我也并没有误解你。”
霍祁从手边的暗箱里抽出几张纸递给她：“早上才收到的，你的检查报告之一。”
季晚皱眉：“我走之前那个负责人跟我说一切都很健康。”
霍祁没说话，季晚只好翻开了报告，最后一页出现了加粗的字，提醒她风险概率大概几乎是半数之多。
“你以前流过产。”霍祁并没有扭头看她。
季晚愣了一下，她知道剧本里章若彤确实是为了霍祁掉过一个孩子，那大概是编剧为了加强章若彤这个女配对男主的执着和爱恋，增加这个人物对男主执迷不悟的合理性，做的一个篇幅不长的伏笔。
那还是很久之前，女主绍郁刚刚离开，俩人的恋情突然被她单方面的中止，霍祁也远没有现在风平浪静，跟所有的剧本套路一样，男主受了情伤的发泄的方式无非就是酗酒，这也是女配趁虚而入的最好机会。
当时章若彤刚毕业没多久，手上接的第一部戏的杀青宴后的活动场所便是这家酒吧，理所当然地被编剧的笔写到了一起。
那时也是章若彤长大之后第一次重新遇见他，小时候的默默暗恋像是一颗种子，她控制不住地接近他，喝醉了酒的男人也远没有印象里的冷漠和疏离，不过发生关系后，编剧并没有随着一般影视剧的套路走，让俩人第二天在床上尴尬面对酒后乱性的情形。
编剧大概为了延长时间线，毕竟女主离开后的空窗期太长，女配不能独自占有男主身边的位置，便安排女配离开了，但是为了区别霍祁身边流水线一样的三配、四配，便额外给章若彤加了这么一场戏。
章若彤偷偷就走了，她后知后觉地发现了自己有了孩子，她六神无主之下想去找霍祁，不过霍祁颓废完之后，已经彻底冷静下来，很快从酗酒疗伤里走了出来，身边伺机已久的女人也火速上位。
剧本里章若彤鼓起勇气在他公司楼下等到很晚，结果一起看见的还有他身边一个勾着他的手走出来的漂亮女人，她没有勇气再去坦白了，至于孩子自然没能留的下来，至于流产的原因，剧本里交代的很少，一笔带过了。
五年后的章若彤就远不是当初偷偷躲在人后默默看着别的女人上位的简单角色了，后来俩人在一起后，章若彤黑化了更厉害了，不仅挤走了他身边的来来去去的女人，成功成为了霍祁名正言顺的女友，听说了女主要回国后，也很快拿出了手段，这个孩子更是她留住霍祁最后的一根稻草。
季晚觉得之前编剧安排流产的意义大概是解释一下章若彤这个人物黑化的转变，毕竟一个前期小白兔的女配进过一些打击挫折变得极端和不择手度，更有戏剧性，也更显得女主从一而终的正直坦荡有多难得。
季晚看了眼霍祁的表情就知道他应该是误会了，不过她接替章若彤的时间太短，更不可能把当时她的心路历程都剖析一遍，更不可能知道她当时想什么，她犹豫了一会儿，觉得解不解释对自己而言关系不大，毕竟她不想跟他产生什么纠葛，更不在乎他什么看法。
过了很久，霍祁才艰难开口：“你当时没有男朋友，我查过时间，我知道你去过那家酒吧，是你吧。”
既然他知道了，季晚觉得更没辩解的必要，至于他的感想如何，又与自己有什么相干。
“是，不过时间太久，你如果要和我对证细节，我肯定没办法保证留下什么证据来说服你，你就当不是你的也可以。”
霍祁猛地扭过来，前面刚好进来了一辆车，灯光从他脸上一闪而过，季晚无意间看见了他脸上的表情，愣了几秒没反应过来。
霍祁平复好情绪：“好，既然你不想回忆我不会强迫你，当时我对你是谁一无所知，你想必是清楚地知道我是谁的，你一直瞒着不说是什么原因？”
“以前的事我不想去花精力去追究什么，也没打算跟你讨一个什么说法，更不想跟你讨论这些没有意义的事，你应该清楚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吧，更是谁提的结束，你到底想说什么？”季晚觉得自己陷入章若彤这个人物的泥潭里比自己想象的深，她有些烦躁地打断了他的话。
霍祁沉默了一会儿，季晚几乎要等的不耐烦时他开口说：“你现在已经不适合流产了，这个孩子我会负责，之前的话我收回，你想要什么？婚姻，你要的话我也可以给你，但是······”
季晚直接截断了他未完的话：“但是，只限于婚姻是吗？别的你霍祁提供不了，不要有非分之想？”
“我看起来很可怜么？你霍祁要牺牲你自己的婚姻来补偿我？还苛刻地让我别要求太多？你现在能做的最大牺牲就是给我一个有名无实的婚姻？这还是你大发仁慈下的结果？总之，我很感谢你能对我据实以告，甚至愿意为我的错误买一些单，但是谢谢，不用了！我并不需要。”
霍祁：“我没有别的意思，这是我的责任，我只能做到据实以告，我希望慎重考虑，你可以选择你的人生，我只能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给你补偿，婚姻或者其他，你都可以提。”
“好，我只想要一样，孩子归我！只归我。”季晚干脆破罐子破摔。
霍祁没想到她提这个：“你想清楚了么？”
“对，没错，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用不着你提供婚姻，也不会用这个孩子绑架你，我想要这个孩子，只想要ta，如果有条件的话，就是希望你真的说到做到，我不希望你的家庭、你的母亲干涉到我，包括我的孩子，最好别让他们知道ta的存在，你愿意怎么捍卫你的婚姻是你的自由，甚至你连生物学父亲的责任也不用承担，大可以寻找你理想的爱情，我都不做任何干涉，以前我犯过的错我没有办法改变什么，但是以后我你能保证不再给你造成任何困扰。”
季晚直视着他，平静地说完了长长的一段话，她确实没想到会峰回路转到这种份上，那她就抓住这个机会，实现自己那个之前几乎不可能实现的愿望。
是的，能重回一次固然很好，但是这个跟自己没有半点羁绊的世界，顶替别人的人生活着，她难免常常会有置身事外的荒唐之感。
她作为季晚，这辈子都当不了母亲，知道有这个孩子以来，她产生过的情绪比以往活的三十几年都多，如果说之前还不知道自己内心深处到底如何抉择，躺在那张冰冷的床上的漫长煎熬，劫后余生知道ta还在的惊喜，足以告诉她，自己确实更想留下ta，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有一个骨肉相连、完完全全依赖于自己的家伙，她只要想到这个，就觉得对明天的期待好像又会多些。
季晚屏住了呼吸，努力不让自己去多想他的回答带来的那些如果。
霍祁收回了目光，他沉默了一会儿：“我很意外，不过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可以尽量满足你，不会让我母亲打扰到你，孩子你如果真的愿意留在身边，所有的经济补偿我都会满足你们母子。
季晚没想到他真的会同意，她忍住心里狂涌的惊喜，只惊讶了两秒，就给他这么做找到了合适的理由，孩子给了自己，也不用付出婚姻的代价，他追回女主并不会产生什么不可逾越的阻碍，虽然会有一点挫折，但相信男女主人公之间那份注定好的破镜重圆，最终会把他们带到剧尾的美好结局。
他能有留住这份底线，还肯把情况对自己据实以告，确实算是不错了，自己也成全了他，算是两全其美了。
季晚觉得自己想的很透彻，毕竟这个结果对他而言也是有利的，他可以去追求他那个理想的爱情，人设也没有崩，良心尚存，她季晚不是章若彤，绝不会用孩子捆住他，自己也无意去给他们的爱情制造什么障碍，想必没了自己这个心机女配从中作梗，他们的爱情进展应该会快上很多。
不管如何，季晚还是必须要承认自己的自私，她明明作为过受害者，因为韩遇那个不属于自己的孩子而坚决选择放手，她自己都没做到对自己爱的男人跟另外一个女人生下的孩子视若无睹，想必任何一个女人对丈夫跟另外一个女人有一个私生子都不会轻易地接受。
“如果你的那位前女友很在意这个，或者误会什么，你可以把情况据实告诉她，这是我一厢情愿的结果，你事先并不知情，事后只是基于基本道德做的决定，这个孩子也并不是你基于喜爱而产生的，所以以后我会自己负责，这个孩子也绝不会影响到你以后的家庭。”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流过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