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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銎园(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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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铛”任嚣看着床上熟睡的人,整个愣在了原地,直到手里的铜盆掉在地上发出钟鼓一样的声音才惊醒过来,这个人是谁?这是他的第一反应。
诺大的声音并没有将床上的人吵醒,只见那人在他的床上悠然的翻了个身继续睡了过去,这次任嚣的反应是倒抽一口凉气,不是因为那人的嚣张,更不是因为他认出了什么,只是因为那个人长的实在是——
那满脸的红斑让任嚣立即打消了吃早饭的心情。
任嚣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在他下山一趟回来之后他的房间里多出来一个陌生人,而且这个陌生人还是一个丑人——来历不明的丑人——他可不认为楼里会在他还活着的情况下把他的房间安排给另一个新人。
任嚣抽出兵器并毫不迟疑的架在了床上之人的脖子上——
醒过来的第一眼就见到了架在脖子上的匕首,这样惊险的情况显然惊吓了我老人家比较脆弱的小心肝,黑黑的匕首异常锋利,我甚至不会去怀疑它是否能割断我的喉咙,不过我比较怀疑眼前这个人是否有割断我喉咙的能力。
“说,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任嚣面色沉重,这里属于五楼范围能进到这里来的人不会简单,能够不为人察觉的在这里安然睡觉的人更是需要提防,随着询问任嚣的声音也更加低沉起来。
看着眼前和乌鸦们打扮一样的年轻人,我老人家实在是难以提起精神来,原本以为这个到处荡满灰尘的屋子没人住,却不想一大早就来了一个扰人清梦的,摇摇头,揉揉睡眼惺忪的眼,乖乖的坐起身来。
昨天借机遁走之后,我本想直接回銎玉园去,却不想一路上闹闹哄哄到处都是人,銎玉园周围更是围了许多,虽然可以通过密道进入,但一来轻竹的屋子附近没有相近的密道,很容易被人看见我黑夜里不睡觉乱走,名声不好;二来那里那么多人不睡觉,谁知道密道口有没有人,万一他们把我当鬼给吓着了,我老人家也是会良心不安的,毕竟是自己的徒子徒孙有必要的话还是要疼惜一下的,其实最主要的还是——我,舍不得回去——
这里即使我从来没有放在眼里,也毕竟是我生活了二十七年的地方,我的前半生所有的一切都与这里息息相关。
一样一样的算下来我老人家也只有在外面野宿的份了,最可怜的还是,我老人家好不容易忍着瞌睡黑灯瞎火的摸到这么一个看着还能凑合一晚上的破屋子,可满是灰尘的竟然还有人住——
天理何在啊天理何在!
“你做什么?”任嚣见我抬手立即警戒的退后一步,右手中匕首反转,左手轻巧的施了个小擒拿手,成功的将我制在了手上。
我无奈的看着青了一圈的手腕,实在不想告诉他其实我只是想揉揉眼,好把他看的清楚点,没必要这么紧张——
“咦?”这时任嚣抓着我的手腕轻轻的咦了一声,满是疑惑的打量着我,良久才试探的问道:“你没有武功?”
对于他这个问题我给了十分肯定的答案,现在的我确实没有半点武功,如果他仅指的内功的话。
见我点头,任嚣又连着问了几个问题“说,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是怎么进来的?”
“等等,你不会说话?”见我久久不答,任嚣捏住我的嘴巴,很是不客气的查看了一通,也就在这时一块木头牌子掉在了我的脚边,清脆的一声响很是时候的将眼前这个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任嚣看到地上的牌子明显一愣,右脚一点一勾,牌子就跑到了他手上,动作端的好看,至少比乌鸦飞的好看。
“你是銎玉园的人?”我顺着他的目光在那木头牌子上小小的扫了一眼,青黄的梨木雕刻着幽冥教内到处可见的花纹,斗大的幽冥两字刻在中间,下方甚至还标了銎玉园三个小字,想来应该是身份识别的一种信物,类似于我以前在那些白衣人腰间看到的木牌。只不知道我是何时将它放到怀里并带了出来。
“你嗓子并没有损毁,怎么会不能说话的?”任嚣见到那木牌完全打消了敌意,只道是不小心走到这里来的教中人,虽然失礼但是也不至于要敌对,何况教规之中屠杀教中同胞是大罪。
我摇摇头,接过他递过来的木牌放入怀中,正打算趁他没敌意的时候离开,却不想不争气的肚子竟然在这个时候很不合适宜的叫了那么小小的一小声,尴尬惹上头脸,我老人家的面子是彻底没了——
“哈哈”任嚣不知道自己已经多久没有这么笑过了,是在队长死了之后还是在自己变的杀人不眨眼之前?
“你先等等,我去给你拿吃的。”对于眼前这个丑陋的人任嚣没来由的缓和了语气,甚至有些欣喜的去找了食物来给他吃,就好象八九年前队长对他那样照顾起这个初次见面既不会说话也不会武功的丑人来。
任嚣的朋友很多,任嚣的朋友也很少,周围的人都可以是任嚣的朋友,却没有一个人真正的理解任嚣,同样的,任嚣也不想去了解他周围的人,或者应该说无论别人怎么样也与他没有多大关系,他只需要在行动的时候配合他们就好。
任嚣只是仙楼一个小分队的副队长,与普通的队员也只是多了那么一个副字,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与上面的人接触的机会,所以他终其一声也许也就是个副队长而已。任嚣也没有很高的武功,任嚣的武功也就是在同伴中比较突出那么一点而已,所以任嚣也不可能得到晋升的机会。任嚣还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在他认为自己其实并不需要说太多的话以后——
在我有所需要的时候我通常不会拒绝任何对我有利的东西,眼前的食物自然也不例外,麻利的解决完那盘包子,我惬意的打了个饱嗝,人生在世能吃能喝,还有什么可求的——
见我吃完,任嚣站起身来默默的收拾了桌子,甚至还沏了茶水来给我喝,实在难以想像这么一个沉默寡言老实木讷的人会是刚才拿着刀子不住问问题的——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