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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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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医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他给于贤裸露的伤口简单的包扎了一下，接着询问他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
路薇想起于贤倒下时微皱的眉头，对着校医说了一句：“他被人砸到了背。”
校医指了指一旁的病床，干净利落地指挥道：“趴下。”
于贤配合地趴在了床上，校医走过去正要掀开他的上衣，想起什么，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路薇。
看病看习惯了的路医生刚刚很自然地跟着校医一起站在了于贤的身边，被校医一看，才反应过来高中生的男女有别。她摸摸脑袋，转过身去。
就听后面校医一边涂药膏一边嘟囔：“现在年轻人谈恋爱可真开放，我们那个时候牵牵手都要红脸的。”
路薇：？？？
不一会儿，带着一身扶他林味的于贤站起身来，在校医不能沾水的嘱咐声中跟着路薇一起走了。
俩人一起往教学楼走，不约而同地走的很慢。路薇抬头看见于贤一直低着头，轻声地说了一句：“今天谢谢你。”
于贤嗯了一声，点点头。
“你——”
“你——”
两人一起开了口。
“你先说吧。”
“你说。”
俩人声音又叠在一起。
他俩对视了一眼，都笑了。
“我想说你今天为什么送我橙子啊？”路薇先开了口。
“你上次的五十块没找零。”于贤低声说道。
“所以拿橙子补？”于贤这笔买卖还挺赚，路薇心想。
“我没算价格，不知道具体找多少，所以这学期每天我都给你提供一份水果。”于贤说道，他的声音清朗，很有少年感。
“不——”
“水果是我早上新进的，特别新鲜的。”
路薇刚想说不用找零了，听见于贤的话，她把后面的话都咽了回去。
路薇像是想起了什么，抬头看着于贤问道：“你觉得什么水果最健康？”
于贤有些疑惑地看了路薇一眼，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苹果。”
果然。
上辈子高二开始，每次下间操，路薇每天都能在桌膛里发现一只苹果，苹果总是又红又新鲜。可是——
路薇认真地看着于贤，问道：“你觉不觉得苹果很不好打皮。”
路薇一直都很爱吃水果，上辈子她之所以从来没吃过“苹果同学”的苹果，不是因为她怕下毒，而是因为她不爱吃带着皮的水果，刚好在学校他也没法削皮。
第二天，路薇的桌子上摆着一盒切成块的苹果。上面还有一张纸，写着：“新的保鲜盒，可重复使用。”
路薇知道于贤这意思是让她吃完了把保鲜盒还他。
晚上放学，于贤的桌子上躺着一个空的保鲜盒，写着：“苹果很甜，五星好评。”于贤笑了笑，把保鲜盒揣进了书包。
路薇的逍遥日子过了一周，她爸路衡就回来，路总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路薇约到书房谈心。
路薇喝了口她爸泡的武夷山红茶，弯腰趴在了木质的茶桌边缘，看着她爸煮茶。
不知道上一辈子她出车祸后，她爸知道了会多难过。
上辈子起起伏伏三十多年，她最后确定下来的一件事：她爸是爱她的。
她跟他斗气了二十来年，先怨他不让见她妈，后怨他娶了仇馨，可公司倒了，他把最后一笔钱都留给了她，让她继续读研。当然那笔钱最后都进了仇馨的口袋。
路薇还是感谢当年他能从病床上站起来的，因为如果他也没了，路薇可能上辈子的医生梦也就断了。她有个师兄就是这样，他的女朋友在一次车祸中丧生，他做完她的手术，这辈子再也没有拿起手术刀。
“你知道爸爸为什么喜欢茶道吗？”路衡终于开了口，进入了正题。
路薇呷了一口茶，摇了摇头，她还挺想知道她爸要说啥的。
“因为煮茶需要功夫，你心得沉下去，不骄不躁，才能煮出好茶。”路衡看着路薇，意有所指。
“哦。”路薇敷衍地点点头。
“最近学习上有什么困难吗？可以和我说说。”
路衡没有提仇馨的事，不过路薇听懂了。她把杯子里的茶都喝，然后淡淡地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倦了。”
“我知道你学习有些累，要不这周末我让仇老师陪你去游乐场放松放松。”路总在姑娘这儿向来没有架子，看着路薇声音温和地说道。
“爸，你觉得成绩重要吗？”路薇突然问道。
路衡犹豫了一下，释然地笑了笑，说道：“你快乐最重要，就算我们薇薇什么都不行，那爸养你。”
路薇心里有些酸。这些话她从来没问过她爸，每次看她爸一脸骄傲的向别人说她的成绩，路薇就会一厢情愿地认为她爸只需要一个让他脸上有光的女儿。
一厢情愿和真相之间只差有人先开口。
“爸，我不需要家教老师了。”路薇觉得不如趁机直白地说出来。
路衡愣了一下，试探地问道：“是和仇老师有什么矛盾吗？”没说路薇闹别扭，也没开口指责她。
路薇摇摇头，只保证了句：“我不会影响我的成绩的。”其余的也没解释。
路衡看着女儿坚决的深情，犹豫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从小到大，大概是觉工作太忙亏欠女儿，路衡一直不太拒绝路薇的请求。更何况现在路薇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他会选择尊重女儿的决定。至于他和仇馨的事，那是单独再论的。
路薇得到想要的答案，抬手给路衡倒了一杯茶。她也喜欢喝茶，因为茶叶对血管好，但她茶煮的没有于贤好，她爸总是念念不忘于贤煮的普洱茶。这样想来，于贤除了高中时成绩不好，其他事情总是能做的很好。
路薇第二天放学回来就没再看见仇馨，她爸的效率一如既往地高。
解决掉一个碍眼的人，路薇的日子过的格外舒心。当然是在忽略掉高三那个狗皮膏药的前提下。
“狗皮膏药”同学就是上次那个撞人不成自己崴了脚的倒霉蛋，最近几天日日蹲在路薇班门口，路薇一出门就看见一个傻子对着自己吹口哨打响指，顺便讲一些流里流气的浑话。具体他讲了什么，路薇倒也没仔细听。
路薇向来不在意这些事情，甚至当老师找到她谈话的时候，路薇连“狗皮膏药”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办公室里，班主任老姜和和气气地让路薇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然后琢磨了一下措辞，问道：“路薇啊，老师知道青春期情感萌动是正常的，但我们要合理地控制自己的情感。老师很愿意和你成为朋友，有什么事都是可以和老师说的啊。”
路薇：……谁青春期萌动？
路薇一脸茫然地看着老姜，说道：“老师你想说什么？”
“那个杨海他未必适合你。”老姜以为路薇是觉得自己管的多了，更语重心长地劝说。
“杨海？”路薇仔细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自己认识人的名单，最后得出了查无此人的结论。
老姜看见路薇的神情，也有些懵，问道：“最近咱班门口总有一个男生，不是等你？”
路薇：……现在的成年人都爱这么轻率地下结论吗？
其实也不怪老姜小题大做，最近校里关于路薇和杨海的事确实传的挺离谱的，主要是杨海和他那几个小弟直接在高三年级宣布初二的校花路薇是他罩着的人，再加上大家总在路薇班级门口见到杨海，也就坐实了传言。
路薇听完蒋薏讲述事情经过之后，才开始留意“狗皮膏药”同学。然后发现“狗皮膏药”不仅只出现在她班级门口，还会跟着她一起出校园，在远处看她上体育课，甚至拜托班级同学把自己叠的纸鹤塞进她的书桌膛。
原来前几天那个纸船是“狗皮膏药”送的，想起那个纸船路薇的嘴角就忍不住抽搐，A4纸折的纸船，上面还写了一行字：你是我的未来，我将向着你扬帆远航。
自上高中起，她还没看过这么，嗯，令人无语的情书。
她拎起那个同样A4纸折的纸鹤，果然，在纸鹤的翅膀下又写了一行字：这是我送你的愿望。
还不如送她365个祝福。
为了不让谣言愈演愈烈，不让老姜继续心惊胆战，路薇不得不开始正视这个“麻烦”。
所以当“狗皮膏药”同学再一次的冲她吹口哨的时候，路薇停下了脚步。
“狗皮膏药”觉得自己的撩妹计划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摆了个耍酷的造型准备与路薇对话。就看见路薇从书包里掏出来一个纸船放在“狗皮膏药”旁边的窗台上，又拿出一个纸鹤和纸船放在了一起，最后路薇掏出来一个红色的小蜡烛，对着“狗皮膏药”一脸惋惜地说：“你的纸船、纸鹤，我再送你一个蜡烛，你回去放进水里吧。”说完潇洒地走了。
愣在原地的“狗皮膏药”同学，拿着被塞进手里蜡烛，摸到蜡烛下面还粘着一个纸条，“狗皮膏药”以为是路薇的真情回信，有些激动地展开，上面只写了六个字：祭奠你的爱情。
作者有话要说： 路薇：怼人我是认真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