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我向你看（重生）》阿妈的小宝贝

4、第 4 章

　　路薇一早上被闹铃吵醒，她打着哈欠下了楼，一下楼就看见仇馨已经坐在了餐桌旁，一张“春意盎然”的脸，冲着她热情的打招呼。

　　“薇薇早啊。”

　　路薇强忍着对对方生理上的不适，走到了桌子旁拿了张吐司塞进嘴里。

　　她家的保姆陈姨手里端着一碗皮蛋瘦肉粥过来，放在路薇面前，“我都晾好了，趁热喝吧。”

　　“嗯。”路薇回头笑了笑，陈姨是个好人，在她家破产的时候还塞给过她三万块钱，虽然只是杯水车薪，但是这份情路薇一辈子都记得，再说陈姨自己过得也不是很好。

　　“薇薇，这是今天的英语报，我给你读一下，一会儿你简单做个翻译。”

　　路薇正愉快地喝着她最喜欢的皮蛋瘦肉粥，就听见仇馨膈应人的声音说起了膈应人的话。

　　提醒着她，她又迎来了高中时期每日影响食欲的早间英语训练。

　　她不像路一名，对学习有着天然的喜爱，每天致力于钻研难题，并且在课间操期间找她探讨题目，课间操都会因为下雨停上，路一名风雨无阻。

　　她只是觉得高中生的主业就是学习，并且也习惯性的做到最好。这也是从小养成的习惯，小时候觉得自己考的好了，她妈就会回来看她。现在想想，也不知道是哪个不要脸，拿这种话来骗小孩，可她偏就信了。后来上了高中，她爸说给她请个家教，她也没有太多反应，可是请神容易送神难。路薇看看一旁读英语的仇馨，一下子没了胃口。

　　读完文章的仇馨优雅地放在报纸，搅了搅自己的咖啡，“可以翻译过来吗？”

　　全程没听她说话，自顾自喝粥的路薇喝完了最后一口粥，她把勺子放回了碗里，站起身跟陈姨打了个招呼，直接走了。

　　于是在香港开会的路衡先生听到这些天有关自己女儿的第一件事就是：他姑娘路薇进入了青春叛逆期。

　　青春叛逆期的路薇现在正趴在学校的桌子上睡觉。她也不是真逆反，今天数学早自习，数学老师吕律左手一个圆、右手一条直线，慷慨激昂地在上面讲着圆与圆的方程。路薇开始还拿着练习册做这一节的习题，做完一对答案，行，都对，也没什么做的，路薇开始趴桌子睡觉。

　　她又不拯救世界，也不冲刺什么哈佛、耶鲁，这种情况还是循序渐进，说不定还能长高点。

　　高中生早起晚睡的，大都是睡眠不足，所以早自习睡觉大有人在，老师自然不能一一点名，只能杀鸡儆猴，而那只“很幸运的鸡”就是坐在倒数第二排的于贤。

　　于贤是被吕老师尖利的嗓音震醒的，一睁眼睛就看见数学老师站在了他的桌子旁边，“亲切”地问他睡得好吗？

　　学渣有学渣的自觉，他摸过眼镜戴上，摇摇头，利落的道歉。

　　吕老师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开始了新一轮的说教，“于贤，你看看你的成绩，学年垫底，你还好意思睡觉，我要是你啊，我都得搬着板凳坐黑板底下听。”

　　于贤还没完全睡醒，脑子有些迟钝，他犹豫了一下，一脸认真地问道：“那老师——我搬桌子？”

　　“搬什么搬！”全班都乐了，吕老师更生气了，杀鸡儆猴的效果没起到，自然要继续搓磨这只“鸡”。

　　“就你那成绩你不觉得丢脸，我都替你害臊，你看看人家学习好，哪个上课睡觉，你看看人家路薇——”

　　全班同学的视线都转移到路薇身上，然后大家发现好学生路薇也在睡觉。

　　吕老师看见路薇睡觉，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声音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一下子柔和下来，“路薇同学肯定是昨天学习学到太晚。这样自觉的好学生真是不多了。”

　　全班同学：……

　　路薇后桌抬起的手悬在空中，一时间不知道还该不该叫醒她，最后拿起路薇放在椅背上的校服，给她披了上去。
　　——好学生可别着凉。

　　吕老师像完全没有这码事一样，重新回到讲台继续上课。

　　于贤也没什么反应，各科老师的批评对于他这个资深学渣可以说是家常便饭，他看着前排熟睡的路薇，眼里闪过一丝奇怪，路薇好像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样。

　　数学早自习的风波还是课后蒋薏讲给路薇听，对此路薇也没什么反应，只是听到吕老师骂于贤的那句“你不觉得丢脸我都替你害臊”时，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

　　她回头看了一眼于贤，于贤还在睡觉。于贤跟她说过做生意的人都得脸皮厚，现在想来，也许厚脸皮是太多委屈积攒起来的铁壁铜墙。

　　那么一瞬间，路薇有些心疼于贤。

　　“薇薇，那个千年老二又来了。”蒋薏推了推路薇。

　　路薇看着外面的路一名，还有他手中的王后雄，突然不想去升旗了。

　　路一名呢，人如其名，从小到大一直第一，直到上了一中，啪唧，被路薇挤到了第二，自此常年第二。所以蒋薏总是叫他千年老二。

　　加上两人都姓路，时常会有老师问“你和隔壁班路一名是不是亲戚”，为此她特意回家查了十几代的家谱，后来证明她和路一名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后来老师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姓路的都是好同学”。

　　好同学为什么不能放过好同学呢。

　　路薇叹了一口气，认命地走了出去。

　　她不是没有尝试过拒绝，可是路一名同学格外的执着，执着到班主任老姜点名让她间操站到最后面，和旁边队伍的路一名讨论问题，差一点儿他俩就成了学习模范。路薇一边做间操还得配合路一名头脑风暴，简直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

　　路薇走出教室，路一名便热情地迎了过去，翻开了手里的物理王后雄。

　　王后雄，可以，我做过，路薇心里松了一口气。就看见路一名从王后雄里拿出了一张皱皱巴巴地草纸，上面布满密密麻麻的计算过程，最上面是一道不知道哪来的物理题。

　　路薇头很大，很大很大。

　　她看了一眼题目，抬头看了一下一脸认真的路一名，委婉地问道：“路一名同学，你要参见物理竞赛吗？”

　　路一名啊了一声，然后想了一下，说道：“也是可以的。”

　　“我不参加。”路薇微笑着说道。

　　“我不介意和你成为竞争对手。”路一名一副豁达的样子。

　　路薇：……上辈子这辈子她和路一名都说不通。

　　路薇接过路一名的草纸，招呼后面的蒋薏一起去下楼升旗。

　　路一名跟在她身边，似乎很宝贵她那张写满演算过程的草纸，在她身边嘟囔：“我做是做出来了，但我觉得有更简便的思路，你可以看一下我的解题过程，你说这里是不是还可以这么做……”

　　路薇拿着题脑子里开始想思路，路一名在旁边叨叨叨个不停。路薇被他烦懵了，也就不想。要是在这种环境里她还能做出这么难的物理题，她可就真是个天才。

　　可惜路薇不是天才，也就是脑子聪明点儿，可她这聪明的脑子从大二以后就没学过物理。

　　应付应付高考的物理题还可以，这种竞赛题——路薇把草纸塞回路一名的手里——可她妈再见吧。

　　当路薇在国旗下接受爱国教育洗礼的时候，她仔细地反思了一下，最近自己是有些暴躁，自己以前的佛系可以说是千帆过后的风平浪静，可现在明知风浪在前，自己还真有点佛不起来。

　　她想起姥爷的体检结果，严重高血压，脑子里有少量出血，这个血量是可以吸收的，但是路薇一想起三年后那场要命的脑溢血，路薇心里就有些难受，这是一种，明明重活一世，她依旧改变不了什么的无力感。

　　路一名显然是被她的操作弄懵了，乖乖地站在了自己班队伍的后排，没有再烦路薇。路薇这会儿也懒得理她，升旗散了，蒋薏去上厕所，路薇就自己随着队伍回了班。在班级排队进楼的路上，于贤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她身后，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橙子递给她。

　　上楼的时候很挤，路薇还没接到橙子就被旁边的男生撞了一次，路薇瞥了一眼，那个男生笑嘻嘻地看着自己 ，他旁边的人还跟他挤眉弄眼的。

　　无聊，从小到大被搭讪过无数次的路薇对于高中小男生这套十分不齿。她回头刚要和于贤说话，于贤举着橙子的手臂就被用力的撞了一下，橙子掉到了台阶上，很快就被后面的人踢到楼梯下，而那个男生像是没站稳一样，往路薇身上倒去。

　　被撞倒的那一刻，路薇满脑子只有两个字：傻逼。

　　全校所有班级都一窝蜂往楼上的走的这个时候，刻意撞倒她，很容易踩踏事件。

　　幸亏随着后面同学的惊呼，大家很快发现了异常，路薇正后面的人停了下来，都排着队从侧面走了过去。

　　路薇倒在楼梯上的时候，有一只手垫在了她的头部，于贤挡在她的身上，而那个撞人的男生压在了于贤的背上。还有后面上楼梯的人一时刹不住车也倒在了他们身上。于贤一只手垫在路薇脑袋下撑着，一直手肘压在上一节台阶的边缘，就这样承担了两个男生的重量。

　　幸好他们身后的同学很快的站了起来，顺便扯起了撞人的男生。撞人的男生也不好过，因为被于贤挡着，他没有完全趴倒，顺着于贤的背往下滑了一下，崴了脚腕。

　　身上的重量没了，于贤撑起被压在台阶上的手肘，顺势把路薇拉了起来。

　　路薇没什么事，被推倒的一瞬间，她侧了一下身子，选择背部着地，加上被于贤护住了脑袋，也没有其他人踩在她的身上。她看了一眼于贤，压在上一节台阶边缘的手肘因为吃力，而且受力面小，已经有些青紫，在剐蹭中手肘也破了。

　　回各个班级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二楼楼梯上只有他们几个，路薇瞥了那个叫唤自己脚疼的男生一眼，跟她同学说了一句帮我请假，就拉着于贤去了医务室。

　　于贤全程很安静，任路薇拉着，只是在下楼时多看了躺在角落有些扁了的橙子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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