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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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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很多杂乱无章的梦境。
等我从梦中惊醒,已是黄昏时分。
在小黑屋里生活多年,我对光线的强弱十分敏感。我一直认为黄昏是一天中最美的时候,它处在黑和白的交界点,却能变幻出各种颜色的天。然而这一时刻总是转瞬即逝,之后的结局只剩无边的黑夜。
天色越来越暗,我这才发觉到不对劲,太静了,除了风声,便没有一丝人气。车夫去哪了?还有侍卫,随从,以及那个令人作呕的王储,他们都去哪了?连马的声音都不见了。我似乎被所有人遗忘在车厢里。然而理智告诉我我不能像个傻子一样大喊大叫。于是我把注意力转移到铁索和铐子上,我努力挣扎着试图摆脱束缚。
过了一会儿,有三个沉重的脚步渐渐走近,兽类的气息淡了。
我原以为是车队的人回来了,便立刻停下手上的动作。可很快我便发现这不是普通人的脚步声。它们走路的方式像是人,可踩出这种动静极大,吨位怎么着也得是野熊这个级别。
我处于被动的地步,只能极力保持安静。一旦外面那玩意儿扒开车门,我就完了。
过了一会儿,后车开始剧烈地抖动起来,连带着前车一起摇晃,我猜它们是在搬猪肉。趁着车这架势,我试着挣脱四肢的束缚。
也许是年复一年的囚禁让我的手臂失去了原来的力量,我拼尽吃奶的劲儿,只有铁索倏倏晃动的份,没听见一点螺丝松动的声音。
沉重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我便开始加大力气,没过多久,脚步声又走了回来。我不知道是否是自己的动静将它引回来,保险起见我止住动作,却没料想铁索仍因为惯性而一边晃动着一边发出刺耳的泠泠声。
脚步声在车门边停下了,借着微弱的夕阳余晖,我看见门外的家伙似乎将脑袋贴在了车门上。就凭这个动作,我敢笃定外面站着的是人。我的大脑飞速旋转,排除了所有干扰后只剩下一种可能——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