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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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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母是混蛋。
在大多数人眼里,他们是caodan希得国的国王和王后(caodan俩字儿是我后加的)。但在我心中,他们就是两个十足的混蛋。
古板,保守,迂腐,重男轻女,所有死气沉沉、或是形容诺夫的词语都能用在他们俩身上。
有这样的混蛋父母,我的生活也caodan得很。从我记事起,束腰、裙撑和尿布的地位是齐平的。我知道仪态礼节是做公主的必修课程,但有些沙雕规定真的让我不敢苟同,比如不准看文字书,不皱眉,不准剪头发,不准高声讲话,不准出房门,不准穿三角裤(当然我并不是光屁股的),不准看向窗外,不准单独行动(即便是洗澡上厕所)等等。
如果说遵守这些caodan规定能让我在成年之后获得王位,那我也认了。可事与愿违,我偏偏还有一个混蛋哥哥。并且他不光混,还傻,傻得至极。
他最喜欢做的事是看一群伶人小丑的表演。
比如让侏儒钻到高个女人的裙底瞎搅和一通。
他觉得这很滑稽,我的父母,以及那些公亲贵族们,也都被逗得前仰后合。
除了我。
低俗至极的表演,我心想着,下意识翻了个白眼。这一幕正好被我母亲看到,于是我的caodan规定上又多了一条,不准翻白眼。
事实上,还有很多caodan规定都是拜我的蠢蛋哥哥所赐。
比如很久以前,我可以看向窗外,看着我的蠢蛋哥哥学习射箭。我不必委婉地使用“可惜的是...”这类客套的语法,只需直说一句:他根本不是这块料,我相信他自己一定也意识到了。他开始学习射箭的时候,我兴许还在襁褓里吃奶。母亲说那个时候奶妈总是抱着我在窗口观看。耳濡目染之下,刚能站稳的我早已学会了射箭,而十几岁的他,别说准心,仍旧是连靶都打不中。
蠢货,他简直是在侮辱射箭。
某天,我撑着阳伞走到他旁边,将伞塞到他手中,一把夺过弓,从箭筒里抽了三支箭,架弓,瞄准,松手。片刻后远处守靶的士兵传来一声惊呼。
为了掩饰尴尬,哥哥的射箭老师一个劲儿地夸我天赋异禀,胆识过人,将来必是一名巾帼英雄。我根本不屑这一切,因为我想要的是王位,不是什么将军。不过众人的称赞仍让我有些沾沾自喜,然而我父母—操蛋国国王和王后的脸有些难看。像我之前说的,他们迂腐到无可救药,女人一生的使命就是结婚、生子,以及做一个花瓶。
又比如我的哥哥是个十足的口吃,我牙牙学语时说的话都比他顺溜。让这样的人带上王冠,站在三军前发号施令?我想都不敢想。这和缴械投降没什么区别。
我的戾气不是毫无由头的。
母亲总是私下里告诉我,这些事就交给男人去办,我的目的是做一个“顺从的女人”。那时我还小,并不懂这个词的意思。但隐约觉得它和我并不相称。等懂事了一些,我就用话堵她:“是谁让你说出这样的话?懦夫之国的血统吗?”她哑口无言,明面上没有生气,但我看得出她加倍地对哥哥好。
于是我对这个caodan哥哥的怨恨又多了几分。
老天爷是不公平的,这句话是真理没错。比如有的人一事无成,却能凭着一根屌继承王位。有些人天资聪颖,凡事均能无师自通,却只能成为一个待在小黑屋里的生育机器。
我对自己的血肉至亲没有任何感情。这句话是肯定句,绝对的,没有余地。也许我的大脑天生便缺少这种处理情感的机制,所以面对他们,我有的只是生理性厌恶。这种情绪,在我面对动物时也会出现,他们身上的毛臭味总会引得我干呕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