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你眼中的轨迹》我有一支生花笔

21、第二十一章

　　比赛在一声哨响后开始。
　　由于是一球定胜负，所以宍户亮将发球权让给了越前天海，然后略略弯腰，紧盯着对面越前天海的左手。
　　真是令人惊讶啊……宍户亮感慨，不知道这小子左手是不是也那么强。
　　左右手的发球角度限制了外旋发球的可能性，不过越前天海也不准备外旋发球，而是轻轻把球抛起，在尚未抛至最高点时，将球打了出去。
　　宍户亮眉头松开。
　　这小子……呵。
　　公平起见，他让出了发球权，于是礼尚往来，越前天海也发了一个最普通最没有威胁的球。
　　宍户亮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飞快地冲到网前，挥拍回击。
　　越前天海同时起跳扣杀。
　　宍户亮转身再击。
　　来来回回，短短五分钟内，球已经被回击到三十多拍。
　　整个冰帝网球部安静地不像话，人人全神贯注地盯着场上两人你来我往，然后再一次同时感受到了冰帝正选无可指责的实力。
　　“宍户学长好像很欣赏越前同学啊……”凤长太郎是和宍户亮接触最多的人，他的超高速发球也是在学长一次次的督促和教导下才完成的。
　　可以说，冰帝正选中，他和宍户亮的关系最为紧密，所以也对宍户亮的行为风格也最是熟悉。
　　这是一个相当认真且富有挑战精神的男人，只是习惯使然，导致偶尔说话会有些不留情面，一旦涉及到网球就会变得非常严肃，容不得任何人轻视网球。但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凤长太郎却透过铁丝网，清楚看见了宍户亮嘴角的微不可见的赞意。
　　并不明显，不是朝夕相处的同伴很难发现。
　　忍足侑士点头道：“人都会比较欣赏认同和自己差不多性格人，宍户大概是找到了越前跟自己相同的地方了。”
　　“相同？”向日岳人好奇。
　　忍足侑士双臂环胸：“嗯。宍户喜欢挑战，讲究公平，越前能接受挑战，不占便宜，从这一点看，两人姑且算是相同吧。”
　　凤长太郎若有所思，看着球场上打的不可开交的两人：“只是不知道最后是谁会赢……”
　　“应该很快。”
　　一直沉默观战的迹部景吾开口了。
　　“哦？为什么这么说？”忍足侑士挑眉道。
　　只见迹部景吾眉心微蹙，似乎有些不知道怎么形容：“仔细看越前的打法，再想想刚刚他用右手和桦地的比赛，就知道了。”
　　几人同时盯着越前天海的左手看去，不一会就都发现了异样。
　　“他的左手好像有点不顺畅啊！”
　　打发相对灵动的向日岳人是第一个发现问题的人。
　　忍足侑士也捕捉到了，推着眼镜道：“虽然回球没什么大问题，但总觉得……”他有些想不出词来，越前天海左手挥拍有一种奇怪的凝滞感。
　　忽然芥川慈郎一拍脑袋，喊道：“对了！是练手！！”
　　迹部景吾笑了笑。
　　另外几人听后也顿悟了过来，纷纷点头称是。
　　“没错，的确像是在练手！！”
　　练手，有时候也被称做“唤醒身体的记忆”，就好比骑车游泳这些运动，那是被刻进身体里成为身体一部分的记忆，可能会因为长时间的不接触进而变得陌生，但中枢神经中的记忆却不会陌生，无论何时何地，都能重新将其唤醒。
　　“所以……他是借和宍户亮的这场比赛，来唤醒自己左手的记忆？”凤祥太郎不可思议。
　　迹部景吾平静地观望着场内，一字一句道：“如果不是有小碎步的帮忙，好几个球都已经漏接了，这说明他左手的反应不如右手，但我不认为，一个善用右手的人会刻意去练习左手，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他的确是个左撇子。”
　　“但左撇子却不用左手打球，反而辛苦地训练右手？”芥川慈郎觉得这个越前天海简直浑身都是秘密。
　　“什么原因我就不清楚了，但很明显，他应该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用左手打球了，所以刚开始的几十拍，他都只是在练手。”
　　忍足侑士有点难以置信：“仅仅只是练手，就可以跟宍户打成平手？”
　　“不。”迹部景吾却摇头：“宍户应该也是感受到了，所以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尽全力，我猜他在等越前的左手彻底适应。”
　　“我的天……”向日岳人都没话说了，然后半张着嘴，问出了所有人都想问的话：“……那，等到越前彻底适应后，会怎么样？”
　　迹部景吾闻言只是嘴角轻轻勾起。
　　因为他想起了昨夜两人那场打到深夜的对赛，和那一记利用高速旋转使球近乎定在原地不动的回击。

　　而正如迹部景吾所说的那样，宍户亮的确没使出全力，因为比赛才刚开始，他就感受到对手传来的违和感。
　　并非初学者面对网拍时的茫然无措，从越前天海的回球速度和时机看，倒像是只有手生才会有的迟钝感。
　　难道……这家伙很久没用左手打球了吗？
　　所以才会每一个球都显得后劲不足。
　　但随着回击的拍数增加，越前天海的力道开始逐渐加强，速度也越来越快，当球触及网拍的刹那，宍户亮能感觉到，手腕承受的压力变重了。
　　所以这小子是在拿我当练手？？
　　宍户亮抽着嘴角，实在不怎么希望自己的预感成真。
　　可惜想什么来什么，很快，回击的力量与速度成倍而来，终于在越前天海一次扣杀之后，宍户亮确定，对手水准已经回到了基础水平。
　　说来可笑，他居然会知道对面那个才一年级的基准应该在哪里。
　　而瞎子都能看出的事，身处同一场上的宍户亮又怎么会看不出。
　　“是时候结束了吧，越前？”宍户亮一面把球打到底线角，一面朝越前天海喊道。
　　越前天海已经快一步赶到，顺势挥拍，宍户亮迅速来到网前，在球上尚未完全弹起时，一个大力的抽击，将球路自半空强行截杀。
　　这招是宍户亮的得意之技，借着球的自我运转没结束时给予外力，使得球在双倍的力道冲击下变速运转，几乎眨眼的时间就到了对手区域。
　　的确是很快的速度，越前天海见状不由地感慨，要不是被那个傻老爸虐待了那么些年，只怕真接不下。
　　不过那是对于越前南次郎而言，眼下就……越前天海双手握拍，右脚略退半步，然后将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右脚腕，下一刻，双手配合腰际同时发力，将变速的球抽杀了而去。
　　球在不到零点一秒便精确地落在对手底线左角，准到毫米不差。
　　这是一招典型的以快打快，利用对手的速度和力量给予回击，等宍户亮感到底线时，球已经狠狠嵌进了不远处的铁丝网里。
　　并且还在不停运转。
　　神教练站起来，双指合并指向越前天海，无声地宣告获胜者。
　　大概有那么几秒钟，冰帝网球部陷入一阵骇人的静寂。
　　似乎谁都没有想到，这个名叫越前天海的一年级生就这么打败了三年级的正选，可真当教练宣布了...获胜者之后，似乎又有种错觉，这家伙赢得比赛加入冰帝正选，是理所当然的。
　　能在双打比赛中一挑二打败泷荻之介，在单挑中平掉桦地崇弘，那么赢下宍户亮，好像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再匪夷所思的事情当发生的次数增多之后，人的接受能力就会随之而强，之前还对部长推荐越前天海进入正选而有异议的人，眼下只觉得，还是部长大人眼力好啊，连越前天海这样深藏不露的家伙都不放过，果然人看人，神看神，不是吗？
　　迹部景吾早在神教练比出手势之前就走了，好像完全不用看最后结果就知道越前天海一定会赢。
　　“喂，迹部！”
　　忍足侑士在他身后喊道。
　　“啊嗯？”迹部景吾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你就这么相信，那小子一定会赢？”
　　直觉告诉忍足，迹部跟那个一年级生间一定发生了什么，否则光凭一场城成湘南的友谊赛，以迹部景吾的个性，不可能毫无怀疑地信任到这种地步。
　　这个男人从不打没有准备的仗，他推荐越前天海入正选，已经变相证明了他相信越前天海一定能进正选。
　　迹部景吾听后只是微微敛起眼角，双手插在裤袋里，姿态一如既往地从容淡定。
　　“他的正选队服我已经让司机送到了活动室。”
　　“……哈？”忍足侑士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连他的正选队服都准备好了？”也就是说，迹部景吾是真的认定了越前天海的正选资格了？
　　迹部景吾回过头，眼角眉梢无一处不透着自信，答非所问：“还有，叫他把头发好好剪剪。”
　　“什么？剪头发？”
　　忍足有点跟不上这货的脑回路。
　　“没错。”
　　迹部景吾想起那家伙的刘海就肺疼，一点美感都没有，跟高贵大气上档次的正选队服完全不符。
　　“所以……”忍足侑士忍俊不禁，好笑地叹息：“……冰帝的正选，是真的要迎接一名一年级生了？和青学一样了？”
　　迹部景吾只是嘲弄地瞥他一眼，漠然转身，和桦地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网球部，至于迎新什么的，忍足那么闲，丢给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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