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你眼中的轨迹》我有一支生花笔

12、第十二章

　　按照惯例，选手上场前，都要去教练处听训。
　　越前天海换上了运动衫运动裤，走到迹部景吾跟前，低头道：“部长。”
　　迹部景吾连头也没抬，双手环着胸，一派淡定的神色，好像连输两场是一件在自然不过的事情，不能勾动一丝一毫的心绪。
　　“越前。”
　　“在。”
　　“解释冰帝。”
　　越前天海怔了怔：“哪怕要立于冰尖之上，我们也无人可挡，携手称王。”
　　这是每一个进入网球部的成员都必须铭记于心的戒条，也是冰帝网球部数十年如一日的教诲，越前天海第一次听到这句话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想，可眼下这样当着冰帝堂堂部长面前说了出来，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从心头窜了上来。
　　迹部景吾似乎有点满意了，语声带出一丝很淡薄的笑音：“很好。告诉我，你身后站的是谁？”
　　越前天海抿唇，过了好一会儿才答：“冰帝。”
　　“错。再答。”
　　“胜利。”
　　“错！”迹部景吾提高了嗓音，终于抬起头，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才一年级的少年，一字一字地道：“……是荣耀。”
　　“……”
　　“现在站在你背后的，是整个冰帝从建校起就没有放下过的荣耀。”
　　越前天海沉默，良久，无言点头：“是。”
　　“去吧。”迹部景吾收回眼神不再看他：“用你的球拍去告诉那群没有见识的家伙，什么是冰帝的荣耀。”
　　越前天海走出几步，忽又停下。
　　“部长，为什么是我。”
　　他不傻，看不出迹部景吾是刻意让前面两场都输，却把唯一的希望压到自己肩上：“你没有理由相信我。”
　　“呵……相信？”
　　只见迹部景吾微不可见地笑了笑：“你错了，我不是相信你，我是相信我自己。”
　　越前天海愣了愣，随即也跟着笑了：“看来是我想太多了。”
　　迹部景吾整个人靠在椅背，懒懒地瞥向那道背影：“我相信我的选择。”
　　“选择……”越前天海收起笑，轻声问：“部长的选择很多吗？”
　　“很少。”
　　“一直都准确吗？”
　　“一直。”
　　“就算……就算等下我输了，部长还会相信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吗？”
　　“当然。”
　　真是自信的男人啊……越前天海牵动唇角，在迹部景吾，甚至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慢慢绽开一丝微笑。
　　他不再问话，却用力握住手里的球拍，似乎只要这样牢牢地去握紧，那些过往的心痛无奈便不复存在。

　　结束比赛的高木明则按例坐上了裁判台，城成湘南与冰帝友谊赛的第三场比赛正式开始。
　　可还不等双方第三单打选手走进场地，铁丝网外便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尖叫。
　　“若人！若人！”
　　“若人！”
　　“若人！！”
　　越前天海瞥了眼场外，上两场还很安静的城成湘南的啦啦队，眼下却跟打了鸡血一样激动疯狂。
　　统一的青绿色短袖T恤配上同色系的超短裙，左右排开站了足足三十多个女生，人人手拿折扇，上面写了若人弘的名字，当中甚至画上一个大大的爱心。
　　若人弘……
　　越前天海默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等下要跟自己进行比赛的，就是这个人吗？那么一大堆粉丝团，愣是前面两场比赛都没有出声，看样子并不是学校的啦啦队，而是个人的啦啦队吗……
　　看样子很受欢迎嘛……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
　　“额…………”
　　然而等到若人弘拎着球拍出现在面前时，越前天海傻眼了。
　　“啊啊啊啊！若人君！！”
　　“若人君！！！”
　　“若人若人若人！！！”
　　“……”
　　全场在瞬间陷入女生的欢呼中，随着若人弘朝场外送去一记飞吻之后，铁丝网外的尖叫声更是达到了顶峰。
　　而引起这场轰动的焦点人物正手压帽檐，朝网袋走去：“冰帝的一年级生！”若人弘伸出手。
　　“啊？”
　　越前天海也伸出了手。
　　两手相握。
　　“真遗憾呢，本来想领教冰帝帝王的绝招，可惜啊……”若人弘低头打量着这个似乎还是新生的对手，笑着卷了卷橘红色的刘海：“让我想想，哪一个对手才更适合一个新生呢？”
　　“对手？”
　　越前天海不解，难道对手不是眼前这位吗？
　　“阿拉，有了！”若人弘突然扬手一个弹指：“我想到一个很适合你的对手了！”
　　“啊？”
　　越前一头雾水，就看见若人弘从裤兜里掏出一顶帽子然后往空中一抛：“Change！！”
　　所有场外若人弘的拉拉队同时大声回道：“All Right！！”
　　“……”
　　越前天海看呆了。
　　若人弘眉眼低垂，上半张脸暗在帽檐之下，令人看不清楚表情，三秒钟后，突然双手平展扬天大喊一声：“啊！变！！”
　　“……”
　　越前天海不想再看对手奇怪的表演，自顾自转身往回走，他觉得这个名叫若人弘的人可能脑子有毛病，可当走到底线一刻，却听到若人弘站在不远之外，用自己最熟悉的语调说着最熟悉的话。
　　“ma da ma da da ne！！”
　　一瞬间，越前天海瞳孔骤缩。

　　Ma da ma da da ne……你还差得远呢……
　　在场两所学校都是和青学较量过的，谁都知道，“还远远不够呢”这句话是青学那个越前龙马最喜欢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足够的自信加上毫无疑问的实力，越前龙马赋予了这句话独特的魅力，此刻再经由若人弘刻意模仿，简直如同越前龙马亲临，正骄傲地站在那里。
　　沉默的怒火自心间缓缓燃起，越前天海抬起头，冷冷注视着若人弘。
　　不论从语气还是语速，哪个角度去看，这句话都被模仿得无可挑剔，像极了越前龙马。
　　然而越是像，越前天海就越难耐心火。
　　这个家伙……
　　一声哨响，比赛开始。
　　第一局，若人弘的发球局。
　　一记外旋发球凌空而至，高速运转的球速携着风来到越前天海跟前，越前天海想也不想，整个上半身朝后仰，在躲开面袭的同时，用力挥拍，毫不犹豫地把向来以难以回击而出名的外旋发球打到对方场地。
　　速度之快前所未有，甚至比来时更快，若人弘几乎都没看清，球已经准确地落在底线。
　　“0-15!”
　　全场陷入短暂的震惊中，因为没有人会想到，居然有人能把青学越前龙马的外旋发球这么干净利落地回击，还同样是一年级生。
　　“不会吧！连外旋发球都能打回去！！”
　　向日岳人不可思议地擦这眼角，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可当裁判清楚地报出得分后，所有人都知道，越前天海是真的回击了外旋发球。
　　“喂日吉，你和越前龙马比赛过，你怎么看？”忍足侑士扶着眼镜问。
　　日吉若摇头：“越前龙马的外旋发球很难回击，除非有极高的反应和预判能力，总而言之，如果只是一个新生，是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回击的。”
　　“所以，这并不是巧合，是吗？”穴户亮勾了勾嘴角。
　　“巧合？”日吉哼了声：“怎么会有这种巧合。”
　　场内。
　　若人弘讶异地看着球落地时带出的痕迹，不敢相信自己苦练多时的外旋发球竟然这么简单就被破了。
　　“喂！‘越前龙马’……”越前天海的声音缓缓响起：“怎么不说那句：你还远远不够了？”
　　可恶……若人弘沉下脸。
　　越前天海抬起头：“我是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模仿越前龙马，但我有言在先……”说着，他举起球拍慢慢指向对面的若人弘：“ma da ma da da ne 这句话，永远不要对着我说！”
　　即便你学得再像，模仿得再出色，也不准对着我说。
　　如同宣誓般，之后连续三次外旋发球统统被越前天海打了回来，而且一次比一次速度更快，好像在用实力告诉所有人，这个冰帝的一年级生，和越前龙马同一姓氏的一年级生，不准自己被若人弘的外旋发球夺去一分。
　　又或者只是……不允许除越前龙马之外任何人，企图用外旋发球抢走、哪怕只有一分。
　　“40-0！”
　　“0：1！”
　　若人弘的第一局发球局就这么被破了。
　　破得出乎了所有人意料，以至于若人弘怔在原地，好半天才回过神。
　　“哈拉……”若人弘不怒反笑：“看来是踩到了猫的尾巴呢，但是……”但是要他现在就放弃模仿越前龙马，还早得很呢！！
　　第二局越前天海的发球局。
　　左手高高将球抛上天空，松手的一瞬间，球在半空与手臂拉开一条笔直的线，越前天海整个人如一张拉满的弓，伴着一声大喝，同样的外旋发球打到了若人弘的场地。
　　比起刚刚若人弘的外旋发球有过之而无不及。
　　若人弘的球拍直接被打飞。
　　“15-0！”
　　若人弘有点懵。
　　怎么回事？
　　为什么对面这个家伙也会外旋发球？
　　难道他也模仿过越前龙马？
　　一声又一声哨响，一次又一次外旋发球，越前天海将自己的发球局牢牢守住，比刚刚破发得还要迅速。
　　两局发球局所用去的时间，仅仅不到十分钟。
　　一向犯困的芥川慈郎难得兴奋了起来：“噢噢，是外旋发球对外旋发球吗？好厉害！！”
　　“嘛，勉强还算能看……”只有迹部景吾淡淡一笑，当侧脸英俊的线条软和下来时，那一身冰冷的气度顿时升温了不少。
　　“……啊嗯？桦地。”
　　桦地一如既往地在不远处应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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