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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宇智波鼬(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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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贺和伊贺是多年对立的忍者流派,多年前,由于服部半藏的约定,两家定下了不战之约。由此甲贺和伊贺平静了多年。
然而无论哪一方都未曾放弃彼此之间的仇恨和对立,在这个世界之中,忍术是一种秘术。为了培养一流的忍者,近亲通婚是常见的,人口中畸形的比例高的惊人。有的舌头落到胸口,有人不良于行,有人面目怪异……付出沉重的代价,也未见得能够修炼得出众。
穿行其中,甲贺弦之介介绍的种种,与眼前的一切无不相应和。宇智波鼬稍稍回过头,身后的佐助稍微停下来,原来是不远处的土屋有个女孩出来倒水,女孩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一只眼睛紧闭,在她身上,有一种让人难以形容的微妙的感觉。
“那是蝶,和萤火一样,是幻术流的忍者呢。”胧从甲贺弦之介身边探出头小声的说。
她面容娇美,天真无邪,而甲贺弦之介年轻俊朗,神色稍显郁郁,在看到卷轴之后,对身边的少女也没有什么防备——他们是甲贺和伊贺下一任的主人,又是一对订了婚的未婚夫妇,同时也是身在卷轴上的忍者。
尽管如此,一口说破了别人修炼的忍术,仍然是忍者的大忌——许多人修行几十年,也不过是把一二技巧练习到炉火纯青。但是忍者所居住的山谷之内也有着严苛的制度,身为主人的胧至今仍然天真也是由于其身份之故。
“请往这边走吧,两位。”甲贺弦之介尽可能以柔和的语气说道:“能够将卷轴先交给我们,无论如何,我和胧小姐身受两位的恩情,但在坐下商谈之前,必须拦住另一个卷轴和两边的使者不可。”
“夜叉丸?”胧仰头望向情人紧绷的唇角。
“爷爷和阿幻婆想来已经留在骏府城了。”甲贺弦之介低声说:“若是不能劝服他们二人,我就带胧小姐离开吧,去骏府询问大御所和服部大人的心意。卷入这样的战争,又有什么意义呢。一旦开战,我们之间多年的平静也要到此为止了。”
胧无言的点了点头。
不知在旁边多久,宇智波鼬一路上都没有说话。从卷轴上写在第一位的通常是身份最高的来分析,又从甲贺弹正与甲贺弦之介两人的名字之中,可以推测出甲贺弦之介是甲贺的下一任首领。不过,事情意外的顺利,就在附近不远处和情人约会的甲贺弦之介,接到卷轴的那一刻就和情人分享了情报。
虽然看起来是一对可疑的兄弟,眼前巨大的冲击让他无暇追究这一点。
“不打算去说服族人吗?”宇智波鼬转过来看着弦之介,他的语气很温和,年轻人尽力忍耐着情绪,此时却不由流露一丝苦笑,道:“我想,恐怕是无法说服的。大家都在等待这样的时候也说不定……”
“无意义的发动战争,无意义的死……他们喜欢这样的结局?”佐助冷嘲道。
甲贺弦之介认真的点了点头,身侧的胧也停下来,拉了拉情郎的手臂,抬起头说:“虽然我对两位的来历无从猜测,你们应该不是别的流派的忍者吧。弦之介大人所说的,也是伊贺之人的心情。”
“大家都期望争斗啊……”鼬低低说了一句。
“并非如此,至少我们并不期待战争。”甲贺弦之介面露痛苦,随即又强忍下去说道:“所以,一定要拦下他们不可。”
“我们会帮忙的。”佐助静静地说,没有让哥哥又开口的时机。本来打算进一步询问弦之介的计划,但是在佐助出声的那一刻,鼬忽然就明白了弟弟的打算,从而失去了冷静一样,怔怔的看着他冷淡又认真的神色。
“佐助。”鼬低声说:“谢谢你。”
佐助下意识的转过头。
在很久以前,他受这个人保护的时候,对于发生在家族和鼬身上的事情一无所知。如果在很久以前,他就可以告诉兄长——那样的时刻,早就已经过去了。
“等到这件事结束之后,你有什么打算吗。”佐助假装不在意的开口。鼬一直在看着一下子长大了的弟弟,不客气的说,从前的时光,连他被秽土转生的时候加上去,也没有这样平和的相处过多久。
“还没……”鼬刚想说话,佐助的脸颊微微鼓了起来,视线看向前方,这是他生气时候的习惯,到了现在也是一样,警铃大作的鼬硬生生的温和的说道:“……有时间细想。不过应该是和你一起行动吧。”
……嘴角翘了起来。心情明显变得好了起来,佐助一时间没有多说什么,周围的环境让人觉得放松,不一会儿,雨水就慢慢敲动叶子,鼬召唤出了乌鸦,密布森林之中,以此来寻找夜叉丸。
“对了。”佐助站在树下,微微仰头:“也许……回到宇智波斑的时代,那个木叶你想去吗?”
“战国……无妨。”
“他还有一个弟弟,叫泉奈。”
能让佐助特意提起的人,应该还不错,鼬点了点头,他神色简淡,黑眸之中却柔和的一如记忆之中,佐助说到这里,视线微微闪烁,雨水从宇智波鼬的脸上滑落下来,树叶并没有太好的遮挡作用。
他会感冒么,着凉么……佐助心里一紧。
黑底红云的大氅忽然解了下来,鼬随手轻松地搭在了颤抖的树枝上,里面是黑色网纹的单衣,这样看起来,他越发显得瘦,瘦的没有一点点让佐助觉得能看的地方,佐助就这样站在树下,雨水顺着锁骨滑了下去,沸腾的情绪让他无从感觉寒冷。
佐助忽然觉得喉咙里有点咸味——鼬明白了么?他们以后会一起生活……在八岁那一年之后,那种理所当然的生活就像幻觉一样崩塌了。
他忽然觉得他还在梦中,现在的一切根本不真实。
当乌鸦回来的时候,鼬从树上跳了下来,他把晓的大氅留在了树上。佐助微微看了一眼,没有出声,鼬轻柔的微笑着,声音轻松:“走吧,不要让别人等太久。”
“我让丈助回了谷中,就是不希望让人提前看到这些。将监,”甲贺弦之介的声音在泥泞的森林里,别有一种冷淡的威严:“现在就告诉我吧,你将听从我的命令,对大家保密,还是违抗我,继续进行这无意义的争斗?”
风待将监年余四十,修炼的忍术以口吐粘液黏住敌人为关窍,此时他跪伏于地,瑟瑟发抖,好不狼狈。之前在赶路途中看到了伊贺的胧小姐,大喜之下本想要偷袭,四目相接的那一刻,突然间忍术全然不听使唤。
胧惊叫一声,为远处的佐助指明了方位。
乌鸦所感应到的就是风待将监,与此同时甲贺弦之介已经怒气冲冲的训斥过将监了。将监虽然心有不甘,一心想要和伊贺开战,但是甲贺弦之介是甲贺下一任的首领,又有着可怕的瞳术,他不敢违抗,又不愿意就此作罢,左右为难之下,只得假装受伤深重,不肯起身。
“让我来吧。”
胧回身望去,是那对兄弟之中的弟弟,佐助走了过来,双眼浮上红色——“你也是忍者?”胧脱口而出。
“是的,请不必担心,佐助很有分寸。”鼬补充道,很有分寸的弟弟嫌弃的揪住了倒在地上的男人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写轮眼的幻术,大概是刻入了让对方无法传达这件事的消息的禁制吧。
甲贺弦之介担心的看了一眼,没有制止,在佐助松手之后,风待将监连连咳嗽,神情异常可怖,恐惧的望着年轻人冷漠的背影。
“如你所见,我和佐助是幻术系的忍者。如果你们无法说服大御所和……服部先生的话,请让我们代劳。”鼬柔和轻缓的声音拉回了甲贺弦之介的理智。
“若是如此,不胜感激。”胧低柔的行了行礼:“弦之介大人,我有一个提议——就由我们带上夜叉丸,还有这位先生,一起去骏府说服大御所和服部大人吧。”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弦之介也没有后退的余地了。
如果他不是甲贺的继承者,在此毫无意义的损伤之前,最好的选择就是带着胧小姐离开吧。然而,看着一听到说服两个字就在喉咙里呵出恐惧的风待将监,想到这样的说服发挥的效果,仿佛这条道路,比他想象的更加难以看清前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