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笙如漠》北冥有笙

72、地牢里的囚犯

　　古叶少离和阿错回了歧南宫，阿错给古叶少离换了一个新的暖手炉，她温言道：“阿错，我要去看看你带回来的风筝人，你在这里，如果有人来了拉一拉铃铛好不好？”
　　阿错想了想点了点头。
　　古叶少离按了书架边的按钮进了密道，等到墙门关闭时阿错便听命盘腿坐到了门口直直的盯着门外。

　　楼道不算漆黑，周围大大小小的水晶石照亮着前方，可古叶少离还是适应了很久端着一方烛台一步步的走下来。
　　夜乂吊在半空中原本闭着眼，当他听到闭合门发出第一声响动时迅速的找到了出口的位置，这个密闭的空间四面都是上下的楼梯即便视野不弱但依旧无法辨别哪个是出口，这下他算是捕捉到了，然后他便看到那日竹林中身着华服被他看轻将他囚禁于此的狡猾女子正从楼梯的一端向他走来。
　　一身素白裙裾加上一袭白衣曳地斗篷，脸上戴着薄翼面纱，没了那日的锦缎华服艳丽妆容，手持烛台，如果忽略掉她面上的眼神，温柔妙龄的她看起来着实单纯无害，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子将他堂堂一个三十六国的顶尖杀手囚禁在牢笼中，还是一种极度屈辱的姿态，时至今日他都不知是如何输给她的，一个乳臭未干的女娃娃。
　　“我不会因为阿错将你绑成这样而对你感到抱歉”古叶少离看着夜乂手脚被铁链拴在笼子上束缚在两边，他的背上还绑着两个类似于翅膀的东西，至于他头顶的怪异玩意，古叶少离不得不暗叹阿错的顽皮，若是让旁人知晓三十六国不惜花重金悬赏的杀手的头上此时正插着不知道阿错从哪儿弄来的孔雀羽毛，禁锢在歧南宫的地牢里任人宰割的景象会怎样。
　　夜乂沉默的看着古叶少离端着三角烛台点亮四周墙壁的烛灯，随着光线的亮起古叶少离的身影逐渐清晰，朦胧光线中古叶少离倾身点燃靠近他那侧的烛火，秀丽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散开遮住了她的半边身躯，一瞬间，夜乂忽然想起来他曾在那人的禁室中看到过的一副壁画，现下看来她的侧面同那画中女子有几分相似，尽管她戴着面纱但那副神韵的相似度惊人，唯一不同的是画中女子多了几分鲜活的灵魂，不似眼前的少女冰冷漠然。
　　待到室内光线达到了古叶少离的适应度，她才将手中的烛台搁到了一边找了个干净的位置席地而坐，她的手中抱着一个金丝暖炉，看着他解释道：“最近眼睛不太好，请见谅”
　　夜乂不屑：“你将我私囚于此就不担心惹祸上身？”
　　古叶少离环顾四周的铁臂牢笼：“如你所说既然是私囚自然不会让他人得知又何来担心一说”
　　“若让世人知晓被奉为神祗因礼至高的歧南宫有这么一个鬼地方，你这个礼轧大人是否还能这么谈笑风生？”
　　尼雅曾明文规定掌管王朝的司礼，祭祀，神域的三大部门绝不容许有任何沾染世俗俗物的景象，任谁也不会想到堂堂歧南宫竟有囚笼的存在，可想而知一旦暴露出去礼轧大人难辞其咎。
　　古叶少离瞄一眼周围血迹斑斑的印痕，丝毫不在意，只是提醒道：“你似乎忘了歧南宫前任宫主是谁，至于尼雅为什么这么喜欢用铁笼，我和你一样好奇，不过与其担忧我真正该担心的是你自己才是，对吗，神官长大人”
　　一句神官大人让夜乂微凛，神官长，已经有很久没人这么叫过他了，久到夜乂都忘了他究竟逃亡了多长时间，从曾经煊赫一时的神官长到三十六国重金通缉的要犯，从天堂跌落地狱，每当他双手占满鲜血，彻夜不眠的时候都会想着如果还有一次机会又当如何抉择，也许更好也许更差但也比今朝落魄，夜乂从不后悔他的选择，只是今日旧事重提还是从一个女娃娃的口中说出，瞧她的模样最多十七八岁，关于他的旧事早已尘封归土又是如何得知他的名讳。
　　原本是怀疑，夜乂的沉默越发让古叶少离确定她的猜想，古叶少离扯了扯衣袍：“不用感到震惊，大人的身份虽已不是尼雅重臣，可总归有那么些老臣愿意回忆过去的枭雄时代，如果大人愿意诉说往事，阿离自然是一个好的倾听者”
　　“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看到她的模样夜乂忽然有种瓮中捉鳖的错觉如果一开始此女就知道他的身份和下落，那么所谓的绑架案不过是引蛇出洞的骗局，而他和左司马早已掉入此人的网中，若果真如此女的心机深沉的可怕。
　　古叶少离思考了一会儿：“想知道太多，索性我们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来，不如先说眼前的，你是怎么成了左司马的暗杀者，像你这样金钱，权利，美色都不在乎的人，为何要屈尊左司马？”
　　“是不是王上一直没有明确处置左司马所以才让你纡尊降贵来这里走一遭”夜乂冷笑。
　　“也许是你一直对左司马心存期待，你以为即便他身陷囹圄也会不顾一切来救你，因为你这里有他的秘密，他从前有能力帮你得到你想要的，也许是一个物件，一块免死金牌，又或者是一个人，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神官大人的这条路被我堵死了”

作者有话说

　　少少的三寸不烂之舌又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