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笙如漠》北冥有笙

66、化险为夷？

　　“怎么回事？”
　　侍卫还未开口，就听到一阵疯狂的大笑声：“哈哈哈哈，地狱火，地狱火…………”
　　尼雅王斜睨了眼主祭司，继续问道：“可灭了”
　　侍卫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物件呈给尼雅王：“这是主祭司大人宫殿找到的，因为发现的及时，火势不大，灭了火之后，我们还发现…………”侍卫犹豫着。
　　尼雅王端详着李公公呈上来的物件：“有什么不能说的，说下去”
　　侍卫继续道：“臣等发现主祭司的宫殿全部用黄金打造且在露出的地板里有大量的黄金藏于其中”
　　事实胜于雄辩，在场是大臣一片哗然，主祭司贵为尼雅的神，是高洁神圣的象征，若非有人相赠怎会有如此大量的钱财，再论起今日的形式不用想便会知道究竟是谁在背后操纵，猜测还未得到证实就见尼雅王把刚刚的物件扔到左司马的身上，怒道：“你自己看”
　　左司马赶紧拾起，只一眼他的心就凉了半截，他手中之物乃是王上登基后御赐的龙须玉坠象征着左家虎虎生威之意，此玉佩他常年傍身，如今出现在主祭司殿中，其意昭然若揭他百口莫辩。
　　“你还有什么话说？”左司马看着赫然出现的反转铁证，再看看古叶少离闲散的模样和战戈从始至终沉默的表现，恍然明白过来一切皆在他们的掌控之中，这两个看似毫不相干的人在这件事上达成了一致，其默契度让人咋舌，他失败不是因为他部署不周，而是因为有人能够洞察先机，他千防万防还是太过小瞧了古叶少离，他们是什么时候合作的？从古叶少离出现在尼雅开始，还是她成为礼轧大人之时？左司马怎么都想不通一个刚刚上任走马的人竟然这么快就投靠了世子。
　　这一局他败了但不等于左他会乖乖背起黑锅，左司马呼天抢地：“王上，老臣怎会做出构陷皇子的事来，派人劫走礼轧大人是老臣的错，但老臣从哪里派出来一个顶尖杀手杀害朝廷命官，老臣一时糊涂让礼轧大人蒙屈，但老臣只是派人接走礼轧大人过府细谈祭祀大典一事绝无害人之心，谁料未等到大人前来而派去接人的人也不见踪影，老还很疑惑为何，谁知竟然会发生这种事，至于礼轧大人怎会出现南安山，老臣也不知缘由”一席话彻底推翻古叶少离之前的推论。
　　构陷皇子，杀害高官是何等罪名，左司马怎会轻易承认，至于玉佩一事，只要左司马认定不知情，谁又有证据证明一定是他勾结主祭司策划这出好戏。
　　果不其然，左司马继续道：“老臣所戴的龙须玉坠早在数月前就已丢失，丢失御赐之物是大罪，臣早已派人去找，岂料竟被贼人偷盗用来嫁祸老臣，臣有罪，但在这件事上臣确确实实是冤枉”左司马的辩驳让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古叶少离看着左司马委屈哭诉，他所说的一切皆在暗指她栽赃陷害，一时间这桩事真假难辨，两人各执一词让朝中大臣如置云雾。
　　众臣看着左司马极力申冤以头抢地，再看看古叶少离一副事不关己的闲淡模样着实微妙，其中的关键人物主祭司还是一副笑呵呵的疯癫状态，就在气氛僵持中，尼雅王忽然开口道：“世子，你说呢？”
　　一句话提醒大家还有一位受害者，战戈一直一言不发，在大臣指控他的时候，他沉默不语，在古叶少离对质左司马的时候也未发一言，而这时王上亲点其名，众人皆看他如何自辩。
　　大家看好戏的同时，战戈行至中间，对着上首的尼雅王用至高的礼仪突然一拜，沉声道：“儿臣以为主祭司之言不可不信，天命难测，儿臣自愿退去世子之位，谪为庶民，永不再入帝京”
　　这番话犹如石落大海惊起一片惊涛骇浪，大臣议论纷纷，尼雅王沉默了，左司马停止了哭泣，国公元宗愣住，上首的元王后亦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有古叶少离面上波澜不惊却将他看得清清楚楚。
　　玅洙看向战戈诚恳的模样不觉得心底发凉，这个人连说谎都面不改色，若非她了解战戈，她差一点都信以为真。
　　尼雅王神色莫辨战戈扫一眼古叶少离和左司马道：“对于他们二人所说的，父王何不派人去查个究竟，礼轧大人所言必定要有实证，既然有人将她劫走就会留下蛛丝马迹，只要找到接走她的人就能查证她话中的真假，而主祭司大人宫内的黄金来源确实可疑，至于左司马大人所言皆是他的推测，儿臣不敢妄下定论”
　　战戈的话看似两边都没想帮，实则一鸣惊人，对于多事人而言本能的偏向于有实证之人，左司马所说的桩桩件没有一样能站稳脚跟。
　　犹疑间，接替镬且侯之职的沈佐上前拜道：“王上，前段时间臣去凌云寺还愿看到一事，当时臣未多想以为是臣眼花缭乱，今日细细想来甚为蹊跷，臣思来想去还是当面呈上，望王上定夺”
　　沈佐一开口，左司马就觉着没什么好事，但又想不出有何漏，此人在朝中一向直言不讳且不参与党争，怎的今日掺和一脚，一时间左司马颇为疑惑。
　　“何事上报？”
　　沈佐俯首道：“那日臣同凌云寺主持从大堂内出来，途径一禅房瞧见主祭司在室内礼佛，臣当时还和主持打趣，想我尼雅神一般的人物还需要做信徒之事，原本只是随口一说，谁知那主持竟然说何止是主祭司，左司马大人也常去凌云寺且常与主祭司长谈，有两日不巧被他撞见，左司马还告诫他切莫让他人相知，主持与臣乃多年好友，他亦觉得此事太过蹊跷才得以相告，谁料今日竟然发生这等之事，臣想是否与它相关，以免冤枉了旁人”
　　倘若是他人的话尼雅王尚且不信，只是沈佐是他一手提拔之人，为人素来刚直不阿，他的话让原本心存疑虑之人有了新的认知。
　　这次左司马是在劫难逃，朝堂中从来不缺痛打落水狗之人，既然扳不倒世子和礼轧，借力压一压左司马的气焰也是好的，谁让他平日里总是仗着朝中元老，宗室至亲在官场作威作福颐指气使，让不少人难堪。
　　紧接着原本反对世子的人对着左司马是一阵狂轰乱炸，甚至还有人列出了他的不少罪证，勾结江湖人士暗中培养势力意图不轨，私铸钱币卖官鬻爵，一时间声讨之声不绝于耳。
　　朝堂中落井下石是常有的事，对于左司马的不满众人早已是积怨已久，今日如此好时机他们怎么可能就此错过，一旦他有机会澄清自己倒霉的就又会是他们。
　　阿拉沙·玅洙看着官场争斗，他们毫不掩饰的表达了对左司马的怨愤，刚刚他们也曾这样对过战戈，可见官场风向变的何其之快让人应接不暇。
　　古叶少离连最后一样物证都不必拿出来，左司马就已经没有了翻身的可能，只是……她看你一眼上首的尼雅王，即使是现在墙倒众人推的局面，他依旧没有做出任何罢黜他的举动，只是沉默的看着，听着。
　　他在等什么？等一个赦免他的理由？一瞬间，一个人影闪过她的脑海，很快这个变数就展现在她眼前。
　　“报…………”兴奋高昂，气势磅礴的喊声冲天，一个轻装便捷的骑兵侍卫跑来跪在尼雅王的面前，双手奉上一叠折本：“启禀王上，左洵将军引领的左家军攻克敌军边境，车须国退兵塞上，大军现已班师回朝驻扎在帝京三十公里开外的临安城等候王上指令”
　　一道大捷的折子彻底解救了困于水火之中的左司马一命。
　　尼雅王喜不形于色，严肃克己道：“今日之事礼轧大人受惊了，回头让医馆好好调养，世子也受了委屈，什么天命不天命的寡人岂是如此迷信之人，主祭司一时失误尚可理解，世子之位除了皇儿谁还能当得，切莫再说这些话让寡人担心，寡人还要让皇儿对对替寡人分忧才是，主祭司贪污受贿谪为庶民流放岭南之地，至于左司马，事情查清楚之前回司马府闭门思过吧”好好的祭祀大典弄成这个样子白白让外邦人看了笑话，即使前方大捷也不能扫去尼雅王的阴霾，他没有当众处置左司马已是给足了面子。
　　尼雅王说完这番话便带着元王后摆驾回宫。

作者有话说

　　不晓得说什么，该诉你们我不会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