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翩朔月夜（DGM驱魔同人）》风暖怀

14、一些琐事

　　自从暗中协助暴走的小仓鼠们开了一家和果子屋外卖以后，朔夜每天的甜点就有了充足的供应，而且价廉物美——昨天科姆伊还抱怨凭什么他从仓鼠那里买的和果子就比朔夜买的贵一倍多还有找。
　　一杯清茶，一本书，还有点心在手，某只小巫女的驱魔师生活安逸得不像话。

　　“你日子过得很悠闲啊。”鲁贝利耶在朔夜对面坐下，手里的托盘上是一个大大的冰淇淋慕斯蛋糕，“快点吃，不然就化了。”
　　“……”沉默中。
　　“怎么了，你不是很喜欢吃冰淇淋吗？”罗非你个笨蛋，连这样的小情报都能给错！！！
　　“……我很喜欢。”
　　“那就快吃，生日蛋糕过期就作废。”丢掉多浪费。
　　听到“生日”一词，原本低着的头抬起来，看向对面墙上的日历。早上起来的时候，朔夜已经用红色马克笔在3月23日这一天画上了一个大大的叉。
　　居然就在今天……身着一袭绛红色菖蒲纹中振袖的朔夜暗自诅咒着。
　　欺负人也不带这样挑时间的吧。逼女生在生理期而且还是初潮的时候吃冰……这到底是哪个国家的刑罚啊？
　　看出小女孩有难言之隐，中央监察官自来熟地拿起一只小汤匙开始解决甜点，不时喝两口朔夜泡的茶。
　　算了，还是去训练场打发时间好了，反正弓道也不算是什么剧烈运动。
　　这么想着，朔夜拿起挂在墙上的柘木弓和箭壶，回头跟鲁贝利耶打了个招呼：“我去训练场了，你吃完了记得给我把门锁上。”
　　我说你警惕心也太差了吧朔夜！华莲没有教过你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吗？
　　多说无益，因为朔夜已经走得连影子都没了。
　　这孩子到叛逆期了吗……波风时人你家里出来的小鬼怎么一个比一个难伺候？

　　随手扬起一叠符咒化作漫天飞鸟，接着紧随其后的箭如飞蝗。符咒幻化的飞鸟一只不漏地从双眼的位置被羽箭贯穿，扑的一声轻响变回了原型。
　　“罗非，帮我把符咒捡回来吧……”
　　偌大的训练场里只有小巫女的声音在回荡着，显得分外清冷。朔夜记起罗非因为有任务离开了，至少要一个星期以后才会回来。
　　因为射出的箭力道很大，不少符咒连同羽箭一起被钉在了天花板，墙壁等高处，朔夜的身高实在抱歉，再加上特殊时期不能剧烈运动，所以没办法把符咒取下来。极度无聊之下，小巫女只好去瞄准固定靶，很快就将训练场里的箭靶射成了刺猬。
　　罗非不在这里，就觉得好像缺了什么似的。自从隐居在毕纳尔以来，自己对他的依赖，好像越来越强烈了……
　　手指一松，羽箭脱靶，朔夜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已经无法保持心静如水了吗？
　　忽然觉得有些不对，看看四周，不知道什么时候，训练场里进来了其他驱魔师，正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
　　有什么好看的？！
　　“朔夜呀……那个，你看是不是……”
　　顺着一个女孩手指的方向，朔夜看到自己的箭几乎插满了整个训练场的地面。发觉自己此刻的心神已经无法集中在弓道上，她自嘲地扯了一下嘴角，开始收拾箭矢，将它们收进箭壶，然后背起柘木弓，连同箭壶一起放回房间。鲁贝利耶已经离开了，门也照她的要求锁好。将东西归回原位以后，朔夜离开房间，直奔司令室。
　　一推门就看到鲁贝利耶坐在沙发上，跟办公桌后面的科姆伊对峙，梳着双马尾的李娜莉站在办公桌旁，怀里抱着一摞文件瑟瑟发抖。
　　这是什么状况？
　　朔夜摇了摇头，记起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科姆伊，罗非什么时候回来？”
　　话一出口，三人一起看向她，眼神都有些古怪。
　　“朔夜……”李娜莉拉了拉她的衣角，“你……缺乏父爱吗？”
　　“……不缺。”因为母亲刚好嫁了一个父爱泛滥的男人。
　　混蛋罗非我让你盯着她不是让你去诱拐低龄幼女信不信我扣你工资！！！
　　“罗非现在人在冰岛，大概十二天以后可以回来。”科姆伊翻了翻记录，平静地说道。
　　三人之中，室长大人的反应是最正常的。只不过，他的正常放在这样的场合，却显得更加不正常。
　　“还要十二天……”朔夜转身准备出去，却被科姆伊叫住了。
　　“啊，那个……朔夜，你把李娜莉带到训练场去吧，她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可以参加训练了。”
　　朔夜点了点头，看了李娜莉一眼：“走吧。”
　　回头看了自家哥哥一眼，李娜莉很快跟上了朔夜的脚步。

　　“朔夜……”走了一段路，李娜莉犹豫了几次，终于鼓起勇气开口了，“你不害怕吗？”
　　“害怕……鲁贝利耶长官吗？”朔夜淡淡地反问道。
　　迟疑了一下，李娜莉点点头。朔夜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李娜莉后面的话，她一句也没有漏掉。
　　幼时被发现是黑色长靴的适合者，来到教团，被迫与哥哥分开。一次又一次地想要逃离，却一次又一次地被抓回来。那个时候负责她的人，就是现在的中央监察官鲁贝利耶。从骨子里害怕那个眼神像毒蛇一样的人，一看到他，就像掉进冰窟中，不停地战栗。
　　“那个时候，如果不是久夜在这里的话，我是撑不过去的……”
　　“所以哥哥离开这里以后，你崩溃了，科姆伊来了以后，你又恢复了……说到底，你害怕的不是鲁贝利耶，而是孤独。”
　　被迫与亲人分开，被迫来到教团，孤身一人，那无法排遣的孤独侵蚀着内心，直到有人出现，将你带出孤独的世界。
　　但是那个人消失了，孤独重新包围了你，畏惧着害怕着孤独，可又无法摆脱，只能找一个宣泄的对象，而甘做恶人的鲁贝利耶，无疑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无法改变现状无法改变自己，所以从他人身上寻求帮助……这样的自己，你真的喜欢吗？”
　　小小的身影渐渐远去，唯有木屐扣地的清脆声响萦纡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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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年纪，教训起人来还挺像回事啊~”
　　脚步声戛然而止，朔夜看向来人：“怎么又是你，衰酒鬼？”
　　红发的男人扬了扬手里拎的酒瓶：“马上就是长期任务了，来告别的。”
　　我怎么觉得你是想找回场子的……
　　“输的人付酒钱。”
　　“你这是明明白白的敲诈呀！”
　　“付钱和切腹，随你。”
　　“……还是前一个吧。”
　　一般情况下会客室里是没人的，所以这里成了两个酒友交流友情的首选之地。
　　玻璃杯中的液体清亮透明，看相极佳，轻抿一口，朔夜却皱起了眉：“纯度不够，香味也散了。”
　　“我还以为你只是酒量大，没想到也懂一点。”库洛斯拿起酒瓶为自己满上。
　　“没有什么研究，只是喝过比这好得多的酒而已。”
　　闻言，库洛斯的兴趣被勾起来了：“说来听听。”
　　朔夜顿了一下，才给自己的杯子倒满：“小时候偶尔会瞒着母亲，跟爸爸去镇上玩，二条的蝉道院小路有家居酒屋，老板松吉爷爷的拿手绝活就是关东煮和酿酒，我以前跟爸爸去过几次，印象很深。松吉爷爷的珍藏私酿玉浆液堪称绝品呢，除了我和爸爸没人能喝到~”
　　“完蛋了！”库洛斯夸张地揉了揉肚子说道，“酒虫被你勾起来了。”
　　朔夜不以为然地拿起一个草莓大福：“你不是马上就出发去调查方舟和恶魔生成工厂的吗？到时候去日本就能喝到了。”
　　“放着好女人不能享受非要去那个恶魔遍地的江户……说起来我会摊上这么个任务还真是托了你的福。”
　　“我又没有指定一定要是你去，不服判决提出起诉请亲洽鲁贝利耶长官。”朔夜毫不示弱地回敬道。
　　“小姑娘这么牙尖嘴利的当心长大了嫁不出去。”
　　“从我出生起来家里提亲的人就从神社一直排到了江户。”
　　“现在那些人的肠子估计都悔青了吧~”
　　“那倒没有，因为……一大半都死了。”
　　库洛斯没有接腔，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两人只是沉默地喝酒，间或空酒瓶滚动的声音。

　　随着时间的推移，空气中的酒香越来越浓。
　　朔夜有些伤脑筋地看着趴在桌上的红发中年，正在考虑着要不要一盆冷水招呼过去的时候，颇有危机意识的元帅很适时地清醒了。
　　“哟~小仓鼠，你怎么又缩水了？”带着醉意的声音。
　　“你喝高了吧？”十字状青筋萌发，在额角活蹦乱跳，“还有，你说谁是仓鼠？！”
　　教唆未成年人酗酒的不良中年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爪子搭上了小巫女的脑袋：“上次跟罗非出去喝酒，那小子喝高了随口说的……再说你不是总去订仓鼠外卖吗？”
　　……交友不慎的是你罗非，可为什么倒霉的是我？
　　满腹怨气聚集到了一处，玉足一抬，木屐底上的木齿深深地啃进了某人的弁庆流泪处。
　　紧接着的下一秒，朔夜后悔了。

　　听到会客室里传来玻璃器皿打碎与重物落地的声音时，路过的神田其实并没有打算去看的，毕竟他没有管别人闲事的习惯。但是紧随而来的一声尖叫，却让他硬生生地刹住了准备离开的脚步。
　　太熟悉了！
　　那天自己被仓鼠淹没以后，那个小鬼从天而降撞在自己身上还顺便用圣洁在自己脸上戳了个印的时候，就是这么尖叫的，不过……这一回似乎更加凄惨一点？
　　脚步不由自主地朝会客室移动着。
　　能让那个小鬼叫成这样的恐怖人物，见识一下也不错。
　　推开门的时候，神田是这样对自己说的。然后，会客室里极具冲击性的画面让他的眼睛差点夺眶而出。
　　黑色教团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问题人物，偏好成熟御姐型好女人的大色魔，此刻正一反过去的习惯，将一只小小的幼齿少女压在身下。
　　神田觉得大脑不够用了。
　　“快……帮我把他……挪开……”听到开门的声音，朔夜立刻向呆若木鸡的来人求救，她已经被压得出气多进气少了，“这家伙喝多了，动不了。”
　　原来是借酒装疯，还说这家伙怎么突然转性偏好幼女了……等一下！
　　看到朔夜身体下面带着锐角的晶莹碎片，神田脸色一变，迅速上前抓住库洛斯的衣领，把他丢到一边。
　　“谢谢……”
　　朔夜以从未有过的狼狈姿态从地上爬起来，贴身藏于衣袖的胁差已经滑入手中，正准备在不省人事的某位元帅身上割点什么东西下来留念，一转头看到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神田君？”
　　天照大神你还是让我被衰酒鬼压回去吧。
　　欠人情不是什么让朔夜接受不了的事情，但是欠眼前这位的人情……
　　“有血。”
　　“诶？”
　　顺着神田的目光，朔夜看到自己刚才的地上有不少玻璃酒瓶的碎片，其中几个碎片表面流动的殷红颜色，很明显是血液。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朔夜完全没有觉得身体任何一个地方有疼痛的感觉。直到神田看到她后背的衣服被割开了几个口子，她才知道自己背上有伤。
　　“但是……”根本没有感到痛。
　　被玻璃碎片割开的绛红布料之间，白皙的肌肤与翻裂血红的伤口形成了白与红的鲜明对比。神田不相信，一个人被伤成这样还能无动于衷地想别的事情。但是看朔夜的神情，并不像是强忍疼痛装出来的……
　　“你们在会客室里干什么？”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随后进来了一个大叔样科学班成员，朔夜依稀记得他叫罗布。
　　“朔夜，神田，还有……库洛斯元帅……？！”目光掠过满地玻璃碎片和朔夜背上划开的衣料，舌头开始打结了，“你你你你们……”
　　麻烦大了……
　　朔夜扶住了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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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位当事人中，一个不省人事，一个惜字如金，所以解释会客室里崩坏一幕的重任就落在了朔夜身上。费了一番唇舌让众人弄清事实真相，朔夜告诉自己不要理会科姆伊那种期待发生什么却愿望落空的欠扁眼神，拎起桌上的便当盒准备走人，却被另一位当事人扯住了手臂。
　　“医疗班。”
　　正想搪塞过去，听说有人酗酒闹事所以闻讯而来的护士长一把拎起身材娇小的巫女，绷带打包带回医疗班人道治疗去了。
　　隔天上午，保父大人提前十一天完成任务风尘仆仆杀回教团准备找某位不良中年算账，却被鲁贝利耶告知此人早已连夜遁逃。
　　“不过，”中央监察官大人笑得非常和蔼可亲，“据说教团最近出现了财政赤字，所以我在考虑，是不是把某些人的活动经费给削减少许。”
　　这一举动造成的直接后果就是，两年后，被库洛斯捡到的某个倒霉小鬼开始了他暗无天日的打工还债兼修行生活。

作者有话说

　　有关压倒与被压倒……混蛋这一章是很CJ的不要说这么引人联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