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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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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晴暖，邵莫早早来了玉和殿，玉和殿清净雅和，适宜舒心，绍莫独自坐在小亭中央等鱼儿上钩，桌上的汤药还飘着热气，绍莫逗了逗一旁的鸽子，无聊的瞧着宫门口。
过了小会儿，茗琉匆匆跑来，“主子，姣贵人过来了。”
邵莫给她递了把小铲子，“还差多远？”
茗琉疑惑接过，“现在许是快到门口了。”
“行了，你去玩泥巴，记住背对我。”
“哦。”茗琉乖乖听话，蹲到小花池里开始拿着小铲子铲草。
邵莫固好护甲，在汤药里沾了沾，护甲上的粉/末融入药中，看着袁姣踏进，快速撤开用手绢裹住护甲放入膝下，波澜不惊道，“茗琉，让你挖个花有那么费劲吗，就是那朵白色的。”
袁姣今日穿的一身淡绯色宫装，发髻上石榴钗随着身姿不停晃着，浅色眼影下她可瞧得真真的，戏意闪过，轻拍着玉扇走上前，欠了欠身子道，“姐姐安好。”
邵莫心不在焉地看着手上摘地小百合花，递到鼻翼下抬眼瞧她，“这花味儿不错，你闻闻？”将花递到她那旁。
可袁姣的心思都在桌上的那碗药上，哪还顾着看花，“臣妾不喜这花，有些小家子气儿，还不如海棠呢。”
邵莫垂下手转着百合，抿了口菊花茶，淡道，“原来你喜欢海棠，先大红含羞，后纤身绽放，御书房外面倒是有两颗红海棠树，和你发上的海棠花饰一样。”
听她赞扬自己发饰，袁姣得意道，“这海棠花饰乃是太后钦赐，太后说，臣妾最适合不过，”随后坐到桌子旁，看着汤药，轻衍道，“姐姐生病了？”
“这是柳嫔的安胎药，嫌烫凉凉在喝。”
袁姣看了看四处，闪过狐疑，“柳嫔可真放心…”
“我与她情同姐妹自然放心。”
袁姣好笑，才几天时间就深如姐妹，谁信啊，莫不有诈…“说起来，这柳嫔和那些奴才哪儿去了？这宫里没个奴才还怪冷清的。”
邵莫淡道，“柳嫔被皇上召去了，我想着她怀个孕，身旁自然要人多些照顾，免得给某些人机会。”
“是，姐姐说得极是，可把药放在这儿…一会儿风吹进灰尘还要换一碗呢。”
邵莫不耐烦道，“就不劳姣贵人费心了。”
柳思琼抚着肚子缓走进宫，看着两人聊着天，温声道，“姐姐，我的药可温了？”
“还有些烫。”
袁姣欠身道，“妾身乏了，就不扰两位姐姐聊了，”横眼看了两人，扭头向亭廊走去。
邵莫推碗到柳思琼跟前，“现在温了，赶紧喝吧。皇上召你所谓何事啊？”不知觉眼神向袁姣那边撇了撇。
柳思琼拿着汤勺搅拌了几下，一脸轻松道，“皇上说，姐姐昨晚生气了，让妹妹劝劝你，顺便问了妾身身子如何，姐姐好福气，让妹妹好生羡慕。”一勺汤药进入口。
拐弯的袁姣瞧见那一幕，漠脸离去，还真是姐妹情深的很，呵……
袁姣身影消失，邵莫笑道，“接下来要好好演了。”
柳思琼喝尽汤药，擦了擦唇口，温婉一笑，“自然。”
四个金煌龙头位于四方，龙口喷出热泉涌入御池，皇甫筠晔坐于其中一处淋着肩背，茉莉花洒满池面，邵莫每每滑过，溅起的池水有一半便会扑到皇甫筠晔上。
邵莫双臂有力从水中滑起又落下，双腿随之摆动，在温池里游了一圈又一圈。
皇甫筠晔用手摸掉脸上的水珠，吸了口气，瞧着乱扑腾的身子，温声道，“这里是洗浴，不是池塘。”
四种游泳姿势，邵莫挨个游了遍，借着水力飘到皇甫筠晔面前，挑衅道，“哈，不会吧，知道我现在的用的什么泳姿吗，这叫仰泳，哈哈哈……咳咳咳”洗澡水不小心进了嘴，还好是茉莉花茶味儿的，邵莫没嫌弃将水咳出来继续用挑衅的眼神儿看皇甫筠晔。
皇甫筠晔往自己身上泼着水，眼神淡淡随着他晃，“你要有本事把亵裤脱了游。”
“别在妄想看光我。”
哼，色眯眯的眼神一直搁我身上徘徊，看透你了，猪蹄子！
绍莫尽了兴起身向池边走，“我洗好了，你慢慢洗。”眼前忽起朦胧，邵莫以为自己起身快的缘故，没怎么在意，刚离开水池，眼前顿时一黑朝后仰去，迸溅出的水花涌出池外。
“莫莫！”在皇甫筠晔的惊呼声中身子已坠入池底，皇甫筠晔潜入水池捞起他，拍了拍他的脸，惊慌道，“莫莫？莫莫……传太医！”
养心殿内，烛火通明大亮，金煌纱账落下，遮住了床内的光景，徒留一手腕置于外面，皇甫筠晔披着浴袍坐于龙榻旁，胸膛处还有水珠没擦，可见着急之心，沉声问，“莫嫔为何会忽然晕倒？”
跪于一旁诊脉的山胡老人，是太医院院判侯儒明，抿唇细按脉象，脉在上，尺脉弱，男脉也…等等……
侯儒明睁大眼睛看着手腕又确诊了一番，还是一样…抬头看了看皇上，“这…这……”
皇甫筠晔黑脸道，“看朕做什么，看朕，朕的爱妃病就好了吗！”
爱妃？…！侯儒明的脑子‘轰隆’炸了！这分…分明是男子之脉，何来爱妃之说…莫不是…狎倌！脑袋经历了一场风暴，皇帝与小倌倌的爱恨情仇…
皇甫筠晔瞧他呆滞神情，蹬了他一脚，剐了他的心都有了，“侯儒明！你脑子灌浆糊了吗，朕是让你看病，不是让你来发傻的！”
侯儒明得了踹，脑袋才清醒过来，连忙带好官帽，卑道，“皇上恕罪，微臣一时被这脉象浑了脑袋，微臣立马诊治。”
皇甫筠晔明白过来，深意道，“知道朕为什么封你为院判？”
侯儒明立即点头，“臣明白，明白。”切脉后又道，“皇上，微臣需在看看娘娘面色，才能知晓病情。”
皇甫筠晔蹙眉，看着殿内众仆厉道，“都到正殿侯着。”
“是。”
待人陆续走完，皇甫筠晔撩开纱账，里面的邵莫惨白着脸色昏迷，薄唇淡紫，整个身子都裹着被子下。
侯儒明一见，短发美男子…狎和尚更是罪过！阿弥陀佛……仔细观察一番后，说，“微臣怀疑娘娘是慢性中毒，需到娘娘寝宫一探。”
“中毒，”皇甫筠晔眼中一冷，抚着邵莫的脸庞，暗道，“朕倒要看看谁这么大胆子，摆驾玉清小筑！”
偌大的玉清小筑殿里院外站满了人，玉清小筑的下人都在院外跪着，侍卫站于其旁，十几名太医在屋里细细搜着，一柱香后，侯儒明走过来道，“启禀皇上，屋内并未寻到有毒之物，”转头看着正殿内默声哭泣的几个宫女太监，问，“哪位是莫嫔娘娘的贴身宫女？”
巧知和茗琉跪前一步。
侯儒明又问，“娘娘今天可有吃了什么？”
巧知擦去脸上的泪，低声道，“娘娘最近喜爱肉食，都是小厨房自个儿做得，有冬菇滑鸡，糖醋里脊，美味虾，无刺鱼和娘娘自己做的布丁，那布丁奴才们也吃了，是用牛奶鸡蛋做出来的。”
“没有了？”
皇甫筠晔皱着眉头，布丁…朕怎么没有……
茗琉接话，“后来娘娘去了玉和殿，吃些点心和茶水。”
“什么点心和茶水？”
“好像是酥饼，红豆糕，菊花茶。”
侯儒明了然，“回皇上，莫嫔娘娘应是这些日子食用了大量肉类与菊花茶才引起的昏迷，鸡肉，猪肉和菊花共用少量无碍，多量则会昏迷中毒，臣这就为娘娘开药。”
皇甫筠晔阴沉着脸，厉道，“沈全央，去玉和殿把人叫来。”
沈全央领了旨意，火速前往玉和殿将柳嫔一干人等召来。
“参见皇上。”柳思琼一向早睡，并不知何事，挺着肚子跪在地上，无辜瞧着。
皇甫筠晔见她怀有身孕，忍着怒火冷道，“柳嫔，莫嫔中毒了。”
柳思琼一惊，“中毒？姐姐因何中毒？”
皇甫筠晔气笑了，“何必惺惺作态，莫嫔待你不薄，你为何害她！”
柳思琼茫然，惊慌摇头道，“臣妾没有，姐姐待臣妾如姐妹，臣妾感激来不及，怎会害她，皇上冤枉。”
“冤枉？朕记得你平日爱喝清茶，为何忽然换了菊花茶，明知莫嫔最近喜爱肉食，肉食者与菊花茶能使人中毒，而你却靠着近乎肆意陷害莫嫔！”
柳思琼哭着解释道，“臣妾确实换了茶水，可那是姣贵人采的，那日半路遇见尹皇贵妃，尹皇贵妃说新鲜的菊花茶对孕妇有益，所以姣贵人分了一半给臣妾，臣妾也是过问了太医才喝的，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并不知道姐姐喝菊花茶会中毒，若臣妾知晓定不会喝那菊花茶，求皇上明鉴。”
皇甫筠晔捏着眉心说，“你先起来。”
宫女俯起柳思琼站起来，泣声道，“姐姐如今怎样了？”
“还在昏迷着，沈全央，把皇贵妃叫来，姣贵人呢？”
沈全央道，“姣贵人此时正在殿外。”
袁姣忐忑走进殿里，不敢看皇甫筠晔怒颜，“皇上。”
皇甫筠晔起身，脚步缓走到她面前，一巴掌扇她脸上，袁姣身子一歪，捂脸哽咽道，“皇上，妾身做错了何事？为何要打臣妾。”
皇甫筠晔脸色肃穆，俯看她说，“因为你的小心思，以前你就爱折腾，没有出人命，朕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本事见长，倒是圆滑了些，你以为你的那些小伎俩能藏多久！”
袁姣害怕嘘声道，“臣妾没有…”
尹梦曦匆匆赶来，准备欠身时，皇甫筠晔捏着她双颊被迫让她抬头，沉声道，“这么美的容颜下裹着副蛇肠，也真是难为你了，装这么久！”说罢，捏她色手用了些力道将其甩到地上。
尹梦曦的脸颊上瞬间多了两个红印，忍着痛委屈问道，“臣妾做了什么惹皇上生这么大的气，还这样说臣妾。”
看着身旁哭泣的柳思琼，质问道，“柳贵人，本宫何处得罪你，要你在皇上跟前嚼舌根。”
柳思琼谦声道，“臣妾没有，莫嫔姐姐中了毒，皇上查到是因菊花茶的缘故。”
“这么说本宫倒想起来，那菊花茶本宫怀衡儿时也喝了，对胎儿也好，本宫与你说了也是为了你的身子，你怎能污蔑本宫！说本宫投毒。”
袁姣附和道，“是啊，那日天热，妾身有些上火特意采了些菊花，还给姐姐一半，如今姐姐为何倒打一耙，妾身可有哪里得罪了姐姐，让皇上来狠狠惩罚臣妾。”
柳思琼被她两气得身子直颤，什么叫泼脏水，她今日可尝到了，“皇上，求皇上明鉴，臣妾并无害人之心，何况臣妾还怀有龙嗣为何要做昧良心的事。”
“或许是嫉妒呢……”袁姣挑事道。
“够了！”皇甫筠晔正颜厉色道，“你们三个都脱不了干系，都罚俸禄一月，在各自宫中反省两月，反省期间抄写《华严经》十遍。”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