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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夜黑暗 ...

  •   满怀心事的明萌睡在黑暗的房间,睁着双眼望着天花板,她的脑袋里堆满了事情,搅得她无法安眠。
      客厅传来一声轻微的门响,明萌猜测是招待同事们又喝了一轮的严观文回来了。若是平常,明萌可能会起床照顾他,但今日因为种种原因,她打算装作已熟睡,不去理会那名义上却暗中出轨的丈夫。
      没一会儿,房门打开,透进一丝客厅的灯光,明萌赶紧闭上眼,调整自己的呼吸,以免被发现自己未睡,惹他微词。
      虽然二人为照顾严俊楠的想法,未分房,但卧室内的双人床早换成了两张单人床,白天起床合二为一,夜晚便拉开,各睡一边。十多年来皆是如此,明萌觉得挺好,也一直认为严观文也挺满意这样的安排,毕竟他们的婚姻中是没有爱情一说的。
      所以在一个沉重的躯体压在自己身上,浓重的酒臭熏的人几欲呕吐时,明萌还只以为严观文是喝醉了,睡错了床。
      “观文,你回来了?快些去睡吧。”明萌抽出自己的双手,抵在严观文的肩上,好心的提醒道。
      严观文身高不算太高,175而已,因为是大学教授,平常也十分注重自己的形象,体重也保持的很好,按现在的说法,就是典型的“大叔”,颇受学校的小女生青睐。长年被人追捧,又因受学校领导重视,有的是真材实料,而社会经验让他在人前不得不故作谦虚内敛,内里却是心比天高,认为谁都比不上自己。
      本来自己的老婆生了孩子以后就不愿让身为丈夫的自己再碰,已够让人恼火,但因自尊作祟加当年为考教授一职费尽心血,也就从了对方意思,料想对方尝过人事,忍不了多久会向自己求欢。岂知,一等便等到自己的孩子的孩子都有了。
      人喝多了酒,容易血液翻腾,刺激脑部神经,男人嘛,还容易激动下半身。严观文回到房里,见那让自己气闷了十几年的女人安静的睡在那儿,一时怒火冲头,就想报复对方——你不是不愿意做这档子事吗?我就偏要做!
      严观文本闻着的都是酒味,凑近明萌后,一股子属于成熟女性的体香像是破开了迷雾,直杀入心间,晃得人恨不得立马行那最原始的活动。可本因是天经地义的事,对方偏偏要扫兴,非要拒绝,是可忍,孰不可忍?
      严观文双手拨开明萌的手,眯着眼说:“你是我爱人,我和你睡,应合乎礼法。”
      诧异的看向严观文,明萌想问他为何今天要这么说,但转念一想,他说的也没错,只是两人已约定俗成,而严观文也从来没有提出过异议,只好道:“你是不是和老李他们喝多了?要不要我给你倒杯热茶?”
      “是喝的有点多,但不会多到认错老婆。”
      “观文,今天太累了,我们都先休息吧。”
      “怎么,又想逃避做妻子的义务?”严观文扯着嘴角笑着问。
      明萌见严观文的头越来越下,而自己的力气完全无法跟男人比,只好焦急的说:“我们十几年都这么过了,你今晚怎么就要毁约?”
      “毁约?我什么时候跟你定了什么约?毁约从何说起?”严观文抬起头,疑惑的问。
      “我们、我们……我们都分床睡了,难道不是默认了吗?”
      “分床是你提的,我只是不想跟你吵架而已,你却拿我的退让当约定……明萌啊明萌,你是不是该把这十几年的利息补给我?”
      明萌瞪圆了眼,惊疑的问:“难道不是你也不喜欢才不做的吗?”
      “不喜欢?这世界上还有人不喜欢?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是性冷淡吗?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我也有需要!为了你,我压抑自己十几年,你却以为我不喜欢?”严观文怒极反笑,说的像是真的一样。
      没想到对方与自己的想法差之千里,明萌内心又是害怕又是懊悔,强迫自己继续说道:“你、你为什么不早些说?”
      “我是男人!我是教授!我难道要像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一样在女人面前求欢吗?”严观文红着眼,咬着牙说。
      想来这才是对方的心里话,明萌有些错愕的看向他,因心里有愧疚,便也不计较他的言词,耐着心道:“你既然知道我性冷淡,就应该和我说你的想法,不然也不用憋这么久。”
      “没关系,今日你来偿还也不晚。”说完,严观文朝着他觊觎良久的红唇而去。
      浓烈的酒臭立时包裹住了明萌整个鼻子,胃里也忍不住翻滚起来。明萌挣扎之际,想起白日里操明诗的吻,那般缠绵悱恻,令人欲罢不能,与现在奋力拒绝的状况简直天壤之别,像那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是陌生人一样。
      “严观文!你想发泄,去找你的小三!”本不想捅破的纸,被明萌惊慌之下捅破了。
      手已探进明萌睡衣内的严观文很快住了手,他从明萌的脖间抬起头,望着明萌很平静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吸了两口气,平稳下呼吸的明萌,恨恨的看向无一丝异色的严观文说:“前两日,我和明诗去逛商场,亲眼见着你搂着一个女生,有说有笑的!”
      “我还没碰过她,她是我的学生,我不会碰自己的学生。”严观文笑着说,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诡异。
      明萌听严观文的话,觉得话里有话,但内心慌乱之余,没功夫多想,便道:“不管如何,你是出轨了,你爱上了别人,你既然爱上了别人,我可以和你离婚,成全你们。”
      “我不需要你成全,你只要做好你身为妻子的本分就行了。”严观文说完,一把掀开轻薄的蚕丝被,将明萌搂了满怀,胡乱亲吻上去。
      明萌惊呼一声,奋力拍打在严观文身上,没想激起严观文的兽性,直接脱去裤子,省了前戏。
      夜,两个人的搏斗,一个人狂欢。
      而夜,还有很长很长。
      一身青紫的明萌从昏昏沉沉的噩梦里醒来,折磨了自己一夜的人已去无踪迹,只留了一房的狼藉。
      窗帘后透出的光亮,告诉了明萌,现在应该不早了。
      明萌努力抬起手去够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点开屏幕,上面显示着14:10和十几个未接来电。明萌放下手,任手机滑落在床上,又躺回原位,看着雪白的有些刺眼的天花板,只觉得头痛欲裂。
      “叮叮叮”,手机又发出了悦耳的铃声,明萌未动,仿佛没听见一样,没一会儿手机就没了声。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再次响了起来,明萌在手机响起最后一声时,才坐起身接了电话,哑着嗓子“喂”了一声。
      “你在干什么?我一早上快把你的电话打爆了!”操明诗怒气冲冲的声音从话筒里炸响。
      明萌听到操明诗的声音,眼泪沁出眼眶,顺着鼻梁流下来,流到嘴角,声音也哽咽起来,断断续续的抽噎声从这边传到了操明诗耳里。
      “你在哪?”满含怒火的声音在听到明萌的哭泣声时,转而平静的问道。
      “在家。”明萌压抑着哭声回答。
      “十分钟后给我开门。”话音未落,电话已断。
      明萌死死捏着手机,眼泪像断线的珠子落在被子上。无声的哭泣了良久,直至想起那烈火般性子的人说十分钟后到,才忙撑着浑身的酸痛去穿好衣服,进行简单的洗漱。
      昨夜,操明诗也是一夜未能安眠,她一直回味着那不浪漫的地点发生的意乱情迷。她素来果断,但因事情太过惊世骇俗,她不敢贸然下定论,想了一宿,决定跟那扰乱自己心湖的人谈谈,好给自己指点迷津。可是她打了一早上的电话,推了数个重要会议,都联系不上那人,一会儿怕是那人出事,一会儿又担忧昨日之事恼了她,一会儿又想着那人是不是还在睡觉……
      左思右想之下,本准备心平气和想要好好谈谈的她,在对方始终不接电话后耐心宣告耗尽,所以一听电话通了就炸毛,可还未来得及继续发泄不满,就听到电话另一端传来的压抑的哭泣声。心立刻就慌了,操明诗发现,似乎世间所有的一切都比不上对方的一滴眼泪重要。
      而在操明诗看到苍白憔悴的明萌时,她深知,她已无需对方指点迷津,她心尖痉挛般的疼痛,明明白白告诉了她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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