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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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醒来，映入周予诺眼帘的便是陆安宁那张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脸，
“礼物呢？”见周予诺睁开眼睛，陆安宁伸手便讨。
周予诺这才想起，陆安宁的生日便是圣诞节，最近想杜英祈的事情比较多，倒是把这茬给忘了，“大清早的，急什么呢！”
“我不是急，我是怕你们忘了，提醒一下。”陆安宁的脸变的极快，立刻撅起嘴，委屈的像个小媳妇。
“好了，到时候自会给你个惊喜。”
得了许诺的陆安宁开心的走了，但周予诺却犯了难，她上哪里找个礼物呢，还要是个惊喜的礼物！
想了半天决定厚着脸皮问陆安平，“安宁的生日礼物你买了吗？”
陆安平刚吃完早饭，坐在沙发上读报：“哦，上次出差的时候就买了，是一套十个的娃娃，怎么了？”
“我介意我和你搭个伙吧，钱我可以和你平摊。”
“我无所谓了，安宁那边……”陆安平犹豫了一会，说到：“她今天心情，大概不会计较这些。”
“哦！”
“听安川说她的男朋友也要来。”
“是吗，安宁的男朋友，是那个医生吗？终于要出现了！”一直听安宁提起，今天倒要好好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把安宁迷的神魂颠倒，不过一提起医生，周予诺倒想起了杜英祈，“哦，对了，还有个问题问你，如果我有个朋友本来有资格出国学习的，但是没有关系，如果我求陆叔叔，你说他会答应吗？”
“如果你的朋友确实有资格，又确实是因为没有关系被挤掉的，爸爸应该会帮忙的吧！你，确定吗？”
“当然了。”周予诺对陆安平的质疑表示不满，“他是我朋友，当然不会骗我。”
“朋友，是男朋友吗？你就这么相信他！”
陆安平从报纸里抬起头来，周予诺可以看见他嘴角似有似无的笑意，这让她觉得更加不满：“我就是相信，要你管。”
“是你先问我的。”陆安平也不客气。
周予诺懒得理他，扭头回自己的房间，却听见陆安平说到，“如果安宁遇到这种事情，她会去找安川，安川虽然只是个商人，但人面广，办起事情也很方便。”
周予诺再回头的时候，陆安平已经把头又埋入报纸里了。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她开始琢磨着该怎么同陆安川讲杜英祈的事情会比较容易打动他，她想，等事情办妥了，她就去和杜英祈说，杜英祈一定会很高兴的。
可是她想了一天，遇到陆安川的时候她还是没把条理理清楚。
“你先说的那个朋友是谁吧？”陆安川听了半天没听出过所以然了。
“哦，他叫……”
“安宁、英祈，你们过来了！”陆安川冲着周予诺身后喊道。
周予诺听见身后陆安宁讲话的声音和一个男人的笑声，那笑爽朗动听，宛如门口那个高高挂着的大红灯笼，充满了喜感。她身子一僵，回过头凭空挤出惨淡的笑容，“安宁，你来了！”
陆安宁挽起她的手，她今天真的很开心，连声音也分外的清脆悦耳，像夜莺的歌唱，有音阶，有旋律，在周予诺的耳边袅袅绕绕，“他就是我和你说过的那个医生，叫……”
不知从哪里涌进一股力量，她用力甩开陆安宁的手，扬起眉，展开眼，笑意如春风过水滑过唇边，“杜英祈。”
“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啊？”陆安宁声音一紧，失了倚靠的她有些踉跄。
“她怎么会不知道呢！”陆安平也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扶住陆安宁，“安川嚷的这么大声，连我都听到了！”
陆安宁一笑，“原来如此。”
周予诺勾了勾唇角，语声抑扬顿挫，倒似在念戏文：“不然你以为是什么？难道我和杜医生一早认识？咦，杜医生，你怎么不说话啊？”她眼波欲倾，似一张网细细密密，披头罩下，杜英祈被困在中央，做声不得。
“你就爱开玩笑，你看你把人家杜医生吓得，要是以后不敢登门，安宁可要哭死了！”陆安平像变魔术一样，从身后拿出一排娃娃，十个娃娃，个个笑容可掬，憨态可掬，“我和予诺送你的，祝你早生贵子！”
“哥，你胡说什么呢！”陆安宁佯装嗔怒。
陆安平笑笑，转身对向周予诺，“上午你和我说过的事情，我想好了，我过去说吧。”
不由分说，拉起周予诺的手一边走，一边小声的说，“你觉得安宁对你可好。”
她回头望去，陆安宁到底小女儿心思，陆安平三言两语便打消她顾虑，现在正捧着那些娃娃仰着头望着杜英祈笑，她笑起来有些淘气，露出两颗小虎牙，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宛如初生之婴儿，让人心中多少有些不忍，她回过身子问陆安平，“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早上你说你的朋友也要出国的时候我就有些奇怪了，怎么这么巧安川和我说过，安宁的朋友也希望安宁能帮他出国，刚才安川叫出他的名字我就知道了5、6分，你从医院失踪的那次我曾查过这人的名字，而且那次在急诊科，我记得也是是这人帮你拔的针，再看你的模样剩下那一半也知道了。”
“好啊，你都知道了，那就是说你要帮陆安宁了。”
“无所谓帮谁不帮谁，今天是安宁的生日，我不想她今天伤心。”
“那就是说活该我伤心了。”她扭过头，摔门出去.
外面下着大雪，纷纷扬扬，盖满了屋顶、马路，压断了树枝，到处一片雪白，看的人连心也跟着凉透了。
“外面冷，穿上吧！”陆安平也跟了出来，把一件羽绒服罩在她身上。
一阵风刚好吹过，夹着雪花钻进脖子里，她缩了缩身子，没有拒绝，“宁波一向少雪，难得下一场也很少能积起来，记得小时候，那天下了很大的雪，晚上我想去玩雪，可妈妈不让，说明天吧，可等到明天，雪也化了，我总是这样，每次以为可以得到，却还是只差一点点。”
“北京雪很多，年年都有，可以玩到你不想玩。”
“可是今时今日已无当年的心境了。”
“是吗，像小时候一样打雪仗是不太可能了，不过堆个雪人也不错啊。”陆安平兴致不错，三下五除二便堆出一个胖乎乎的雪人，“小时候，我和别人打架，我爷爷罚我跪洗衣板，跪完之后带我到外面堆了个雪人给我，他说‘小子，我知道错不在你，可是打架始终不对，如果你有气就往者这上面撒吧，别积在心里。’”
陆安平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雪，“你看，像不像杜英祈。”
话音未落，周予诺横起一脚，那雪人的脑袋便咕噜咕噜滚到了一边，看得陆安平直眨眼睛，“佛山无影脚，好功夫。”
周予诺也不搭腔，只是一脚又一脚的往那雪人的肚子上踹。
“要是我啊，会换着花样整他，”陆安平伸手往雪人胸口抓出一把雪，递到周予诺面前，“瞧，这招叫黑虎掏心。”
周予诺接过来，手心里小小的雪块已被陆安平捏成了透明的冰块，长长的，两头尖尖，雪水顺着指间滑落，倒似谁的眼睛在哭，她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他要骗我，为什么！”
她一把扯过陆安平的衣服，猛烈的摇晃着，“你说话啊，为什么你不说话啊！”
陆安平静静的望着她，“因为他很无奈，很不舍，所以只好欺骗，现在你知道了，然后呢？和安宁争吗？”
她想怎么样，她也不知道，她只是觉得很不甘心，今天之前，他对她都是这样的好。总是在她无助的时候伸出双手，在她寂寞的时候陪伴着她，她松了手，把头垂在他的肩上，低声抽泣着，“我不知道！”
“那就不要知道，失去了就失去了，再也回不去了，就算他很爱你？就算他很无奈？又能如何，倒不如当他无情，你才能决绝的放下。”
她怔怔的看着眼前那堆支离破碎的雪人，“你说如果我现在重新堆，他会不会又是个好好的雪人。”
“再怎么做也不是原来那个了，何况明天太阳一出来他就化了，这样的结果你也想要？回去吧，在待下去你也要变成雪人了！”
“怎么会！”周予诺这才发现陆安平的头发上、眉毛上、衣服上全是洁白的雪花，她破涕为笑，“圣诞公公，今天可有我的礼物。”
陆安平迟疑一下，说到，“你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就有了。”
“真的，不骗我。”
“真的，不骗你。”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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