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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铲屎官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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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帮客户应付催婚家长呢,祝鸪自己都被这万恶的游戏催婚了。
他思考了一会儿,又发消息问:“那如果取消这两项业务呢?是不是就不需要结婚证了?”
管理员回复:“不可以哦喵,根据你刚才提供的信息,花町小屋的业务内容已经登记到店铺系统上了喵。”
祝鸪郁闷得差点摔了通讯器,对面林鸽抬眼一瞟,笑着问:“怎么了?”
“你自己看。”
林鸽接过去看完,意味深长地笑了:“加油,老板。”
祝鸪看见他笑就来气,大庭广众地又不能动手揍他,视线落到那杯咖啡上。
林鸽这人番茄汁都喝不出好坏,唯独咖啡特讲究。
店里原本都是用饮料机冲的速溶咖啡,他喝不惯,就自己买了咖啡机现磨,还每一杯都用拉花针画个图案。
这杯咖啡上浮的奶泡是一只蝴蝶的形状,还很完整。祝鸪端起来喝了一大口,破坏了半只蝴蝶。
林鸽一愣,随即意识到老板是在泄愤,一时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他看看杯口的水渍,端起来,就着祝鸪喝过的地方把剩下的咖啡一饮而尽。眼神瞄到那变了脸色的炸毛怪,浮上点笑意。
最后祝鸪决定把结婚证先放放,先把其他的证搞到手。
首先是铲屎官证。
在花花世界中,领养猫咪需要考取铲屎官证,祝鸪本来就打算去考一张。
考题并不难,大多围绕猫咪的生活习性和喜恶,祝鸪很轻松就通过了科目一。
科目二的任务就比较艰巨了。虽说是考试,但祝鸪觉得根本就是给猫咪领养处当义工,要照顾领养所里的猫咪三天,把主子伺候高兴了,才能通过。
这万恶的,剥削玩家劳动力的游戏。
好在科目三就简单多了,在相处的三天中,如果有猫咪表达了对玩家的好感,玩家就可以选择其中一只领养,获得铲屎官证。
为此,许多玩家考证过程中都会夹带私货,比如小鱼干和猫薄荷。
这种作弊行为一但被监考的管理员发现,后果非常严重——没收不说,还要玩家再多带点给它送过来,不然就不让通过考核。
祝鸪不屑于搞这种小动作,但他又不是那种天生招猫喜欢的体质,所以最后只有两只猫对他表达了好感。
一只豹纹猫和一只布偶。
据管理员说,这只豹纹猫从不轻易对人类表达好感,在领养所里也是离群索居,高傲得很。
但据祝鸪的观察,这只猫脾气特别暴躁,一天至少炸毛十几次。
所以他选择了布偶。
这只布偶倒是没什么脾气,安静温顺十分优雅,就一个不良嗜好——喜欢逗那只豹纹。
祝鸪领了铲屎官证,就抱着布偶回花町小屋了。
林鸽正坐在待客区喝咖啡,看见他领着猫回来,眼尾一挑:“考过了?它叫什么名字?”
祝鸪拿着小鱼干逗怀里的布偶,等它矜持地探爪来抓,就再拿远点,不让它够着。一边逗一边说:“鸽鸽,好好干活才有饭吃,知道吗?”
林鸽:“……”
流依:“你是魔鬼吗?”
苍木:“我从没见过这么无聊的人。”
鸽鸽从祝鸪怀里一跃,叼走小鱼干,轻盈地落在地上,留给他一个优雅从容的背影。
和枳子约定的日子在下周,祝鸪已经制定了一个粗略的计划,为了完善它,他特地从林鸽那里借来了描写女性婚后生活的书。
这类型的书林鸽收藏得不多,还大部分是需要背人名的,祝鸪挑来挑去,拿了清池的那本。清池擅于描写情感,文风细腻,不过大多是揭露婚恋中的阴暗面,她写的故事都比较沉重。
祝鸪翻开看了几页,发现书中主角也是个专注家庭的主妇,正合适给他做参考。
晚上打游戏时,林鸽瞟了一眼祝鸪留在桌面的书,问:“你看这类书做什么?为了考证吗?”
趁林鸽不注意,祝鸪赶紧在他的角色旁埋了几颗炸弹,没想到剩下最后一个缺口,林鸽就发现了,反应非常迅速地逃出了包围圈。
林鸽:“……”明枪易躲,队友难防。
坑杀失败,祝鸪这才告诉林鸽帮忙制造惊喜的事。
林鸽听完,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也一起。”
祝鸪奇了,这只鸽子还会有主动请缨的时候?
事实证明,有了林鸽的参与,这事儿简单了不少。比如挑衣服,就不需要祝鸪的直男审美出马了。
林鸽做事细致,有条不紊,计划制定的很完整,祝鸪审阅完,自觉是十拿九稳了。
到了约定的日子,祝鸪和林鸽来到枳子家里,帮忙布置现场。
枳子先招待他们坐着,端上来两杯水,又忙不迭地去阳台收衣服了,橘子小姐亲热地凑上来围在二人裤腿边打转。
二人比对着图纸商量了一会儿,取出材料准备开始布置。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群人的脚步声。两人对视一眼,听见脚步声在枳子家门外停了下来。
枳子之前说她丈夫一般下午六点才会回来,所以他们才五点来帮忙布置。好巧不巧,这天他居然提前回来了。
林鸽已经收拾起东西,一把拉起他,枳子也听见动静,慌忙叫二人藏到阳台的窗帘后面。
枳子家装修得非常豪华,只是因为她喜静,夫妻二人才住在偏僻的老城区。
窗帘是厚重的深色绒布,前面挡着一株格外茂盛的天鹅绒竹芋。
二人刚躲好,门就打开了,他们紧紧地贴着墙,缩在角落里,什么也看不见。
虽然有掩体,但毕竟是两个男人躲在后面,个头还都不小,祝鸪的身体鼓起了窗帘,他自觉这样容易穿帮,伸手推了推林鸽,用只有他们俩能听见的声音说:“再进去点。”
林鸽靠着墙角,看了祝鸪一眼,长臂一展,伸手把他揽进了怀里。
祝鸪的脑袋搁在他肩上,身体被紧锁着,确实隐在了窗帘后面。
但他的脸几乎要贴上墙面,过长的睫毛都已经被墙体压弯了,林鸽手扶着他的腰往外一推,把祝鸪转了出去,背对着他。
祝鸪缩在这空气稀薄的小角落里,大气也不敢出,经过刚刚那一系列紧张地动作,已经有些缺氧了,低喘着气说:“放开我。”
林鸽依然一手绕过他的肋骨,一手紧紧环在腰上,声音同样带着喘:“怕你乱动。”
祝鸪简直想把他杀了炖汤。刚准备动手掰开这个人型锁,就听见外面嘈杂的人声,枳子的丈夫已经招呼客人在客厅坐下了。
其中一个憨憨的男声说:“你们家沙发挺暖和,坐下去屁股还是热的。”
这货怕是坐在刚刚他们俩的位置上了,祝鸪动作一僵,瞬间屏着呼吸不敢再动。
最可恶的是,后面那人居然还在他耳边低低地笑了。
祝鸪恶狠狠地想:回去一定要炖了他。
客厅里坐的应该是枳子丈夫的同事,枳子寒暄了几句,就去准备晚餐了。窗帘后只能听见客厅中几个男人在讨论工作,还有厨房里细碎的声响,偶尔夹杂几声猫叫。
祝鸪低声问:“现在怎么办?”
林鸽说:“只能等他们走了。”
“他们走都不知道几点了,惊喜怎么办?还搞不搞了?”
林鸽的手又锁紧了点:“现在你还想着这个,能躲过去就不错了。”
祝鸪心里也清楚,可准备了这么久的计划打了水漂,总有些不甘心。
关键是,计划流产不说,他们还得在这提心吊胆地躲不知道多久,简直是再惨也没有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祝鸪身体都麻了,他稍微动了动,就听见身后林鸽呼吸停了半秒。他有些奇怪,但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
枳子准备好了晚餐,客厅里的客人移驾饭厅,二人松了口气,林鸽终于如祝鸪所愿松开了手。
客人们觥筹交错,相谈甚欢,一顿饭大概吃了一个半小时,才陆陆续续离开了,留下一桌残羹冷炙,杯盏碟盘。
客厅里突然静下来,没有一点声息。
祝鸪以为枳子忘了窗帘后面还藏着两个人,小心翼翼地撩开窗帘缝看了一眼,发现她躺在沙发上,累得睡着了。
正在这时,极轻的毛拖鞋声从卧室通往饭厅的走道传来。
枳子的丈夫身材高大,面相有些严肃,橘子小姐绕到他拖鞋边轻轻地“喵”了一声,男人弯下身,比了个“嘘”的手势。
“妈妈睡着了,小点声。”
说完,他轻手轻脚走到沙发边,把针织外套披在枳子身上,俯下身,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
接着往茶几上的花瓶里插了一束带着露水的玫瑰花,转身回饭厅收拾残局去了。
“什么啊。”祝鸪小声嘀咕“这不还挺好的吗?”
林鸽脑袋搁在他肩上,侧头看了他一眼,说:“你笑那么开心做什么?”
“哪有。”
过了一会儿,祝鸪才想起来一个最重要的问题——枳子睡着了,他们得躲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