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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学校秘密（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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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蓝的天空中白云轻荡，金色的太阳洒下一片温暖的亮光，远方的群山延绵起伏，遍山青翠与蓝天白云一起，构成了风和日丽的美好景象。
这本应该是再普通不过的晴天风景，前提当然是没有出现在高三四班的窗外。
陶小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向那抹温暖的阳光，愣愣道，“外面没有黑雾了……”
不过，跟黑雾消失这个问题比起来，更让小饕餮费解的是，“天已经亮了吗？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
是啊，时间怎么可能过得如此之快，这也是让其他玩家们最疑惑、最震惊的地方。
瞥见玩家们纷纷面露不解，守夜人杨石脸上的笑容扩得更大，表情也变得更诡异了。
“不对，这里面有问题！”韩子怀第一个反应过来，冷静分析道，“时间肯定对不上，我在离开高二七班往三楼走时曾特别留意过，时钟显示的时间是十一点二十，再加上刚刚的战斗，现在最多十二点左右，天怎么可能亮呢？”
而且，韩子怀示意玩家们仔细向窗外看，火球般的太阳正高高地挂在天上，“以现在的太阳位置来看，时间绝对不可能是凌晨时分，倒像是大中午。”
这就更奇怪了，凌晨尚不可能，更遑论中午？
“时间有问题……”赵元宏想了想，忍不住猜测道，“会不会是因为笔仙召唤仪式的影响，教学楼的时间变混乱了？咱们以为只过去一两个小时，实际上的时间已经过了大半天。”
“我觉得不是。”贺存沉吟着否定道，“如果真相只是笔仙召唤会让时间错乱，守夜人为什么会说出让我们看看学校秘密的话。”
难道所谓的秘密就是“召唤阵法会使教学楼在空间与时间上跟外界隔绝”？这算哪门子的学校秘密，不用守夜人特意提起，早在发现黑雾围楼时，他们就已经猜出来了。
“我同意贺哥的分析，‘学校秘密’绝不会是简单的时间错乱。”韩子怀赞同地说，“你们别忘了，守夜人刚才跟林一说的话。”
在窗帘被拉开之前，守夜人曾让玩家们猜猜外面是什么，小饕餮猜测说是黑雾，守夜人听完后回了一句话，他说，“别的教室外自然是黑雾”。
“这说明什么？说明教学楼现在仍然被黑雾围着，只有高三四班情况特殊。”韩子怀分析道。
有道理，贺存等人纷纷点头。
“你们别光点头，继续说啊。”等待讨论结果的陶小冀催促道，“其他教室窗外都是黑雾，只有高三四班窗外是晴天，然后呢？这里面能隐藏着什么学校秘密？”
“这个嘛……”韩子怀拉长语调，听着颇有几分胸有成竹，可惜只深沉了短短半秒，便破功道，“我也不知道。”
小饕餮：“……”怎么办，手有点痒。
“你、你别瞪我啊，怪吓人的。”韩子怀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说，“我没说谎，我是真不知道。”
“你们要不要走近看看。”却在这时，守夜人杨石又说话了，他侧头望向窗外，声音充满了诱惑，“以你们现在的位置，只能看见远山吧，要不要走近些？只要走近一点看看操场，你们就能发现真相了。”
他说的没错，玩家们此时都站在走廊上，因为隔着一个教室的宽度，透过窗户只能看见远山、蓝天和红日，其他的，别说操场，连学校外墙都看不到。
可是，走近一些？再走近，他们就必须进到高三四班教室里了，虽然也不是不行，但在两大NPC虎视眈眈的当下，总有一种会落入敌人圈套的预感。
“我要进去看看。”陶小冀率先表态道，反正他不怕被偷袭。
其他人其实也有些意动，可是……
“你们用不着防备我。”站在教室门口、与玩家们仅相隔几步之遥的大厨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表示自己绝不会趁机使坏，“你们要是不放心，我可以先进去探探路。”
他说完，便在玩家们的注视下，先一步走进了教室，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嫌隙，他没有去到杨石身边，而是沿着教室墙壁绕了一个大圈，最后停在了被窗帘遮住的后窗附近，那也是目前整间教室中最阴暗的位置。
“现在可以进来了吧，我们两个都站在窗边，离门远着呢，绝对不会把你们怎样。”守夜人说着故意鄙视一笑，道，“还是说，你们胆子小到动都不敢动一下。”
“谁胆子小了？不用你说，我本来也要去。”小饕餮冷哼一声，抬脚就要往教室门口走。
“等一下。”韩子怀连忙拦住他。
“怎么？”小饕餮问，人家话都说到这儿了，他们还等什么，管它有没有陷阱会不会偷袭，进去再说，反正对玩家们来说，最坏的情况是大不了……大不了打起来，他一个控制不住吃掉所有人呗。
韩子怀完全不知道小饕餮的危险想法，他解释道，“我是想说，我们跟你一起去。”
虽然明知道这两个NPC居心不良，虽然明知道教室里或许存在陷阱，可是他们不得不去，因为这个学校秘密或许涉及到通关方法，他们必须搞清楚。
就这样，在大厨和守夜人的注视下，玩家们鱼贯走进教室，他们没有靠近窗边，而是停在了讲台附近，因为这个位置已经足够他们透过窗玻璃窥得真相。
出现在玩家们视野里的是校园操场一角，可奇怪的是，所有景象都跟记忆中的有出入。
记忆里，茉阳高中的操场外观崭新、设施完备，跑道是暗红的塑胶材质，中间种着茂盛的草坪，操场边还装备着各种各样的健身器材。
可现在，围墙陈旧不堪，树林里的草木尽皆枯死，残枝败叶散落一地，操场正中没有草坪，只有坑坑洼洼的土地，跑道也变成了泥泞的灰土路，上面甚至还滚着大小不一的碎石。
风一吹，碎石伴着枯叶哗啦啦滚动起来，显现出一种多年没有人烟的荒凉气息，
“外面是哪？”陶小冀惊讶道，“外面怎么不是茉阳高中了？”
“那就是茉阳高中。”守夜人杨石嘴角勾起，悠然道，“或者说，那才是真正的茉阳高中。”
“什么？！”韩子怀心中腾起一股不妙的预感，“难道说我们之前看到的都是幻觉？”
所以繁华只是假象，荒凉才是学校的真实状态？
“自然不是幻觉，你们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可惜这个猜测下一秒就被大厨否定了。
如果不是幻觉的话，为什么说外面才是真正的茉阳高中，等等，真正的……
“你的意思难道是，我们待的地方不是茉阳高中？”
“你终于想明白了。”守夜人点头道。
“不可能啊，怎么可能呢？”玩家们不能接受。
“怎么不可能。”守夜人傲然一笑，脸上尽是嘲讽，“你们可以想想看，谁有说过你们是茉阳高中的学生吗？”
“你说过啊。”小饕餮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守夜人，“你在一楼时跟我说过的，你说现在的茉阳高中是校长十年前重新开办的，我们都是被他骗来的。”
打脸来得如此之快，守夜人脸上的嘲讽表情甚至还没来得及收回。
所有人：……这特么就有点尴尬了。
“咳，那什么……”脸皮奇厚的守夜人没有被打倒，坚强而又不要脸地辩解说，“我之前说谎了，我说的话你也信？”
“确实不能信。”小饕餮想到守夜人的那通谎话，撇撇嘴，“你还骗我说不能把碎片吃掉，因为必须要用它们复活笔仙。”
结果怎么样？哪里有复活的笔仙，只有一只黑球球里跳出的厉鬼罢了。
亏他还考虑过为复活笔仙节省口粮呢，想到这儿，小饕餮不满道，“哼，因为你这句谎话，我少吃了多少碎片！”
“……”
众人忍不住瞄了眼仅剩下一小段的金草，少吃？你敢把这叫做少吃？要是多吃起来，你怕不是要上天！
“咳……”眼看话题成功被小饕餮带跑偏，大厨连忙控场，“总之吧，虽然我和杨石骗过你们，但这一次，我们说的都是真话。”
“对了，你们不是看过我和蒋天的老照片吗？”大厨说，“我们身上穿的校服都跟你们的不一样，你们难道从没有怀疑过？”
他一说，玩家们也有了印象，照片里的大厨和校长都穿着肥大的运动款校服，而玩家们的校服则是黑白配色的西裤与衬衫。
“三十年时间过去，校服款式改变不是很正常吗？”袁瞳觉得这不算什么明显线索。
“的确正常。”守夜人说，“不过校服可以变，校名却不会，就像我刚才说的，你们可以想想，除了我们两个以外，有谁说过这所学校是茉阳高中？”
玩家们冷静下来，顺着守夜人的提示一回想，还真是，他们进入副本直到现在，从未听学生或老师们说起过这所学校的名字，也没有在教学楼、食堂等建筑上见过校名。
他们之所以会默认自己在茉阳高中，完全是因为任务背景介绍，不过现在想想，虽然介绍里写着茉阳高中如何如何，却从来没有明确表示过，玩家要扮演的身份是茉阳高中学生。
“那我们在哪？”小饕餮懵逼地问道，“如果我们不在茉阳高中，我们在哪？”
“在哪啊，这是个好问题……”守夜人拉长语调，慢条斯理地说，“你们所在的地方本来没有名字，如果非要起一个的话，或许可以叫做茉阴高中。”
茉阴高中，茉阴，moyin……莫因？！
韩子怀等人灵光一闪，联想起周程文消散前留下的第二部分遗言，倏地瞪大了眼，原来那时候，周程文想要说的不是“莫因”，竟是“茉阴”？
“阴阳相对，昼夜颠倒。”杨石伸手虚捧起一抹阳光，继续说道，“现在你们该明白了吧，我们之前说的牢笼是指什么，你们其实一直都被困在厉鬼出没的阴界，只有这里……”
他说着点了点脚下，“只有此刻的这间教室，才属于阳间。”
只有这间破败的教室属于阳间？玩家们一阵恍惚，事情大大出乎了他们的预料，因为按照之前的推理，受三十年前笔仙惨案影响而生成的诡异空间是这间教室才对。
“破败的教室，三十年前？”韩子怀突然想到什么，懊恼地拍了一下脑门，“是我想差了，竟然没注意到这么大的漏洞，我早该发现不对劲的。”
其他玩家闻言不解地望向他。
“什么大漏洞？”小饕餮直接问道。
“漏洞就是这间教室啊。”韩子怀现在才想明白，关于这间教室，他的推理一直都存在着一处十分明显的漏洞，可惜不论是他还是其他人，竟然始终都没有注意到。
“你们看看，剥落的墙皮，积灰的地面，破烂的桌椅，发黄的课本……”韩子怀一一指向教室里的东西，说，“很明显，这里根本不是三十年前。”
“不是三十年前……难道是二十年前？十年前？”陶小冀不明白，这能看出具体时间吗？
“不是时间问题。”韩子怀却摇了摇头，三十年的跨度，是他通过课本印刷时间推理得出的，不会有错，“有问题的是……你们还记得吗？我曾经分析过，说这间教室属于过去的茉阳高中。”
贺存皱眉，不解道，“这话不对吗？”
“看吧，这话很有迷惑性啊。”见贺存等人还没想清楚，韩子怀苦笑一声，解释道，“时间流逝才会带来衰败，如果它属于过去的茉阳高中，怎么可能像现在这样，到处都显现出岁月的沧桑。”
众玩家：……啊？！！
对啊，众玩家这才恍然大悟，如果这间教室因为笔仙事件影响，时间被定格在了惨剧发生之时，它的装修或许会变成三十年前的样式，却绝不应该如此破旧。
“唉，我之前光注意三十年时间的问题了，竟然没发现如此明显的漏洞。”韩子怀懊恼道，原来真相竟然是这样，只有这里才是真正的茉阳高中，怪不得高三四班教室的木头能克制怪物，因为它们来自阳界……
等等，不对，还是存在矛盾，韩子怀突然神色一凛，想到一个问题，如果只有高三四班属于阳界，学校里的厉鬼们为什么只能在夜晚出现？因为按照守夜人的所谓“阴阳相对”规则，它们应该能在茉阴高中肆无忌惮才对……
“这下你们想明白了吧。”守夜人并未注意到韩子怀突变的神色，自顾自叹息道，“因为笔仙力量的影响，你们一直被困在虚幻的茉阴高中，无法离开，只要把笔仙碎片交给我，我就有能力打破空间桎梏，将你们解救出来。”
他苦口婆心地劝说着，“你们都是被无辜牵连的可怜学生，人生才刚开始，你们难道不想过正常人的生活吗？相信我，我一定……”
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了一大堆话，可惜玩家们神色淡淡，半点没听进去，他们根本就不是副本里的人，怎么会被守夜人的这番话打动？
韩子怀半垂着头，边心不在焉地听守夜人废话，边飞速分析着刚刚发现的矛盾，他有预感，守夜人和大厨一定向他们隐瞒了什么关键信息。
却在这时，他突然间瞥见了袁瞳的手心，先是滞了滞，接着心中一跳，脑中猛地闪过什么。
“林一！”韩子怀连忙转头看向小饕餮，急切地问，“你是不是说过，晚上熄灯后所有人都会立刻入睡？”
“是啊。”小饕餮点点头，“熄灯时出现的那个声音好像有魔力，听完会特别特别困。”
“这就对了，这就对了……”韩子怀激动地连说几句，这才抬头望向窗边，冷笑着对守夜人道，“什么过上正常生活，什么解救，你别再妄想欺骗我们了，我看，如果真按你说的办，我们才会彻底完蛋吧。”
听完他的话，守夜人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小，直到彻底消失，变成了一副面无表情仿若死人的模样。
最后，他掀起眼皮死死盯向韩子怀，声音冷漠，“看来你发现了，这所学校真正的秘密。”
“是啊。”韩子怀握紧拳头，“我真是万万没想到，原来兜兜转转，我们要找到的真相一直在身边。”
秘密、真相？发现了、在身边？
都什么跟什么啊！
小饕餮转着脑袋，看看仿佛知道些什么的韩子怀，又瞧瞧一定知道些什么的守夜人，见两人四目相对，火花带闪电，瞬间用眼神交锋了无数回合，但就是没有给他好好解释的打算，当即怒了。
只见他一咧嘴，露出两颗寒光闪闪的虎牙，凶巴巴道，“喂！你们两个知不知道，话说不清楚是会死人的。”
至于怎么死？当然是被饕餮生吃的那种！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