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你白月光掉了！[穿书]》我是李猜猜

72、第 72 章

　　听到冰夷神的话，蓝烟笙先是愣了一下，才带着一声嘲笑，道：“既然你也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觉得他的所谓的天规有什么值得你去遵守？”

　　冰夷神听到，却冷冷地苦笑了一下：“不遵守又如何？又如何？能换回一切吗？只有把华商交给灵启，他才有机会活下来……活下来……”

　　冰夷神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似乎带着乞求。

　　蓝烟笙却再一次哈哈大笑了起来，那近乎哭诉的笑声最后变成了哽咽。他摘下自己的面具，露出满脸的疤痕，狠狠道：“你这是在把他往火坑里推！你难道忘了天君是怎么对我，怎么对雷罗的了？你觉得他会放过华商？”

　　看到蓝烟笙的脸，冰夷神的表情变得更加的惊恐，似乎过去这么多年，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些伤疤一般。

　　蓝烟笙甩开冰夷神的衣襟，背过身去，重新带上面具：“也许是我们自以为是吧。你从来都不会在意这些。”蓝烟笙的声音带着失落，绝望和无奈。

　　冰夷神似乎并没有见过蓝烟笙的这张脸。当他这次看见他的这张脸时，不由得一惊，向后猛地退了一步：“你……你怎么？”

　　蓝烟笙冷冷笑了笑：“我怎么？你说我怎么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向前一步，退去自己的上衣，露出肩头。

　　那里竟被一个巨大的如同蜘蛛网一样的东西覆盖着，像是一个封印。

　　焱流光也是每一次见到蓝烟笙身上的这般模样，也不禁后一颤，后退了一下。

　　他捂着心口放着储神厌那个匣子的位置。不知道储神厌是不是见过蓝烟笙的这个东西。

　　“这……这是……”冰夷神惊讶得有些支吾，“十……十恶屠族之罪印……要……要俎骨…啖肉饮血……”

　　蓝烟笙冷笑淡然道：“没错！”

　　冰夷神有些不淡定，他全身颤抖着，握着蓝烟笙的手道：“可……可是天君只和我说……你是……私通魔族之罪……只是碎掉神骨，浸于极寒之渊……”

　　蓝烟笙冷冷哼了一声：“没错，我是碎掉神骨，浸于极寒之渊。但是那屠族之罪的苦，却是我那妻儿在承受……只因他们是魔族！只因他们是魔族！”

　　冰夷神的一手紧紧握住蓝烟笙的手，一手轻轻地抚着蓝烟笙肩头的罪印，大滴的眼泪落了下来：“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早知道他曾这样对你，我也不会……”

　　蓝烟笙一把甩开冰夷神的手，有些厌恶道：“你不会怎样？不会检举雷罗？还是不会把华商供出去？”

　　听到蓝烟笙的话，冰夷神的身体开始不停的颤抖起来。

　　他那惊恐的表情在脸上慢慢地化开，化出一声哽咽。

　　“不！不是这样的！”冰夷神突然掩面哭了起来，“不是这样的！”

　　冰夷神此时竟像小孩子一般，哭出声来：“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我没想过你会为了那个女人……我没想过你……”

　　一声又一声，像在倾诉，又像在强调。

　　眼泪从冰夷神的指缝间流了下来，沾湿他银如白雪的胡子。

　　焱流光看了看蓝烟笙，又看了看冰夷神，竟觉得他有些可怜和可恨。他的样子就像是一个撒泼的碰瓷者一样，让人难辨真假。

　　而此时，他的脑子有些乱。

　　那两个人丢出来的信息实在有点多，似乎蓝烟笙、冰夷神之间还有什么理不清的纠葛，吃不完的瓜在等他消化。

　　焱流光叹了口气道：“行了，行了！你们现在争论这个也没有用了。华商能成为这般模样，你们几个都有责任。没错，是天君杀了他父母。但是蓝先生你没有责任吗？雷罗夫妇的死，不正是因为要为你求情，还替你保护你孩子吗？你若是有心，为什么不自己带走？还要牵连他人。”

　　听到焱流光的话，蓝烟笙站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似乎哽住了一般，哼了几声，却又没有说话。

　　“还有你！”焱流光转过头，看向冰夷神，目光像是灼人的烈火。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傲慢和不屑：“我知道你对蓝先生有不一样的情感，但是雷罗夫妇难道不是你的挚友吗！既然你救了华商，却为什么还要把他拜托给别人？你自己带不了？行！就算你不知道灵启的人品！可是华商难道不是你好兄弟的孩子吗？你能收留寒灵，为何却不收留华商！”

　　提到寒灵，此时呆在一边不知如何是好的寒灵才愣过神来，看向焱流光，又看了看蓝烟笙。

　　冰夷神不知焱流光之意，刚要张嘴说什么，却被焱流光打断了。

　　“哄”地一声，焱流光的掌心燃起一团紫色的火焰，还不等众人反应，便一掌打向站在一边的寒灵身上。

　　寒灵促不及防，哼了一声便倒了下去。

　　绾绾眼疾，冲过去一把扶住了寒灵。

　　“你！”

　　冰夷神刚要发作，却听到焱流光淡声道：“我不过是对他用了幻术，让他先睡一会儿。有些事，这孩子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蓝烟笙看向寒灵没有说话。

　　焱流光看着蓝烟笙，也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所以，寒灵是你的儿子吧。”

　　冰夷神更是一脸惊恐：“你……你怎么会？”

　　焱流光冷笑了一声：“我怎么会？你觉得我怎么会？难道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雷罗夫妇死了之后，他们收养的孩子就失踪了，而你刚好又多了一个徒弟。不就是寒灵吗？”

　　蓝烟笙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

　　想着上一次储神厌还是以小蛇的模样，他们去找冰夷神，蓝烟笙的行为就已经让他怀疑了。现在再看，真的是再明显不过了。

　　焱流光挑了挑眉，又继续道：“蓝先生的行为似乎早就告诉我一切了。而且，你把他安排做这个攻离山的山神，也是有目的的吧！”

　　冰夷神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沉下脸，缓缓道：“她曾是攻离山的山神啊……”

　　“谁？”焱流光问道。

　　冰夷神顿时失声痛哭起来：“我的妻子……攻离山的山神……”

　　听到冰夷神这么一说，焱流光突然愣住了。

　　“你的妻子？”蓝烟笙有些不解，“什么时候的事？”

　　冰夷神缓了缓，才慢慢抬起头，看着绾绾，似乎透过她的脸，看到了什么人一般。

　　绾绾惊得往焱流光的身后躲了躲。

　　冰夷神嘴角微微抽了抽，向后退了一步，低下头，有些为难地叹了口气：“她……我……”

　　支吾了半天，冰夷神也没说出半句明白话。

　　焱流光哼笑了一声，睨视着冰夷神，带着一丝鄙夷的语气道：“怎么着？你是觉得不好意思，没敢说？还是她的身份，根本不值得你说？”

　　冰夷神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向地宫的方向走去。

　　焱流光觉得这事多少有些蹊跷，便跟了上去。

　　蓝烟笙一把抱起寒灵，亦跟了过去。

　　绾绾有些纠结地站在原地，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

　　焱流光扬了扬下巴，示意她也一同跟上来。

　　看着刚刚冰夷神对绾绾的表情，似乎多少猜到点什么。

　　“你说的可是英招？”焱流光跟在他的身后，问道。

　　冰夷神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向前走着。

　　似乎，他们知道英招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在英招的雕像前，冰夷神的身体微微地颤抖着。

　　“轻尘，我来了……”冰夷神对着神像缓缓道，“这么多年，我对不起你。”

　　“她既然是山神，为何她的雕像会放在这里？”蓝烟笙问道。

　　焱流光也觉得奇怪：“她不是叫英招？”

　　“她……其实，只是一个妖神，是穷天魔尊的妹妹……轻尘只是我对她的称呼。”冰夷神这才缓缓道，“那时，世间根本就没有什么神界或是魔域。只是天神执掌四时变化，四向五行；而魔族掌管生老病死，轮回往生。各个山神也并不都是由神族人来担当：妖神、地精、天神、龙族、甚至魔族，都可以掌管一方山麓。可是，自从女娲娘娘应劫殒世后，天君似乎并不满足这一切……”

　　冰夷神的眼里噙着泪光，抬起头，呆呆地看着英招的脸。

　　焱流光这时突然想到当初他在《天地本源》看到女娲时的场景，想到那时青郁说的话。

　　天火？

　　是天君所为？

　　可是，他到底为什么？

　　冰夷神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放过魔域……龙族的女娲之血，魔域的灵河之源，都是他们不可能得到的力量。”

　　“所以，天君就灭了龙族，降下天火？”焱流光皱着眉，想着天君这无道的行为。

　　冰夷神脸上的表情似哭非哭，似笑非笑，似乎满载着苦涩。

　　“神魔决裂，天地三分，神处天宫，魔退地冥，人留世间。从此天君、魔尊、人王各自为政，互不干涉。”冰夷神说着，又冷冷地笑了一声。

　　那一声冷笑，像带着千年的冰霜，带着凛冽的寒风。

　　“这怎么可能！”冰夷神继续道，“天君自诩跟随女娲娘娘多年，以为可以像娘娘那般统领三界，成为造万物之主。痛恨龙族得到娘娘之血，痛恨灵族分得娘娘四向五行之力，痛恨魔族的无穷的力量。甚至他痛恨一切得到娘娘垂怜的生灵。”

　　他转头看了看蓝烟笙：“所以……魔族人对他来说……就是他的饵食，就是他的丹源，就是他欲望所动。”

　　蓝烟笙的拳头攥得紧紧的，肩膀微微地颤抖着。

　　焱流光就算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还是能够猜到，蓝烟笙现在脸上的颜色一定难看得没有办法形容。

　　什么戮神殿，什么屠魔台，这一切只可能是天君的谎言。

　　焱流光清楚的知道，蓝烟笙的妻子到底因何而死。

　　在天君看来，那魔族人的血，正是他报复一切，吞噬一切的手段吧。

　　焱流光不知道该说什么。

　　蓝烟笙低着头，看着怀里的寒灵，眼泪从面具的眼窝处流了下来，落在了寒灵的脸上。

　　那眼泪瞬间在寒灵的脸上结成了霜花，又慢慢散开。

　　“所以，你已经知道一切的真相？”蓝烟笙抬起头，看着冰夷神，问道。

　　冰夷神点了点头：“这么多年，我忍辱负重，只是想要得到一切的真相，想要知道龙族为何会一夜之间被灭族，攻离山为何会一夜之间天降大火。”

　　天君之所以可以成为天君，焱流光知道，他并不单单是跟随了女娲多年。

　　更多的是，他所渡的劫，所受的难，所造的业，所解的结。

　　可是，他偏偏就做了那么多让人觉得不道义的事。

　　“可是，我和她到底有什么关系？”绾绾这时发了话。

　　冰夷神转头看着绾绾，缓缓地走到了绾绾的跟前，伸手想要抚摸绾绾的脸，却被绾绾只手挡住。

　　冰夷神尴尬地笑了笑，把手收了回去，在衣襟上紧张地蹭了又蹭，才幽幽道：“当我看到你第一眼时，我便有些恍惚。你和她长得真的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