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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

  •   两日后,张员外来信,派人亲自送到姜府,起初傅侑想让人劫下这信件,奈何还是晚了一步。
      姜敬海读完这封信,捏在手中微微颤抖,他完全不敢相信出门前还好好地闺女,现在已经阴阳相隔,他姜家为何如此不幸,短暂一个月内发生了两次丧事,老天为何要这样待他,他姜敬海问心无愧没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

      “为何现在才告诉老夫,两天前发生在城外的事现在才传到老夫的耳朵里。”姜敬海握着信质问一旁的傅侑,傅侑也是心虚得很,害怕老爷发大火,一下子承认了事实。

      “是妾身不对,应该及时通知老爷的,妾身只是担心老爷的身子,怕老爷知道真相受不住……”
      姜敬海无比痛心疾首,握着信的手一个劲的拍打自己的额头,“老夫对不住你,对不住你啊婉儿。”

      “老爷您别这样,身子要紧啊,婉儿姐姐在天之灵,一定会谅解的,菀儿那孩子命不好,遭受这等事,可她一人的牺牲为我们整个姜家换回了新的希望啊,我们全家都会好好牢记她的。”傅侑劝解道。

      姜敬海忽然怔了怔,神色狐疑,当即反问她,“你看过这信?”
      傅侑连连摇头,“妾身怎么会知信里的内容,不过是妾身的猜测罢了。”

      “猜测?”姜敬海半信半疑。
      “是啊,张员外为人慷慨善良,这几欲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菀儿虽未成功过门,但张员外一定会给予姜家一份厚重的补偿的。”

      看傅侑说这话还挺庆幸的模样,姜敬海生气得甩袖,“哼,老夫宁可不要这个补偿。”
      说来说去,让菀儿嫁给张员外,从头到尾也是傅侑劝说他努力说服他的结果,现在得知噩耗,姜敬海心里头别提有多懊悔,他觉得菀儿的娘亲在天之灵都不会原谅他。

      另一边的清河,也终于走过了沿路所有的驿站,抵达临县,也是在这天才从本地人口中听说此事,有关于通州姜老爷的大女儿出嫁途中遇匪一事,清河心急之下抓过一个路人来询问,对方看他凶凶的,也不敢擅自轻举妄动,赶紧把自己所知道的一一禀明。

      “我就知道这些了,接亲一路百余人全部丧生,无一生还,简直是太惨了。大…大…大爷,能否放了小的……”
      清河眼眸潋滟,不受控制的眨了眨,手上的力道顿时松开来,他才不相信,他才不相信,小姐洪福齐天,才不会死。

      他拼命地捶打着一旁的石柱子,懊悔,强烈的自责涌上心头,如果他没有被那杯茶迷晕,如果他跟着一块出发,路上就不会发生此事,都是他的错,他没颜去面对小姐,更没颜去面对给了他新生的夫人。

      清河骑上马一路狂奔,心里忽然产生了轻生的念头,不过这一切皆在他未得手前被人给拦下,对方似乎用了一种强效的迷魂剂,清河瞬间整个人从马上跌落下来,马儿受到惊吓顾自往前狂奔而去。

      清河躺在县城外的雪地里,眼皮不受控制的打架,就快要阖上之时,一群身穿黑衣的人将他给团团包围住,并听见其中一个为首的人说,“终于找到人了,回去复命。”

      紧接着他由此昏迷过去,没了意识。

      第二天早晨姜菀醒来时,听见外头有锯木头的声音,极其响亮刺耳,起身穿鞋出门看,原来是恩公在院子里,同时还有好几根木头堆放在地上,满地的碎屑。

      “早安,”姜菀冲他笑着打招呼,“我这就去做早餐。”
      话音刚落欲要转身时,只听景琰直接来了句,“早餐在桌上。”

      姜菀顿了顿,信步前去,打开桌上的遮罩,盘中放着两个馒头,一碗稀粥,摸了摸馒头居然还是热的,诧异不已。
      “这馒头,是恩公你做的吗?”姜菀拿起走到门口询问。

      景琰忙着手里的活儿看也没看她,“买的。”
      “哦……”姜菀顿了顿,咬了一口,没来得及咀嚼又赶紧说,“我会做馒头花卷之类,以前在府上做过,以后我来做吧,省得花钱。”

      景琰闻言稍稍停顿了下,抬眼瞄她,“你是大户人家的丫鬟?不对…那日你穿着喜服,料子绸缎不是普通做工。”

      难得对方有兴致和自己聊天,今天天气又那么好,晴空万里,太阳照在院子里暖和的很,姜菀搬了把椅子出来,一边喝稀饭一边啃馒头。
      她虽曾经也过过富人家奢侈的生活,却也不是金嘴银胃,父亲被贬从京城出发去通州的那段日子里,几乎把所有能吃得苦都吃过了,最难过的时候大家连一口馒头都要紧着吃。

      既然下定决心报答对方救命之恩和对方过日子,姜菀觉得自己也该坦诚相待,便没打算隐瞒自己的身份。

      “以前算是大户人家吧…那时候我爹爹在京城做官,给三皇子做老师,不过后来遇事被贬,我们全家便来了通州。”

      “既然如此,你更应该回去。”景琰听后,继续开始锯木头。
      姜菀笑了笑,夹杂着许多无以言说的无奈,“那个家,很难再回去了。”

      “为何?”
      “不说我了,你呢,到今天为止,我都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姜菀问。

      “我的名字……”景琰用力地锯木头,声音浑浊刺耳,“景琰,日京景,王炎琰。”
      “景琰……”姜菀细细呢喃一遍,“很好听的名字,是你爹娘给取得吗?说起来,我都还没见过你的爹娘呢。”

      “我没有爹娘,他们全都死了。”景琰说这话时,狠狠咬着牙,似乎有着很深的怨恨。
      姜菀不敢再往下探讨此话题,噤了噤声默默地吃着早饭。

      出来这么久姜菀才发现,景琰似乎又重新戴上了那副面具,汗从下巴那滴落下来,心里一阵好奇,“为何不取下面具来,这样会轻松些,你都出汗了……”

      而且昨夜里姜菀也早已见过了他的真容,她不懂为何还要继续戴着面具呢。
      景琰冷笑一声,十分瘆人地抬头看她,“如果我说,我是个逃犯,还是朝廷重犯,不想让人认出我的脸,你信吗?”

      姜菀明显被吓到了,整个人往后踉跄了下,险些从小凳子摔倒,却仍旧固执地咬住下唇道,“我不信。”

      景琰轻笑一声,继续忙着手上的活儿,刚好差个工具没拿出来他起身大步正要朝里走的时候,姜菀又叫住了他。

      “你…刚刚说的,真的是真的吗?”
      景琰走到门槛处停顿下来,背对着身子回答她,“有些时候,人知道的越少越好,如果你想活的久一些的话。”说完抬脚往里走去。

      姜菀默默咽下嘴里的食物,心里打着鼓一样难以平静。
      殊不知,就在这时,另一件纷争即将到来降临在这间小木屋。

      原来昨日试图侵犯姜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青山村村长的儿子王富平,他借着自己爹是村长平日里没少威风,为人好色最爱以大欺小,更是常常调戏村里的未出阁的女孩。
      当他听说村里出现一位貌美如花似天仙的姑娘时,自然是不肯放过,悄悄地尾随,看准时机下手。

      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还偏偏是那个戴面具的讨厌的家伙,王富平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自己一个人不是他的对手,先服软回头再找机会报仇。

      回到家的王富平找自己爹哭诉了这件事情,添油加醋删减改编成了一个村长儿子被外人欺负的故事,村长自然是不能忍,村民听了更是不能忍,这外人都欺负到头上了,岂有忍气吞声的道理。

      于是这一大早上,各家各户壮汉聚集在一起拿着锄头农具在村口会合,团结一致势必要为青山村的名誉讨回公道。

      同为这个村村民的朱志平觉得这样不妥,他更是觉得昨天遇见的那个姑娘,是不会做出故意勾引男人有违妇道的下流事,这样贸然前去讨公道,只会让无辜的村民们一块受难。

      可当他站出来说道时,王富平指着他骂道,“你还是不是村里的人,一口一个帮外人说话,你要是贪生怕死,没人逼你去。”
      “就是,就是,胆小的躲在自己家里关上大门吧。”其他村民笑着附和。

      朱志平叹了口气,他倒是没有就此离开,也没打算使用暴力,只是想要跟随前往看能不能有幸再见到昨天的那个姑娘。

      姜菀听到外头有动静声出来查看,没想到被一众人的阵势给吓到。
      “就是那个贱妇,就是她昨天勾引的我。”王富平伸出手愤恨指责。

      姜菀一头雾水慌忙想替自己解释,可是大家压根不听她的,压根就认定了是她勾引的村长儿子,还害得村长儿子被打了。
      争吵之间,姜菀不幸被人给推倒,还有人嚷嚷着要给她浸猪笼,朱志平眼疾手快,赶紧把她从地上扶起来,细声细语询问她,“你没事吧?”

      姜菀摇摇头,“我没事,谢谢大哥。”只是手掌擦破了点皮。

      “那猎户在家吗,怎么不敢出来,是不是怕了!”
      “赶快滚出来,今天让你看看咱们青山村的人都不是怕事的。”
      “是啊,快出来,要不然就把你的女人给扒了衣服游.行,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句话引起众多男人们兴奋的哄笑。

      “你,你是那猎户的妻子?”朱志平略微失落的询问。
      姜菀刚想要点头承认,一位村民将她一掌推到地上,另一人拉起朱志平说,“别跟她说话,小心那妖精把你给勾了。”

      朱志平望着姜菀再次摔倒在地于心不忍,一想到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心里犹豫不决要不要去帮她。

      在村民的闹腾叫嚣之下,景琰迟迟没有出来,姜菀也被他们给抓住两只胳膊,挣脱不了。
      大家都嘲笑他是个胆小鬼,是怕了不敢出来,可忽然有人听见什么声音,连忙让大家都不要笑闹静下来听。
      “你们听,是什么声音?”

      话语一出,大家纷纷停顿下来,不再说话,细细一听,能够清晰地听到,屋内传来磨刀的声音,铿铿锵锵,尖锐有力。

      “霍霍…霍霍…”的声音不止,有人开始损了底气,心虚得问一句,“这人该不会在里头磨刀吧?”
      “怕什么,咱们这么多人,还能怕得了他一个了?”

      终于,景琰在众目之下走了出来,两只手上一边一把刀,磨得锃亮锋利。
      语气轻佻,不把所有人看在眼里,“是谁说,要来找我算账的,站出来。”

      大家一听,心里骤然瘆得慌。
      这时候,机智的姜菀立马趁机再补充一句,“我亲眼看见,他一个人杀了数十个山匪,全都是拿刀的山匪,各个胳膊腿什么的都被砍了下来,死的好惨。”

      聚集成群的村民们一下子慌乱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村民:你们谁先带头跑一个,我立马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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