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五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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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溪沁的意思，慕容紫晗怎会不知，这次，她想和她说的，也是这事。
“沁儿，我想我们这个亲事还是作罢吧……”。
“你说什么？”慕容紫晗刚说了一句，就被姚溪沁惊讶地打断，姚溪沁此刻的感受无法形容，但她能感受到内心的恐慌。
“沁儿，我知道，此事已经众所周知，已是箭在弦上，此时若终止，会给你，风月谷，慕容山庄都会造成舆论，但，为了我，牺牲你的幸福，我始终觉得不值得，而且顾兄是个很不错的人……”，慕容紫晗知道若此时退了亲事，她爹难以向来参加婚宴的众人一个交代，到时就算大家没说什么，背后和心里多少会有想法和说辞，她爹也算是脸面丢尽了。而风月谷姚魏身为女方的父亲，女儿未出嫁就终止婚事，他的脸面也将挂不住，背后被人耻笑也是意料中的事，而最受到伤害的应该是姚溪沁，所以慕容紫晗想让姚溪沁开口，由她来退婚，这样起码别人耻笑的是她郁子旻别抛弃，而不是姚溪沁，而且，现在有顾文语，只要顾文语明白姚溪沁，他不会介意，他会给姚溪沁幸福。
“慕容紫晗，你说这些，你不觉得自己太自私，太任性妄为了吗？师父师娘为了你，背后做了那么，这次成亲，请帖已经发出去了，许多人已经到了庄里，也有许多人在来的路上，你这会说取消，你让师父如何给大家一个交代？还有我父亲，我如何给他一个说辞？还有……，你这样，你对得起我吗？你一直把想我得到幸福来当说辞，你觉得你这样退婚，让我成为笑柄，我会幸福吗？今后我还如何嫁人，你说顾大哥是不错的人，对，他是很好，但我也说了，我不嫁我不爱之人，你这样为我做主，你觉得我会幸福吗？说白了，你就为了你自己心里好受”，姚溪沁生气地一口气说了许多，指责着慕容紫晗。
慕容紫晗被质问的无地自容，姚溪沁说的这些她都明白，若不是她命不久矣，她不会出此下策。现在退婚，不退婚对姚溪沁而言都是伤害。
“沁儿，你说的这些我都懂，若不是……”，慕容紫晗神情痛苦，她现在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她是否该告诉她实情？她觉得或许只有实情才能让姚溪沁理解她的决定吧？而且她觉得以姚溪沁对她的感情，应该也不会很难受，或许反而让她没有因为退婚而生气。
“你想说什么？”姚溪沁看慕容紫晗欲言又止的模样，她猜想慕容紫晗突然有此决定，莫非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慕容紫晗终于是下定了决心，“实话告诉你吧，我的病已经无药可治，我的身体撑不了多久了。”
姚溪沁知道她的病，心底一直都担心有那么一天，但她总是让自己刻意去忘却这件事情，还不断安慰自己，让自己相信师父和慕容紫晗的医术，相信他们会治好她的病，就算治不好，起码能控制住，起码不会有生命垂危的那一刻，起码这几十年不用担心性命问题……
所以当她听到慕容紫晗说命不久矣的时候，她是无法相信的，也不敢相信，更不愿意去相信，但……，她知道慕容紫晗不会拿这个来欺骗她。
姚溪沁脸色瞬间苍白，心在慌，手在颤，惊疑地看着慕容紫晗，她多想从对方的脸上看到那只是一句玩笑话……，可是……，慕容紫晗的神情特别的认真，特别的严肃……
姚溪沁失望，绝望……
她缓缓伸出手，迟疑了下，然后抓起慕容紫晗的手，慕容紫晗知道她想做什么，所以任由她抓着，等待着……
姚溪沁另一只手按到慕容紫晗的手腕处，两根手指按到脉搏调动的地方，凝神细探……
慕容紫晗不想打击她，但她还是微微苦笑，告诉她：“你现在探不到什么的，因为病情已经被我压制住了，下次犯病，就怕药石无用了”。
姚溪沁知道慕容紫晗不会拿这个跟她开玩笑，更不会为了退婚而想此做借口，她相信慕容紫晗说的是实情。“若是不犯病呢？”不是说犯病才会无药可医吗？若不犯病，那就不会有生命危险了。但是，她的病可能不犯吗？多久会发作一次？她发现，她一直不敢去想去问的这个事情，原来还是不得不去面对，而且，当面对的时候，还发现自己对它一无所知。
慕容紫晗知道对方担心自己，但是，她还是选择了不隐瞒，因为说都说了，也就不用再想着给对方希望了，若给了希望，到时绝望会更甚。“若不再犯病，这个病就不需要再治了”。这话意思很明显，就是不可能不发作。
姚溪沁也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傻问题，原来在在乎的事情上，她的理智也会让智商出现问题。
“那有没有办法控制它发作的时间？能否尽量延长？”姚溪沁心慌脑乱，她无法冷静地正常问问题，因为她也是学医的，有些问题，她不需要问，她都能明白。
慕容紫晗看出来向来面无表情的姚溪沁此刻的内心的不平静，她没想到自己在对方的心中还有如此份量，所以此刻，她是开心的，但，开心后，又是更深的悲痛，因为，无论自己在对方心中是怎样的地方，她能看到对方的时间有了期限，而且，这个期限还很短，到时……，她突然好舍不得……
慕容紫晗的心也变得好难受……
看着姚溪沁，慕容紫晗压制自己难受地想哭的情绪，逼自己笑了笑，故装轻松地开玩笑：“我不会立马就死掉的，放心吧，还有好几个月呢，时间挺长的，万一这个病偷懒，过个好几年才发作呢？对吧？”
面对死亡，人总是会觉得恐惧的，除非死的突然和太快，来不及感受这份死亡恐惧。而慕容紫晗明知自己死期不远，还这么勇敢的坦然面对，还有心思和她开玩笑，姚溪沁真挺佩服她内心的强大，只是可惜了，她没有拥有和她内心一样强大的皮囊。
姚溪沁此刻真没心思和她开玩笑，她依然很严肃地问她：“一般在怎样的情况下，它容易发作？”被慕容紫晗一句玩笑，终于让姚溪沁冷静了一些，脑子有了正常的思考，现在，她要知道的是如何让它不随意发作，或许注意点，延长发作时间，不是不可能。“你说还有几个月？是它几个月会发作一次吗？”
“每天吃药控制，一般不会容易发作，到时没了药物的控制，它就会失控发作，不过发作也要看严重程度，如果是轻微的，多吃点药，施针，再调养，还是可以恢复，若是严重的话……”，像昨晚那种情况再来一次的话，估计得听天由命了，能不能撑过去，都是未知数。
后面的话就算不说完，姚溪沁也知道是什么情况。“一般在什么情况下，会发作严重？”
其实这么多年，在药物的控制下，像昨晚那般的情况几乎没有，她每次气血翻滚，都是因为情绪问题，所以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在修身养性，尽量克制负面情绪，更不让自己动怒发火，因为情绪会让气血不稳，会产生逆流，进而导致经脉乱想，“情绪不稳”，慕容紫晗简单的回答。
情绪不稳，那慕容紫晗现在病情突然恶化，是因为最近她情绪不稳？姚溪沁端详慕容紫晗的脸色，然后问：“你的病昨晚发作了？”因为昨天看她还没这么憔悴。
慕容紫晗并不想让姚溪沁知道她昨晚因为情绪不稳而发病，但是，她们话都说至此了，她不回答，姚溪沁也猜到了。于是也没办法再隐瞒，只能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为什么？”姚溪沁想知道对方昨晚为何会情绪波动？为了她昨晚和她说的话吗？“因为我对你说的那些？”姚溪沁小心翼翼地追问。
慕容紫晗的确是因为姚溪沁才令气血翻滚，但她不能让对方心存愧疚，所以她摇了摇头，回答：“不是。”
这回答让姚溪沁觉得庆幸的同时又觉难受，她希望对方因为她而心绪不宁，那说明对方在乎自己，但若真是因为自己，她又会自责难受，所以她庆幸不是为自己，也难受对方不是为了自己，她心是矛盾的。
“那是因为……？”姚溪沁想追问，因为她想知道是因为什么人什么事能让那么多年保持心绪平稳的人突然情绪失控。
“不用问了，我不能告诉你，也不想骗你”，慕容紫晗怕姚溪沁追问，所以直接堵了她的话。
虽然姚溪沁很想知道，但她也知道对方不会说，所以只能作罢。
“一定还有办法的，我们一起去找师父，他老人肯定会有办法控制你的病情”，既然不能问，姚溪沁只有转话题，因为现在不追究原因可以，但如何医治，是必须要解决的，因为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她也不想就此放弃医治，他们的师父是药王，医术了得，他肯定会想到办法的，就算他一人不行，不是还有她们吗？他们一起研究，她不信连一个办法都想不出来。
“我也希望他老人家能有办法，但早在几年前他就研制不出新药了，这几年若有进展，他肯定第一时间联系我的，不过，我也没放弃，过两天，我会安排蓝香去找师父，到时再做打算吧”！
“若没有办法控制，……，最长还有多少时间？”姚溪沁的声音有些哽咽，有些颤抖，最后那句话，她几乎问不出口。虽然刚才慕容紫晗说过有几个月，但她想知道最长的时间。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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