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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像调戏呢……

      原本同性之间互相帮忙上药是个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伤口所在的位置也没什么特别的。毕竟大家身体构造相同,我有的你都有,也没什么好顾忌的。偏偏越疏风一句话说的暧昧不清,结尾又用上了疑问的语气,便硬生生给这件事情添上了几分旖旎。

      凌昔辞原本没觉得有什么,现在都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一些细微的不自在。

      但正所谓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如果真的因此表现出了特别在意的情绪,反而会显得更奇怪吧。

      凌昔辞缩了缩指尖,强作镇定道:“你这样拉着我,我怎么动?”他晃了晃胳膊,“先松开啊。”

      越疏风依言放开他,重心向后身体放松靠在了桌沿上,勾着唇角笑道:“那就有劳了。”

      来就来,谁怕谁啊。

      凌昔辞拨开瓶塞将药液倒在手心,接着在对方的伤处抹开。一边涂一边想象这是案板上的鱼,反复洗脑了几次,也就没那么不自在了。

      他涂完药又帮着包扎,得空看了看对方的伤处,辨认着问,“你这是怎么弄的?”

      “那家伙有帮手,没注意被挠了一下。”越疏风这确实是没说谎,他当时想速战速决,一时便没注意到旁边还埋伏着一个,不慎之下才受了这一下。

      先前处理剑伤的时候也想过要不要连着这一块一并清掉,但斟酌之后,他还是选择把这块留了下来。不仅可以转移凌昔辞一部分的注意力,还可以从伤口的愈合程度来证明他受伤的时间,从侧面摆脱一部分嫌疑。

      而接下来的发展似乎也的确像他所预想的,凌昔辞果然没有再试探他,帮着包扎好之后便去一边洗手。

      越疏风将衣服重新穿好,看了眼凌昔辞明显心不在焉的表情,顺手掏出来一块东西递给他,“报酬。”

      凌昔辞偏头看了一眼,“糖?你买这个做什么?”

      “不是买的,自己做的。”越疏风强调,“做了大半天呢。”

      “……”凌昔辞取了干净的布巾擦手,随口吐槽,“你也真够闲的。”

      “打发时间嘛,反正也没什么事,闲着也是闲着。”越疏风笑眯眯地看着他,将手里的糖果塞给他,“试试?”

      凌昔辞回眼看了看进门时被他随手搁在一边的兔子灯,又看了看手里的糖,最后看了看对方,突然有点怀疑人生。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对方是个这么……额,有童心的人呢。

      凌昔辞道了声谢,顺手把糖塞进前襟里,没打算吃。

      越疏风看着他动作,突然道:“我想好让你做什么了。”

      “嗯?”凌昔辞顿了一下,反应过来对方是在说赌约的事情,便点了点头,应声询问道:“做什么?”

      “我要你送糖给我。”越疏风抱着双臂面无表情,语气强势不容置喙,“就像我刚才送你的那颗,要一模一样的。”他着重强调了一模一样四个字。

      凌昔辞:“……”
      不就是没吃你给的糖吗?至于么……算了,做个糖而已,没什么难的。

      片刻后,两人一起出现在厨房,他们已经跟早起的伙计征得了许可,获得了半个厨房的使用权。凌昔辞在一边动手,越疏风就跟在他身后负责指导加监督。

      饶是越疏风这个“师傅”有了经验,凌昔辞初上手时也依旧手忙脚乱的,手生倒是其次,重点是厨娘们还经常往他们这边看,互相用眼神示意,又或者抿着唇笑。

      其实本身两个男人之间互相送糖这件事就已经很怪了,她们还这样看他。凌昔辞被看的浑身不自在,怎么动都觉得怎么奇怪。

      越慌越忙,越忙越急不是没有道理的,凌昔辞频频出错,越疏风中途几次看不下去,握住他的手帮了个忙。

      而这个时候,他不仅要承担来自身侧不属于自己的气息,还要承受周围人加注在身上的陡然热烈起来的目光,整个人都压力山大了。

      等到终于弄完的时候,凌昔辞已经片刻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匆匆把做好的糖果塞进越疏风怀里说了句“送你”之后,就忙不迭地离开了厨房。

      在耽搁的这会儿时间里,外间已经天光大亮,在后院里还能隐隐听到前院处和街道外的嘈杂声。

      房间里没什么需要收拾的,凌昔辞便直接去了马厩处牵了雪风一道等越疏风退房出来。

      客栈里的马厩环境不比书院,雪风只是待了一晚就已经有点蔫儿了,无精打采地甩着尾巴。

      凌昔辞帮着它顺了顺毛,雪风却突然开始用脑袋拱他的衣襟,嘴里还低低地叫了一声。

      该不会是……

      凌昔辞从怀里掏出先前随手塞进前襟里的糖,看着雪风骤然欢快起来的神情,突然有点囧。

      他本来就不爱吃甜的,用马主人送的糖喂他的马,应该不算过分吧?

      凌昔辞四下看了看,确认周围没人,才剥了糖纸,正准备给雪风喂进去,却忽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兼并着马主人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好了吗?可以走了。”

      凌昔辞下意识抢在雪风前把糖塞进了嘴里,却没想到这一下就差点把他给甜哭了,整个表情都扭曲了起来。

      越祁仿佛也被他吓了一跳,“你怎么了,你刚才吃的什么?”

      凌昔辞囫囵着把糖嚼碎咽了,又拿了点茶叶出来干嚼了两下,才把嘴里那点甜地发腻的感觉给冲淡了点。他捂着嘴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就是太甜了。”

      看到一旁骤然被夺了口粮的雪风气地跳脚,凌昔辞道:“我给你的那些糖呢,还有多的吧,你喂它点?”

      “不要。”越疏风一口回绝,仍旧用先前的口粮喂雪风,冷酷道:“它吃这个就够了。”

      凌昔辞:“……”

      槽多无口,凌昔辞正准备说出发,却突然察觉到有什么人在看他。而当他回头看过去,却只看到了光秃秃的屋顶,什么人也没有。

      “怎么了?”越疏风跟着他往那边看,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凌昔辞眉心轻蹙,半晌后轻轻摇头,“可能是我感觉错了,走吧。”

      屋顶之后,两名黑衣人蹲在一起,借由屋顶遮掩着自己的身形。其中一名个子高些的黑衣人压着声音对另一名黑衣人道:“祁少爷,你方才太冲动了。”

      “……我知道了,对不起。”越天祁自己理亏,也没多辩解,他也没法辩解。

      讲道理,看别人顶着自己的脸去跟另外一个人互动这种事情真的挺奇怪的,更别说那两人一个是他大哥,另一个是昨天还在追杀他的人了。

      真是想一想就觉得非常蛋疼。

      “乙镜。”越天祁忍不住问,“你知道我大哥跟那个……额,少年是什么关系吗?你们昨天在一块的时候,他有没有提到什么?”

      “没有。”乙镜摇了摇头,劝他道:“祁少爷,我们该走了。”

      本来越天祁调息好之后他们就该走的,但越天祁非要看一看他大哥跟昨天那个少年的情况,他们才多留了这一会儿。想到这里,乙镜就有点头疼。

      “按照雪风的遁速,从这里回书院需要……”越天祁算了算时间,忽然打了个寒战,果断道:“我去,大哥还有任务给我们呢。快来不及了,别磨蹭了,赶紧的,我们这就走。”

      乙镜:“……”
      我好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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