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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Alar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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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来一次,金桑不准备去见见会长吗?会长还收集了很多新画册呢。”
帕里斯通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目送,说话间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客气。
“我自然会去。”金调整了下帽檐的角度,让大半的脸都落在了阴影里,“帕里斯通,别耍花样。破坏了规则,你就退出游戏吧。”
“金桑也加入游戏吗?”
“我可没兴趣和你一起。”
“是吗——那可真遗憾。”帕里斯通点了点头,“我保证遵守游戏规则。至于怎么解释规则……”
“怎么解释不是你说了算。游戏的主宰者可不是你。”
“真没意思。我以为金桑不是这么死板的人呢。”
金没有再回答,认真地板起脸,大步走出了房间。
等他一离开,帕里斯通就收起了假模假样的微笑,转而转上了一副沉思的表情。
“目前的钥匙果然是在萨黑尔塔吗?”他低声自语,随即拨通了某个事先记下的电话号码。
手机铃声在车厢内响起。
飞坦没有像在车站时那样代替洛可可去接听,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任凭电话孤零零地连续响了七八下后兀然挂断。
他盘膝坐在下铺的床上,靠墙随着列车震动而轻轻摇晃。头顶就是上铺的床板,逼仄的空间里这个姿势并不舒适。可飞坦却保持了很长时间都没有挪动。
洛可可枕在他的腿上,双眼紧闭依旧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但只要飞坦试图把自己的手从她掌中抽出来,她就会不安地皱起眉毛,发出微弱的呜咽。
低头看向那张没有半点血色的脸,飞坦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揉了揉洛可可的嘴唇。上面干裂的疤痕因为他有些粗暴的动作而重新绽开渗出了血。
他当然没有忘记团长的命令,但如果那个时候没有被打飞,他到底会不会将那一剑刺下去呢?
或者说那一瞬他是不是真的想杀了她呢?
一点红色沾到了飞坦的指尖上,他抬起手舔了一下,又尝到了熟悉的淡淡金属味道。
……在抓住飞坦再次闭上眼睛后,洛可可又陷入了昏睡。仿佛是天快亮的时候,她觉得好像有人把自己抱了起来,颠簸了几下,最后似乎是被安置到了柔软的床上。
对于这一切,洛可可都感受得虚虚渺渺并不真切。她很想要去看上一眼,但眼皮偏偏沉重得根本无法睁开。唯有握在掌心里的那只手实实在在,好像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放过她。
放——过?
洛可可心头猛地一震,接着就感觉到了嘴唇上传来麻麻痒痒的刺痛。
细小的伤口让人一点点用舌头舔湿,周围翻卷翘起的皮肤则全被扯咬了下来。对方贪婪地将流出来的血吮吸干净,唾液里混着腥甜又被喂回嘴里。
“咳!咳!”
来不及吞咽,洛可可呛到一下,终于慢慢苏醒了过来。
“唔嗯——”
随即她无自觉地发出的含糊喘息,又引来了一场更深入的掠夺。唇与唇严丝合缝的紧紧贴在一起,柔软的异物侵入口中,肆意地搅动、品尝着一切。
洛可可默默地承受,直到再也呼吸不上来,才睁开眼睛左右摇着头想要躲开那个扣住她肩膀的人。
“醒了?”
飞坦没有惊讶,并且大方地给予了她一点缓过来的时间。在他眼中欲望就如沸腾的热水般,’咕嘟咕嘟’地冒着泡。
洛可可的手还和飞坦的牵在一起,可没等她想好是先松开再回答,还是先回答再松开,就听见了’啪嗒’一下,气泡破裂的声音。
“我想要你。”
飞坦把脚伸直,转身翻到了洛可可上面。他用膝盖分开洛可可的腿,然后支撑起身体,并没有将全部重量都压在她的身上。
洛可可不知道飞坦是突然来了兴致,还是已经忍耐了许久。他语气平和得简直叫人心悸。
视线向下移动,自己胸口的剑伤已经愈合,只剩下一条粉红色的疤。而飞坦腹部的伤——
那里的破洞凝结了大半,上面满是丑陋的血痂,看起来仍十分的惊心动魄。是不是因为破坏与治愈源自同一种力量,所以才好得比较慢呢?
“飞坦……你还没好。下次吧。”
下次?
她在说些什么啊——
感情里好像丢失了很重要的一部分,洛可可对自身的行为感到一丝不解和不满。借着声音里还有些沙哑,她掩饰般清了清嗓子,重新开口却还是有点软弱的请求。
“我真的不想。你下来好不好?”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处溜进车厢,他们之间只有一些细小的浮尘。飞坦低垂着头,洛可可则仰视着他阴郁、锋利的脸。
金色的眼睛慢慢地眯起,传达出了一种极其危险的信号。
“不好。”
“你又要强迫我?”
“也可以――不那样呢。”
“那你先下来,再让我看看伤口。”
“不用,已经好了。”飞坦反握住洛可可的手,往自己的腹部上按去,“你可以确认。”
挣了两下没能挣脱,等触碰到那圈疤痂,洛可可才发现实际状况可能比看起来更糟糕。她不敢再乱动,任由飞坦拉着却是在继续往下。
“飞坦!你做什么!”
洛可可彻底僵住了。她想要用力把手夺回来或是一脚把对方踢开,可是念及那片张牙舞爪、随时会崩开的伤口就不由得犹豫了起来……
狭窄的床铺上一片狼藉。
洛可可从一场荒诞的梦里醒来。原来飞坦说的’也可以不那样’是那种意思!她却还傻乎乎地以为对方会稍微克制,结果就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小心翼翼而已。
飞坦窝在车窗前的小沙发上,正自顾自地处理着身上的血和伤。他察觉到洛可可的视线,抬起头来盯了她一眼。
那个目光里像藏着两把冰锥,刺得洛可可眼角直跳。避开更多的眼神交集,她伸出手臂想要去够桌子上的电话,差了几厘米的距离被飞坦先拿了起来。
“响过。”他按下键盘,屏幕亮起显示出一个登陆号码,“副会长?”
“猎人协会的副会长。这次任务的依赖者。”洛可可摊开手掌,示意飞坦把电话还给她。
飞坦的眼睛从电话屏幕移到洛可可的手心,然后又慢慢停在了她的脸上。洛可可觉得自己好像被凿碎成了无数块,身体内部又开始传来模糊的热痛。
她干笑了一下,尽可能地挤出自然的声音,“也许是有什么重要的通知……”
扯扯嘴角,飞坦一言不发地将手机递了过去。
拿回手机后,洛可可扫了眼来电历史。帕里斯通的电话是昨天下午打来的,而现在已经是第三天的下午,和飞坦的列车之旅还剩下一夜。
不知为何意识到这点后,她开始有些不自在,就像是鞋子里进了细沙,怎么倒都倒不干净。随便抓起件衣服穿好,爬下床的洛可可把手搭在了车厢的拉门上。
“我想去回个电话……”
飞坦没有说话,他正拨开伤口从里面把血块之类的东西弄出来,平静得就像那个洞不是开在他的肚子上一样。
“再买点吃的东西……和药……”洛可可有些紧张,她注意到飞坦的手指停顿了一下,“很、很快就回来……”
“这么想出去——”飞坦眼里带着些玩味的审度,看得洛可可从紧张逐渐变得不安起来,才终于冷冷地笑了笑,“那就去好了。”
悄悄松了一口气,洛可可接连穿过好几节车厢,直接躲进了二等普通座的公共洗手间。
镜子里映出一个头发乱糟糟,神情狼狈的女孩子。洛可可试着放松表情,却只看到镜中的自己嘴角抽搐了几下,显得更加丧恹恹了。
打开水龙头,她检查了下身上新得来的伤。就像一块耗尽了能量的电池,锁骨以下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迹,但似乎都被飞坦在事后清理过,也并不算太严重。重新将衣领的纽扣系好后,洛可可拨通了帕里斯通的电话。
“麻烦你回电,真是不好意思啊。”帕里斯通在电话里也是一样的热情,“昨天是不是打搅到你了?在做什么呢?”
与其撒谎引起对方不必要的怀疑,洛可可选择了避而不答,“是我没有及时看到电话。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有一些情报,我想你可能用得上。”帕里斯通那边传来一阵纸张翻动的声音,“萨黑尔塔将举办非公开的悬赏大会。奖品是号称七大美色之一的国之秘宝。”
洛可可脑袋里冒出一串问号。
“悬赏?帕里斯通,他们想要用秘宝交换什么东西?”
“据说是万能药。”
“可那不是找不到,才在进行人体实验吗?”
“也许别人找到了呢。你可以去看一看,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帕里斯通特意来告诉她这件事,不可能只是出于单纯的好意。洛可可忖量了一下他的那些狡猾奸诈,几乎确定这场非公开的悬赏大会背后绝对包含了极度的危险和混乱。
但是……七大美色之一的国之秘宝?
这几个字实在无法不让洛可可联想到幻影旅团。
蜘蛛们准备在萨黑尔塔集合,会不会正是要去抢东西呢?
“非公开的大会要怎么样才能参加?”
“抵达萨黑尔塔后,引起对方注意就行了。会有人来邀请你的。”
引起对方注意?
洛可可觉得这和她的潜入调查任务有点矛盾。帕里斯通想的却是她挑起自己兴趣时,散发出的那种奇妙色彩。
这时,洗手间的门突然被人敲了几下,洛可可忙捂住话筒喊了句“等一下”,然后小声地向帕里斯通表示她要挂电话了。
“你是在哪里给我打电话呀。”帕里斯通愉快地笑出声,明显猜到了洛可可的窘境,“嘛啊~如果有需要的话随时联系我。”
再一次得到副会长的保证后,洛可可匆匆结束了通话。外面的人还在不停地敲门,急促的’咚咚’声听上去特别紧迫。
而等她打开门,看到洗手间被几个制服警察和列车保安一脸戒备地围住,其中甚至有两个人已经掏出手枪对准了自己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不许动!把手举起来!”
“我、我只是上厕所……”
“ID和车票呢?”
“在口袋的钱包里。”
离洛可可最近的警员搜出钱包,交到了居中一个领队模样的人手里。他翻了翻,有些惊讶。
“嗯?一等座……职业猎人!”
“是……我可以把手放下来了吗?”
“很抱歉,一场误会。我们接到通知说这里有人一直不出来……”领队把证件还给洛可可,所有人都放松了下来。
“请问是出了什么事吗?”
领队打量着洛可可,虽然看上去不太可靠,但那张猎人执照的确不像假的。
“前天晚上列车员曾接到乘客投诉说车厢上很吵,可从车窗往外确认后什么都没有发现。然而,第二天天亮后从途径的城市、车站不断传来车顶上有大片类似血迹的目击证词。我们派人上去调查才发现,在一等与二等车厢附近留有许多人血,从量上判断很可能出现过死者。”
他刚说到一半的时候,洛可可就猜到了事情和自己跟飞坦有关。
不过,坦白是肯定不行的。飞坦是A级犯罪团伙成员,万一暴露了身份,那倒霉的绝对是面前这些人。
“所以,你们是在找……?”
“如果听到噪音的时候就是案发时间,那段路上都是山林,尸体未必找得到。至于嫌犯更是有无数逃跑的机会,而且车上暂时还没有接到乘客失踪的报告,也无法对所有人进行调查。我们只是加强警戒力度,以防万一而已。”
“既然这样,我可以离开了吗?”
“当然!”领队侧身让开了一条通路,“不过,一等车厢的乘客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洛可可从他面前走过,只简单的回答了一句话。
“猎人任务,无可奉告。”
感受到钉在后背上的视线,她没有回头。如果真的像这个人所说,仅仅是加强戒备的话,那两把上膛的枪未免太小题大做了。这里面一定还有别的什么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