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长恨水长东》同人 惘》绿叶浮萍

1、全一章

　　红衣武官接过酒，脸上的笑意便连春风都自惭形愧。
　　白衣少年斜躺他的身边，晃晃手中酒坛，仰望头上星空，慵懒的声音也似蕴了酒意：“臭猫，既是问心无愧，又怎的在意起那些胡言乱语了？”
　　学了少年席坐屋顶上，红衣武官就着酒坛喝了一口，低笑，温润清朗的声音中含了感激：“展某谢过白兄。”

　　看着水镜中那真挚的笑容，沉香攥紧了拳头。
　　狠狠的闭上眼，捏诀撤了水镜，他颓然坐倒椅子上。
　　他不是杨戬，不是那个为了他们做了一切却放弃了自己的前司法天神，不是三界中最疼自己却被自己伤得最深的舅舅。
　　他是展昭：出生于水样江南，成长于动荡江湖，最后却义无反顾的投身官场。只是，无论是南侠，是御猫，还是展昭，他都只是凡人。
　　只是凡人……
　　倏地张眼，沉香下意识的抚向了左眼，那嵌了伏羲水镜碎片的目——
　　痛楚一下窒息了呼吸。
　　他不在了，舅舅已经不存在于着三界中了！……
　　灰飞烟灭。魂飞魄散。……
　　“舅舅……”低低的呢喃回荡在空旷寂寥的真君神殿中，如泣，如诉……

　　沉香斜睇焦躁而兴奋的哪吒和梅山兄弟一眼，继而便把注意力放回面前茶盏中。
　　“沉香……”小玉忽的扯扯他的衣袖，激动得声音也颤抖了，“他……他来了……”
　　轻叹一声，沉香放下杯子，糅杂了太多情绪的目光迎向了那一袭红——
　　俊秀的五官，温暖的笑容，玉般温润的气质——
　　“舅舅……”沉香心底低叹，握紧了小玉的手，回头看向众人：“只是人有相似而已。别忘了，他只是凡人，凡人！而且，舅舅他，还在竹屋中疗伤。”平静的语气，平静的神情，让人无法质疑。
　　许是被几人那赤裸裸的目光惊动了，展昭停步，抬头，微一怔，随即抱拳，一笑颔首，便又继续他的工作。
　　从他的笑容中回过神来，哪吒目送展昭渐行渐远，脸上的愧疚掩了激动：“杨……他过得比以前快乐。”
　　“是啊……”低低的应答声。沉香猛一抬头，在众人悲伤愧疚后悔的复杂神情中，暖了目中冰冷。

　　“舅舅……”沉香站在窗前，披着那清冷的月光，看着明亮的圆月，紧抿的唇角终是逸出了一丝暖笑，“请放心吧……”
　　“舅舅……”
　　叹息般的呢喃在真君神殿的空寂中划下一痕，瞬即沉寂如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