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为首富了》笑客来

46、第四十五章

　　丁卓整个人看上去有些腼腆，但好在到底状师出身，嘴皮子还算利索——说话时基本没卡壳发抖，放在屏幕上就还这么像那么回事儿，有一种初次上电视的业界大佬，对自己的专业很有自信，又因为银幕经验少而显得不油腻，颇带了些诚恳的意味。

　　“我们看一下这个视频，这是对着东昇纸业厂区唯一出货的那条路的拍摄视频，时间分别选了星期一、星期三、星期四……我们用七倍加速，可以看一下一共有多少量货车进出？”

　　………………

　　“以东昇纸业的财报上所说的生产规模和体量，他们至少每天应该有四十辆卡车的出货，这还是最低标准！但是实际上我们看到他们在工作日的一天只有三台卡车进出，这明显是不合常理的！”

　　…………

　　“主持人您可以再把镜头放大一点，看一下这里，很清楚吧，这里是黄泥路！我们可以非常确定这是东昇纸业唯一的厂房，财报上的厂房地址就是我们去调查的地方，可是他们进出货物的唯一的一条路是条黄泥路！”

　　…………

　　“主持人您说的很对，这只是外部的环境，还不能算是决定性的证据，那我们看看东昇纸业园工厂内部的情况……来，我们看一下航拍视频，东昇纸业的厂房……好的，我们可以看下我们的视频右下角显示的拍摄时间……没错！就是午饭时候！我们看一下有多少工人从这个厂房里走出来……一个、两个、三个……七十六个！可是东昇的财报上说他们是一家雇佣规模超过千人的大工厂！”

　　…………

　　显然采访到后面，丁卓已经说嗨了，全然不见开始时的腼腆。

　　本来一个财经节目，即使是揭露上市公司欺瞒造假的爆料，也是上不了热搜的。

　　还得肯定是白学礼找水军刷了的。

　　但是在热搜上挂了不到一个小时就没了。

　　显然有人花钱撤掉了。

　　至于是谁撤的？是东昇纸业还是持有东昇纸业股票的机构？

　　便不得而知了。

　　热搜可以撤，但是坡州那边的电视台却不是那么好公关的。

　　白学礼接着又做了四期节目，到后面丁卓已经不用上了，请的是财经业内其他的比较有份量的人物，依旧是抓着东昇纸业狂打。

　　和明星的娱乐八卦不同，财经讯息的发酵总是要慢上一些的，所以东昇纸业的股票开始下跌的幅度是缓慢的。

　　直到坡州当地的监察机构宣布要对东昇纸业的财报作假情况进行调查。

　　东昇纸业的股票一泻千里。

　　乔嘉直接让他的理财经理清仓结算了。

　　一千七百万投进去，一亿两千万出来。

　　乔嘉看着结算出来的户头上的那一连串的零，忽地想起在这个世界刚刚“睁眼”的时候，他的户头里的现金数额为2978.4。

　　不到三千块的流动资金。

　　用钱滚钱真是TMD够快的。

　　乔嘉深吸了一口气。

　　他应该是开心狂喜的。

　　毕竟赚了这么多的钱。

　　但不知道为什么，却觉得有点儿憋闷。

　　喘不过气的那种憋闷。

　　所以他出去运动了一下

　　一套拳脚、剑法、身法复习了一遍。

　　出了一身臭汗，回酒店洗了个澡后，再次联系了坡州的理财经理，远程视频加签名授权，将账户内所有的钱都换成了纸上黄金。

　　“乔先生您考虑好了吗？要知道黄金价格近几年可是都没什么大的变化，甚至还有走跌的趋势……”

　　这一次理财经理的“劝告”小心了很多。

　　毕竟上一次他劝乔嘉不要看空东昇纸业的结果在那里摆着呢。

　　当然，他的劝告再次无效。

　　乔嘉没有任何动摇。

　　另一边，丁卓给他打了电话，还特意提了一嘴，道：“白学礼让你看一下他的朋友圈。”

　　乔嘉随手就划了一下，看到白学礼最近的一发朋友圈的内容，大概是和同事庆祝回顾在电视台的五年工作生涯，末尾还加了一句：感谢这么多伙伴的陪伴，以后还要劳烦你们继续忍受你们缺点多多的白大哥啊。

　　看来东昇纸业的专题效果不错，电视台有意要保白学礼，他不会走人了。

　　白学礼特意和丁卓提了一嘴让乔嘉看他的朋友圈，是在要报酬呢——顾问费。

　　“我知道了，按计划走。”乔嘉对丁卓道。

　　丁卓还留在坡州，正好把事情收尾一下。

　　不过期间还是出了点儿小波折的，毕竟东昇纸业目前因为财报作假正在被调查中，虽然严格来讲，他们这番操作并不违法，但是却多少有操纵市场的嫌疑，所以嘉人资本聘用白学礼为公关顾问并支付巨额顾问费，是在东昇纸业宣布退市、舆论风头过了之后。

　　这是后话了。

　　“亲，有没有兴趣再出几次镜？”乔嘉道。

　　丁卓回道：“你有下一个标地？”

　　“没有。”乔嘉道，“就是忽然想做点儿功德。”

　　丁卓一头雾水，道：“功德？指什么？”

　　乔嘉回道：“次级债，我传资料给你。”

　　随后丁卓就被海量的资料淹没了，他花了小半个月的时间，按照乔嘉给的脚本把那些资料吃透整合完毕，然后又上了一次白学礼的节目，就次级债券的问题做了一个专题。

　　“简单来讲，这就是一个巨大的庞氏骗局，击鼓传花，但是因为参与其中的资金体量太大，一旦这个庞氏骗局破灭，会波及全球经济。”

　　“普通的老百姓一定要注意，一定要注意你们手里的钱，尤其在这段时间里，尽量不要做债券类别的投资。”

　　丁卓说到后面，其实有点儿明白乔嘉所说做功德是什么了，也很有些苦口婆心。

　　但是很遗憾，这个专题做了上下两期就腰斩了，因为收视率太差，没有观众对这个题材感兴趣。

　　而好消息是，因为没掀起多大的水花，所以售卖这些金融衍生产品的公司也没人想起来去告丁卓什么的。

　　市场疯狂依旧，所有人都在赚钱。

　　房价在涨，股票在涨，债券在涨，没人喜欢听乌鸦嘴、坏消息。

　　丁卓有些沮丧，收拾包裹回国时都没缓过来。

　　而丁卓在坡州忙活时，卓越电子那边的样机早已寄到，乔嘉在社交软件上回肖瑞琪道：“收到货了，还有东昇纸业的航拍视频效果不错。”

　　肖瑞琪道：“小试牛刀，陈升说寄过去的样机又做些细节的升级改进，比拍东昇时只好不坏。”

　　乔嘉拉了郑浩出来，整个钱塘郡，郊区的山上，穿城的流水，老城区新城区，几乎跑了一个遍。

　　郑浩作为风景摄影师，体力还算不错，跟得上乔嘉上山下海的节奏，虽然累得够呛，但是却毫无怨言，钱给够了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他对乔嘉塞给他使用的航拍器爱不释手，一个劲儿地打听这东西哪里有卖。

　　“内部关系搞到的，非卖品，现在这个阶段，有钱也没得买。”乔嘉回道。

　　郑浩遗憾地直摇头，就为了多用一会儿这个航怕器，他也愿意给给乔嘉干活。

　　所以满怀热情的拍了海量的素材。

　　在丁卓返回申江那天，乔嘉的全网账号，在时隔许久之后，终于再次上了一款视频。

　　视频的开头，是乔嘉穿着白体恤、牛仔裤、运动鞋，对着镜头笑得一脸灿烂，道：“大家好久不见，今天我客串一把导游，和大家介绍一下我美丽的家乡——钱塘。”

　　紧接着画面就整个拉远拉高，整个钱塘的俯视图便出现在视频画面上。

　　剩下的时间里，乔嘉基本上就充当了一个配音员的角色，只在需要出镜的时候——比如画面转折处，需要人来帮忙转场、介绍、衔接。

　　他非常清楚自己的目的，所以绝对不会为了刷存在感而抢镜什么的，破坏视频整体的节奏。

　　乔嘉这个视频发布的前十五分钟，还有人在评论区里或是调侃或是咒骂或是开黄腔儿，主题大多是关于乔嘉和金主开房的那条八卦的。

　　但是半个小时后，就没有人再留类似的评论了。

　　所有人都被视频里的美景震慑了。

　　想象一下，在一个没有无人机的时代里出现类似《航拍中/.国》程度的片子，观者是什么感觉？

　　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如果说一开始来看乔嘉发了什么新东西的人，大多是之前的开房八卦吸引过来的——和其他艺人不同，这负面消息冒出来并且在很多网站的头条挂了这么久，乔嘉即没试图撤热搜，也没买水军出来反驳，自己本身也没有任何回应，这引起了很多人的好奇。

　　然而后面这只片子推上了除了直播平台外，几乎所有网站热搜的，确确实实就是因为拍摄质量实在过硬。

　　甚至有专业的摄影师分析道：“这一定得是租飞机来搞才能拍出这样的效果，别说租金还有请飞行员会花多少钱了，光搞到飞行许可就不是一般的难！乔嘉这是下了血本了啊！靠，这是我免费能看东西吗？我不配啊！”

　　当然也有人把话题往有金主赞助掏钱上引，却都没掀起什么风浪来。

　　乔嘉就在这样舆论热议中，返回申江的。

　　和丁卓汇合是一个方面，去看看自己那栋小楼装修的如何也是必要的，但最主要的是丁卓对他说：“把你户头里的资产在申江这边转一个水儿，加上买房子花出去的钱，好像够投资落户了，你不考虑一下在申江考试？”

　　乔嘉赶着回来办落户，因为马上就要高中会考了。

　　他定了一家酒店，就在他那栋还在装修的小楼旁边——和他那栋小楼紧贴着差不多墙贴墙的那间。

　　却在办理入住手续时，听到一声有些耳熟、满是惊喜的声音叫他道：“偶像，你也住这里啊！”

　　乔嘉回头，发现是晁旭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