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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魑魅魍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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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机里，主持人和一名嘉宾对坐在演播室中央，背后的大屏幕上投放着几张形态各异的动物照片，以及红色的大标题——亚人类。
“观众朋友们晚上好，欢迎收看《焦点解码》。”镜头给向主持人面部，她熟练地说起来开场语：“近日来，有一段视频在网络上广为流传，传播者称这是一段未经编辑的实拍视频，其中拍摄的内容是一种变异的人类。关于这个话题，我们专门请来了Q大生物学教授，著名的焦显宁焦博士。焦博士你好。”
镜头切向嘉宾那边，带着银框眼镜面容慈祥的中年男人笑着点了点头：“主持人好，大家好。”
主持人继续问道：“那么焦博士，关于这段视频中所提到的变异人类，您有什么看法呢？您认为这段视频是真实的吗？”
“主持人你提到的这个视频，我们已经进行过验证了。”焦博士回答道“经过检验呢，我们认为这个东西，特效拍摄的可能性比较高。”
“也就是假的喽。”
“应该说是这样的。”焦博士抬手指了指大屏幕，上面切出几张打了马赛克的人类照片“事实上，所谓的‘变异人类’是存在的。我们人类作为生物，其实无时无刻不在变异，这是生命固有的自然规律。但是实际上变异人类是否是那样的形态呢，也不是的。目前我国已经记录在案的变异人类——更学术的说法应该是亚人类——有一千多人，比我国人口最少的民族还要少。虽然并不是病变也不算残疾，但这些与普通人有着明显不同的人一样是社会中的少数，是弱势群体……”
“咔吧”一声，值班办公室里的电视便被珈珞按灭了。嚣张少女一脸不服地挡到电视前面，双手叉腰盯着刘弟和常小楠，仿佛在说“你们为什么不看我光看电视”。
但大人对于小孩的这种情绪从来都是迟钝的。刘弟冲少女挥了挥手，说道：“别闹，小珈珞快把电视开开，大家都正看呢。”
“这有什么好看的！”闹起了小脾气的少女可不好哄。她向前迈了两步，完全挡住了两位在值班中百无聊赖的警官的视线：“那里说的都是谎话，你们想知道什么问我呀！”
刘弟打了个呵欠：“你这个九九乘法表都能背错的，问你什么呀问你。我们就是看个热闹打发时间的。”
“谁、谁说我乘法表都背不过的！”珈珞明显得慌了神，一双机灵的小眼睛滴溜溜地转，似乎在想怎么找个台阶下。
“我说的呀，不然你背6那一行的，你要是背出来了我等会请你吃脆皮鸡。”
“这可是你说的！”物质的诱惑摆在面前，少女立刻把刚刚的慌张丢在了脑后：“一六得六，二六十二，三六十八，四六二十四，五六三十，六六三十六，六七四十八……”
“停！”刘弟大声笑了起来：“快！想想六七多少？”
“六七四十八呀。哎？不对……”
常小楠看看笑得前仰后合的刘弟，又看看意识到自己背错而沮丧的珈珞，抬手揉了揉少女的头发：“六七四十二。没事，现在记住就行了。刘弟你也是，老逗她干嘛？”
“好玩嘛！”刘弟蹭了蹭笑出来的眼泪，看看窗外全黑的天空和灯光璀璨的城市，又打了个呵欠“不然值夜班多无聊呀。”
“无聊才好啊。真要是天天有案子，咱们不得累死啊。”
常小楠跟刘弟说着话，突然感觉膝盖上一沉，回过头就看到珈珞蹲在地上，手扶着她的膝盖，还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常小楠只觉一阵恶寒，打了个哆嗦，问道：“珈珞同志，你有什么事嘛？”
“我想吃肉，刘弟不给我买脆皮鸡。”少女抿着嘴唇，一副想说又不好意思的样子。只不过这种情态全是演出来的，而且演技糟糕，常小楠都能快看到她藏不住的窃笑了。
这妮子，和小钏接触过几次之后别的没学会，倒是学会撒娇了。
常小楠寻思着也没见过常小钏这么撒娇啊，回答道：“好，乖，等早上给你买。”
“嗯……”珈珞还是一副委屈的表情“那个……O市的K家有二十四小时的外卖服务的……”
小妮子在这儿等着我呢。
常小楠保持着笑意把手放到珈珞头上，盘算着怎么顺势揪她耳朵，她手掌明显地感觉到小妮子浑身抖了一下，显然这小妮子也是明白她想做什么的。
还不等常小楠出手，值班室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常小楠一转椅子去拿话筒，反应过度的珈珞向后一躲，自己把自己摔了个四脚朝天。
“你这干什么呢？”刘弟看着她，问道。
珈珞一脸委屈地看看去接电话的常小楠，又看看刘弟，最后撇撇嘴，拍拍土自己爬了起来。
“你呀，别委屈了。你也别无聊了。”
接完电话的常小楠站起来，拎起警服外套穿在身上：“什么都别想了，有活干了。有人报警说昌盛街有人打群架，那边人手不够，咱们得去帮忙。”
“那我呢？”珈珞指着自己问道。
“你也来呗。”常小楠说道：“你不是说你们队长让你在他们回来之前跟着我们吗？反正你也没事干，一起去呗。”
“行！回来的时候顺便去吃脆皮鸡！”
“到时候再说，快点走了！”
但当两位女警加一个少女干员赶到事发现场时却发现，事情似乎已经解决了？
接到报警时，报警人说有两拨四十多人在打群架，又是甩棍又是钢管，叫嚣的声音隔着好几栋楼都能听见。但是当常小楠等人到达现场时，只看到四十多个躺在地上或抱着腿或捂着肚子呻吟的伤员。
刘弟急忙给附近的医院打了电话，常小楠和珈珞则把还能动的伤员都挪到路两边的便道上，顺便询问发生了什么。不问不知道，这些人居然说他们还没打起来，一个路过的中年男人把他们四十多号人都给揍了，说是嫌他们吵。
常小楠等三人都跟听戏文一样，怎么可能一个人把四十多人都给揍了，又不是实验体。
但是见识过实验体造成的破坏，三人也不敢完全放松警惕。于是常小楠问了一下那个中年男人的去向和体貌特征，随后带着珈珞追过去，留下刘弟一个人在这里看着这些挨打的人并且等医院来人。
按着那些人指的方向，常小楠和珈珞追到了一个正热闹的夜市上。两个人没有费多大力气，便在人群中发现了他们所说的“穿着夏威夷花衬衫，黄短裤，粉红色人字拖的牛粪头男人”。
常小楠刚要上前去拉住那个男人，珈珞一声惊呼，几步追了上去，一把抱住了那人的腰。吓得常小楠也急忙追了上去。毕竟珈珞虽然是实验体，但是在不变身的情况下并不比一般的人类少女强多少，要是被那个人高马大的人暴打一顿可就坏了。但当常小楠跟上去，却听见珈珞在那里嗲声嗲气地一个劲撒娇，连声说：“队长！队长你怎么在这里呀！还有你这个发型好丑好丑！”
“队长？”常小楠停下脚步，有些诧异地看着一脸无奈地把珈珞从身上扒下去的男人，伸出一只手，问道：“您就是除虫部队的队长？我叫常小楠，是本地的警察。不是说你们要下周才到吗？”
“常警官，你好。”队长伸手和常小楠握住摇了两下，算是握过手了。他的表情看起来谦和可亲，但神态里总有种藏不住的嚣张孤高，不愧是珈珞的队长，连嚣张都是一脉相承的“你可以叫我雷堂”
“本来我是要和其他队员一起来的，但是这边突然有一批资料要接收，我就先过来了。”他解释道“完事我就不回去了，等其他队员到时候会合。”
“耶！队长不走喽！”珈珞高兴得像个小孩子。
“只是接收文件的话，让珈珞来不就好了吗？”常小楠继续问道“来回跑也怪累的。”
“这份文件还挺重要的，让珈来我怕会出事。你也知道，她这个知识水平，恐怕丢了几张也看不出来。”
“我、我哪那么笨了！”
“没说你笨，只是说你学习不行。”常小楠跟着补刀。
珈珞看看常小楠又看看雷堂，只觉自己完全懵逼，怎么两句话的功夫，他俩一起来挤兑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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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人生中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这是一个藏在夜总会外壳下的大型赌场，据说市面上能找到的赌术和玩法在这里全都有，而且绝对安全，一定不会有条子来打扰。
不过她今天不是来赌博的。她连想都没有想过有一天要来赌场这种地方。但她不得不来这里，因为她丈夫欠下的债，只有这里的人有那个本事来偿还。她独自在吧台边站了许久，有个侍者注意到她的存在，便过来询问她有什么需要的。在听到她是来找陈大夫的之后，侍者明显的愣了一下，然后重新打量了她一遍，才严肃地说道：“是的，陈大夫在这里。我可以带你去见他。你带着预约的手续呢么？”
“带、带着的！”她有些慌张，为了安抚自己，她不停地在内心告诉自己，那是靠近希望的颤栗。她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叠了好几折，皱皱巴巴的纸条递给侍者，侍者仔细确认后，向她微微鞠躬，转身在前面带路向赌场内部的单间走去。
她跟着侍者穿过金色的大厅和赤铜色的回廊，被走廊的灯光晃得一阵阵眩晕。
在走廊尽头的右手边，侍者停在了一闪锈迹斑斑的铁门前。他敲了敲门，不一会里面便传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很快，一个戴着眼镜穿着白大褂，卷发邋里邋遢地披在肩上的男人打开了门。
“陈大夫，您预约的人到了。”侍者恭敬地说完，随后鞠躬，随后转身离去。
“就是你啊。听电话里的声音我还以为你是个年轻人呢。”陈大夫上下打量了一下她，随后也转过身走进屋里，挥挥手示意她跟上去。她迈步踏过门槛，差点被屋里到处都是的动物毛发呛到，急忙捂住嘴忍了下来。
“你是问我要可以救你丈夫的东西吧。”陈大夫信手从抽屉里取出一支安瓿递到她手里，说道：“这个就足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