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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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拦住她的是一个华服公子,长相倒是清秀,只是眼下有一层淡淡的青色,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虚。
妙颜奇怪的是,刚才她和白玉堂在路上走着,根本就没看见有这么一位华服公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
妙颜微微抬头,看向白玉堂走的方向,却没见到他了。
华服公子见妙颜没搭理他,又向前探了一步,“姑娘的情郎真是好狠的心,居然把姑娘一个人落在这大街上,万一遇到坏人起了歹心可怎么办?”
妙颜眨了几下眼睛,犹豫着开口:“其实……我没有……额,吵架。”
“没有吵架,那丢姑娘一个人在街上也不太安全,不如这样,我送姑娘你回去吧。”华服公子看起来很是正义,“姑娘你家住在哪里?”
“……”妙颜简直没有什么话好说,很想直接走掉,但是转念一想,这人奇奇怪怪的,还非要在大街上拦着一个女子腰送人家回去,说不定就是跟采花贼一伙的,把人带到僻静处再打晕,然后再犯罪。
简直太可恶了!
妙颜握紧了拳头,再次瞟了一眼前面,还是没看到白玉堂的身影,再看到华服公子的时候,已经瘪起了嘴。
“你说的对。”妙颜叹了口气,“我跟他刚刚吵架了,他说我想要买的簪子太贵了,不愿意给我买,所以……”
华服公子听完,义愤填膺道:“太过分了,不就是一个簪子吗,这都不给买,还把姑娘一个人留大街上。”
“是啊。他太过分了。”妙颜道,“我现在要回去了,再也不去见他了。”
华服公子点了点头,“我送姑娘回去吧。”
妙颜感激道:“多谢公子了。”
华服公子说着就侧身站到了妙颜的旁边。
妙颜也侧过身去,指着来时的路,说道:“从这里回去。”
诶,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她转身的时候看见了一抹白色的衣角在拐角处一闪而过。
又看了看旁边的华服公子,妙颜捏了捏衣袖,有些没把握,虽说她跟着师父学了这些年的功夫,但是师父说只教过她最基本的,对付没武功的人还行,若是对方会武功,那她可能就不行。
不过白玉堂在的话,一定会出来抓贼人的吧。
妙颜再次看了眼华服公子。
她也看不出来这人有没有练过功呀。
容不得想这么多,华服公子已经在前面带路了,看起来是很熟悉这个小镇,妙颜就更怀疑他了,你说不是采花贼的话怎么会把这个小镇摸的这么清楚?
绕过这条街,华服公子又转过头来,“姑娘你家是住在东城那边吗?”
妙颜“嗯”了一声。
华服公子“啧”了一声,眼睛在她脸上扫了扫,“姑娘你住这边,可我从来没见过你,不应该呀,是新搬来的吗?”
他连这里的人有谁都摸清了吗?妙颜心中更是警惕,对华服公子的怀疑更多了些,回答道:“是啊,我前两日才搬到这边,情郎是随我一起搬来的。”
这两句话说完,华服公子就在心里认定了妙颜是和她情郎私奔到这里来的。
“你这情郎。”华服公子叹了口气,“就这么放心一个姑娘家晚上走在路上,何况现在……”
“现在什么?”妙颜疑惑道。
“没什么,姑娘走吧。”华服公子摇摇头,带着妙颜往前走。
接下来的一路,妙颜就再也没说话了,倒是华服公子,时不时的回头过来看她一眼,一副欲言又止。妙颜则是在观察他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终于,走了一会,再穿过两条街就可以到达孙府的时候,华服公子停了下来。
“姑娘。”他侧过身来看她,“这条路走回去可能要稍微远一点,我知道旁边有一条路比较近。”
他说的比较远的就是现在这条路,两人正站在路口。
此时天色已经晚了,这大街上行人稀少,再加上最近出了事,人更少了。
妙颜往后退了一步,试探道:“是吗,可是我觉得这条路比较近啊,而且我也没听说过这附近有别的路?”
华服公子看起来很是不想走这条路的样子,面上带了些犹豫之色,“姑娘,你刚来当然不知道,我已经在这里住了好多年了,自然清楚些。”
“是吗?”
华服公子应了声,指着右边,“从那边走。”
看来是要准备动手了,妙颜微微落后了一步,跟在华服公子的后面,好有所防备。
从右边过去是一条小路,人烟稀少,比刚才那条路不知道清冷了有多少,从两人踏进去开始,就只有一人路过,染后就再也没有别人了。
妙颜牢牢盯着华服公子,就等着他一有动作就先动手,不是有句话说“先下手为强”吗。
然而一直到走了一半的路程,华服公子还是没动静,就好像他是真的在认真给妙颜带路,什么坏心思都没有。
妙颜有点纳闷,拳头紧了又紧,就是没发现华服公子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莫非,真的是她想多了?
这样的想法刚产生,妙颜就听见右上方的屋檐上传来了声清脆的响声,紧接着就有一片瓦片掉落在了她的脚边,咣当一声碎成了几块。
两人同时停下脚步,抬头望上看去。
只见屋檐上蹲着一人,穿着黑色的夜行衣,但有趣的是,他并没有蒙脸。
妙颜想起以前看过的话本,里面有一句话,如果一个人来找你麻烦的时候,不蒙面的话,那说明他根本就不怕你后面会报复回去。
那这么来说的话,这个黑衣人根本就不怕她会记住他的长相。
首先,这个人要是个坏人。
可是,这个人大晚上穿的这么黑,还悄悄蹲在屋檐上,怎么想都是坏人。
妙颜微微侧头看了眼华服公子,他也是一副惊讶的样子,随即表情很快就严肃了下来,沉声道:“你就是采花贼吧。”
诶,妙颜又看回屋檐上的人,这么说,她是真的错怪这位公子了,现在屋檐上的这个才是采花贼?
屋檐上的是个男人,他蹲在上面,手里还拿着一片瓦片,再看面容,普普通通的长相,放到人群里都能淹没不见的那种,唯一独特的是,他嘴边上有一颗痦子,就算是晚上,妙颜都能看见那痦子,很大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