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骑士/ 枢零] Life》L月凌洁

9、Chapter 9

　　当枢跟着零来到VIP室后，两人的目光对视间让所有旁观者都误以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让他们不得不捏把冷汗。

　　“Zero这样没关系吗？需要帮忙吗？”有人在一边窃窃私语，而一条拓麻向他们瞪了瞪眼，让所有人立刻闭嘴，各就各位继续停下来的工作。

　　零沉默许久，见枢没有先开口的意思，他只好按着男公关的礼节，先替枢倒了酒。

　　“请。”零说。

　　“谢谢。”枢说着拿起了酒杯，在他瞅见零一直拧紧的眉心时，笑着说，“仅仅这样是不可能让我满意的。”

　　“那你想要什么。”零没好气地说，“这儿可是招待女客的店，我不懂你这个男人来这儿做什么，不是看在一条学……不，是一条社长的份上，我可不会做这种事情。”

　　“我可是一条特别关照的VIP。零，应该懂得VIP的意思吧，那是连社长都要让三分的人。而事实上，一直以来所有人都得敬我几分，这点，零，你怎么可以忘记呢？”枢将酒杯放在桌上，零没有注意到酒已经饮尽。

　　“零。”枢念着零的名字，示意零添酒，零赶紧替枢加了酒，在零刚加完酒后枢又拿起酒杯，将它一饮而尽。

　　“玖兰学长，别喝太多了。”这情形让零有点不安，他觉得枢有点借酒消愁的意思，忍不住提醒。

　　“很奇怪啊，你的工作应该是多鼓励我喝酒，多赚钱，怎么了？是担心我？”枢的声音里带着醉意，可他并没有喝太多酒，零无法分辨是真醉还是假装的。

　　“如果真要让我少喝些酒，那么直接给我这儿来一枪，如果是你的话，应该能做到吧。”枢用手指了指心脏的位置，“就在这儿，一计击中。零，你应该不会忘记昨天我对你说的话吧，血蔷薇带来了吗？”

　　零这才想起昨天他们见面时还聊到血蔷薇，如果不是枢提起，他几乎都要忘了这件事。为什么枢一直执着要让他杀了自己，零不明白，即使那是他的责任。零只知道现在的自己无法向枢扣动扳机，或许他清楚这点，才故意忘记枢的话吧。

　　“别自大了，纯血种。现在的你没有被消灭的价值，我很清楚。”零愤愤地说，“如果有天我发现你不得不消失，我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用不着你开口。”

　　“真的吗？”枢苦笑了下，表情显得有些痛苦，零看见了，可在这种昏暗的环境里，他也不确定刚刚看见的是否是真实，或许是枢喝多了，才流露出不真实的神情。

　　“零，你知道吗？”说到这，枢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这些年里，我一直在等你，等着你用自己的手将我消灭。想不到，好不容易见面了，该是兑现承诺的时候，你却又给我开了张空头支票。”

　　枢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轻到零努力竖起耳朵也听不清的地步。他看着枢靠在松软的沙发上，无精打采，目光黯然，他预感到在这些年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想去弄清楚却又担心一旦得知了真相，他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会随着这位纯血种起波澜。

　　这时，零感觉右肩上多了一份份量，一看，枢居然不知不觉坐在他身边，将头靠在他的右肩上，并且伸出左臂搂住他。

　　“喂，放开我。”零小声抗议了声，想起了满足客人的需求是男公关的基本准则，他只得将抗议咽了回去。枢紧闭双眼，偎依着零，这个姿势持续了很久。零感觉右肩很不自在，而他的心跳更是奇怪到了极点，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紧张，难道是讨厌招待客人吗？并不是这样，平时在招待女客的时候，虽说讨厌，却也不会浑身不自在。那为什么……

　　是这个吸血鬼让我紧张的。零再注视枢的脸，枢看起来似乎已经睡着了，因为他的呼吸平稳且节奏。

　　“难道接下来的时间里都得保持这种姿势。”零尴尬地说道。这时，店里的另一边传来了喝彩声，目光传过门的缝隙，可以隐约看见一条拓麻正和客人聊得开心，，而支葵千里所做的和此时枢做的一样，靠在一条的身上，面无表情，一声不吭，而一条拓麻也不介意，依旧温和地笑着，聊着。

　　因为门是半关着，加上店里的音乐声和欢笑声混杂，零没有注意到有人已经来到VIP室门口。

　　“Zero。因为想见你，所以忍不住……”两位女生忽然出现在门口，在看见VIP室的一幕后，顿时语塞，接着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Zero，难道你是……”其中一个女生话未说完就捂住了嘴巴，说不下去了。

　　“抱歉，打扰了！”另一位女生赶紧拉着她的同伴离开了零的视线。

　　怎么了？零一头雾水，在大脑作出疑问信号的时候，身体跟着站了起来。枢被撩倒在一边，醒过来了。

　　“零，你要去哪里？我的要求还没结束吧。”他把零一把拉了回来，让他坐在他身边，继续搂住他。

　　“零，加酒。”枢懒洋洋地说道。

　　“还喝啊！”零抱怨，因为是客人的要求，他不能拒绝，只能继续给枢的酒杯里倒酒。枢仿佛在和他对着干，每当零倒完一杯酒，他就立刻喝完。

　　“够了，别再喝了！”终于，零停止给枢倒酒，“我没有义务陪你任性。”

　　“你怎么知道我是在任性？如果今天我不开心，可是会投诉你的哦。”

　　“就算把所有的酒都喝完，你还不一样？而且喝太多酒对身体也不好。”下一句话才是重点，零说得轻描淡写，可枢听了，那懒散的神情略微好了些，嘴角的笑容也开始不那么僵硬。

　　“零，你是在关心我？”他忽然贴着零的脸颊，几乎是咬着零的耳朵说的。

　　“随便你怎么想都行。”

　　“随便我怎么想都行，真的吗，零。”枢的表情忽然变了，变得带有恶作剧式，而他的眼色也在这瞬间忽然发亮，“那可是你说的，零。我忽然发现了一个可以让我心情变好的方法。”说完，枢站起来，也没有对零指示什么，直接向一条所在的地方走去。

　　零困惑地站在原地，枢的表情让他不安，迟疑了两秒，也跟了出去。在快赶到枢身边的时候，刚刚两位女生叫住了他，她们脸上还残留着怯生生。

　　“Zero，你真的不会是……是……同……”后面两个字，她们实在不敢说出口。而零反应有些迟钝，则没有猜到对方想说什么。是枢替零接了话。

　　“没错，就是这回事。”

　　“怎么……怎么可能这样啊！”女生看上去要哭出来了，心中的王子居然是……

　　女生在伤心，零却还是没有明白他们在谈论些什么。

　　“零是我的情人，最近在和我闹别扭，所以离家出走了。我刚刚想找他回来，结果就是这样，你们也看见了，他不肯答应我。真是个三心二意的男人啊……”枢对着所有人装腔作势地说，那表情看起来像是真的一样，“抛弃了我，却留恋外面的各种女人。”最后枢还故意摆出了哀伤的神色，抑或他天生有吸引女人的力量，尽管对方女生对同性恋有点感冒，但看见枢这副黯然失色的神情，心中的母性被激发了，她们连声责怪，“Zero,怎么可以这样三心二意呢。想不到我们一直爱慕的Zero居然是个负心人。”

　　这回枢和女生们间聊的话，零可是理解得透彻，如果他不是记得现在是在公共场所，如果他不是忘带了血蔷薇，那么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拔出抢，狠狠地在枢的脑门上赏几颗子弹。而现在的他什么都不做不了，只得站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

　　“枢，你……”在一边的一条听见这些话也感觉惊讶，当然他是在惊吓枢为什么会忽然说这些话；而支葵也难得地表情地很感兴趣，他则好奇接下来的故事会怎样演绎下去。

　　“什么！Zero居然是……是同性恋，是GUY！！”Rika听见这震惊的消息后直接嚷了出来。

　　刚刚的情况已经糟糕到了极点，在被Rika这个阔音器做了大势宣传后，店里所有女生目光全集中在零身上，个个显出了震惊。

　　零呆在原地，完全不知所措。枢的嘴角扬起狡猾的弧度，他再度贴着零耳边挑衅道：“有那种喜好的男公关听说很是难接待客人的。你会怎么做呢？好像指定排在末尾的人，还会有很麻烦的工作等着……”

　　刚刚的动作无非是说话而已，可那暧昧的姿势却增加了零是GUY的可信度，店里所有人都见此发出了轻轻的惊叹声。而枢似乎是乐在其中，在离开前对Lisa表示，今天玩得很尽兴，对零很满意。这话不知是称赞还是讽刺。

　　等枢走了许久，店里还有人用余光不停地瞥向零，在零用目光回视时，她们赶紧将视线收了回去，当作刚刚的偷视不存在。

　　真是的，那个纯血种，总是给我找麻烦。零在心里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