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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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漪……”不等吴夫子的话说完，何漪直接表示：“弟子辈分最小，自该让弟子出去住，让师姐们留下来，也好随侍在老师身侧，方便随时照顾老师。”这么说，可不是因为何漪不愿意住这里省钱，其实是因为她在路上收集了不少草药，打算去药店卖钱。当然，若是能找到其他赚钱方式，那就更好了。
帮何漪牵线寻活儿的吴夫子，心知肚明自家小弟子心里想的什么，但是她家贫却也是不争的事实。所以吴夫子没有拒绝，只是嘱咐道：“你得记得，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莫要在这节骨眼上惹事！万一耽误了县试，你可就哭都来不及了。”“谢谢老师，何漪记下了。”说着，她就行礼告辞。
出了老师好友家，何漪先找到药铺，把书箱里、腰上挂着的草药都卖了出去。林林总总的，统共卖了六十二文钱，一间下等房三十文一天包早晚餐，一文钱可以买一个肉包子。也就是说，这六十二文只不过是两天的开销而已，这不禁让何漪皱了眉——早知如此，还不如留在老师好友家呢！
从旅舍出来的何漪，愁眉苦脸的低头走着，想着去哪寻一家便宜些的客舍，总不能真去住破庙吧？这样的话，钱倒是省了，可就怕遇见别的什么意外！比如一觉醒来，发现枕边多了条毒蛇什么的，这几天她们可没少经历。纵使不会咬人也吓人不是？
只是，低着头走路的她，却是没注意看路，待她听见一阵喧哗声，疑惑的抬起头时，就被当头打来的一物打晕了。顿时，方才还在你争我抢的争夺此物的女人，都不由愣了！面面相觑的女人们，皆是愕然的看着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何漪。
“让让、让让，请问是哪位小姐接到了绣球？还请过府一叙。”分开人流朝这边来的冷家管家，大声的说。只是，当她走至跟前，看见倒在地上的小女孩儿，以及就在小女孩儿身边的绣球后，也惊讶的失了声。回过神后，赶紧让身边的丫鬟去找家主，这事已经超出她的职权范围了。
只是，在等待家主回话之前，她却也不能什么都不做，于是就向在场的小姐们打听起了事情经过。重点是：这个怎么看都不满十六岁的女孩儿，是怎么混到她家少爷的绣楼前的？负责看守场地的人都死哪儿去了？追究完了责任，她才想起来派人去打听一下，这女孩儿的身份！
“你是说，接到大少爷绣球的，是一个看起来才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儿？”冷家家主冷笙不动声色的反复确认了一遍，待得到丫鬟肯定的答案后，眉心微拧。一旁等着儿媳来拜见岳父母的冷家主君、一身喜服坐等拜堂的冷家大少爷冷然也都愣了。
最先回神的冷家主君急急说道：“不如让然儿再抛一次吧，这十岁小丫头哪能算数？”“父亲！我冷家为商百年，全凭诚信二字立足，怎能出尔反尔？这不是砸我冷家招牌吗？”若有所思的冷然，断然否决了其父的提议，“可是，你都已经二十五岁了，都能当她爹了啊！”在儿子视线的逼迫下，越说越小声的冷家主君，就是不想同意这门婚事。
“好了，然儿说的对，这件事没得商量！”冷笙肯定的说道，不过她也知道这门婚事是有些不搭，是以退了一步，“左右我没有女儿，家业本是打算让然儿继承的。既然如此，干脆就让儿子都嫁给这个女孩儿好了，将来谁生了女儿，家业就给谁。也免得将来兄弟阋墙，或者是谁出嫁时，把我冷家当嫁妆带走了。”
闻言，冷家主君悄悄翻了个白眼儿：冷笙有名分的、没名分的，夫侍十几个，可还不是儿子一大堆，女儿却是一个都没有？用谁生了女儿，就把家业传给谁的办法，选择继承人，他怕最后这冷家的产业，谁都得不到！
只是这种话，却是不好在妻主面前说的，所以他选择了委婉一点的说辞：“妻主，然儿且不提，剩下的儿郎们，年纪最大的，也都已经二十四岁，最小的才七岁。若是都嫁给这女孩儿的话，是不是……？”冷笙一想也是，从善如流的改了决定：“那就已经及笄的都嫁给她吧！未满十六岁的就算了，将来的事将来再说！”
这时，旁听了有一会儿的冷然开口了：“那么母亲，名分怎么算？家里已经及笄的兄弟，可有十三个，但是平民只能娶一正夫、两个小侍，四个通房，那剩下的六个兄弟怎么办？”闻言，冷笙看了一眼冷然，笑着摇摇头：“你啊，就是心肠太软，你是正夫，两个小侍一个自然是你嫡亲的三弟，另一个嘛，先空着，谁先有孕留给谁。”
说到这儿，冷笙就住口了，端起茶杯喝茶润喉，接到妻主暗示的冷家主君毫不迟疑的接口：“四个通房给你二弟、五弟、八弟。毕竟，他们已经年满二十岁了，若是再不嫁，今年还得再缴纳一笔不菲的单身税。所以，还是先定下名分，省下这笔钱再说，顺便还能再省一笔嫁妆银子。”
冷笙点点头，赞赏的看了夫郎一眼，才放下茶杯，接着说道：“你二弟、五弟、八弟还有你十一弟虽是庶出，但也是为母的小侍生下的孩子，就算不是为了省银子，也是要给个名分的。而那些通房所出的庶子，就得看肚子是否争气了，若是能给我生个孙女，我也不是不能够直接提他们做小侍。否则，就只能将他们打入奴籍了！”
说到这里，冷笙露出几分冷笑来：“奴籍的男子，既不用交单身税，又不用出嫁妆，若非之前想着留他们还有用，早该将他们打入奴籍了！”冷家主君不能更赞同这句话了：“妻主说的是，就好比那些庶孽，出身卑贱，不过就是些下奴，直接派去伺候少夫人也就是了，哪里还用给名分？就算生下了女儿，也是要抱给然儿养的。”
纵然早就明白自己母亲心硬，却不想她对自己儿子也是如此，这让冷然不止一次的庆幸，幸好自己是嫡出，不然那些不被母亲承认的兄弟，就是自己的榜样。只是可惜了自己的三弟，作为嫡出本该是嫁为正室的，却就这么成了小侍，
也是让人扼腕。可是，为什么，他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呢？
这边刚商议好，就看见管家匆匆跑过来，汇报这新鲜出炉的少夫人的身份。听闻她已经十二岁，还是来参加县试的学子时。冷笙当机立断，立刻命丫鬟给何漪换喜服，扶到大厅里拜堂，同时让管家立刻派人去少夫人的老家，拿庚贴办理婚书。未免这儿媳醒来后，不愿意认账！
没办法，谁让她们冷家世代为商，而商户不允许科举呢？那些有志于科举的学子，轻易也不会和商户结亲，就怕影响了前程！最好也不过是纳为小侍而已。这冷不丁的逮到一个，可不就得绑紧了么？她可舍不得让自己的嫡长子嫁给别人当小侍。
虽然，冷笙本来是想给儿子找个上门妻主的，但现在看来，能否保住然儿的正夫之位都很悬。不过没关系，她相信，自己这么多的儿子，一定能牢牢拉拢住儿媳的心的。何况，儿媳缺的不就是钱吗？可钱她有的是啊，儿媳逃不出她的手掌心的。
于是，等何漪醒来后，就发现自己晕倒的这一半天内，居然就已经成了亲？而且还不是一个，而是六个！夫侍还都是些年纪大的能当自己爹的那种！虽然只是身体年龄，而不是心理年龄，这也够刺激的了！待她知道，屋里她以为是小厮的几个人，居然也是她没有名分的夫侍时，因为刺激过大，她再次晕倒了！
“看来，这个小妻主确实很是介意我们的年龄啊！”彼时，正和三弟一同在父亲处，聆听父亲讲解妻夫相处之道的冷然，不由失笑，跟弟弟开玩笑的说。“哥，她若是不喜欢我们怎么办？”虽然是嫡子，但因为自己而害得父亲失去了生育能力的冷箫，是个典型的悲观主义者，凡事总是先往坏的地方想。
“萧儿，你怕什么？”薛荣也就是何家主君，对于冷箫的性子十分看不上，颇为不耐烦的说：“左右有你哥哥在，总会护着你的。”冷箫欲言又止：万一妻主也不喜欢哥哥呢？
看出弟弟在想什么的冷然，与父亲对视一眼，皆看出了对方眼里的无语：既然都已经交换庚贴、定下婚书，拜完了堂，那个何漪就已经是冷然的妻主。既然如此，喜欢不喜欢的，又有什么关系？抓紧时间赶紧生个孩子才是正经。
当然了，若是能够生个女儿，那就是最好不过的了。就算不是女儿，是个儿子也行，至少可以巩固地位。至于何漪是否愿意？那就要看她能否抵得住金钱攻势了。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5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