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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3 ...

  •   一笔就可以轻轻勾勒出的眉,墨也似的双眸和长发,如果不是在雪地里,几乎就要被整个夜晚吞噬了似的。
      怀抱着气息越发微弱的翠涟,单笑儿愣愣的抬头看着绮苫赟,一时间还不能领会他所说的意思。
      “秋阳。”走近他们,绮苫赟仿佛连弯腰都觉得怠懒,只侧头对身后的秋阳点了点头。
      即刻上前,仔细的看了看翠涟清白的面色以及似有若无的气息,秋阳回头,冷静的说道:“回公子爷,还没死透。”
      啪的一声,单笑儿想都不想就甩了他一个嘴巴子,双目狠瞪着那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柱子,恨声道:“把你刚才的那句话嚼烂了吞下去!”
      许是没想到一个弱女子居然敢说都不说就动手打人,秋阳一时没有防备被打了个正着。这辈子还没丢过这种脸,秋阳双目怒睁,差一点就要回手扇上去。可一想到自儿个的爷就站在身后,他硬生生把这口气给吞了下去,只瞪了那个一脸写着“有本事你就打回来看看”的女人,然后便退到了绮苫赟身后,心里反复叨念着两个字——泼妇。
      秋阳与单笑儿的梁子,这算是架上了。俗话说得好,好的开始就是成功的一半。事后每每当某人在与秋阳的攻坚战中取得胜利之后都会一脸感叹地重复着这句话,而后就被那个袖手旁观的爷毫不客气的批评是的了便宜还卖乖。自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而此刻,绮苫赟只是挑起眉,悠悠朝另一边说道:“果然和你的脾气很像。”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么。”单笑儿再熟悉不过的嗓音,从角落处响起。
      绣花鞋踩在雪地上嘎吱嘎吱的声音,在此刻听来分外的清晰。她始终都是这样的,走每一步都要较寻常人慢上半分,却也要较寻常人高贵上半分。
      凤•无•双。
      喉咙忽然变得很干,单笑儿只是死死的盯着凤娘看了很久,久到眼睛都觉得酸了,她才转移视线盯着自己脚前的地面。雪白的积雪上还有从翠涟胸口溢出的血滴,很漂亮。
      “真不知道你的脑子是用什么做的,”凤娘笑叹,“虽然很成功……几乎要成功了,打算逃跑么?忽然少了东西,出了事情,以为城主不找到背黑锅的就会松口么?明明是个聪明的姑娘,怎么偏在这上头犯傻了!”
      “我……顾不了那么多……”舔了舔唇,单笑儿低哑的说道。是的,她知道,始终要有人留下来收拾残局的,可是能让谁留下呢?翠涟或者是韩梓……显然不可能;如果是自己呢?
      她始终,没有伟大到愿意为了别人牺牲自己的地步。
      所以,她也一直情愿,装聋作哑。
      “这种个性迟早有一天会害死你的。”
      “……或许。”
      “……可是,如果不是这种个性的话……或许我也不会……”苦笑了一声,凤娘低了低头,忽而又漾起一抹笑容,“真不知道你这个性算是幸运还是不行呢……偏生生遇上了我和……”顿了顿,她又说:
      “想要救这个孩子么?”
      指尖的温度已经开始慢慢下降,单笑儿的心也跟着一起沉了下来。
      不用回头就可以感觉到,韩梓那忽然迸发出希望的双眸,正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
      如果说不的话……会被他杀死吧!单笑儿忽然苦笑了一声。
      “……想。”
      “说服我?”一直沉默的绮苫赟忽然开口,“给我救他的理由。”
      也给我不杀你的理由。
      理由?
      “还需要理由么?”单笑儿忽然冷笑着,“如果我没有利用价值,你们会那么好心的跟过来?”
      沉默了一会儿,绮苫赟蹲下身,从怀中掏出一只素色锦盒。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碧绿幽深的药丸。
      单笑儿禁不住浑身颤抖,双目瞠大的看着那洁白掌心的药丸。那药丸生得通体碧绿,荧荧发着光,仿佛将绮苫赟的手掌都映得有些发绿似的。
      又不自禁地瑟缩了一下,单笑儿用膝盖想也知道那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天知道是什么毒药蛊丸迷药之类的……吃了可就一辈子受这个恶人摆布了!
      可是……她颤抖着接过药丸——她还有选择的余地么?
      有个孩子……自己真切的喜欢着的孩子……正在自己的怀中,死去。
      “……笑儿……”一直缄默不语的韩梓忽然出声,有些犹豫的看着自己。
      ……这就够了。
      真的,这就够了。
      “你真的可以救他吧?”她认真的看着绮苫赟。
      绮苫赟点头。
      “既然你们有游龙佩,那就一切好办。反正我的这个也是无用的。”说着,绮苫赟从脖子上拉出一根红绳,上面拴着一块乳白色的玉佩,玉佩中央是赤红鲜明的一颗宝珠。
      见到这块玉佩,韩梓的瞳孔忽然急速收缩了起来,“你……你是——?!”他的声音变得有些怪异。
      “你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绮苫赟打断他的话,“你知道我是谁,也该知道能救得了他吧?”
      静静的听到这里,单笑儿忽然笑了一下,“韩梓,你可欠我一份大情哦~”
      “我……”
      “记得要还我,我可是锱铢必较的!”一口将手中的药丸吞下,单笑儿笑得极为开怀,“可能今生今世永不相见了吧……但是人情债我可是会问你讨得,你别想赖!”
      奇怪,怎么脸上忽然生出水来了……真是奇怪。
      “笑儿……”韩梓还想说什么,却被凤娘一把拉住了。
      “你可以走了。”
      吞回喉间的话语,韩梓知道,就算再来一遍,他还是会选择牺牲笑儿,来挽救怀中这个脆弱的生命。
      将游龙佩中心的宝珠挖出,韩梓把它递给了单笑儿,“必要的时候,或许可以救命……”
      同样将红色宝珠取下,绮苫赟有些不耐烦地把白色玉佩丢给了韩梓。
      “……不见了,韩梓……呵,小翠翠醒来的时候,记得叫他别哭哦。”没有抬头,单笑儿低低的说着。
      “……好。”神情复杂地看了她最后一眼,韩梓抱起翠涟,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恨他么?”凤娘问。
      恨?有什么可恨的?自始至终,自己都是一个突入起来的插入者罢了。单笑儿缓慢地摇了摇头。
      绮苫赟轻轻捧起她的脸。
      “好姑娘,以后不可以说不认识我了。”难得的,绮苫赟用温柔的嗓音说着,“从今天起,你是我的妹妹了。”一面说着,他拿出一只镯子,扣上了单笑儿的小臂。
      冰凉的镯子在碰触到单笑儿肌肤的一刹那,顿时散发出金色的灿烂光芒。那光芒仿佛是会流动的,在镯子周围荧光闪烁了一圈之后,忽然从镯子内激射而出,远远的朝南面飞去。
      仰首看着那光芒好一会儿,单笑儿只觉着脑子里一阵阵的发晕。
      “你真是奇怪。”她轻轻地说。
      “……什么?”
      “见不得我好过,为什么当初不杀了我?既然放了我,为什么又要把我搅和进去,这样会让你觉得比较快乐么?虐人虐己罢了……”话声到最后,已经是轻微的几不可闻,慢慢的,单笑儿闭上眼睛,在绮苫赟的怀中昏厥了过去。
      所以,她也没有听到绮苫赟有些苦涩的自言自语。
      “……果然……你是记得的……”

      “就在这里停吧。”年轻貌美的女子开口说道。她的左手边,瞑目端坐着一位看来与她差不多年纪的青年公子,而她的面前,正蜷着一名看不清面貌的女子——看模样像是昏睡过去了,也不知她的这句话是与谁说的。
      不见那公子有什么举动,摇摇晃晃的车厢微微震动了一下,既而静止了下来。
      提了提膝下的棉被,那女子替面前昏睡着的少女将被子好好掖了掖,又伸手拂去散落在她面上的零碎发丝——动作微微停顿了一下,女子叹气道:“真是……好好的一张脸被弄成这样……”
      然后她又抚了抚那少女的左臂,“你确定没问题么?”
      “……反正不用你多费心思了。”仍旧合着眼,青年公子不动如山的回答。
      “反正是别人家的孩子死不玩……你也真是无情!”女子嗔怪道,然后又叹了口气。“真的有些对不住她了……”
      有些嘲讽的挑起眉,青年公子微微张开双目,“你不忍?你后悔了?”
      还真的愣了一下,女子侧过头想了想,然后很认真地摇头,“不,再来一遍我还是会这么做。凤无双已经是凤无双了……就不会再是别人。”
      青年公子冷讽的勾了勾唇,下一秒就惊愕的睁大了双眼,看着那女子在顺手捏了熟睡少女的脸之后,居然给他很顺嘴的亲下去了!
      有些回味的舔了舔唇,女子颇有些遗憾的表情。啧……昨晚上的烧烤啊……看来以后吃不到了。发现兄长在一旁表情诡异的看着自己,她回眼瞪去——“……看什么?”
      “……不,没什么。”迅速的收回视线,青年公子忽然有些觉得好笑……在某种方面来说还真是殊途同归的相似啊,果然是兄妹么?
      “真是兄妹啊……我们,”同时间,女子一样感慨地开口,“一样的冷血,只可惜这傻丫头把我当好人被卖了。”
      他沉默。
      “呿!不说了,相见不如不见,等她问起了,就说我是个自私的女人,所以只能把这种事情丢给我信任的人吧……呵呵,说不准这些话又能糊弄她个十天半月的……我走了。”
      说走就走,那女子便真的撩起裙角跳下马车,一步也不曾回头。
      青年公子始终目不斜视,不曾留恋,也不曾挽留。
      他不需挽留。
      因为少女已经醒了。

      懒懒的张开眼睛,好半晌单笑儿都只是盯着天青色的顶篷一语不发,连根手指头都懒得动。
      不知何时又响起的车轱辘转动声喀吱喀吱一直不停,和现代的轮胎比是吵了很多,无论怎样小心驾驶也会有的晃动感和汽车舒适的内部环境更是不能比。只不过以前打的十元钱可以坐他三公里,而十元钱的马车了不起绕某小公园转一周——和现在的消费相比,那是价贵且物不美的多了。话说她一直很好奇,为什么现代的马车大老远的就可以闻见骚味而这里的马却都被拾掇得干干净净的,莫非是时不我予人比动物贱?
      估摸着再摸鱼下去,旁边那个家伙要抓狂了。
      不知道为什么,一醒过来单笑儿就能敏锐地感觉出身旁的人的情绪波动——比如凤娘的唇离开自己的时候他的惊讶,比如知道他发现自己醒了,比如知道现在某个人的耐心濒临临界点等等等等……如果是小说的话她可能会哈哈大笑着说恭喜了阁下被喂了什么灵丹妙药无师自通了天眼,而现时现地她却只有毛骨悚然四个字可以来形容。
      话说遇见这只,没一次发生过好事情的。这种人算不算事故体质加天生扫把星?
      ……好吧,当她没说过!
      再如何无知觉,在某种冰寒的怒意快要刺到自己肌肤的时候,单笑儿还是以着当年军训的速度骨碌一下子爬了起来,将锦被叠成正正方方的豆腐块,整了整边边角角再仔细的滤过每一条皱褶,然后很没种的抬眼看眼前的男人。
      反正她就是贪生怕死小爬虫一只,好死不如赖活着,骨气一斤当不了几分。
      皱眉,再皱眉,还是皱眉——绮苫赟终究忍不住别过脸去微微扯了扯唇角——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就觉得这丫头挺赖皮的,没想到还赖皮的挺有趣不是?
      博君一笑,不胜荣幸。面无表情的盯着连偷笑都要别过脸的男人,单笑儿很用力的把脑海中“闷骚”两个字给他一脚踹掉,再很用力的学习出家人四大皆空的境界——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色空空空空色色……
      “好了……”终于不再忍耐眼中的笑意,绮苫赟颇有深意的看着单笑儿,“你脑袋里头想的东西还是挺有趣的……”
      “无双阁门口斜对面买菜那家小女孩脑袋里头的东西比我更有趣。”单笑儿“谦卑”的回答。
      “可能……但是现在让我感到有趣的是你脑袋里的东西不是?”他懒懒开口。
      “……”嫁人死会了都能活标,随时欢迎少爷您回头是岸脱离苦海无边。
      “你这是在挑衅?”
      “……”不是,小小的垂死挣扎罢了。
      “似乎挣扎的不是很甘愿。”
      “……”识时务者为俊杰,要钱有十个铜板要命可只有小小一条。
      “那就不要挣扎了。”
      “……”好吧,我承认,叛逆心理对我来说就如同吃喝拉撒一般畅通自由,憋得太久有害身体健康,少爷您应该深深了解痔疮的痛苦。
      豁然变色瞪着眼前作小伏低的少女头顶,绮苫赟一时间又惊又怒,夹杂着好笑和不可思议,或者还有半分的自作自受,足足有一盏茶功夫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缓缓地,他放松了肩膀,有些无奈的开口叹笑。
      “你还真如凤娘说的,胆大包天。”顿了顿,他又道,“你开口说话吧,这样我比较习惯。”
      “小女子怕公子误会小女子心口不一。”假惺惺的矜持。
      “我又不是如你一般的单纯,放心,没有必要我不会窥探你的心思。其实若不是你现在药力方散,思维太过活跃……我若是想看你的心思还要费不少气力。”淡淡的看她一眼,绮苫赟道,“所以你也不必费力激怒我。你想的没错,你现在的用处还不小,我不会杀你。”
      所以果然是那个什么药丸子搞得鬼?
      “还有什么想问的?一并问了吧。”
      “是……小女子想问,小女子现在的脸究竟是什么模样?”她没有忘记凤娘临走前的话。
      绮苫赟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这个你事后自然会知道。”
      ……好吧,果然是变成妖怪一只了。理直气壮的用视线凌迟着绮苫赟,单笑儿没有一丝不安——爱美是所有女人的天性!
      似乎有些尴尬,绮苫赟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道:“怎么不问我到底要你做什么?”
      “公子自己会说。”她有些不甘愿的咕哝道。
      “……其实没什么难的。”绮苫赟低下视线,从矮几上提起茶壶,自沏自饮了起来。“只是要麻烦你做我妹子一段时间。”
      没什么难的?她斜眼瞪他,他只作不见。
      “只不过因为我娘是奈落郡郡守的二夫人。她在嫁给我现在的爹……郡守大人之前,就已经生了我……和你。”
      “不是我。”
      “我们的亲爹……是当今皇姑的驸马爷。”
      “说了不是我的。”
      “简单的说,我爹和我娘以前是夫妻,然后被皇姑看上,要嫁给我爹作妾。我娘一气之下带着我和你出走,嫁给了现在的爹。就是这样。”
      “……”好吧,总共一笔烂帐,两男两女的四角恋爱,而且现在还不知道结尾的那一种。放到韩国估计可以拍他个三百来集连续剧赚一票女人的眼泪然后盆满钵满。
      “好吧,那和‘我’有什么关系?”都丢了十几二十年了,现在才来找?
      “我要成亲了。”继续喝了一口茶,绮苫赟耸肩丢下一个炸弹。
      “噢……恭喜?”要不要送红包?单笑儿没好气地看着他,嘴里咕哝道。
      “如果不找回你……我没办法成亲。”
      “然后?”
      “然后……我们同父异母的大哥,当今皇上的师傅中贤君命令我得找到你……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三里外应该还有两个大内高手在跟踪我。”眯起眼睛朝窗外瞟了一眼,绮苫赟说道。
      什……什么啊!单笑儿吞了口口水,闷省道:“你的意思是……你被你大哥逼得必须找到真的妹妹?”
      “是我们的大哥。”绮苫赟纠正道,“找到你。”
      “那不是我!”单笑儿有点发飙了,“那你干吗不去找真的啊!你脑子抽筋了不成?”
      斜睨了她一眼,绮苫赟什么都没有说。单笑儿立刻知道,这是自己不能触及的话题,只得耸耸肩把一肚子的怨气硬生生的给吞下去。
      “对了。”想到什么似的,绮苫赟忽然对单笑儿招手,那种表情让她想到了看着田鼠的眼镜蛇。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慢慢的蹭了过去。
      下一秒,火辣辣的刺痛感瞬间从脸颊处传来,然而这一切都被震惊的单笑儿抛诸脑后……他居然……打她?他……打她?!
      口中似乎有咸咸的味道在逐渐蔓延,然而比那蔓延得更快的是车中凝聚不散的无形风暴。单笑儿想尖叫,想流泪,想愤怒,想反抗……可她这只能身不由己地被绮苫赟周身散发出的低低气压给定在原地,一动也不能动。三魂七魄恍若有一大半游离在身外,这个男人再一次将那尖厉的无形凶器牢牢的抵在了她的喉口,让她嗓子干哑地说不出话来。她怕,一动,便要被那野兽给撕碎。
      “兄妹叙旧的时间到了。”甩了甩手掌,绮苫赟从车中的小壁橱中拿出一个扁圆的玉盒,凑近到单笑儿面前。见她瑟缩了一下,他便硬掰过她的脸颊,打开盒盖,用指尖沾了点里面淡绿的膏体,动作温柔的涂在她的面上。
      “方才没有教训你,是因为你不知道。不过既然你知道自己的身份了……言行就得有个度。”他说话的口气也是极温柔的,尽管他的手指尖太过冰凉。
      “出门在外,义父和娘都不在身边,我只能代替他们管教你一下……所幸现在还来得及。”说着,绮苫赟微微笑了一下,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顿,“你要记得,女孩儿有的时候是该有些刺,但浑身生刺的话……那就是刺猬了。”
      “不该说的不说,不该做的不做。你一向很聪明的,对不对?”绮苫赟用布巾擦干了手,又将单笑儿左边的发丝撩开,绾在耳后。
      这个男人……很恐怖!!
      颤抖着,单笑儿用力闭了一下眼睛。
      “起来吧,别赖着,坐没坐相的。”绮苫赟拍了拍她的手臂。
      慢吞吞的爬起来,单笑儿的视线始终集中在车厢的一个角落里不曾移开,也不说话。没有生气的表情也没有哀伤的表情,她只是那样看着。
      很快的,她必须学会认命。
      车厢里一片安静。
      又行驶了一会儿,绮苫赟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开口问道:
      “对了,还有什么想问的?”
      “有。”
      “说吧!”
      “……你看见我想什么的时候,到底是用眼睛‘看’的,还是用耳朵‘听’的?”如果是看的,她满脑子可都是简体中文字!如果是听得,她就学习家里的老妈,二十四小时不断唠叨,念死他!
      “……………………”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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