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偶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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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男人，有什么不好意思。”沈一帆歪着头笑了笑 ，直接开闸放水。
林飞鹰这才慢腾腾地掏出了他的宝贝。
“资本不错，看样子还没用过吧？”沈一帆光明正大地看了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
“……”林飞鹰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现在的人都怎么了，一点儿都不知道廉耻这两个字怎么写？
见林飞鹰目不斜视的盯着便池放水，也不理会他，沈一帆直接笑着伸出了右手:“我叫沈……苏黎，交个朋友吧。”
林飞鹰拉好裤链，沉默地看着他:“……”
沈一帆再抬了抬右手:“我刚用的是左手，右手很干净的。”
林飞鹰一脸黑线:“但我用的是右手。”
沈一帆乐了，看这家伙窘迫的样子特别有快感，他轻快地说道:“我不嫌弃你。”
说完又晃了晃他的右手，见对面还是没有动静，就假装失落地放下了手，“算了，反正已经是朋友了，也不用拘泥于虚礼了。”
跟小船一模一样，林飞鹰总觉得他要是再拒绝，那棉球会直接哭出来，没办法，只好伸出左手，握了握他的右手。
沈一帆看着两只交叠在一起的手，突然展颜一笑:“其实刚才我用的也是右手。”
“……”
林飞鹰面色一沉，手上就多使了三分劲。
“啊，疼疼疼疼疼。”沈一帆顿感一阵剧痛，忍不住喊到:“我用的是左手，真的真的。”
见到对面服软，林飞鹰这才放开他:“皮这一下你开心吗？”
“开心。”沈一帆笑了笑，直视着他的眼睛真诚地说道:“今天能遇见你们真的很开心。”
见到那棉球突然正经起来，林飞鹰有点手足无措:“你，你又玩什么套路？”
沈一帆咂吧着双眼，一脸无辜的看着林飞鹰。
林飞鹰立马缴械投降，这日子没法过了，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难缠。
“还有事吗，没事我走了。”
“倒确实还有一事。”沈一帆慢慢拉下了他外套的拉链。
“你干什么！？”林飞鹰怒喝一声冲上去，一把拉住他的手，重新帮他把拉链拉好。
沈一帆也懵了，林飞鹰这是咋了反应这么大:“我就想让你在t恤上给我签个名……”
“……”林飞鹰呆若木鸡地放开了手，他还以为……只怪这个沈苏黎和小船太像了，他忍不住把小船的模式套到这棉球身上了。
“你不会以为我是想……”沈一帆话还没说完，却见林飞鹰的脸越来越红，几欲滴出血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人也太自恋了吧。”沈一帆像只扑棱蛾子般笑疯了。
“……”林飞鹰知道是自己误会了，只能红着脸一动不动地忍受来自棉球的嘲笑。
“好了好了，”沈一帆终于笑完了，撑着腰摆了摆手，“就签在我里衣上。”
沈一帆没把他哥的t恤带上台，这会儿回去太麻烦了，正好他俩的身材差不多，签在他的衣服上也一样，到时就把他的衣服给三表哥就行。
“哦。”林飞鹰闷声说道。
“那我现在可以脱了吗？”沈一帆抿唇一笑，“还是……你来帮我脱？”
“你自己脱！”林飞鹰说完，才觉得好像又有哪不对。他讪讪地扭过了头，不敢再看这棉球。
“呆子。”沈一帆笑着脱去了外套。转过身拉起了两件毛衣，露出了最里面白色的t恤。他不喜欢穿秋衣秋裤，总是一件t恤当内衣穿。
“好了。”
林飞鹰转过头，却见那人背对着他撑在墙上，一只手撩起了毛衣。露出了腰间的肌理以及几道细长的浅色伤疤。
沈一帆: “我口袋里有只笔。”
林飞鹰走上前却没有拿笔，只是端详着那几道伤疤，不是摔伤，而是利器留下的伤痕，一直延伸到看不见的地方，他的呼吸急促起来，轻轻地撩起了棉球的t恤，触目惊心的伤口漫布了整个后背，消瘦的身体肋骨根根可见，身上几乎已经找不出几两肉了，一看就是受到长时间的折磨。
往日的场景历历在目，林飞鹰突然想起了小船，想起了她一直语焉不详，不愿直说的那一次奔溃，他的怒气一下上来了，如同火山喷发难以抑制:“谁干的，你前男友吗，他怎么敢！你怎么能让他这么欺负你！”
“……”沈一帆傻傻地看着林飞鹰。那傻子说了什么，前男友！？
见着棉球吃惊的神色，林飞鹰这才反应过来，他又说了什么浑话，赶紧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我，我有个男同事，被他，他男朋友打了。所以，我，我还以为，你，你也是。”
“男同事，白果银杏？”沈一帆略一思索，三年前他还真见到过白果银杏和一个男人在小树林里接吻，只是那天天色太暗，他看不清楚对方是谁。他知道这事说出去，可能这个孩子就毁了。所以一直没有向外透露，连跟君予都没讲。
“啊？啊……”林飞鹰不知道为什么棉球会联想到白果身上，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撒谎承认，可若是否认又该找什么借口呢。
林飞鹰那闪烁其辞的模样更让沈一帆确认就是白果银杏:“你放心吧，我不会说出去的。他那男朋友是谁，谁打的他？”
虽说沈一帆不怎么喜欢白果银杏，但毕竟是他带了三年的徒弟，情分还是有的。
“他的事不需要你操心，你还是顾好你自己的吧。”林飞鹰拉下了他的衣服，“需要我帮你吗，三五个我还是能打的。”
“我这，真没人虐待我。”沈一帆也是哭笑不得，在他印象里，林飞鹰可是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把游戏打的人，怎么突然这么热心了。
“那是怎么回事？”林飞鹰冷着一张脸，把棉球翻了过来。从前他没在小船身边，拿她没办法，现在这球都落到他手上了，他还能让他跑了不成。
不知不觉间，林飞鹰就把棉球当成了小船的替代品，憋在心里一个月的苦闷与不解同时爆发，誓要问个明明白白。
沈一帆向后缩了缩，这人动起火来，仿佛要把人撕成碎片的气势，他还真有些吃不住。
“这跟你有……”
“说！”林飞鹰一把摁住他的肩膀。
沈一帆想去推开那只手，但林飞鹰的力道太大，他根本推不开。
“疼，疼疼。”
“我还没用力。”林飞鹰黑着脸稍稍放松了些，但并没有挪开他的手。
“疼~”沈一帆用一种近似撒娇地声音说道。
“……”林飞鹰的气焰一下子熄灭了，他还真受不了有人这样跟他说话。怒火退去，理智回笼，林飞鹰才惊觉自己又把这棉球当小船了，简直就跟魔怔了一样，
“对不起。”林飞鹰道歉道。
看着那个突然有些落寞的汉子，沈一帆有些于心不忍:“我和前。。女友分开了，得了抑郁症，这些伤口我自己弄得，没有别人。”
林飞鹰一听，又来气了，“前男友有什么好的！分就分了，这世界上比他好的男人有的是。”
这说话的语音语调沈一帆实在是太熟悉了，他死死地盯着林飞鹰:“我说的是前女友。”
林飞鹰:“……”
“怎么，你女朋友跟她前男友跑了？”沈一帆小心翼翼地试探道，这林飞鹰莫不真是他家林二？
“你别乱说，我跟她感情好着呢，她已经答应我的求婚了。”林飞鹰急眼了。他的小船只属于他一个人。
沈一帆:“当真？”
林飞鹰一把将他按在墙上，对着他的眼睛斩钉截铁地说道:“你听好了！她已经答应我的求婚了，这辈子只属于我一人。”
昏暗狭小的厕所里，两人的样子互相倒映在对方的眼眸里，炽热而笃定，沈一帆突然有一种被灼烧的疼痛，是或不是他心里已经有了判断，可那又如何。
在今后漫长的岁月里，陪伴林二的永远不会是他，沈一帆伸出手，轻轻遮住了林飞鹰的眼睛，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我相信，你的妻子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眼前一片黑暗，磁性的嗓音落在耳畔，很熟悉，明明是恭维的话，林飞鹰却高兴不起来，反而堵的慌。
“你……”林飞鹰不知该说些什么，“你的病现在好了吗？”
“好了，谢谢。”
林飞鹰发现眼前之人突然变得疏离起来，他放下手干巴巴地说道:“那就好，把自己养胖点，你前女友不喜欢你，会有别人喜欢你的。”
“养胖点……呵，穷啊，你养我？”沈一帆意有所指，看着林飞鹰尴尬地站在那不知所措，他轻笑了一声，“开玩笑的。还有，不是他不要我，是我不要他，我提的分手。”
“为什么？”林飞鹰诧异道。
沈一帆垂下眼:“我给不了他想要的东西。”
“给不了？那你努力啊。”林飞鹰挠了挠头。
沈一帆没有抬头:“这不是努力能解决的事。”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努力解决不了的。”林飞鹰皱了皱眉，只有不努力的人，没有成不了的事。
沈一帆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我不能给他孩子。”
“你是说。。对不起。”林飞鹰心中犹如翻江倒海，棉球不能生育，小船会不会也不是因为生育才拒绝他的，她是不是流产流多了，所以才生不出孩子。林飞鹰觉得自己好似掉入了一个黑色漩涡，他明明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娶小船为妻，可是事到临头，却又迟疑了。一想到他的小船一次一次为别的男人堕胎，他心里就一阵翻腾，几欲杀人。
看着林飞鹰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沈一帆心下了然，他果然接受不了没有孩子。既然如此，那便罢了。
“帮我签个名吧，该去领奖了。”
“好。”林飞鹰压下一肚子的心绪，恍惚地提笔撩起了沈一帆的毛衣。
就在这时，厕所的门突然开了，进来的是蓝天翔:
“我艹，你俩这是什么体位？”
林飞鹰现在不想说话，沈一帆也没有开口的欲望，就把蓝天翔一人晾在了门口。
蓝天翔也觉得气氛不对，走近一瞧，原来是在签名。
他失望地说道:“原来是签名，我还以为你俩在厕所里偷偷搞上了呢。”
“什么事？”林飞鹰不理会他的耍宝，冷冷地说道。
“李哥让你过去一下，有事。”蓝天翔说道。
“好。”林飞鹰写完最后一笔，也没和沈一帆道别，转身就离开了。
“老林他这是怎么了？”蓝天翔凑到沈一帆跟前，撞了他一下。
“我不知道。”沈一帆语无波澜地说道，他穿好羽绒服，也欲离开。
蓝天翔:“那你怎么了？”
“我没事。”沈一帆朝他笑了笑。
那勉强的笑容让蓝天翔都不忍直视了:“都是朋友，有事你就直说，能帮的我一定会帮。”
沈一帆停下了脚步，回望着他的脸，却说起了另一件事:“今天的比赛，前期打的很好，但中期的节奏却有些断裂了。虽说中期不是我们的强势期，但毕竟有人头优势，你没有控图，也没有做视野，反而进行了好几波摸黑gank，成不成全看运气，其中更是被抓了3回虽然我们反手打赢了，但那时，你如果组织正面进攻，我们能赚的更多。”
“那又如何？”蓝天翔无所谓的笑了笑，“我都退役了。”
沈一凡不解，在他看来，蓝天翔还远远没到退役的时候，“为什么？就因为那些闲言碎语。就这样放弃自己苦苦追寻的梦想？”
“这么激动干嘛？难不成你还真是我粉丝？”蓝天翔嬉皮笑脸的说道。
沈一帆:“是，而且会一直支持你。”
蓝天翔好似听到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那你倒说说我第一场比赛拿了几个人头。”
“0个，5年前那次和CCM的比赛，你一个人头没拿，还死了两回，一回是在25分钟抢龙的时候，一回是在31分钟高地团的时候。”
蓝天翔看着神情严肃的沈一帆，再撑不住他那吊儿郎当的表情，整了整衣服，苦笑了一声:“在dpl中最稀缺的位置就是打野，也就只有老林才觉得我没有队伍要了。他想自己建队，可却没问我想不想继续打。”
他拿出一包烟，抽出其中一根，“闲言碎语虽然伤人，但我退役并不是因为这个，我的才能和天赋都已经到尽头了。”
蓝天翔满脸疲惫地看着沈一帆:“这个世界上不是付出努力就有回报的，或许我资质平庸，注定这辈子只能这样了。”
蓝天翔夹着烟拍了拍沈一帆的肩膀，“谢谢你的支持。从今往后，你可以选择去喜欢别人了。”
沈一帆:“你已经跨了99步了，现在放弃，不可惜吗？”
“可惜又能怎样？这一步对于我来说难于上青天。而对我身后的那些不断赶超我的小辈们，或许轻而易举。我打了五年dpl，做出过很多尝试与牺牲，可现在，连唯一的一点尊严也没有了。”
沈一帆沉默了，他的好友不是技术上的问题，而是心态出现了问题。本来就怀疑自己的水准，众人诋毁之下，更是心灰意冷。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蓝天翔大笑两声，挥了挥手，离开了厕所。
还有谁能激发出他的斗志呢？沈一帆陷入了迷茫。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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