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记同人（番外？）》临渊L

2、百味煎（二）

　　百味（一改）片段二

　　人群开始骚动起来，有人低声在说：“完蛋了，我们出不去了，我们会被妖怪吃掉，就像那些失踪的兄弟们一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都给我安静！”鲁鹰一吼，他们才渐渐安静下来，可即便如此，脸上仍是写满了绝望。

　　常青对鲁鹰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随我去找这幻境的边际，想办法破除幻境。”

　　“好。”鲁鹰第一次被一只妖怪戏弄了那么久，早已是一腔怒气，转身对那群妖捕道：“还不知道那幻境的边际有什么，你们就别跟来了。”

　　妖捕们议论纷纷，原先被鲁鹰拽过的褚邺站出来：“鲁大人，我们也是妖捕，我们也会捉妖……况且留在这里，不一定安全。”

　　众人纷纷附和。那狐妖虽是他们前所未见的厉害，但困了他们那么久迟迟不敢正面出击，很有可能是忌惮鲁鹰和常青，若是离了他们，他们在这幻境之中不就是任人鱼肉。

　　常青并没有兴趣管他们的去向，他只担心朱成碧，花费了那么多时间也不见她来救他们，或许她也出了事。

　　须臾间，常青画出了几只可以凌云的小仙鹿，众人两人为伍，骑上了六七只仙鹿。仙鹿纵身便飞上天，但飞的并不高，毕竟不知道这幻境的最高是哪里，若不小心冲撞了或许会像方才那只飞鸟一样，化回一摊墨水。

　　常青在队伍的前面画了一只飞鸟探路，行空的速度很快，一路平静，这幻术所铸的世界能逼真至此，那妖物绝非等闲之辈。

　　前方的飞鸟忽的如同撞上了什么，一下子化作一摊墨水四溅开去，常青及时停止了前进的步伐，众人痴痴的望着那道屏障，一堵透明的墙随着飞鸟的撞击一瞬间发出金光，从撞击的地方似层层涟漪般圈圈散开去，那金色的“涟漪”上至云霄深处，左右无边，好似就一道透明的屏障将世界分割成两块。

　　常青知道这屏障定不是只这面有，应该是一个庞然大物将他们笼罩在里面，只是那物实在太大，看上去就像是一堵墙。

　　“常公子……这真的是幻境吗？”没有哪个幻境能做到这样大，而且一般来说幻境的边缘应该是迷雾四起，让人一直走不到边际，而不是像这样直接拦断去路。

　　常青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不过朱成碧现在还没来，应该是也被这“透明墙”给难住了。

　　鲁鹰才不管那么多，抄起背后的弓箭，拉弓射箭，这是妖捕特用的武器，一般妖术不在话下。可长箭射出，碰到那屏障应声而断，又是一道涟漪自接触的地方四散开去。

　　鲁鹰哪里甘心，又拔出长剑去砍……几番折腾却都是徒劳。

　　那常青此时又在做什么呢？他从袖中掏出一本古书细细翻看，朱成碧常笑他看书看傻了竟随身携带，他不以为然，这回倒是起了些作用。

　　古书有载：
　　上古黄炎帝大战，炎帝曾用一物折黄帝数万将士，此物为仙石所铸，可幻大小。其幻小如砚台，幻大可遮天蔽日，以风为引，以妖法为祭，改天换日。内可幻境，与现实无二，扣入其中者，击之壁如金波荡漾，上天无路下地无门，须时化作枯骨，永无天日。后世谓之“绝砚”。

　　常青又翻找了几页，对于这绝砚的记载始终只有这么一小段，根本没有记载破解之法——亦或许是因为从来没有人破解过。

　　小小狐妖怎么能弄到这种宝物，这该如何是好。鲁鹰察觉到常青的神情古怪，刚想询问却被一声尖叫打断，循声望去，却见一人着妖捕的衣服，却浑身是血，在地上挣扎着爬来。

　　“你怎么了！”鲁鹰见不得手下受难，连忙冲上前去。

　　“别动他，可能不安全。”常青拉住鲁鹰，再看那名受伤的妖捕，下肢已然不知去处，血肉模糊的拖了一路，他沉声道：“活不了了。”

　　那受伤妖捕断断续续开口：“鲁大人……小心……褚……”话到了这，却是没了声响，他的嘴巴一张一合却再发不出一点声音。终于喉间泵出最后一口鲜血，眼睛睁大，直勾勾瞪着他们一动也不动了。

　　他拼死来告诉他们的事情没有说完，不过，足够了。

　　常青和鲁鹰几乎是同一瞬间转身剑指人群中的褚邺。

　　“还要装下去吗？狐妖。”常青冷冷道，手中笔一挥，一只人高的白兽画出，挡在两人身前。

　　“不……不是我！鲁大人，你也不相信我了吗？我是褚邺啊！很久以前就跟着你了。”

　　鲁鹰显然也有些为难，但终还是拉起弓来，直指褚邺，这破除妖术的箭穿过身体，再厉害的妖也会暴露本性。

　　一支箭直直穿透褚邺的肩膀，他惨叫一声，笔直向后倒去，躺在地上挣扎着直起身子，却分明没有一丝妖气四溢开来，他真的只是个凡人？

　　但凡是妖必有妖气，若要没了妖气便也没了法术活不了太久。鲁鹰自然是深知这点，莫非是那狐妖算计于他，想要离间他们！

　　鲁鹰上前去，懊悔之情油然而生。常青却想到了关健，暗道不好，绝砚的启动是“以风为引，以妖法为祭。”那么也就是说，启动了绝砚的那只狐妖，现在已经失去了妖气，几乎与人无二！

　　“小心！”常青喊出口时已然为时已晚，那褚邺忽然蹦起，只一下反扣住了鲁鹰的双手，一把染血的匕首抵上他脖颈。与此同时，四周又起了浓雾。

　　“想不到你也有今日啊，鲁大人。”妖狐虽然已经没了妖力，但体魄仍比平常人要强上许多。

　　“为什么要耗费自己的生命和妖力启动这绝砚。”

　　“为什么？因为有笔账要跟这位鲁大人讨回来。”那妖狐忽然暴涨身形，将最后一点妖力释放出来：“不知道这位鲁大人是否记得数年之前在皇宫里斩杀的那只白狐？当年你也是如此，用一个小姑娘将她诱骗出来……然后，杀了她。”

　　“我不过是斩妖除魔，替天行道！”鲁鹰怒吼。

　　“凭什么妖就必须死？她虽为白狐却从未害人性命。当初皇宫闹妖患，是另一只全身白毛的巨妖所为。她去接近那红衣姑娘是为了救其性命，你却不分青红皂白，随意斩杀，置善妖死地，纵恶妖屠戮。”

　　鲁鹰紧咬牙关不发一言，他从小所行之道便是除妖，可也逐渐的发现了妖也有善恶之分，便如曲焰和朱成碧，她们本性并不坏。以前的他，确实做错过一些事。

　　“如今我便是耗尽生命，也要为她报仇！”狐妖咆哮着将要动手，手中的匕首却突然被一物振飞，随即是一声惨叫。

　　不远处从浓雾中走来一人影，身披铠甲，手拿长枪，头顶两个盘踞的羊角，以及那双在雾中也明亮如火焰的金眼。

　　她冷声说：“你这破书早该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