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伯娶亲》太微天

8、天才与白痴

　　刚住了一年的校，稍稍品尝到离家在外自由自在的味道，田甜就又从学校搬回了家——婆家。具体原因她也不得而知，只知道在冯临泉来找她的第二天，冯妈就打来电话给她，感情是关怀的，语言是温和的，意思是明确的：必须走读！后经讨价还价，田甜才争取来两天一回家的宽限。
　　于是，田甜又回到了与冯临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两天一见面的压抑环境中去，要不是他上学的时间要早，估计还要多出个同路上学的苦差事。

　　这天是田甜的回家日，一家四口坐在餐桌旁安静的吃饭，冯临泉一直摆着张最大债权国的脸，在一片餐具的交错声中开了口：“我们学校下周开运动会。”
　　“哦”大家异口同声的回答了一句，然后冯妈照例问道：“又要安排后勤工作了，要妈妈帮带吃的吗？”
　　“……不是，我这次要上场比赛。”
　　“哦……哦？”冯妈一时没反应过来，“你不是从不参加吗？”
　　“所以这次班主任就让我无论如何要上场，说我做班长的都不参加，没法调动别人积极性。”
　　“你们老师讲的也很有道理嘛，那你就比赛游泳好了，大概世界冠军都赢不了你。”田甜插嘴道。冯临泉跟她不同，人家下了水就是如履平地，摆平个小□□动会简直是杀鸡用牛刀。
　　可冯临泉听到她这番话却皱着眉头瞪她，“青蛙，你见过哪里的小□□动会比赛游泳的！”
　　“不许叫小甜青蛙！”冯妈拿筷子敲了下儿子的头，然后温柔的笑对田甜详解道：“他们这是田径运动会，就是跑跑跳跳的。”
　　“哦，那你就随便报一个好了，反正又没规定你非要拿奖……你们老师没有规定过吧。”田甜继续献策。她偶尔也会被拉去凑运动员的数，只要不嫌丢脸，上场随便比比不就完事了。
　　但显然，冯临泉不属于那种“不嫌丢脸”的一类人。
　　“那怎么行！既然做了，就一定要做到最好！”自尊心强的小家伙果然这么顶回田甜。
　　“……那你什么比较拿手？”
　　“……”冯临泉难得的沉默了，倒是一边的冯妈心知肚明的笑了起来。“说起来我们家小泉也算是个全能型的聪明孩子了，不过说到运动啊……除了游泳他却一窍不通，是不是啊，小泉？”
　　冯临泉没好气的打掉冯妈去摸他的那只手，一副窘迫的样子让田甜心里看的暗爽。
　　原来是运动白痴啊！哈哈哈哈！没想到这个臭屁小鬼也有不在行的地方，我真是太高兴了。

　　田甜在这边暗笑，冯妈又在另一边继续问道：“那你们老师让你参加什么比赛啊？”
　　“要我三项里面任选一项，跑步、三级跳、铁饼。”
　　“铁饼不行！那么难看的运动，不适合我家优雅的小泉。”还没等冯临泉表态，冯妈就发表了自己的观点，之后她忽然又眼睛一亮，“哎！就选三级跳，找小甜教你，小甜肯定很在行，对吧，小甜？”
　　田甜还沉浸在手握冯临泉弱点的快感中，冷不丁听到冯妈喊自己，再问之后得知是要自己教冯临泉跳远，当即就傻了。
　　一般人都会联想到青蛙是很会跳远的，但她这支青蛙既然连泳都不会游，那还有什么是不可能不会的？再说跳远还要把腿扎着，姿势也太难看了吧！所以答案就是：田甜也不会跳远。
　　田甜正想如实回答，冯临泉却先开了口，还是一副不屑一顾的口吻：“得了吧，妈，她自己会不会跳远还是个问题呢！”
　　他这么一说，倒让田甜说不出口了。她一股真气上涌，心想我说自己不会可以，你说我不会就不行！当即脱口道：“我怎么不会！好！我教你，我保管把你教成第二个索普！”
　　“……索普是游泳的吧。”
　　“管他干什么的！反正你跟着我就行了！”
　　结果冯临泉赛前训练的事情，不知怎么的……就被田甜在无意识之间，给揽到自己身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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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临泉晚上半梦半醒之际，感觉到下铺在动个不停，可他实在困的很，也就不打算费神去深究，只在心里嘀咕道：“那个青蛙又在搞什么飞机？”
　　而实际上，田甜确实在进行着秘密活动，她小心翼翼的观察一番上铺的冯临泉，在确定他消停了之后，就抱着笔记本蹑手蹑脚的溜出了卧室，其目的就是：在人不知鬼不觉之际，将三级跳远了解清楚。
　　前面已说过，田甜不会跳远——不过那是针对立定跳远而言，至于三级跳，田甜就更不知道这是哪根葱哪颗蒜了……三级跳？跳还分三级、二级、一级？
　　所以当此骑虎难下之时，她便不得不偷溜到书房上网去查询。之所以不在卧室里带着，那自然是怕被冯临泉揭穿。
　　“三级跳远是田径运动中发展较晚的一个项目。一八九六年第一届奥运会上，三级跳远被列为正式的比赛项目，当时的最高成绩是13.71米……三级跳远起源于18世纪中叶的苏格兰和爱尔兰，两者跳法不同。爱尔兰用的是单足跳、单足跳、跳跃，而苏格兰……”
　　“你三更半夜不睡觉，在这叨叨什么呢？”
　　“小泉！”忽然冒出来的童声让田甜吓了一跳，她看向门外，正是冯临泉开着走廊的灯站在那里。
　　发现冯临泉有走进来的趋势，田甜立马关上了笔记本，“我……我忽然想起来还有一封邮件没法，不想吵到你，就到这来发了……你来干吗？”
　　“来干吗？我去上厕所，我哪会对你的偷偷摸摸感兴趣！”冯临泉大概还没完全清醒，以其一贯的口气将田甜蔑视了一遍之后，自顾自的回房睡觉了，只留下田甜在原地咬牙切齿，发誓不叫冯临泉见见她三级跳的厉害，就誓不为蛙！
　　……呃，貌似她本来也就不打算做青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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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我们现在就来进行正式的训练吧。”银杏苑附近是一所中专学校，田甜此刻就站在那里的草场上，穿着一身运动衫，脖上还像模像样的挂着一个哨子，十足的教练派头，仿佛想把游泳训练上的债讨回来的样子。只是这个架势到了冯临泉那里却似乎没有什么威摄力，冯小朋友穿着冯妈特意买的，与田甜同一款式的小号运动衣，依然将夫人的刺挑的头头是道。
　　“不该先热身一下吗？”
　　“……现在我是教练！冯选手，请听教练的命令！”虽然反驳了冯临泉，但热身确实是每项运动前所必不可少的环节，所以田甜只得转口说道：“好，我们现在开始正式训练的第一步——6到8步助跑高抬腿。”
　　“1，2，3，4，5，6，7，8；2，2，3，4，5，6，7，8……”
　　操场上，一高一低两个水蓝色运动服的身影围着800米的跑到绕着圈，偶有饭后出来散步的老头老太，还指着两个孩子说着什么“运动该从娃娃抓起”之类的话，殊不知其中一个“娃娃”已经开始上气不接下气了。
　　“……哈……哈……我不行了，小泉我们休息一下。”
　　“真没见过教练先趴下来的，而且哪有人做热身运动的时候就喊不行了。”冯临泉一边说着一边原地踏步，他的胸膛虽然也因为运动而剧烈起伏着，不过好歹没像田甜那样瘫软的蹲在路沿上，“快起来，跑完步后不能忽然停下来。”
　　看着冯临泉仿佛经验老道的神情，田甜不禁想着：自己这个教练当的……怎么就这么名存实亡啊？

　　“好，现在我们正式的来练习三级跳远，你知道它是怎么跳的吗？”到了正式开练，田甜想她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便一副传道解惑的口气。
　　“知道还要你教什么！别卖关子了，快点干正事！”
　　虽然继续被学生鄙视，但田教练还是窃笑着捂上嘴，得到了一种咸鱼翻身的满足感。而后她走到沙坑边，画了一道线，一字一句的解释道：“你知道吗，三级跳远分爱尔兰与苏格兰两种，我现在教的就是爱尔兰的跳远法，看仔细了……”
　　田甜开始冲刺，然后到了事先画好的那条线面上，就陡然成了降速运动，变成了缓慢的单腿跳跃。一跳、两跳、三跳，之后顺利的站到了沙坑里。
　　“看到了吗？就是这样的。”她兴高采烈的讲解，仿佛自己已经成了世界冠军。
　　冯临泉站在一边，看的有点傻眼：“请问……我是要模仿你的一整套动作吗？”
　　“那当然啊！怎么了？”
　　“……可是你连1米都没跳到。”
　　田甜看看自己的落点，再看看离她极其近的沙坑边界，老脸一红，“你只要记住规则就行啦！你管我跳多远！我这是示范，只是示范！”
　　于是，田教练仅示范了一次就光荣退场，把剩下的一切练习都交到了学生手里，仿佛他能无师自通。当然，她却不会放弃在一边指导——或者该说找茬的机会。

　　“重来，起跑慢了。”
　　“重来，你跑和跳的衔接应该更自然流畅！”
　　“喂！不要换腿！一直是单腿跳跃！”
　　“哎！你怎么同手同脚啊！”
　　在田甜的“教导”下，冯临泉终于不知道该怎么摆弄自己的四只爪子，噗的一下直接摔进了沙坑里。
　　“唉……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果然不愧为运动白痴。”田甜摇头晃脑了走了过来，不去思考谁是罪魁祸首，只单单做出副朽木不可雕的惋惜模样。
　　冯临泉狠狠看了她一眼，不声不响的爬了起来。天气还很热，所以他上身穿着运动套衫，下面却只是短裤。那一跤正好让他的膝盖磕到沙坑的水泥边框上，此时一块红一块黑的看起来挺惨。
　　“怎么样，疼吗？”田甜停止了玩笑，她还不至于这个时侯也落尽下石，而是蹲下身子仔细的观察伤口。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只带了喝的水，也忘了OK绷之类常用物品，田甜想到这点，便接着说道：“算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回去把你这腿弄弄”。
　　“我没事，只是擦破了皮而已。”冯临泉拒绝了田甜伸过来的手，颇为倔强的站了起来，走起来却还是明显的一跛一跛。
　　“怎么啦？生气啦？我可什么也没做。”
　　“没生气。”冯临泉头也不回的说道。
　　“真的没生气？”
　　“没有。”
　　可是一点也不像释怀的样子嘛！田甜看着冯临泉像是积聚着怨气似的小身板，舌头一咋，小孩子啊……
　　“来，我背你吧。”她几步走到冯临泉面前，蹲下来望着他，心想我这真是给了你天大的面子，再给我摆着这张苦大仇深的脸的话可太不够意思啦。
　　可冯临泉却愣愣的看着她，呆了半天忽然气急败坏的吼一句：“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丢脸！”大庭广众之下干这种事，而且还搞不清男女的立场。
　　我好心背你，这跟丢不丢脸有什么关系啊？！看着冯临泉走的飞快的背影，田甜被吼的莫名其妙，连气都一时忘了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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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田甜住校，第三天她又回到了冯家，一进自己房间的门就看见冯临泉坐在书桌边上，看她就跟看三堂会审的钦犯似的。
　　“你上次教的那个三级跳是哪里的三级跳？”
　　“啊？什么哪里的？”
　　“你说三级跳有两种，结果前天你只教了一种。”
　　“哦，好象是……英格兰的吧”
　　“你明明说的是爱尔兰。”
　　“是吗？那就爱尔兰好了。”田甜还是没听出来重点在哪。这个兰那个兰的，又不是比看动作猜国家，有必要分那么清楚吗？
　　“可实际上现在只使用苏格兰的规则，动作是单足跳、跨步跳、最后再跳跃，而不是像你那样蹦的跟瘸了条腿似的！”
　　“什么瘸了腿！”田甜的第一反应是生气，因为冯临泉侮辱了她的劳动成果。随后才意识到那个什么爱尔兰、英格兰、苏格兰的问题，貌似她那晚看的匆忙，只看了前一种就被冯临泉撞到，莫非是出了岔子？
　　“那你的意思是……”田甜弱弱的问道。
　　“也就是说你教的那套完全、彻底、早就没人用了！害得我还白摔了一跤。”冯临泉义愤填膺道
　　难道跳苏格兰的你就不摔跤了吗？田甜对这种有强词夺理嫌疑的行为在心中表示了一番抗议，但当她瞥到冯临泉包着纱布的膝盖时，最终还是选择沉默的别过脸去。
　　“说实话，你到底会不会三级跳远？”冯临泉问出了句疑问句，但他的口气却是肯定句。
　　田甜绞动着自己的两手，虽然心有不甘，但看情况不承认也不行了，“……不会……但是我可以很快就学会的嘛！”看到冯临泉露出“不出我所料”的神情，田甜激动的追加了一句。怎么说她也是青蛙，管它是苏格兰也好，爱尔兰也好，还是什么俄罗斯跳、肯尼亚跳的，比跳远的话她才不会输给这个小四脚蛇呢！
　　“行行行，你学的很快，不过在你学会之前我的事就不劳你费神了，早该知道你就会说漂亮话。”
　　冯临泉最后一句话说的声音并不大，但是也不知道是心有灵犀，还是田甜多少有点自知之明？她看着冯临泉的表情就知道他在说什么。
　　“你是不是又觉得我在吹牛啊！我告诉你，我才不是只说说而已呢！我就陪你练到底，看看咱俩谁跳的最远！”

　　这一次，田甜果然不再只是说说而已了，她当真天天陪着冯临泉在中专的田径场上跳下蹿。或许真是托了青蛙原型的福，即使从同样的水平线上开始，田甜还是比冯临泉要小胜一筹。这一史无前例的胜利更是大大鼓舞了她，让她乐此不疲的上网去找各种有关提高三级跳的方法途径，甚至连两天一回家的频率都变成了一天一回，迫不及待的想看看自己是不是还保持着跳远的领先优势。
　　“看我出的主意不赖吧，让他们一起训练可是加速感情进展的大好手段啊！”冯妈将最近几天的形势看在眼里，忍不住要对自己的英明之举佩服之至。
　　“不过……你确定这是正面的增进而不是负面的吗？”冯爸尚有一丝疑问，他看着自家媳妇倒是每天都很开心的样子，只是儿子的表情似乎不单纯。
　　“不用操心，打是亲，骂是爱，不管是哪种表现，都是小两口增进情感的方式啊！”

　　顶着“打是亲骂是爱”光环的冯家小两口，此时正在操场的沙坑里测距离，冯临泉在起跳线上按着标尺，田甜则在那一头读数。
　　“……6.4米，挺远，你一个小学生快赶上第一个世界纪录的成绩了，不错嘛，不愧是多两只爪子的。”
　　“少说废话！”冯临泉打断田甜的揶揄，然后退到一边，看着他的夫人待回准备怎么表现。
　　“嘿嘿，我昨天上网看到一种世界冠军的跳法，今天要你看看本小姐的厉害。”田甜志得意满的走到起跑线上，看着不远处的起跳点，深吐一口气，做好了冲刺的准备动作。
　　快速的助跳，尽量低的腾空抛物线，保持身体的向前性——她默默念着这些要诀，然后迈出了步去。
　　大约3秒之后，田甜以一道极其优美的抛物线直接摔到了地上，这一段时间以来她也没少以狗啃泥的方式着陆，只是以往她吃进嘴里的都是沙子，这一次嘴巴里的……却是杂草？
　　田甜不可置信的回头望了一眼，她甚至能看到冯临泉都有点不确信的看着自己。她尽然直接越过了沙坑？！
　　“我……我跳的？我创造世界纪录了？”
　　虽说中专的田径场肯定比不上奥林匹克的赛场，但沙坑的规模都是一样的，这无疑证明了田甜确实超越了当今人类跳跃的最远距离。当然，至于她的水平该不该以人类标准来衡量，那则是另一回事。
　　此时的田甜也不会去考虑她是该争取打破人类记录，还是青蛙的记录，只是欣喜若狂的跑回冯临泉身边，“你看见了吗？你看见了吗，小泉！我跳过了沙坑啊！已经超出沙坑啦！”讲到激动的地方，她甚至忘乎所以的把冯临泉抱了起来，搂在怀里一阵蹂*躏。
　　“放开！放开我啊！”冯临泉气愤的在田甜怀里挣扎着，可此女看来今日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任他又踢又踹也不撒手，搞得冯临泉没了办法，只能暂时做一个安静的毛公仔，被田甜拿来发泄。
　　冯临泉闷闷的想：到底是谁准备去参加比赛啊？可是他从下方望着田甜那张笑的像莲花盛开一般的脸，却也不禁微笑了起来。

　　“哎，小泉，你说我去参加国家体育队怎样？去奥运会，怎么着也能拿块奖牌吧。”回家的时候田甜还不忘展望未来。
　　“那不可能。”冯临泉泼了她一盆冷水。
　　“为什么？”
　　“练田径的话大腿可是会变的像蚂蚱一样发达呦，你舍得吗？”冯临泉切入的角度显然超出了田甜的思考范围，她愣了一下，再看看自己纤细而修长的两条美腿，终于发出了绝望的哀叹。
　　“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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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倒底去不去啊，第二堂课要开始了。”
　　“不……去不了了，我腿疼。”
　　“怎么好好的你就腿疼了啊？”畲婷婷详细观察着趴在寝室里的田甜，还不时拿手指戳戳她。
　　“别弄！哎呦，好麻。”两条腿一起麻木的田甜抽搐的面目扭曲。
　　“一定是缺乏锻炼了。”
　　“胡扯！我就是运动的太多了！”要不怎么好几天都不能利索的上卫生间呢！
　　正当田甜准备将自己现状的来龙去脉，以及打破世界记录的伟大壮举一并告知畲婷婷的时候，手机又忽然响了起来。她找出手机，一边交待畲婷婷帮她喊到，一边去听手机那头。
　　“小甜啊，你怎么样了啊？腿好点了吗？”电话那头是冯妈关怀的声音。
　　“哦，好多了，妈，我今天晚上就回来。”因为行动不便，所以田甜这几天都待在了学校里，省得来回奔波。
　　“啊，你不急着回来也行啊，小泉今天比赛…… ”
　　“哎，他成绩怎么样啊？”
　　“还行吧，得了第三，不过他自己不太满意呢。你听我说，你今天晚上也可以不回来的，你今天不是腿疼没来看他比赛嘛，我看他脸色很不好，所以我觉得你晚上还是在学校里避避风头比较好。”
　　“啊……啊？！”这都是些什么破事啊？田甜苦着脸放下手机。自己莫名其妙的跳的两腿麻痹究竟是为了什么啊？然后就是没去看那个小鬼的跳远比赛，居然成了比不上课还罪大恶极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