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学长一见钟情的下场》解除警告

54、气味

　　不知道怎么回答的郁宁干笑两声，走回自己的椅子把戒指戴上，然后坐在座位上查看消息。

　　他背对着雁来，没看到背后的雁来停止了翻书，抬起手捂住嘴角，像一个恶作剧成功的小孩一样，眼神是抑制不住的愉悦。

　　为了活命把自己所有的积蓄都捐出去的郁宁奔小康失败，他将银行卡里所有钱加了加，发现不过2万，这也意味着，他该出去打工了。
　　暑假在微博上的两次中奖，让他微博的活跃度提高了不少，上次在微信里发消息让他去微博领钱的acho已经多次暗示他趁着小火拍些照片好出圈，但他暑假只想着如何保命，又觉得自己有赵耀的财神buff加成，失去奋斗动力，所以一个拍摄都没接。
　　殷河的提醒像是当头一棒，把郁宁的美梦打醒，郁宁面色沉重地翻看着各种群，寻找兼职的机遇，要么太远要么时间太长，他犹豫了一下，然后给acho发了消息，“哥，有活儿接吗？”

　　那边没有回他，郁宁又等了一会儿，把手机放下，打开电脑，在他引领他打开新世界大门的“见鬼吧”发帖。

　　“驱鬼符，可定制，量大从优”郁宁抿着嘴又想了想，在标题后加上几个俏皮的波浪号，让标题看起来不那么严肃，然后在帖子里留下邮箱号。

　　星期五正是贴吧人多的时候，小吧主正巧在线，“现在的人啊，连广告都不会打就想着赚钱了。”他摇着头，直接一键将这帖子删了，和一堆“龙虎山天官驱邪符”“仙家执法堂在线面相”挤在一起。

　　然后郁宁一刷新，就看到自己帖子被删除的消息。
　　……此路不通。

　　郁宁放弃，打算先把这个星期教授留下来的作业做完再想其他办法。但是拿起笔却怎么也写不下字，心里总觉得慌慌的，像是有一双带着恶意的眼睛在暗中窥伺，等待时机让他踩进陷阱里。
　　郁宁把笔一丢，拿起手机就给赵安打电话，电话没人接，他把睡衣换下，随便套了件T恤出去。
　　他回了原来住的寝室楼，找到赵安的寝室，门关着，里面传来看综艺看到兴起时的哈哈哈的笑声。

　　郁宁走近一点，抬起手敲了敲门，问：“赵安在吗？”
　　“谁？”郁宁听到里面的人停了正在看的视频，趿拉着拖鞋走过来，开门，一双眼睛警惕地从门缝里望出来，见是郁宁，冷萧然松了口气：“吓我一跳，我以为是查寝的。”

　　他把门打开，倒也没叫郁宁进去，所以郁宁站在门口一步没跨，往里看了一眼，发现寝室里只有他一个人。“赵安出去了？”
　　“是啊，和其他人出去通宵了，说是要放纵一把。”冷萧然又走回座位上，继续看视频，“系草找他有什么事？急的话给他打电话嘛。”

　　不知道什么时候，学校里有一群人开始叫他系草，郁宁本来对这个名字无感，但是叫的人多了也有点烦躁，这个称呼听起来，就像是他其它方面一无是处，只有脸可以看一样。
　　“没事，只是突发奇想过来看一下，那我先走了，不用跟他说我来找过他。”郁宁顺手把门关上，往楼道走。

　　走到楼道，郁宁往左看了一眼，楼梯的最左边寝室就是郁宁上个学期住的寝室，郁宁想到自己都过来了，决定去寝室看一眼。

　　寝室里有人出事，所以校方这个学期没有安排人住进去，打算等这件事淡了以后再把寝室安排给新生住。郁宁走过去的时候看到寝室门紧闭，他的钥匙已经交还给宿舍阿姨，所以也没办法进去。

　　在寝室门口站了一会儿，郁宁打算离开，突然听到吱呀一声，是厚重的铁门打开的声音，他心一惊，却辨认出声音来自背后。
　　“干什么？”背后的声音轻轻问了一声，郁宁捏紧口袋里的符咒，缓缓转过头，看到对门寝室的林浩从寝室支出一个头，看到是他后松了一口气：“是你啊，把我吓一跳。”

　　他今天是中了什么buff吗，不管走到那个寝室都吓别人一跳？郁宁有点郁闷，转过身对林浩说：“刚刚过来找人，突然想来看看原来的寝室。”

　　“那要来我们寝室玩吗？我们正在煮面条。”林浩露做出一个保密的表情，把门大打开，寝室里几个人坐在地上，满脸严肃地盯着什么地方。

　　看到郁宁，几人打了个招呼，郁宁只好走过去，看到他们搬了几本书坐在地上，围坐在小桌子前，桌上放着一个装满沸水的电饭锅，里面的面条在在水里翻滚跳跃，桌上一个碗里还摆着火锅料、被切得丑不忍睹的火腿肠与小葱。
　　“煮面啊。”郁宁看了一眼，“可以捞起来了，面条熟透了。”
　　几个人这才手忙脚乱地把面捞进碗里，再添了些汤进去，林浩从座位上拿出两个碗和两双筷子，邀请郁宁：“来，一起吃。”

　　“不用，我吃过晚饭了。”郁宁拒绝，好奇地问：“食堂不是有面吗？为什么偷偷煮？”
　　“有些东西就是要偷着吃才有乐趣嘛。”林浩见郁宁拒绝，忙奔到桌子前和其他人抢面条，一边抢一边说。“话说赵安怎么回事啊？我昨天晚上熄灯才回寝室，发现他就站在你们（原）寝室门口，一动不动的，把我吓个半死。”

　　“我不知道啊。”郁宁无辜地说：“他今天下午还跑来找我，我正在切菠萝，他拍我一巴掌，我差点坎了自己一刀。”
　　“卧槽，这么吓人吗？”吃面的几个人露出八卦又震惊的眼神，其中一个回忆着说：“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上个学期你不是拿了国家奖学金吗？我路过的时候听到他在和别人编排你，说你表面装高冷其实私底下一直在巴结老师。”他看到郁宁满脸的不可思议，忙补充：“当然有判断力的人都知道他这是嫉妒，不过这也说明他对你可能一直不太友好。”

　　几个人注意到郁宁脸色不大好，也噤了声，郁宁想起自己还担心赵安特意给他准备了驱邪的符咒，分文不取，结果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既然赵安对自己这么有意见，那他下午拿沾着自己血的纸绝对是别有用心。
　　郁宁想起那张纸，硬邦邦的，不是用来擦手的手帕纸，而是打印用的a4纸的手感，像是——像是从日记本里撕下来的。

　　日记本……吸血纸！
　　郁宁站起身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给燕伋行打电话，电话很快接通，燕伋行在那边懒洋洋地调笑：“想我了？”

　　这才分开没多久啊,果然是已经喜欢上他了吧。

　　“我……”郁宁艰难地咽下口水，从喉咙里泄出一丝气：“我身上真的没有契约的味道吗？”

　　“怎么回事？你签名了？”燕伋行给从座位上站起来，“我还在学校没走，去心理系大楼下等我。”

　　我没签名啊……郁宁有些委屈，听到燕伋行那边挂断了电话，从楼梯跑下来，直接往心理系大楼跑。

　　燕伋行就站在大楼下等着他，看到他过来，忙走上前去将头迈进了他的肩窝。
　　还是那股清新的柠檬味，没有契约的味道。燕伋行的心放下来，一些别样的心思又冒了出来，就这样赖在郁宁怀里不动了。

　　郁宁紧张兮兮地撑着身体支撑燕伋行地重量，见他半天没有动作，以为事情很严峻，不由紧张起来：“下午的时候赵安拿走了沾着我血的纸，我怀疑那纸是就是上次说的吸血纸。”
　　“嗯……”燕伋行在他肩膀上嗯了一声，隔着郁宁的衣服带起了些许鼻音。“没有契约的味道。”
　　“没有吗？真的没有？”郁宁反复确认。
　　“没有啊。”
　　“那你起开。”郁宁推了燕伋行一把，这个人才不情愿地从他肩膀离开。“没有味道，还有一种可能。”
　　“契约没有生效。”燕伋行垂下眼，眼里闪过暗光：“我带你去找赵安。”
　　郁宁看到燕伋行站在原地闭上眼，片刻后睁开，眼中却有一丝疑惑：“赵安的气味，变了。”
　　燕伋行带着郁宁开车去了离学校有一段距离的网吧，还没到目的地，车子一个转弯，停在了一个巷子旁。

　　“这里？”郁宁看着燕伋行点头，下了车进巷子，发现明明暗暗的巷子里，一群人正在打架。
　　准确来说，是单方面的殴打，一群人围着一个趴在地上的人，抬起脚，将地上那人踹得不停翻身。

　　“住手。”有人撑腰的郁宁连忙跑过去制止，一群人面色不善地看过了来，发现是一个漂亮的男学生。

　　“你是他什么人？”打架的小团体中走出来一个手臂上有纹身的人，用眼神掂量了一下郁宁，判断他没什么战斗力，眼神轻蔑了几分，语带调笑：“这小子欠了不少钱，要见义勇为，可以啊，把他的钱还了。”

　　郁宁仔细看了一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发现那人是赵安——他还穿着下午拍他一巴掌时穿的黑白条纹polo衫，整个人摔在巷子的泥土里，身体蜷缩着，看不清脸上是泥还是血。

　　“哦，我路过的。”郁宁话语一转，“麻烦你们让一让，我要过去。”他双手背在背上，整个人淡定地朝着那群不良少年走去，像是真的要从他们中穿过，背后的手却在疯狂地对着燕伋行打手势：救我！但是不能杀人。

　　燕伋行看着他疯狂摇动的手指，没懂，就站在原地看他走近了那群人。

　　果不其然，郁宁被拦住了，一人伸出自己纹着一条龙的花臂，拦住了郁宁的去路：“我不管你和地上那小子认不认识。”那人高昂着头，抖了抖自己的纹身，把手掌直直摊开对着郁宁：“我是坏人知道吗？要过路，先给钱。”

　　……接着几个人被燕伋行打得爹妈不认，抱在一起失声痛哭：“我们大哥第一次放高利贷，一分钱都没要到啊。”几个人边哭边抹眼泪：“这小子也太坏了，欠钱不还还找人打我们，别打了啊啊啊，呜呜呜救命我们错了！”

　　燕伋行停下来，指挥花臂去翻赵安的口袋，赵安已经昏过去了，但是双手死死地抱着自己的皮包。花臂费了老大劲才把皮包抢过来，屁颠屁颠地上贡给燕伋行。

　　燕伋行面带嫌弃地伸出手指拉开拉链，倒出赵安为数不多的几张人民币和一叠洋洋洒洒落地的白纸。

　　纸上有郁宁血的味道，以及契约的味道。

　　燕伋行看了纸一眼，对郁宁解释：“是吸血纸。”

　　看见郁宁果然如此的眼神，他语气中带着不明意味：“上面也附有一个契约。”

　　双向契约，只要滴上另一个人的血，两人就会莫名其妙喜欢上对方。

　　“虽然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弄到这张纸的，但他很可能，就是个单纯的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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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燕伋行：我怎么没想到用这玩意儿？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