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学长一见钟情的下场》解除警告

5、妞妞消失了

　　听到这儿，郁宁微微抬起头看向赵勤，发现他今早见面时的疲乏一扫而尽，整个人专心致志地盯着他，眼中射出精光，好似看透一切。

　　“我怎么会知道？”郁宁心里咯噔一下，苦笑着说。

　　“没事儿，就随便谈谈。”赵勤回答道，随后招手叫来一个年轻警察，转过头看了看一脸莫名其妙的王二柯，“把这个同学带去做一下笔录吧。”

　　王二柯转过身看向郁宁，郁宁向他点点头，他只得站起身来走出赵勤的办公室。

　　“昨晚法医用了一晚上的时间把几具只剩骨头的尸体拼好后，打算休息一会儿解剖那具完全尸腊化的尸体，30分钟不到，等法医睁开眼睛时，发现那具裹在塑料袋里的尸体消失了。” 赵勤给郁宁搬了个凳子，自己绕过办公桌坐了下来， “而且，解剖室摄像头昨晚未知原因故障，不知道尸体去向何方。”

　　“这是我们的失职，但是本着对你安全的负责，我们还是想对你进行一下了解。”赵勤诚恳道。

　　“我是真的不知道。”郁宁无奈地说，但想起自己昨天的遭遇，他顿了一下，“不过我可以说一下我昨天是怎么掉进湖里的。”

　　“不是不小心？”赵勤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手撑在办公桌上，上半身凑近郁宁。

　　“对。”郁宁抬起头望向赵勤，深吸一口气：“走到湖边是个意外，但我不是自己摔进湖里的，是被拉下去的。”郁宁大致讲了一下自己在湖边遭遇了什么，但抬头一看，赵勤的眼中透露出满满的不相信，只得叹了一口气。

　　“赵警官，您从事这项工作这么多年，就没遇到什么无法解释的事情吗？比如摄像头？”郁宁问。

　　不管是学校的摄像头还是法检中心的摄像头，都莫名其妙的失去了某些信息。

　　赵勤面色一下变阴，他声音低沉下来：“请相信人民警察，很多事情无法解释，是因为证据线索不够。像昨天发生的这件事，更需要你这样的知情人提供更多的线索。”

　　“我的线索只有这一条，不过我觉得您应该也不会相信了。”郁宁笑了笑，站起身来想要走出办公室，赵勤拉着他让他确认了一下谈话内容，签了名。

　　他一出去，赵勤隔壁的一个警察就摘下耳机，站起来急匆匆走进赵勤办公室，“老大，这小子满嘴谎话，他肯定知道什么！一般人不知道直接说不知道，他还扯出了神啊怪啊的。”

　　“再看吧，他不信任我们。”赵勤垂下眼皮，从包里摸出一支烟，熟练地点上火，往椅子靠背一趟。在他办公桌的左边，摆着一张全家福，他看了一眼里面笑得灿烂的三张脸，但其中一张笑脸消失了1100多天，任凭他怎么疯狂地找，她还是犹如水滴滴进海里踪迹全无。

　　“妞妞……”

　　……

　　郁宁从警察局出来，看见王二柯和金州都站在外面等他。三个人一起带着水果去医院看望赵耀的母亲，一个晚上不见，赵妈妈苍老了很多，整个人透着昏沉和颓废，看到他们也没怎么说话。

　　几个人沉默地站了一会儿，直到一个中年男人走进来，招呼他们，“是耀耀的同学吗？请坐。”

　　“谢谢王叔。”郁宁回道。

　　“耀耀跟你们提过我？”男人有点惊讶，又想起什么，苦笑道，“怎么会，这孩子肯定是不愿意原谅我的。”

　　赵耀确实没跟寝室里的人提过他，王二珂和金州还以为这是赵耀的爸爸，郁宁也是偶然间才知道了一些隐情。

　　赵耀的母亲和自己王叔是青梅竹马，读完高中后，他考上了外地的大学，二人就此分开，期间他写了很多信回去，刚开始她还有回应，后来就不再回信，等他大学毕业回家的时候，发现她已经结婚了。

　　“当时我外婆病重需要钱，逼着我妈嫁人，她把自己灌醉了被背上了花轿。”提及此，赵耀眼睛黑沉沉的，透着浓浓的悲伤。

　　赵耀妈妈没有跟王叔说这些事情，只一直躲着他，说自己已经结婚怀孕了不能让别人说闲话，但是村里还是有人传出了他们有染的谣言，赵耀的父亲相信了，对她又打又骂，有一次直接推下了楼梯，导致赵耀早产，生下赵耀第二天，赵耀妈妈带着伤痕一个人去法院起诉了离婚。

　　赵耀父亲不同意，赌气开车外出，结果出车祸意外去世。

　　“你妈害了你爸。”赵耀奶奶反反复复对赵耀耳提面令，赵耀本来不信自己妈妈出轨害死了自己的爸爸，但是王叔耐不住想念，几年后又重新追求起赵妈妈，甚至直接把房子修在了赵耀家隔壁。

　　从青春年少等到年岁半百，两人也没有在一起，但就这样纠缠了一辈子。

　　“我其实知道不是他的错，但我不得不为这件事找一个罪人。”赵耀这样告诉郁宁，6月底，他拉着郁宁一起去了市内一家老牌金店，挑选了一对黄金戒指，用的王叔和赵耀妈妈的尺寸。

　　摸着口袋里的戒指盒，郁宁想到，原来那时候，赵耀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阿姨，我有个东西想要给您。”郁宁走到病床前，拿出了手上的戒指盒，赵耀妈妈却毫无反应，只双眼木木地虚看着前方。“哦不是，是赵耀有个东西想给您。”郁宁打开戒指盒，两枚戒指在灯光照耀下晃动着光芒。“他给您和王叔准备的。”

　　赵耀妈妈猛地转过身看向郁宁，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他为什么……”

　　“他说，希望你能和王叔好好过日子。”赵耀将戒指盒放在赵耀妈妈手边。

　　赵耀得的是胰腺癌，生存率小于1%，当前没有观察有效的治疗方法，这也是他自杀的原因。

　　至于他为什么选择谁也不说，一个人突然自杀，只有下次见到他才能知道了。

　　“请您节哀，赵耀肯定不希望看到您现在的样子。”他温柔地安慰到。

　　病房里，两个年近50的人抱在一起哭得撕心裂肺，但郁宁知道，这样的伤痛终究会慢慢愈合，因为两人最大的心结已经解开，他和王二柯、金州三人默默退了出去。

　　……

　　“赵耀真的是自杀吗？”出了病房，金州喃喃自语道。

　　郁宁转过头看向金州，金州从知道赵耀自杀后就一直不对劲，对比王二柯的悲痛，这种反应一点都不正常。

　　他不动声色地透露道：“早上赵警官跟我说，昨天从湖里挖出了19具尸体，有一具被尸腊完全包裹，死亡时间至少6个月以上。”

　　“什么！”金州吃惊地回道，反应过来自己声音有点大，他闭上了嘴，惊恐地向四周望了望。

　　郁宁和王二柯对视一眼，默契十足地一左一右架起他的胳膊，把他拖出了医院。

　　“说吧，你知道些什么！不说我就把你拉去和赵警官聊聊天。”医院旁咖啡店一个没人注意的角落，王二柯把金州按在靠窗的座位上，自己坐在他旁边堵住出路，开始了拷问。

　　“我乱猜的啊，你们听听就好。”金州犹豫半晌，低声说：“你们也知道，我一直对鬼神之事讳莫如深，又是学历史的，我觉得这事非常蹊跷。”

　　他知道郁宁从来不相信这些，连忙说：“有些事真的要信，我小时候老是半夜哭，算命的告诉我奶奶是我八字太阴，晚上容易看到鬼魂被吓到。我奶奶专门给寺院捐了一笔香火钱求了一个玉佩，听说戴上后我就再也没哭了。”

　　“我家的人读书还算多，但还是比较迷信，所以我也接触了一些东西。你们说那么多跳水自杀的人，为什么老三却没有浮起来。”

　　“他被水草缠住了。”王二柯回到。

　　“多少水草？”

　　“我那时看着他打捞上来的，不过站得远，只看到全身绿油油的。”王二珂一边回忆一边说。

　　“所以那些水草是在2、3天内长出来缠在他身上的，这可能吗？那些水草更像是缠过去的，为了把他永远留在湖里。”金州低下声音。

　　他把头靠近王二柯和郁宁，神神秘秘地继续说：“更奇怪的是，那具被尸蜡包裹的尸体。”

　　“这个有什么讲究？”郁宁问。

　　“尸体被尸蜡包裹，根本没办法判定死亡时间，可能是6个月前死的，也可能是几百年前死的。”金州握住自己的咖啡杯，“我在学校图书馆看过地方志，记录了云岭地带曾经发生的一则怪事，说明中叶后期，有个村民失踪很久之后回到了村里，他没有体温没有心跳，力大无穷，而且好嗜血吃生肉，村里的人渐渐发现不对，去附近求了一个得道高僧，那个高僧说这是‘半人’，当时社会混乱，如果有人死在了尸堆里，会有一定可能转化为‘半人’，一旦他接触到人血，就会成为真正的魔。”

　　“高僧出了一个办法，就是挖个大坑把他引诱进去，在坑外每日长念转生经，魔最后死了，但却是长时间没有进食饿死的。”他继续回忆，“云岭就是我们背后这座山，而我们学校现在的地方，原来是一座寺庙，战争时期一场大火把所有东西的烧没了，只留下零星记载。”

　　“芋头，赵警官跟你说没说哪些尸体什么情况？我听说挖出了其他尸体。”金州问郁宁。

　　王二柯当时被请出去了，不知道赵警官说了什么，只得也看向郁宁。

　　郁宁捏紧了拳头，手心全是汗，“加上赵耀，一共19具尸体。9女10男。”

　　“卧槽！”王二柯听得入迷，被吓一跳，觉得事情玄乎，抖着手端起刚点的卡布奇诺压惊，结果是冰咖啡，整个人在大夏天凉了个彻底。

　　“昨晚，那具包裹着尸腊的尸体从鉴定中心消失了。”郁宁又补充道。

　　“卧卧卧……卧槽。”被一系列巧合惊到，金川忙把手伸进衣服领子握住了自己的玉佩，想想又不够，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三角形小袋子，里面装的是叠成三角形的护身符。

　　他天生胆子小，奶奶告诫他要随时随地备着些护身的东西。他抬头地看着郁宁和王二柯，觉得王二柯看起来更有安全感，急忙挤了过去。

　　“那东西要出来大开杀戒啦？”他瞪着吓得圆鼓鼓的眼睛，和王二珂挤成一团。

　　看到两人害怕的样子，郁宁刚想吐露实情的话咽了下去，没有继续说那个东西多半看上他了，而是打算待会儿自己一个人去图书馆查点资料。

　　“所以，这和耀儿出事有什么关系？是那个魔把他引诱过去的吗”王二柯哆哆嗦嗦了一会儿，突然问道。

　　“可能是尸体不够复活，所以多找几个人？”金州喝了一口咖啡。

　　“都是你们的猜测，别乱想了。”郁宁安慰到。王二柯和金州不知道，郁宁却是清楚，赵耀灵魂没有被困住，被红发男生救了。

　　这是否说明那个“半人”的法术没有，不能称之为魔？郁宁思绪飘飞，没什么好怕的，左右逃过了一次，以后小心水就可以了，实在不行，还可以向赵耀和他男朋友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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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魔有很多种，有的是天生的，比如咱们的攻，有的是人造的，比如湖里这个。外表上天生的魔长得更好看，迷惑人心；同时天生的魔有自控力，挑食，初级的魔智商低下，经常被欲望驱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