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金小三》阳光碎片

23、定计

　　秦州
　　这几天秦州城内是八卦迭出，奸情不断。凡属客栈茶楼酒肆，面店钱庄工坊见面必谈两件大事，都与金家有关：金二少越狱和金三少被绑。
　　于是秦州城内大街小巷人仰马翻，尘土飞扬。捕快们加班贴着悬赏启事，一趟一趟的溜大街、钻小巷，吃小吃、喝花酒、米店拎袋粳米肉店顺对猪蹄，当然要顺便抓抓捕谋反逆贼。金二少也不避讳，照样大模大样出入金府，而秦州百姓全一夜得了近视眼，对个大活人视而不见。

　　午时三刻，金二少与秦州总捕头林立狭路相逢菜市口，方圆一里之内世人奔逃避走。
　　金二少抱拳道：
　　“林捕头。”
　　……
　　林立一瞪眼，亦抱拳：
　　“阁下贵姓？”
　　金二少大笑：
　　“林捕头果然名不虚传。”
　　两人一见如故，相约黄昏后，月上柳梢头。作为定情信物，金二少一抬手，侍从递过一袋金元宝，林立欣然收下，后面的捕快也立刻老年痴呆加白内障青光眼，忘了面前的人姓甚名谁。

　　一排人走过，金二少收起笑容：
　　“抄小路去如意客栈。”
　　“是。二少请随我来。”

　　如意客栈，店如其名，其经营范围包括住宿吃饭喝酒听书聊天，经济实惠童叟无欺。但我们也不能妨碍其创新发展，与时俱进的觉悟，所以金二少的如意客栈还有几项副业以在激烈竞争中求生存，在经济危机中谋发展，其中主项为既泡沫又暴利的信息产业——贩卖情报，行内人称“春风楼'。

　　金二少往后楼密室的主座上一坐，彻底无视身旁的如意客栈掌柜兼春风楼总管金飞。
　　金飞只能保持着弯腰递茶的姿势，心里很无奈的想：这年头，中层主管不好当啊，背手下的黑锅，看上司的脸色啊。
　　许久，见金二少向自己这个方向看了一眼，忙靠上一步：
　　“二少，喝茶。这时新进来的极品龙井，您尝尝。”

　　金二少接过茶杯，看着里面新鲜碧绿娇嫩可人的茶叶，漫不经心的对金飞说道：
　　“听说你最近如意客栈的事很上心啊，这龙井是青县的贡品茶叶吧，金掌柜的本事真是越来越大了。”
　　金飞差点瘫在地上，忙单膝跪下赔罪道：
　　“属下无能，属下知罪。虽然还没有确切的消息，不过三少的去向属下已经掌握一二了，请二少再给属下一点时间。”

　　金二少笑答：
　　“哪里，金掌柜做得很好吗，两天了找一个人能找到略知一二的地步，实在我很佩服啊。”
　　“是是，属下办事不力。但这次实在是我们的精英都布置在京城，谁都没想到秦州本部会出问题，所以调遣方面确实不太顺手。不过我们的人这两天已经查到那夜有人看见一个黑影进了云雾山。”

　　“云雾山？那个终年云遮雾罩不见天日的雨雾山？”
　　“是，秦州向西十里，云雾山。目前春风楼的人正在全面监视雨雾山方圆五里所有人家店铺，只要有可疑人员出入立刻会紧紧盯住。”
　　“好。”

　　金二少放下茶杯，起身道：
　　“要是这件事出了什么差错，金掌柜，我看你就回家养老吧。”
　　“是是，谢二少，二少慢走。”
　　金飞点头哈腰送走瘟神，转身对自己属下怒吼：
　　“还不赶紧去查啊，要不咱们都得被二少扒层皮！”
　　下属忙四处威胁利诱听墙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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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大少与楚然一到金府，立刻被门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楚然跳下马，拉着金大少耳语：
　　“你们家是要开丐帮大会吗，还是你们这里其实是丐帮总坛，以经商为名行乞为实啊？”
　　金大少想的则是：不会是老二把人家丐帮帮主的老婆拐跑了吧，不对啊，现任的丐帮帮主都七十多了，难道是孙女什么的？

　　金府门前正在扒大门的一群乞丐见到金大少都安静下来，一个貌似位高权重（口袋奇多）的老乞丐走到金大少面前抱拳行礼，说道：
　　“金大少，我们这些叫花子平时深受三少的恩惠，现在三少有难，大家都来帮忙。秦州这块地界来过什么人，干什么的，没有比我们这些叫花子更清楚的了，您老吩咐，总有人能说的出来您要找的人。”

　　金大少忙答谢道：
　　“先谢谢丐帮的兄弟们，金家的事我们金家自己暗自解决就可以了，不用劳烦各位。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各位的心意金某心领便是。”
　　老乞丐深与世故，见状也不勉强：
　　“既然这样，我们也不便鲁莽出手，恐怕会坏了金大少的计划。但是一旦有用的着我们的地方千万不要客气，老朽这几天就在金府外面一条街呆着。”
　　说着拿出一本小册子，上面沾了一道道油渍。
　　“别看我们是乞丐，可里面也有能写会画的秀才，这是近来半个月进出秦州的人员的相貌特征，到过什么地方，住在哪家客栈，来干什么，是大家花了三天整理出来的，给大少做个参考吧。”

　　金大少收起本子，再一次道谢。老乞丐摆摆手，一会一群乞丐一哄而散，消失在人群之中。楚然倒是挺乐：
　　“我说你弟弟还真行啊，连乞丐都买他的账。不愧是金家的人，这收买人心的一套技术原来还会遗传的。”
　　金大少瞪了他一眼：
　　“小三决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是单纯但不愚蠢，他热心但也会识人，知道什么人能帮什么人连碰都不能碰。”

　　楚然赶紧拉着他往金府大门内走：
　　“行了，你那十全十美蕙质兰心的弟弟还等着二十四孝的哥哥去英雄救美呢，还是以后在给我补课吧。”
　　在门缝里观察敌情的门卫见自家大少回府，忙打开大门迎接。管家金专扑过来老泪纵横：
　　“大少啊，是老奴的错啊，老奴对不起在九泉之下的老爷夫人啊，对不起在天上的列祖列宗啊，对不起大少啊，对不起二少啊，对不起金家上下一百来号人啊，啊啊啊。”

　　金大少拖着管家往里走：
　　“行了，您老背不下来就算了，别拿草稿当手绢用，我知道这酸词儿肯定是账房老张给您写的吧。赶紧给我们打点饭菜要紧，我们都赶了一天半的路了。”
　　金专管家站起来扑扑土，溜过去给厨房传话去了。

　　吃过饭，金家两兄弟与楚然窝在书房开碰头会。
　　金二少把春风楼的消息告诉另外两人，金大少沉思半响，说道：
　　“在京城的探子也传来过消息，贤王在两年前曾派过一队人到秦州。那时我也在秦州全境搜查过，却并没有发现可疑人员，莫非……”
　　“那一队人马一直在云雾山！”
　　楚然肯定道。

　　“没错，他们一定找到了在云雾山活动和生存的方法，并一直隐藏在那里直到得到绑架小三的命令，或者说他们一开始到云雾山就是为了小三。”
　　金大少继续分析，
　　“我们的敌人是贤王，当年智勇仅此于先帝，并且和我们明争暗斗了十年。他对我们的了解可能已经超过了我们的想象。”

　　金二少继续：
　　“贤王十分清楚我们不会束手待毙，他的计划也未必会成功，能够扰乱我们的心神的只有小三，所以他的关键一步就是绑架小三。而我们却一直认为小三只要不参与我们的生意就不会有危险，金家的护院也被我和老大分散了一部分，才让他们有机可乘。”

　　楚然接道：
　　“那我们该怎么办啊，云雾山我也听说过，我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进入云雾山找到他们的据点，他们估计也不会再轻易出来了。”
　　金大少放下狠话：
　　“那我们就把他们逼出来，贤王绑架小三不止是为了扰乱我们的计划，还是为了把小三当他最后的挡箭牌。我们加快计划，让他把这张牌打出来，时间拖得越长越危险。楚然，你明天就去一趟知州府吧，把老二的事情解决，也能多抽出点人手来。”

　　楚然点头：
　　“好的，我知道怎么办。”
　　三人商量完毕，金大少拍板：
　　“都去休息，明天开始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