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防空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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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俺听老头子跟俺说，就在咱们食堂地下有一段废弃的防空洞，他们那时候这里还是学校操场来着，学校扩建把操场这里加盖了食堂，那个时候天气还热，他经常招呼上几个牌友一起躲到防空洞里去纳凉耍牌。”
“这个我好像记得在安城大学的校史里记载过。”马菲菲突然出声，“安城大学始建于十九世纪五十年代，是不折不扣的百年名校。而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国际关系紧张，安城老城区人口密集，附近的商场、公司、工厂和学校都挖了很大的防空洞，而且为了战争爆发时能够顺利逃生，很多大型防空洞都是相连的。”
“马菲菲你好厉害啊，这都能记得。”
“也没有啦。”被众人崇拜眼神看着的马菲菲羞涩的微笑，“只是平常喜欢看一些历史文献扩充自己的大脑。”
“重要的是，如果我们能够找到防空洞的位置，也许能够逃出去！”
“校史里有提到防空洞的位置吗？”
“抱歉，我也不太记得了。你可以问问张婶……”
马菲菲说的张婶就是刚刚出声的这位中年大妈，那位大妈摇了摇头，“具体位置俺也不清楚，俺老头子只是提过一嘴，老头子当时还念叨防空洞是不是要填上，后来想着那防空洞还挺结实填上可惜了，就没填。”
“这个我知道！”人群中挤过来一个小姑娘，正是之前给秦莯送食物的那位，“我勤工俭学的时候是负责打扫食堂的，食堂北面的扫帚间里有个门，不过一直上着锁，我们之前还讨论过是不是废弃的防空洞。”
这位小姑娘提供的信息无异于给了众人一根救命稻草。
众人果然在小姑娘描述的位置找到了一扇灰突突的大铁门，上面一把大锁早已锈迹斑斑，力气大的同学凭着蛮力和一块泡菜石几下就砸开了它。
视线中一条用水泥铺成的楼梯一直隐入黑暗，张光宇打开备用手电筒，灯光晃动下勉强能够看清内部环境。
“是一条防空通道。”
安城大学挖的防空通道墙壁和地面都是水泥砌成的，虽然有些潮湿发霉的味道，但总体上来说还算干燥。相比之前曝光的那些废弃甚至发生塌陷的民用红砖砌成的防空洞来说，可见当时安城大学是动用了大量的经费来建造了。
“夏辉，你让人弄点明火过来检测一下里面的空气含氧量。”
“好的。”
“张光宇，你找一些人去收拾一下剩余的食物和水，必需品务必要都带上。”
“没问题。”
夏辉嫉妒的瞥了一眼张光宇，他的一举一动被李教授看在眼里，他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他不是看不出张光宇的狼子野心。他只是一个一心钻研学术的老教授，对于钻营之事不是他的强项也不感兴趣，现在只是权宜之计，他早晚有一天他将退出这场角力。
只可惜夏辉空有能力，但气量太小，缺乏收买人心的手腕。
“夏辉，你这边确定了防空通道空气质量没问题，就立刻引导同学们有秩序撤离进防空通道，明白吗？”
“明白。”
“很好。”李国中眼神锐利的扫过每一张满含期待的面容，“现在我需要大家明白一件事情，这里已经不再是给予我们帮助的庇护所了，从现在开始我们踏出的每一步都是未知更是充满危险。现在我需要一些人来做危险工作——”
“在所有人安全撤离后，我们需要炸毁这里。……有谁愿意承担这份工作？”
之前在新闻报道里见多了舍己为人的英雄事迹，对此也无比敬佩和崇拜，但一旦这种事情落在了自己的头上却不是所有人都能下得了舍命为君子的决心的。
李教授此话一出，众人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之前一张张满含期盼的脸小时了，替代它们的是每一个人黑漆漆的头顶，所有人都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说不失望是假的，他叹了口气，“那我留下来断后。”
“算我一个。”
“秦莯你疯啦？”一边的张成压低了嗓子骂道，他拉了拉秦莯的袖子气的几乎要跳起来，“亏着张光宇还让我摸过来先带你进防空通道呢，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能帮上什么忙，这不是上赶着找死吗！”
秦莯没有理会张成，直直的看向李国中，两人的视线隔着人群|交汇，他抿着干裂的嘴唇，他明知道在撤离断后的任务上他半点忙也帮不上，但还是愿意留下来。
只有秦莯知道这位不苟言笑，甚至有时过于耿直的老教授会死在逃离学校的路上，那是张光宇凭借着秦莯的优势彻底打败了夏辉掌握主导权，保护她的生命安全也成为了他们是否能够存活下来的重要前提。
对于李教授的死因，她不甚清楚，只记得后来有人提起过当时李教授走在队伍的外围，为了救一个学生被丧尸包围了。
这是一位值得尊敬的人民教师。
这一次秦莯之所以选择站出来其实也有自己的考量，不光是因为李教授曾经给予过她帮助，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秦莯也不想这样一位好老师糊里糊涂的死去。
当然，另外一个原因，是因为秦莯发觉这次发生与记忆中截然不同的突发事件也与自己的重生逃脱不了干系。
原来的记忆中这场被围堵下的逃亡是不存在的，他们原本会在食物耗尽后从正门冲出去。
精神系丧尸也根本不存在。
其实也不难理解，不管是人类还是丧尸，能力越强觉醒期就越漫长，这是末世中被人熟知的真理之一，也许在那个时间点里确实有一个精神系丧尸和一个普通丧尸。
在没有秦莯干涉的时间点里，普通丧尸率先醒来，没有其他食量的情况下，它会首先选择躺在自己身边还没有进化完全的未知同伴。
但这次秦莯却选择了离开张光宇，她进入了隔离室，在普通丧尸先醒来的情况下一钢管戳死了它，导致了后醒来的精神系丧尸出现并召唤同伴围堵了他们。
秦莯的重生让这群无辜的学生成为了薛定谔实验里的猫，而秦莯则成了盒子里的毒药，是她的选择让盒子里同一时间点的两种可能瞬间坍缩成了一种。
这一巴掌瞬间打醒了她的幻想，她本以为重生给予她知晓未来的便利。
但这次事件却像是世界给她的一次警告。
她每一次不同的选择都将导致她所知晓的未来走向偏移。
她就是一只蝴蝶，她也不会清楚煽动翅膀引来的风暴到底会要了谁的命。
不过，她不怕死，你若战，那便战！
这次重生是老天给予她报仇的机会，她倒要看看是她先死，还是那位处心积虑想要杀她的人先露出马脚。
“我留下来。”面对李教授审视的目光，秦莯淡然的踏出一步，仅仅是一步却像是将她和整个人群隔离开来。
“好，还有人要留下来吗？”
张成用“恨铁不成钢”的目光注视她，人群之中李萍也在用嫉恨的目光注视着她，马菲菲将一切看在眼里，嘴角一翘抿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我也留下来。”陈浩一狠心咬着牙应下来，他站到秦莯的身边。
“耗子你抽什么风！”坤子急的直拽对方，“别犯傻啊，你留下来和喂丧尸有什么区别？”
“你就当我傻吧。”陈浩目不斜视，看也不看坤子一眼，“反正我做不到让一个女人保护我撤离。”
“对，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样子，算我一个！”
“女人都敢留下，老子看不起那些孬种！”
有了陈浩和秦莯的带头，陆陆续续有几个男生也咬着牙关站了出来。
坤子左右为难了好一会，也硬着头皮挤到了陈浩身边。
“你来干什么啊！”
“你来干什么我就来干什么呗！我真是服了你了，麻烦您高抬贵脚，给小的我让个地儿。”
“好了，现在各就各位，准备开始行动。”李教授一句话让这个人群都沸腾起来，人群被分为三组，一组整理食物和需要带走的物品，一组夏辉带头检查防空通道中的空气质量。
最后一组人最少，一共十几个人。
“你们让李教授退出队伍也就算了，怎么把秦莯也推出去了。”坤子埋怨的道。
“得了吧，不是我瞧不起她。这种事情还是大老爷们儿做比较好，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恐怕也帮不上什么忙。与其让她在这里，还不如让她去等着撤离呢。”说话的是蔡斌，他是体育系的学生，一身腱子肉鼓鼓囊囊的。
你怕是没见过秦莯是怎么戳丧尸的吧？
坤子嘴张了又张，愣是把话咽回去了。
“我不太明白，我们为什么要炸掉这里？”
“李教授做这个决定是为了最坏的准备。”说话的人叫范烨辉，认识他的人都叫他“范爷”，经常耗在网吧里抠脚的大老爷们儿们大概都听说过他，别的不行打游戏这人六得一逼，听说末世前还有人找他去打职业来着。
“我们无法保证防空通道一定有出口，一旦我们走到尽头发现是个死胡同，最坏的可能性是需要我们折回。一旦折回我们将要面临的是外面这群丧尸，食堂的窗户坚持不了多久。与其等他们破窗而入，不如我们直接炸毁它，折回的时候也可以尽可能的加大生还几率。”
他说的是事实，在众多丧尸的攻击下食堂的窗户能不能坚持到他们撤离都是两说，如果现在不动手一旦折回他们将面临的是食堂里摩肩擦踵的丧尸群，这种情况难免会发生大量伤亡。
“范爷说的有道理。但问题是我们该怎么办？”
“硝石、硫磺、木炭、苦|味|酸、雷|汞、硝化纤维、硝|化|甘|油……”一位戴眼镜的男生说道，“如果有这些，我简单制作一些土炸|药没问题。”
“再废话掐死你啊。现在上哪儿倒腾这些东西去！这里又不是实验室！”坤子无语的说着，突然觉得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抵住了他的屁股，他被吓了一跳，险些窜起来。
却发现是面无表情的秦莯此时正站在他身后，碰到他屁股的竟然是一罐煤气罐，此时脾气暴躁点火就炸的它正乖巧的横躺在秦莯的脚下。
“我们不是有现成的炸|药吗？”秦莯一脚踩着煤气罐冷不丁的声音插进几人的谈话。
“卧槽，秦莯你是怎么把它弄过来的！”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纤瘦苗条的秦莯，在打量了一边矮墩墩沉甸甸的煤气罐，民用煤气罐钢瓶大概有46公斤，装满液态气总重量可以达到接近100公斤，食堂厨房间距离这里大约有四五十米，还是直线距离，更别提还要绕过打饭窗口。
“一个煤气罐里储存的液化气大约有50公斤，这里还有充足的油。我刚才去看过了，每个摊位至少有一到两个个煤气罐，如果点燃它们……”秦莯用甜美的嗓音阐述着，艳丽的唇角微微上挑，挑出一抹嗜血疯狂的笑容，宛如绽放的罂粟花，既危险又迷人。“这些足够我们将这些丧尸炸翻天。”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防空洞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