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罪》褪**华

51、小黄的终结

　　谁都不在了，连天妖都不在了。
　　小黄推开寒夜那冷清的屋子沉重的门，一瞬间眼前仿佛还有着他们，一起苦恼，一起恐惧，也一起欢笑。
　　如今只剩他一个人，突然想起，若纤曾那么意味深长的说，你孤独么？
　　是的，我孤独，我终于知道你在逃避什么，不是责任，不是命运，而是永恒的存在和永恒的孤独。
　　若纤离去时释怀的笑，Eric被刺死时讽刺的表情，苏绿桐死去的惨状，还有小丹那张男人的脸上显露出只有女人才会有的担心的神色。
　　现在，都没有了。只有永恒的无。
　　小黄低头看看自己的手，笑了，陪伴自己的，最后，只有影子而已。
　　他这个最早得到了妖力的人，却始终，没能保护任何人，最后的最后，只还有小丹临走时的一声质疑：

　　你还是人类么？

　　小黄站在空无一人的屋子里，夕阳铺面，不断地有一个声音在问
　　你还是人类么？

　　低下头，看看自己的手，这双手，因为这双手，有多少无辜的人受害，而自己，为了那许诺的“守护”，又践踏了多少的良知？
　　他已经回不去了，他已经不是他了。

　　我不是人类了，我是妖怪。
　　我是一只妖怪，我不丑陋，我不冷血，可我是个妖怪，从内心生出的妖怪。
　　痛苦的抱住头，呜咽终于还是响起。

　　那一边，所有人都在看着水月的镜子，如今，水月一个人已经无法传送影像，而刚刚堕妖的欢，显然对妖力的掌控还不稳定，传来的图像时断时续，好在Ada和天赐已经颇为熟练，有时看不见影像却清晰听到声音，而小黄的声音，如此清沥的回想着，仿佛是为所有人奏响的最后一曲哀乐。
　　P翘着二郎腿看看没能完成接代还要继续做妖怪的肚肚那一脸面无表情，看着Eric貌似不为所动的脸，看着欧凯文痛苦的抱住了头，大概是香又开始作怪了。
　　“我说，他是不是也到了时候了。”

　　然后一直在幕后的天妖走了出来，“差不多了，这一次，老大会亲自去。”
　　自从天妖来了之后，苏绿桐的出现就越来越少了，天妖俨然已经成为她的代言人。
　　尽心尽力的在完成他的职责。
　　“这也许是我身为七宗罪之首，做的最后一件事。”苏绿桐看看P，Ada和水月，“你们准备好了吗？”
　　肚肚抽动了一下嘴角，香在欧凯文的思维中攒动了一下。

　　七宗罪的涅槃重生，就快到最后的阶段了。
　　小黄堕妖后，就只剩下早已堕妖的天妖和毫无争议的Eric了。

　　小黄的终结，也许，也就是整个故事的终结。

　　当苏绿桐出现在小黄面前时，小黄早已经没有恐惧或是惊喜了。
　　“我是妖怪。”小黄哑着嗓子说
　　“我也是。”苏绿桐走上前去摸着他的脸，“他们也是，你的朋友们，你的敌人们，他们也是。”
　　小黄笑了。
　　“看来，你已经看透了，想通了，看着我，小黄，”苏绿桐捧起他的脸，这张脸，已经沧桑了许多，不再是那个平凡的小编辑小黄了。
　　“接受你的命运吧，我们都是妖怪。”

　　我们都是妖怪。

　　小黄在她的手里点了点头，如同孩子回到了母亲的怀抱。
　　苏绿桐也笑了。

　　——那我们走吧
　　——去哪里
　　——去看看你曾经的朋友和敌人
　　——然后？
　　——然后，他们既不是的朋友，也不是你的敌人了，他们只是和你一样，要永远的为这个世界的平衡，活下去的妖怪

　　我们都是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