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罪》褪**华

49、天赐的终结

　　寒夜和欧凯文相对无言，这时候，从无界边缘走来了一个人。
　　一只妖。
　　天赐。

　　“这是你回来的那天晚上，我们牺牲的第一个战友，也是我们之中，最早堕妖的人。”
　　寒夜如此介绍天赐，天赐却一笑。
　　“你错了，寒夜，第一个不是我。”天赐期待着寒夜的反应，“是你的好朋友，路人贾，或者说，我应该称他为天妖更适合一些。”

　　“天赐，你太顽皮了。”

　　寒夜看着天赐身后闪出来的天妖，张开的嘴久久合不上。
　　“你也是妖怪——不，你是小贾？”
　　“寒夜，或者我用改用那个女人习惯的称谓，欢，没错，我在堕妖之前，的确用过这个名字。”天妖看看她，“不过只是个代号罢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
　　“为什么我会堕妖么？和天赐一样，和你一样，为了一个约定，为了——一个希望。”
　　“希望。”寒夜冷笑着，“已经把灵魂减价出售的我们，已经经历过一千年不堪的我们，还有什么资格，说这个词，希望。”
　　“至少我们都挺了过来。”天妖看看一脸懵懂的欧凯文，“你一定现在完全糊涂了吧，其实这一切，都是一场闹剧，你所信仰的葬妖，其实是堕妖的一部分罢了。”

　　天赐闪在天妖面前，“不要这么直接，天妖，对于成为法器的他来说，这个事实更加难以接受。”
　　天妖举手投降，“是是，那就由着你们内部解决好了，我还要去安排剩下几个人的堕妖，我先走了。”天妖看看欧凯文，“对了，回到那边，我会都那几个人说，你在无界被天赐俘虏了。”

　　天赐抬头，“你到了这个时候，还要利用我吗？”
　　“你都这么久没有登场了，天赐，是不是该为堕妖的大业做些什么了？”

　　天赐久久凝望着天妖，“我只希望这一场闹剧，尽快结束。”

　　人间界。在得知欧凯文也被妖怪捉去后，葬妖的队伍只剩下小黄和小丹两人。
　　而这两人也再不似先前的团结和信任，多少次小丹都会梦到小黄突然间一只手变出影刀，然后直直的插向自己的心脏。
　　而小黄，自认为最早得到妖力，却任由着同伴一个个死去，出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更多的，竟然是一种对于权力的渴求。
　　如果，如果自己能够再强大一些，如果，如果自己能再决绝一些，是否结局会被逆转？
　　无所谓正义，强大的一方就是正确的。

　　这个时候天赐再次出现在小丹面前时，小丹已经为所谓讶异。
　　“我死而复生，你却似乎并不惊讶。”
　　“天妖说你把欧凯文捉了去，我就知道，你也是妖怪。”小丹绝望的说，“告诉我，究竟谁不是妖怪。告诉我，我是不是也是妖怪，只是我自己不知道？”
　　天赐说：“小丹，妖由心生，这个人世间，也就是妖怪的世界。让我来带你走一遭，你生活得世界。”

　　天赐把手放在她的额头上，两行文字顺延着爬入她的耳朵。
　　“你不需要走远，只需要在下班的公车上站一会就好。”天赐说，“但是要记住，无论你听到了什么，都会有它的对立面在。我不是要你彻底绝望，而是彻底苏醒。”

　　钱小丹浑浑噩噩的上了公车，她能听见人们的心声。
　　“再挤，再挤我给你一刀！”
　　“什么臭男人，趁机揩油！”
　　“老板你怎么不去死啊！”
　　“叫一声老师你还真以为自己了不起！我咒你儿子将来考不上大学！”

　　天赐就站在车上，他对面笑而不语的是肚肚。
　　“为什么看着我诡异的笑？”
　　“有人替我把祭品调教好了，我不是省事了。”
　　“她曾经是我的朋友。”
　　“被这么说，你们这之后会有相当长一段时间会共事呢，除非到了下一次该换代的时候，可是，那也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你们倒是很乐观，都不害怕就此永远的消失了。”
　　肚肚看了他一眼，说，天赐，再过一百年，我们都不在了，你们还在，你们就会知道，我们为什么那么渴望着去死。

　　天赐点点头。
　　我怎么不明白。
　　妖怪都是想死的，可惜因为有人类在，于是。
　　永远死不了。
　　这才是永恒的惩罚和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