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不及你》山民九日

4、第三章

　　绿皮火车坐了十三个小时，没错，是坐着回来的！

　　果然，小县城的空气就是比大城市的要清新，昨晚半夜才到家，吃了点外婆做的饺子就匆匆见周公去了。

　　“阿月啊，来吃早饭了”记忆里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慈祥，外婆拿着一个小板凳，坐在门口，像守着什么信仰一般，难道这早餐在接受了初升太阳的洗礼之后会变得更香？外婆在早年就和外公离了婚，三个小孩，唯独带着我妈到J市来嫁给了另外一个男人——我们都叫他爷爷。

　　“来咯”跟外婆应和了一声，再深呼一口气，回家吃饭！

　　跟外婆另嫁的那位爷爷没有任何话题，对他似有若无的恶意可能是因为妈妈总在我面前唠叨她小时候过的那些辛酸的日子，有一半是源自他！

　　吃完饭之后，继续回到我自己的小房间躺着，养精蓄锐，明天就要去新学校报道了。

　　从梦里挣扎着醒来只有一个原因，饿得慌，低头看表，瞬间觉得自己有当一头猪的潜质，这都晚上八点多了，这饭点早就过了。老林家的规矩是真的能逼死人，我家林爸爸早年是海军，部队出身，每天起来别人第一件事是睁开眼睛，而我不一样，每天醒来就是先摸下床，起来叠豆腐，过了饭点，你不下楼吃饭，也没人叫你，你就饿死吧！

　　所以我只能偷偷摸摸地出去，找点吃的。

　　好不容易从家里偷溜出来吧，找不到夜市摊子，是我家太偏了嘛，不过也是，住在县政府边上吧，环境是不错，就是感觉没什么人烟味儿。

　　在路上也不知道晃了多久，终于看见能吃东西的地方。

　　“老板，给我来两串烤腰子，不，五串！”两串好像还不太够我塞牙缝的。

　　“好嘞，稍等哈。”这也幸好我是学过家乡话的人，不然这一口腰子味儿的土话我到哪里听得懂去。

　　边上还坐着两三桌人，边上一桌子人倒是挺多，有男有女，还穿着校服。

　　“还是有人和沈一的口味一样独特，一次性可以吃五根烤腰子，哈哈。”我听见了就权当听不见，那些个没有品味的凡人，懂不懂得腰子的美味！哎，不对，那个叫啥？啥一的？还是有点品味的，世界上这样的人已经不多了!

　　“这话说的，每个人的爱好都不同嘛。”边上那位穿的花里胡哨的跟个孔雀一样一样的男生，说话就是不一样，虽然品味不太让人敢恭维！

　　慢慢地我的烤腰子上来了，我又问老板要来一听啤酒，青岛啤酒。一口腰子一口酒，我的妈呀，绝配！

　　实在饿狠了，几口就吃完了，大手一挥，叫来老板结账，往口袋一摸的时候，有点尴尬，没摸到钱，上上下下翻遍，好吧，没带！

　　人倒霉的时候真的是喝凉水都塞牙缝，看着老板那有点吓人的表情，其实我内心有点怂：“老板啊，我，我，我忘记带钱了，不过我家就在前面不远，我现在回家给你拿可以吗？”OMG，尴尬癌都要犯了。

　　边上那几桌的人都看着我，我得忍住，不能打他们。

　　“我立刻回去………”

　　“算我这桌上。”还没等我说完，身后有个男生就站起来说。

　　“那敢情好啊，那就记沈公子账上了。”老板听到有人说要给钱，那当然是高兴的，嘴角都要咧到后脑勺上去了。

　　“谢谢，我会把钱还给你的，我家就在……”

　　“不用了，下次出门记得带钱。”我说大哥，你是打断别人说话上瘾是嘛？

　　他这一身气质倒是这群人里面最出众的，很简单的白衣黑裤，椅子上还挂着他的校服。

　　“我要先回去了，家里有门禁。”对着他那些朋友解释了一句，说走就走，那几个人好像也习惯了，莫名其妙的是，我也跟他身后走了。

　　“不用你还钱，你也别跟着我了。”走出这么远，沈一发现刚刚吃了五串烤腰子的女孩子一直在他后面跟着。

　　“我叫林霁月，钱我一定会还给你的，不过，我家也在这边。”自报家门，是为了以后还钱的时候不至于太尴尬。

　　沈一摸摸鼻梁，有点尴尬，他还以为这矮子是一直尾随他的来着。

　　什么人啊，大哥，你好歹给我个反应啊，掉头就走，真是火大！要不是帮我付了钱，我就……,额，好像就没有任何交集了。

　　嗯哼，我到家了，他往公园走干啥呀，住那公园最高处的庙里？

　　“同学，你是不是走错路了，这边过去是九新公园啊。”我好心提醒他一下，谁知道这个人这么吊炸天，理都不理一下，就给了我一个看到了智障的表情。头都不回地进去了，后来我才知道我才是个傻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