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波特的反派生涯》长星拾叁州

194、不算结局的结局

　　“如果滋滋蜂蜜糖没有脱销，也许一些人永远不会去尝试甘草魔杖，难道这不是很可惜吗？”相框里的老巫师用温和的双眼注视着青年，那是一种浅淡而旷远的蓝，像稀释过的海洋，“其实我很期待你的O.W.Ls成绩。”
　　事实上，真正的邓布利多也许会说，莉莉和詹姆一定希望看见你出现在霍格沃兹的毕业照上。但很难说，他得到的反应是触动还是触怒。
　　站在对面的人垂着头，似乎在看自己陷入羊毛地毯的鞋尖，修长的手指轻微地相互摩挲着，看上去有点不安。但当他抬起眼，却是接近无奈的神色。
　　“说到底，您也只是想要把这些麻烦事丢给我而已。”青年抱怨的腔调没有多大改变，仍然是漫不经心的，“一个人选择死亡，无论有多少种理由，究其根本还是不希望活下去，而生者的想法，对他们来说已经完全无意义了。”
　　老巫师笑了笑，这笑容既可以称之为亲切而和蔼的，也可以算作无谓而随意的：“但你也离开了，不是吗？我们在这闲聊的时候，西弗勒斯和米耶娃正忙着核对今年的名单。”他眨了眨眼，好像恶作剧的孩子对同伴做的那样。
　　“您一点都不担心吗？”青年忽然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这个问题似乎确实困扰着他，因为他露出了罕见的认真的模样。
　　老巫师对待一切都是游刃有余的样子，并不为莫名其妙的提问而犹豫，反而笑得更放松了：“我将选择的权利交给了你，孩子，你已经尝试过错误和正确的方向，现在你走在自己的道路上。”
　　“你的心里有一面旗帜，假如你不愿意将它砍倒，那将永远指向光明。”他绣满星星和月亮的袍角消失在画框的边缘，“哦，他已经来了。”
　　青年猛地站直了回过身去，来人却是满头蓬松的棕发的小女巫，不消说，这是老巫师的一个小玩笑。赫敏对城堡里的密道兴趣不很大，只站在走廊尽头催促道：“哈利，快点，宴会就要开始了！”
　　“我没记错的话，还有二十五分钟，不过万事通小姐，你怎么找到我的？”青年快步向她走去，但并不显得太过匆忙。赫敏诧异地瞥了他一眼：“你不是把活点地图给西里斯了吗？”
　　被自家教父出卖的青年神色陡然微妙起来，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那他为什么不自己来找我？”语气里有点儿理所当然的意味。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赫敏摇了摇头，那些长发就像松鼠的尾巴一样晃动，“明明是自己说要一个人出来透透气，却还要大人来带你回家吗？”
　　这种程度的调侃对青年完全不构成威胁，反而教他一扬眉，带出几分促狭的笑来：“那么，是谁用麻瓜护照跑到保加利亚，结果被克鲁姆从魔法部保释的？”
　　“不许提这个！”赫敏恼羞成怒地搡他一把，忽然又摆出一点儿神秘莫测的模样，“难道你不想知道西里斯在忙什么吗？”
　　青年摩挲着没什么胡茬的下巴，在小女巫暗含期待的目光里点了点头：“我当然想知道。”他说，没等赫敏提出条件就伸出手：“扫帚飞来——”
　　破旧的飞天扫帚从敞开的窗子里咻地激射而出，赫敏只听到一句对现任校长惊人的财政把控能力的抱怨，就看见那抹深绿从楼梯上俯冲下去，转眼间就没影儿了。
　　“哦，我希望他们几个不会打起来。”赫敏小声说，事实上以往的经验告诉她，任何可能性都不应该被忽视，“也许我得先去找庞弗雷夫人。”
　　不过当她赶到现场的时候，发现情况比想象中好的多，哈利在西里斯旁边落座，歪着头看他和弗雷德下巫师棋，时不时指手画脚地给出一些看上去非常可靠但也仅限于此的意见。
　　“你走的太慢了。”对方冲她挥了挥沾着奶油的银制叉子，又搂着身边人的肩醉翁之意不在酒地看向棋局，十成十的惬意，“为什么不动白王后？”
　　棋子蹦蹦跳跳，恼怒地大叫：“小子，你这想法糟透了！”不过另一只手完全不顾她的反对，照着这个糟透了的想法将她送上了死路。
　　“我们赢了！”弗雷德说，然后乔治用一模一样的腔调重复了一遍，补充道：“但这胜利一点儿也不让人愉悦！”
　　他们身后传来一个傲慢的声音：“因为它来自于大名鼎鼎的波特的指挥。”整个霍格沃兹，除了斯内普以外，也只有这个人会当面这么称呼他，用拖长了的调子。
　　“来一局？”哈利打量着对方，半开玩笑地问。看得出，德拉科成熟了很多，这不是体现在冷峻的下颌线和漠然的眼神上的，而是骨子里渗出的矜贵。
　　不过对方嫌弃地皱着眉瞪过来的模样一如既往：“又一个糟糕透顶的建议。”他坐在了弗雷德的位置上，过分白皙的手指按在黑色棋子上，扬起下巴，轻飘飘地瞥了哈利一眼：“你先。”
　　白骑士向前进军，高举风筝形状的盾，长剑在水晶吊灯的照射下闪着黯淡的光晕。
　　“在索菲亚滑雪了吗？”
　　黑国王沉重的长袍陷在成堆的褶皱里，面无表情地俯瞰自己的敌手。
　　“是的，那和飞天扫帚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白王后的头发编成长辫子，被带有鸢尾花形纹章的皇冠压着的面纱披在背后，
　　“似乎祷告山可以望见普罗夫迪夫全景。”
　　黑主教身着十字褡，头戴法冠，紧握着的牧杖接近脸颊，右手举起，没有诚意地祈祷着。
　　“对，而且圣康斯坦丁和圣伊莲娜教堂的建筑风格比奈德科维奇之家好的多。”
　　海象牙制作的布满细裂纹的棋子在竭力地拼杀，而操纵它们的至高无上的权威在平静地对视，战争、混乱和毁灭的上方，两道目光终于错开。
　　和赫敏料想的不同，什么也没有发生，或者什么都发生了。接下来是珀西冗长的主持词，在他志得意满地念着稿子的时候，弗雷德往台上丢了烟雾弹，这突如其来的一下让罗恩那句“好久不见”被咽了下去。
　　“去和多比打个招呼吗？”西里斯向餐桌边示意，那里确实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正伫立在酒杯边，但他说这话的目的其实是给另外两个人留下独处的空间。
　　哈利认为克鲁姆的热情足以打动赫敏，但西里斯却坚持爱情不能通过其他感情的转化得到，其实当事人赫敏问过哈利与此有关的不算问题的问题：“有时候我想，你是在友情和亲情里抉择。”
　　“不，赫敏，那像一场偶然经过的风。”他想了想，给出了不算回答的回答，“没有人在乎旷野是寸草不生还是野草疯长，它自己也是，直到那一天，它开出了花。”
　　哈利用叉子在那线条优美的侧脸印了奶油味的三道猫胡子，又飞快地吻去了痕迹：“当然。”然后等候多时的多比猛地撞在他的肋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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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ND】
我的目标始终是征服世界，但我没有得到大众所共有的，而是得到了自己所独有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