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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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能得到结果是幸运，但也有很多时候是无疾而终。
大休回来，大家又投入正常的学习生活。
数学老师拿着一卷东西进了教室，章一看到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而这种不好的预感成了真，赵老师放下手里的东西说道：“咱们这部分的内容学的差不多了，今天就当堂考试一下，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来把卷子发下去。”
教室里一阵骚动，随着卷子发下来又渐渐安静，只有刷刷的落笔声，赵老师在教室里转来转去，不时看看大家的作答情况。
重新回来以后第一次考试，还是数学，本来章一心里就没底，赵老师站到她桌前的那一刻，章一下意识的把手挪了挪想挡住一点自己前面做的题的答案，可是眼尖的赵老师直接把她的手驳回去了，于是章一就顶着赵老师的激光镭射般的眼神在演草纸上划拉，内心和当年上学时并无任何不同，只有两个字，大写的“害怕”！
本来赵老师只是想随便看看就过去，结果章一一挡反而勾起了老师的兴趣，赵老师驻足低头认真地看了看章一的前几个题，之后站在旁边悠悠的叹了口气，转走了。章一内心的恐惧再上一个台阶，心想：“完了这前几个得错了几个啊，老赵叹气是不是感叹这孩子没救了。”老赵走了，章一的心也安静不下来，一直扑通扑通的猛烈跳动。
章一努力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审题，做题，但是时间却渐渐不够用，最终收卷时章一还有题没做完。试卷收上去，章一感觉整个身体仿佛被掏空，瘫软在桌上，脸因为思考供血而发烫。
章一觉得对数学发起的第一次挑战好像不会善终了，数学课后一直都十分消沉，一直在担忧自己的试卷。
裴奕和她不管说什么，得到的回复都是“嗯，哦，知道了”，一开始神经大条的裴奕还没发现不对劲，但是等他晚上练完体育回来，发现旁边女孩棕色的眼睛明显没了平日的神采飞扬，做作业也没有平常的认真劲，这个没写完又写别的。
裴奕从本子上随便撕下一块，写道“你怎么了？怎么没精打采的？”团起来扔过去。
章一眼皮耷拉着正在发呆，小纸团扔过来，她被动静一惊，抬了一下眼，长长的睫毛动了动，感受到旁边的视线，知道小纸团是裴奕扔的，慢悠悠的展开，看完又随便划拉了几个字就扔回给他。
裴奕接过纸团展开一看，没看懂，又仔细看了看，才辨认出她写的是“没怎么。”字迹相当潦草，这明显比平常更加潦草的字迹彰显着主人的烦躁，没怎么肯定是假话，但是也是明显的拒绝谈话的架势。
晚自习课间，孟夏杨问裴奕和章一要不要一起去小卖部买东西，章一心情不好，兴趣缺缺，摇摇手“不去不去，你们去吧。”本来裴奕没啥想买的，但是看到章一霜打了茄子的蔫儿样，突然来了灵感，特别热情的拉着孟夏杨就出发了。
两个人一头扎进车棚门口的小卖部里，裴奕眼睛转了一圈，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包装，一个探身在拥挤的小卖部拿到货架上的蛋黄也酥酥，又从结账的地方抄起了一盒大果粒酸奶，就付了账挤出小卖部。
裴奕从小卖部回来，章一有气无力的起身给他让位子，刚坐下却突然觉得头上一沉还冰冰凉，章一眼皮都不带抬的，冷冷说“拿下去。”
“不拿就不拿，你自己拿。”裴奕在一边搞怪。
章一猛地一伸手把头上的东西拿下来，发现是一瓶大果粒，噌一下重重放在裴奕的桌上，“心情不好，别和我闹。”
裴奕就和没听到一样，又把大果粒放到章一桌上，章一正要挪回去，林华华来叫她，说数学老师找她。
听到赵老师找她，章一感觉自己的眼前都黑了黑，不知是福是祸。去往办公室的路上有一个灯坏了，一闪一闪的，章一的内心也如此晦暗不明。
等到在办公室见到老师桌子上那张游走在及格线的卷子的时候，章一感觉自己的内心像有块石头落了地但又有深深的无力感。果然还是不行么？努力了也还是不行吗？失望像潮水一样一波一波的袭来，她甚至都没有听清赵老师都说了什么，只是机械的点头。
高一年级组的老师办公室都是按照科目分的，数学老师多都在一个办公室里，来拿东西的江念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低着头站在那里的章一，不发一言，面前是十四班的数学老师，脸上乌云密布。班主任还在班里等着，江念也不能多逗留，只是在走之前又回望了一下站在那里的身影。
章一不知道自己在办公室待了多久，又怎么回到了教室，怎么待到了放学，中间不管周围人说什么，她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打下课铃就谁也没等，径直回宿舍了。
江念放学来十四班找章一的时候，安悦告诉他“章一也没打招呼，刚才一放学就走了。”他道了谢，匆匆往宿舍楼走，一路上四处看也没看到章一。
受到数学冲击的章一回到宿舍，坐在寝室窗边直勾勾的看着外面的操场，对面的教学楼和远处闪烁的灯火，那些光影映照在她棕色的眼睛里，又被睫毛遮住。回来的时间不长，但过往却已像恍如隔世，还是这个地方，这些人，好像故事还是重复，结局也好像注定。
虽然是场再平常不过的小考，却着实动摇了章一的内心，一种深重的无力感席卷而来，努力有用么？结局会变么？蝴蝶扇动一下翅膀真的能带来一场风暴吗？突然失去了对未来的乐观，感觉真的好难。
章一拿出手机，去了宿舍楼的阳台，看着天上的星光点点，远处灯影重重，有盯着手机那小小屏幕里通讯录里几个孤零零的名字，不知道该向谁倾诉，把通讯录翻过来覆过去，最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嘟嘟两声，很快被人接起来，少年清朗的嗓音温润的传来，“喂”。
章一听到熟悉的声音，想到当年一起同甘共苦的时候，又想到今天被击倒在数学前的自己，那种深深的无力感。一股委屈油然而生，真是未语泪先流，女孩儿的呜咽着叫了一声“江念”。
电话里的男孩明显的慌张起来，紧张地问道：“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章一也不回答，一开始还小声哭，后来就从呜咽变成了嚎啕大哭，眼泪越流越多，男孩儿一开始慌了，听着女孩的哭声越来越大，情绪越来越激动，反而平静了下来，联想到晚上在办公室看到的那一幕，温柔的说：“是在为什么哭？是因为数学吗？”
“嗯……”章一抽搭。
“考不好一次也是很正常的，我也有考不好的时候呀。”
“呜呜……”
“别哭了，等会不是还要洗刷，要熄灯的，一次考不好真的不算什么。”
“不，我感觉我就是学不好数学，呜呜……”
“刚到新学校肯定有一个适应的过程啊。只是一次小考，以后考好就可以了，不要对自己失去信心嘛，你也可是曾经的尖子生啊。”
江念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她就想起原来上高中也是好久才调整过落差来，接受自己从尖子生变成一个平凡人，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又上来了，继续痛哭流涕。
江念听女孩儿哭个不停，感觉心像被抓了几下，“你放心，你下次肯定能考好。”
“我不信，我一点信心也没有，我怕数学。”
“相信我，我会帮你的。马上打铃熄灯了，别哭了，回去收拾收拾，早点睡觉。”江念徐徐安慰道。
章一其实只是通过哭来发泄自己当前的迷茫、委屈和不安，大哭一场感觉心里疏解了不少，渐渐由大哭变成抽咽，理智也逐渐回笼，弱弱的应了声“好，那晚安”。
“晚安，小哭包。”
“你才小哭包呢！”
“好，我是行了吧，你挂吧，别哭了。”
直到电话里传来忙音，江念才收回耳边有些烫的手机，怪不得在办公室见她的时候她都丝毫没有注意到，原来肚子里这么委屈，幸好她还给自己打了电话，发泄出来今天应该能好好睡觉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