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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7 ...

  •   幺妹之所以认识鹅子,是因为她曾透过大门远远的见过队长家那两只,非常非常大,长长的脖子,黄黄的硬硬的嘴唇,灰灰的翅膀张开特威风。正巧昨晚又听见大伯娘说要鹅子,她这心也被勾起来。

      岂知此鹅子,非彼鹅子。

      她舔了舔嘴唇,队长家的鹅子很凶,会啄小孩,她不敢靠近。可脏脏兄弟的,明显不会,她想要。

      “我们跟你们换小鸟吧?”杨爱卫看着乖巧的小鸟,眼馋得不行。

      幺妹眼睛一亮,她!愿!意!

      但是,她可是聪明的小地精,这俩讨厌鬼才不会这么好心呢,一定是想占她们家便宜才这么说的。眼珠子一转,“怎么换?”

      杨爱生赶在弟弟开口前说:“一只鹅换两只鸟怎么样?我们的鹅子这么大,肉都比鸟多多了。”还是他聪明,要让弟弟先说,他肯定想不到一换二。

      幺妹摇头,她又不是拿来吃的,肉多有什么用。

      “我们的鹅子很大的,你看,它们很乖的,不会啄人……哎哟!臭鹅!”小鹅子立马给他大拇指上啄了一口,得意的扇扇翅膀,“嘎嘎嘎。”

      看吧,明明是凶鹅子,还骗她们是乖鹅子,幺妹皱着小鼻子,愈发笃定他们就是想占便宜。奶奶说过,对于想占她们便宜的男娃娃,一定要让他们加倍的付出代价,要让他们知道崔家小姐妹不是好惹的。

      杨爱卫手上疼,眼馋得不行不行的,忙说:“那你说怎么换吧。”他只想早日摆脱臭鹅,家里多养一天,他们就得多喂一天,少玩一天,简直要他的命呀。

      奶奶还说会下蛋,鸟也会下蛋。

      于是,最终的换算价格是:两只鹅子换一只鸟,鸟还不能带回杨家,他们要玩只能坐墙头上,由她递上去,玩够了再毫发无损的放回来,不能弄疼它,更不能弄死。

      相当于她出租一只鸟,换回两只鹅,真正实现“鸟枪换炮”。

      幺妹乐得不行,奶奶回来第一时间就去邀功,她为家里挣来两只小鹅子啦!

      崔老太哭笑不得,说高兴吧,不费吹灰之力这约等于白得了两只鹅,是该高兴。可愁的吧,杨老太要知道了,肯定得扯皮。崔老太倒不是怕她,而是懒得跟她扯,她们之间陈芝麻烂谷子的过节太多了,扯大半辈子她都累了。

      那死老太婆不要碧莲,她可还要呢。

      但她明显多虑了,等了半个月,直到两只鹅都长得有小母鸡那么大了,杨老太也没来扯皮。

      因为杨发财这鹅来路不正,她不敢闹。最近很多城市冒出治安队浑水摸鱼偷拿卡要的丑闻,就跟前两年的红.卫.兵抄家似的,上头很重视,严令治安队和管委会不能拿鸡毛当令箭、中饱私囊,要是被人举报属实的话,直接开除工作。

      杨家的好日子怎么来的心里有数,要真退回去那得把家搬空,一家子给吓得战战兢兢,把鹅子“送”崔家正好撇清嫌疑,这段时间都夹着尾巴做人呢。

      风平浪静一直到六月,天越来越热,大人全都热得穿不住衣服,男人光膀子,女人也把衬衣袖子卷到胳肢窝。春苗春晖春月是半大姑娘,都学着几个婶婶,反倒是幺妹和春芽自在,上头一件小褂褂,下头一条小裤裤,凉快。

      林巧针人如其名,针线活特别巧,给两个小丫头做的裤裤上绣了几朵漂亮的花花,别人绣的可能硌屁股,她绣的外头看着立体,内里却很平整,看不见针脚,自然也就很柔软。

      小女孩都是臭美的,两小只整天穿着小裤裤晃荡,也不羞羞。为这事,友娣又跟她妈哭闹一场,凭什么两个最小的妹妹都有内.裤穿了,她还没有。

      让刘惠给一个巴掌呼回来:“你老娘都还没穿的呢,你个没长毛的丫头穿啥穿?”眼神瞟着婆婆,看吧,让您老人家把钱和布票攥得紧紧的。

      崔老太虽然抠,可在这种事上没这么死板,年前每家给了布票的,要怪只怪她自个儿臭美,全做了大人外头穿的衣裳,里头的就不管,赖谁?而且,友娣这死丫头不是没内.裤,曾经她也有过的,可她会尿床,尿了也不洗,黄黄的尿印子留在裤子上,久而久之就给糟臭糟烂了。

      一个白眼翻过去,“管好你的懒姑娘。”

      吃完了奖励的五花肉,又吃完大西瓜,家里又恢复以前那没油少盐的伙食,春晖实在馋不住了:“奶,我去抓鱼吧?”

      想起几个月前那顿鲜美的草鱼,所有人都忍不住咽口水,“哪有这么多鱼,又不是咱们家养的。”

      春晖笑得龇牙咧嘴,“有,肯定有。”上次她特意留的那条,应该长大不少,够一家人好好吃一顿了,天也热,扎两个猛子顺带洗洗澡。

      春苗不去凑这种热闹,其他几个妹妹倒是很兴奋,提篮子的,拎桶拿瓢的,磨刀霍霍向坝塘。

      “看好妹妹啊,别让芽儿幺妹掉水里。”
      “好嘞奶!”春晖牵着幺妹,春月牵着春芽,一路上遇到不少孩子,都是大热天去洗澡的。

      到了坝塘边,那人可真叫一个多,哪儿都是人从众:坝头水深,泡着一群大老爷们,坝中是年轻男孩的天下,一看见有人经过就穿着破烂的短裤缩水里,坝尾才是小孩该去的地方。

      男娃们全都溜着小鸟儿,甩来甩去,有直接对着水塘冲尿比赛的,也有屙了屎埋沙子里的,幺妹一把捂住眼睛,这些男孩真讨厌。

      她跟春芽属于第一次来,大家都对她们行了一番注目礼。

      “嗨,崔春晖,这儿!”有人大喊一声,春晖带着她们去到坝尾水最浅的地方,“李宝柱你来得真早,捉到鱼没?”
      俩人是同班同学,互相直呼大名。

      “没,这么多人,鱼屎都被淘干净了。”男孩指指她身后的胖娃娃,“这,就你说的幺妹?可真白。”又胖又白,跟糯米团子似的,他也有妹妹,可他的妹妹都是黄叽叽的豆芽菜。

      幺妹能感觉到他的善意,甜甜的叫了声“哥哥”。最近努力吃土,灵力恢复到二级了,虽然还是不能听见小草草说话。

      “哎!”李宝柱响亮的答应一声,又指着浅浅的河滩道:“去那儿玩吧,担心那些坏小子惹你。”

      无论哪个年代,长得好看的,惹人喜欢的女娃娃都是人群的焦点,男娃娃为了吸引她的注意,给泼一身水啊,撒一头沙子啊,扔两只毛毛虫……都是有可能的。

      春晖双手叉腰,“谁敢,妹去那儿玩,有谁闹你就大喊一声,看我不揍他。”

      李宝柱被她女侠似的豪言壮语逗得哈哈笑,幺妹心里美得,有姐姐护着真好!

      黄黄的水里,孩子们泡着打水仗,把小虾小螃蟹驱到岸边吃水草,但凡张嘴吐个小泡泡,一群孩子就跟饿狼见了肉似的扑上去,“鱼,有鱼!”

      这么哄抢,更加捉不着了,春晖这头窜窜,那头窜窜,忙出一身汗,连鱼影子也没看见。正沮丧着呢,忽然听见幺妹叫她,“姐姐。”

      幺妹“扑通扑通”深一脚浅一脚来到她跟前,好在水也不深,只到她小屁股。只见她小声小气道:“姐姐,鱼在那儿。”指指坝中,那群年轻人已经上工分去了,那儿的水也没搅浑。

      虽然水清,可少说五六米,“你能看到水底?”

      幺妹摇头,她感觉到的,有三条,很大的鱼。

      春晖信她,轻手轻脚划过去,瞅准了“噗通”一声扎进去。

      春芽看着看着,忽然发现姐姐不见了,“姐姐姐姐?”
      幺妹知道她是扎猛子,可春芽不知道啊,在她眼里就是眼睁睁看着最爱带她们玩的春晖姐姐凭空消失了,一瞬间害怕得眼睛一闭,小脸惨白,“哇呜呜……呜呜……姐姐姐姐……”

      哭着往坝中扑,一口浑水呛进去,“咳咳……姐姐咳咳……呜呜……”

      幺妹可是聪明的小地精,稳得住,“别哭,姐姐捉鱼呢,你一哭,鱼鱼都被吓跑了,晚上就没香香的鱼肉吃了。”她要是哭,妈妈用人类吃的东西引诱她,她也就不哭了,可春芽不一样啊。

      春芽是没人带没人玩没跨出过崔家大门的小可怜,不止哭,还旱鸭子似的扑腾,呛了好多口黄泥水。

      眼瞅着越扑越远,幺妹也顾不上姐姐说的不能去水深的地方,也忙扑过去拉她。

      春芽扑腾啊扑腾,感觉自己被人托举着小屁股飘起来,探出水面的时候,睁不开眼睛,但像鱼儿一样大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呼吸。凭着本能,狗刨到岸边,正好看见春晖姐姐冒出水面,一头黑发给水泡得柔顺的贴在头顶。

      只见她甩甩脑袋上的水,睁开眼,举起手来。
      那小小的瘦瘦的手里,居然紧紧抱着一条大青鱼!

      “哇!”

      “鱼,大鱼!”

      “春晖捉到大鱼嘞!”

      别说孩子们震惊了,就是坝头的老爷们也惊呆了,这坝塘里有几只虾米几条小鱼早让人摸遍了,一拨拨的,上午摸完下午摸,晚上还有人来摸,咋大家都无功而返就她捉到大鱼了?

      “这我幺妹看见的。”春晖龇出一口白牙,谁也别想抢。

      诶,等等,好像没看见幺妹。

      其他人也想起来这倒霉催的一家,全凭幺妹眼神好,啥好东西都能捡到,可那孩子刚才还在水里扑腾呢,咋不见了?

      “崔春晖,你妹淹水里了!”李宝柱大吼一声,指着坝塘中冒泡的地方,隐约还能看见她淡蓝色的小裤裤上,两朵迎春花若隐若现。

      春晖把鱼往他怀里一扔,刚要扎猛子,一个高大的身影已经先她一步,“噗通”一声投入水里。瞧那架势,是连衣服都没脱,直接从坝梗上跳下去的。

  • 作者有话要说:  接档文《七零小媳妇》求预收
    女大学生林真在支教回城路上遭遇车祸,再醒来的时候,报纸糊的土墙,掉漆又缺口的搪瓷盆,还有一张泛黄的“五好战士”奖状……这,这不是她大横山支教班学生季小牛家吗?
      
      季小牛是班上最好看最聪明但也最可怜的孩子,父母死于一场建筑工地事故,姑姑远嫁音讯全无,唯一的亲人是一张照片——他那剑眉星目一脸正气的爷爷,每每帅得支教女大学生们犯花痴。
      
      林真傻眼,她居然穿成了季小牛那早逝的奶奶林珍珍!
      
      婚已经结了,崽崽也揣上了,为了不让自己未来孙子成为孤儿,她只能好好跟他爷爷脱贫致富奔小康。
      
      林真(林珍珍)摊手: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成了我班上学生的奶奶。
      
      文案二
      因为参军耽搁到二十六岁“高龄”的季渊明,被母亲以死相逼娶了个小媳妇儿。
      
      小媳妇她白嫩嫩俏生生,两根辫子又黑又亮,是个高中毕业的文化人不说,还只有十九岁!这不胡闹嘛!
      
      他只念过两年扫盲班,年纪又大,这不是让人家一朵鲜花插牛粪上嘛!他决定,下次探亲就帮小媳妇“脱离苦海”。
      
      然而,小媳妇听说他要离婚,顿时暴跳如雷:“季渊明你不要你孙子了?你想断子绝孙啊你?”
      
      季渊明眸光一暗,小媳妇的意思是要……要跟他生崽崽,子孙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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