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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十七只软雌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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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软的小兽人乖乖巧巧的躺在崔健肚子上,即使是在睡梦中,一只手还不忘紧紧的揪着他的一撮狼毛。
小小一只的雌性蜷缩成一团,看上去可爱又可怜。
虽然是雨季,温度适宜,只是穿着树叶拼就而成的所谓衣裳到底还是会冷的,即使是小雌性紧紧的扒住巨狼暖暖和和的肚皮,暴露在外侧的脊背依旧有些冰凉。
都已经睡着了啊。
崔健默默的将长而蓬松的尾巴轻轻的搭在小雌性的背上,他的尾巴很是灵活,垂落到腹部的位置,乍一看起来不像是狼,到有些像狗了。
罢了罢了,崔健在确认林深没有被夜间的凉气侵袭后,更不忍心叫醒小雌性了,只好自我宽慰道:“这么睡着都已经这么长一段时间了,也不差这一晚上。”
毕竟,扰人清梦,可是要遭雷劈的!
……一夜无事
林深早就已经习惯每天清晨是被一堵毛墙挤醒的,没想到今天,崔健自觉的很,居然醒的比他还要早,等天光照进洞穴里的时候,抬手一摸没有毛茸茸的触感,心里还诧异了几分。
“今儿起的倒是挺早啊!”是提前出去狩猎了吗?
小雌性这么想着,立刻麻溜的从土床上爬起来,揉了揉有些酸软的脖子,刚要准备跳下来,低头就瞧见地上瘫着一大团毛茸茸。
“我还以为你出去了呢!”林深趴在床沿上,伸手戳了戳埋头睡得正香的兽人耳朵,敏感的耳朵不安分的动了动,巨狼却没有丝毫要醒来的意思。
林深没有得到回应,干脆揪着狼耳朵不放,嘴里还嘀嘀咕咕的念叨:“怎么搁地上睡了?地上潮气那么重,就算是兽人也受不住啊!”
大概是因为狼耳朵不堪其扰的缘故,沉沉睡着的崔健终于朦朦胧胧的睁开了眼睛,整只狼都是懵懵的,看不出表情的狼脸更是因为这份不清醒,多出几分呆萌的气质。
“啊,林深啊,你醒了啊……”
巨狼含含糊糊的应了两句,站起来抖了抖身子,粘在狼毛上的灰尘瞬间铺散开来,引的小雌性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你别动!”小雌性双手捂住口鼻,往土床里面靠了靠,等飞扬的尘土慢慢沉凝下来,才好不容易缓了口气,刚要开口说话,又被崔健抢先了一步。
巨狼一脸严肃,语气认真的说道:“林深,翻来覆去讲了一个晚上,以后我的肚皮不能借你睡了!”
林深:“!!!”
这还不算完,崔健又说:“毕竟你是小雌性,我是兽人,你睡在我肚皮上好像有点不像话。”
林深简直要被气笑了,他可清清楚楚的记的,明明是崔健先邀请他靠着肚皮睡的,还说什么狼毛比较暖和,靠着睡舒服一些,现在倒好,一口一个兽人小雌性的,还说什么不像话,明明是你崔健不像话才对吧!
“当时是你主动对我露肚皮的吧?是你主动跟我说你的毛又软又暖,靠上去比较舒服吧?也是你一天天的堵在床上,那么一大只跟我挤这么一小块地方……你现在才知道不像话?早干什么去了!”
小雌性从来没有过一口气讲这么多话,又气又急,劈头盖脸质问了一通后,也不管崔健是什么反应,干脆直接跳下土床,跑洞口生闷气去了。
行动之快以至于崔健都没能反应过来。
等等!
这种我好像把人渣了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而且,他话还没说完呢!
他以前一直是把林深当做男人看待,和男人亲密的睡在一起倒没觉得什么,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林深是雌性,虽说他对林深的态度并没有因为雌性的身份改变,但必须要考虑到入乡随俗。
想到羽泽每次看见他与林深太过亲密,都会露出不忍直视的表情,以前他还不明白是为什么,现在是知道了。
想必独身的兽人与单身的雌性之前还是需要有些距离的,崔健自己倒不怕什么,但小雌性以后还是要回部落的,若是传给部落里的人听到,那些人讲不定得怎么挤兑小雌性呢!
正是出于这样的考虑,崔健才会在反复思考了一个晚上之后提出这样的想法。
他完整的想要说的话是:“虽然我的肚皮以后都不能借你睡了,但你可以薅点我的狼毛下来做盖被……”
结果,一个表达不好,直接悲剧。
崔健哀叹了一声,目光无意间落到剑毛猪皮上,不仅要给小雌性盖上狼毛的盖被,就是用来遮身蔽体的衣裳也得尽快做起来。
他已经把剑毛猪收拾的差不多了,能吃的肉与内脏都好好的悬挂在洞穴两侧,被扒拉下来的猪皮,正被他泡在血水里放置着。
这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有效的方法了,莽介丛林虽然物产丰富,但真正能用到的并不多,像茶叶这类能够使兽皮变软的植物根本就不存在于这片丛林,而仅仅是依靠单人的力量,崔健也没办法在短时间内寻找到可以代替茶叶做鞣剂的植物。
而放出来的猪血则十分完美的解决了眼前的问题,动物自身的鲜血就是天然的鞣料。
说起来,还是多亏了以前在大学里无所事事,好奇之下翻阅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科普书籍,没想到居然真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剑毛猪的名字里带了一个“猪”字,不仅长相与后世的野猪相近,就连皮质都差不多,甚至从某种程度上而言,剑毛猪的猪皮更要柔软透气一些,实在是再好不过的,用来制作皮革的材料了。
看来是时候要加快制作兽皮衣上的速度了,毕竟,一个洞穴之下住着两个兽人,应该得把小雌性的心情考虑进去。
一想到当初他居然对林深说什么:“既然湿了,那就不要穿啊,反正洞穴里也就咱们三个……”这样的话!
崔健只要一想到这个,就有种想把脑袋死死的埋在狼毛里,干脆憋死自己的冲动。
难怪当时小雌性气成那样,这要是放在现世,恐怕早就被当作是变态处理掉了!
完蛋,这么一想,越发觉得罪孽深重了。
要是平时,他将小雌性惹恼了,肯定是要去道歉的,但现在,凭借着男人最后一丝残存的求生欲与直觉,崔健终究还是犹豫的停下了要往洞外去的脚步。
还是等小雌性消了火气再说吧。
钢铁直兽崔健这样自我安慰道。
……
实际上,林深并没有崔健想的那样生气,他确实有些不高兴年轻兽人说话出尔反尔,但冷静下来想一想,崔健之所以会说这样的话,也是在了解兽人与雌性区别之后的好意。
以前的兽人懵懵懂懂,经常会说出让小雌性瞠目结舌、甚至毫无廉耻的放浪话,现在突然变得这么……懂事,一时半会儿还真适应不过来。
托着下巴,坐在洞穴前石阶上百无聊赖玩手指的林深暗暗叹了口气,总觉得有些尴尬,却拉不下脸面回洞穴里与崔健说话。
新近刚学会单爪倒立羽泽一早就醒了,老神在在的学着蝙蝠的模样,倒挂在洞穴口,半眯着眼睛,却早就把兽人与雌性之间的争执听得一清二楚。
对此,羽泽只是轻蔑的呵了一声。
崔健那家伙,他老早就看不顺眼了!
仗着自己有一身油滑光亮的皮毛,恬不知耻的向小雌性大献殷勤,与小雌性的关系越来越亲密,以至于到最后,虽然是三个人同时住在同一处洞穴里,羽泽却常常觉得自己很没存在感。
在洞穴里的日常,往往是以他一觉醒来,兽人与小雌性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门溜达为开始。
同进同出,还大大咧咧的睡在同一张床上,在羽泽看来,这两人摆明了是处于热恋。
可气的是,当他用调侃的语气同崔健开玩笑,崔健的回答永远都是莫名其妙的:“你胡说些什么,我直着呢!不是走同性恋那一挂的嗷!”
直是什么?
同性恋又是什么?
土生土长的鸟族兽人听都没有听说过,只以为是崔健为了应付自己随意编的瞎话,单身兽人没兽权,羽泽的愤怒已经憋了很久了!
现在好了,把小雌性惹火了吧?
呵!就一个字“该”!
作为老年依旧单身的流浪兽人,羽泽幸灾乐祸了一会,很快又心生不满了:你看看!你看看!人家小雌性都孤零零一个人坐在洞外多久了?他崔健居然半点反应都没有!
要是放在部落里,这么珍贵又漂亮的小雌性被人这样冷淡,恐怕早就有不少人要替他打抱不平了!
羽泽越想越气,终于忍不住腾的一下飞回洞穴,打眼看见靠在土墙边昏昏欲睡的巨狼,气得扑过去就要张嘴啄肉。
长而坚硬的喙戳进肉里的滋味并不好受,尖锐的疼痛激的崔健翻身而起,迷蒙之中咧着牙便要做出扑杀的动作。
巨狼身形大,但动作却丝毫不受影响,悍然出击,要不是羽泽反应快,只怕脖子都要被咬断。
羽泽被崔健吓得翅膀都虚软了几分,嘴里飞快地揪出一连串家乡的脏话,扑腾着好几下才勉强稳住。
可怕的速度与杀伤力!
这简直不可思议!
羽泽心有余悸,没敢再靠近崔健,反倒是崔健被这么一闹腾,终于清醒过来。
他昨夜一直纠结着在想小雌性的事情,一宿都没能睡好,以至于居然看着剑毛猪皮看睡过去。
“羽泽?”
看清落在土床上战战兢兢的大黑鸟,崔健疑惑的歪着脑袋:“你不是喜欢站在地上睡吗?怎么跑我这儿来了?”
这样堪称无辜的问话,让羽泽一双白眼快要翻到天上去了。
他顾不上为小雌性出头的事情,而是凝重的询问:“你不记得刚才发生的事了?”
崔健一头雾水:“什么事情?我不好好睡着呢吗?”
“就在刚刚,你突然暴起,要不是我闪的快,恐怕已经被你咬成两半了!”
崔健茫然的摇头,显然是对羽泽所说的一无所知。
“你刚才的爆发力和凶残程度我从来就没有见过……”
羽泽还是第一次这样严肃正经的说话,以至于崔健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崔健,你老老实实同我说,你是不是……记起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