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赤豹》蔫花坏笑

8、嫉妇

　　第二天一早，杜黄裳来接我们。韦家小哥虽气色不太好，但眼角犹含春意，一见到小杜立即迎了上去：“托杜兄福，小弟昨夜左拥右抱，好不销魂，真是享尽齐人之福啊！”

　　杜黄裳不动声色：“恭喜恭喜！”趁韦应物去吩咐备车，一把扯住我道：“失身的是谁？”
　　我嘿嘿冷笑了几声：“两只绣枕。春梦了无痕啊，那小子折腾了一夜，磨坏了那两个绣枕。早上起来还抱着不肯撒手呢。”

　　一路无话，我再次来到了飞梁画栋的玉真公主府。那公主慵慵懒懒地，发髻也没绾就出来见客，一见韦应物，笑的很是暧昧：“这么早就来扰人清梦？”

　　“公主，我特来给你送两件大礼。”之后，一指我和裂霞。“这两个都是百里挑一的舞姬。”
　　玉真斜着眼瞟了一下：“不会都被你小子吃干抹净了吧？”

　　韦应物忙一作揖：“公主的人，小子可不敢妄动。”
　　“好啦，好啦，知道你对我是真心的，我收了她们就是。”玉真轻轻摆了摆手，唤道：“云卿”

　　一个面色白净，文质彬彬的俊俏年轻男子来到我们面前。公主对我们道：“这是我女乐班子的总管乐师李云卿，以后，你们两个就要听他管教了。”

　　又是一个小白脸！他掌管女乐？那整个班子岂不就是这小子的后宫？被收编后，我和裂霞住在西跨院的一间屋子里，旁边“邻居”也是歌姬。安顿好后，我便开始登门拜访。

　　“你说云卿大人啊？他平时不住这里，出了名的不近女色，从没见他跟哪个姐妹走的很近，对谁都和和气气的。我们都私底下说，他一定是龙阳癖，跟哪个高门子弟相好呢！”舞姬绿腰，收了我的五两“见面礼”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问几天前不见的玉桃？啊呦，那小贱人初来乍到没几天，要嗓子没嗓子，要身材没身材，仗着长的妖了点，就顶撞云卿大人，后来公主要撵了她，还是云卿大人帮着说情的呢！一定是觉得没脸再呆下去，就逃了。”
　　“还有总来送菜的那个土包子丫头，竟敢把姑娘们的漂亮衣服偷藏在菜筐里！被发现还不承认，也是李大人帮着，才没被打死。”琴娘玉奴和玉板两人更是口水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看来，这李大人到是个李大善人。我们不愁日子难熬了。”回房后，我和裂霞两人秉烛夜谈。“哼！这府里水深，对谁都需提防！”

　　次日，我们都到云房练舞。那李云卿到是亲力亲为的教，哪个姑娘出现纰漏，都上前指点。裂霞果然是灵兽，聪明绝顶，一教就会。李云卿被挑得兴起，还和她双舞了一段，引来无数或嫉妒或羡慕的目光。
　　一名冷艳的白衣女子突然走到裂霞近前，“不知道你的云袖功夫怎么样。可敢和我一比？”
　　“坏了，被白练杠上的人可有苦头吃了！”
　　“就是，她那么受宠，这个叫阿霞的抢了她的风头。”
　　周围一片窃窃私语。

　　“白练姑娘，这云房不是比武场，不可造次！”还没等裂霞应战，李云卿已站出来，轻喝了一声。白练眼圈已经发红，狠狠地瞪了裂霞一眼，一扭身，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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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女人扎堆的地方，不是争奇斗艳，就是争风吃醋，看来裂霞用半天时间就成了某人的眼中钉。

　　“喂，那白练已经恨上你了，遇到她时行事要小心。”入夜，我提醒正在品酒的裂霞。

　　“恩公，你放心，我当时可是战败了无数灵兽才和玄豹结成连理的。她那点小把戏……”裂霞轻轻一笑，毫不在意。

　　“妖怪间也会争风吃醋哦？”这倒是第一次听说。

　　“这个自然啊，当初那九尾火狐想跟我比美，硬是被我咬下一尾，恢复了千年才长出新的来呢。”

　　正说着，一个侍女来敲门。“柳姑娘，公主有事找你。”
　　我披衣下床，那侍女道：“公主近日要宴饮几位朝中大员，命我们连夜演练歌舞。柳姑娘是一字班的，今天先练。”
　　应了一声，我随了她走。

　　路越走越偏，灯光越来越远，我感觉只是在偌大的公主府里绕来绕去。“姐姐，我们是要到哪里?”
　　那侍女突然转身，阴森森一笑：“就到这里！”不好！我刚要喊叫，脑后已被重重一击……娘的，我柳执柔最近真是八字带凶，净挨闷棍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慢慢醒来，昏黄的灯光下，白练正冷笑着看着我。“喂，臭婆娘，你想怎样？”我全身竟被五花大绑。

　　“不想怎样，只不过想借你做人质，让那浪货知道我的厉害。”白练狠狠地扇了我一耳光，“只不过，她看起来不是很好骗，你这白痴到是柔柔弱弱的，一点也不灵光。”

　　言下之意——这小娘专挑软柿子捏。

　　“我要把你送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直到那女人答应再也不踏进公主府半步，我就放了你。”

　　我呆在一个麻袋里，又被扔上车，口不能言，手不能动，只能任人鱼肉。车终于停了，我得以重见光明是在一个阴暗的地下宫殿里，到处是八角铜灯，中央一张好大的床，床上竟铺的是一张巨幅女娲图！那伏羲和女娲交尾，栩栩如生，眼中仿佛有活人的流光，十分诡异！

　　白练把我扔在屋角，掏出我嘴里的布，得意地踢了我几下。“看你那样就是个狐媚子，留着早晚是个祸害！干脆，等那贱人来了，我把你们一起杀了！”

　　“这里是哪里？你为何要害我？死也要死个明白。”这地方阴森诡异，而且……透着死亡和腐肉的气息。

　　“他是我的，谁也不能抢了去！”白练眼中全是狂乱的痴迷，“他那么温柔高贵，只对我一个人好……”

　　“你是说李云卿？”府里唯一的男人，一群变态争抢的女人，我不禁一阵恶心。
　　“住口！不准你说他的名字”白练又是一耳光。

　　“那……玉桃和卖菜丫头都是你陷害的？”我的嘴角已有鲜血淌下。
　　“不错！玉桃顶撞云卿是我跟公主告的密，那些丢失的衣服，也是我藏在菜筐里的，那两个贱人，一个对云卿不敬，一个背着我对他投怀送抱，都没有好下场！你也一样！”

　　白练的眼中泛起凶光，一步一步向我走来，“我要先划了你这张狐狸脸！再捅瞎你的眼睛……”

　　疯了！这女人彻底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