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PC平川

55、顾言

　　顾言出差的第一个晚上，徐灿阳翻来覆去睡不着。嘴里一直觉得恶心，反反复复却吐不出来。徐灿阳拿着手机给顾言发信息——到了吗？
　　顾言——刚下飞机。怎么还没睡？
　　——马上，晚安。
　　顾言——晚安。
　　徐灿阳放下手机还是睡不着，蹭蹭蹭一直到顾言的位置躺下才觉得舒服了些。他觉得四天内，自己可能舍不得换床单了。
　　本来他对顾言并没有那么的依赖，自从怀孕之后他能很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情绪化。一天24小时恨不得都黏着顾言。
　　徐灿阳不喜欢这样子的自己，可是根本控制不住。
　　徐灿阳第一天带着徐小阳回了顾宅子，顾夫人恨不得替徐灿阳拿杯子的架势让徐灿阳很不习惯。待到吃完饭他就自己先回去了，留下徐小阳替自己尽孝。
　　第二天徐灿阳去医院做了检查，医生告诉徐灿阳这一段时间的静养还是有效果的。但是必须时时注意，生头胎留下的毛病让他容易滑胎。徐灿阳心稍微安了一点，拿着手机就给顾言发信息。
　　第三天，徐灿阳去了姑姑家坐了一会，徐姑姑知道他又怀孕的时候拍了一下他肩膀。再三叮嘱他，没到三个月不能说。还把家里开胃的东西扫了一遍，然后徐灿阳浩浩荡荡的回家了，跟鬼子进村拿了很多战利品回城一样。
　　第四天，徐灿阳确定不出席颁奖典礼。amili带了一些人去徐灿阳家里录视频。
　　amili打量了下徐灿阳：“你怎么瘦了那么多？”
　　徐灿阳摸了摸自己的脸:“瘦了吗？”
　　“可不是。正好省事了，妆都不用化。稿子，你练一下。”amili抽出一支烟想抽，看了眼徐灿阳又收了回去。
　　拍完视频后，工作人员就先回去了。amili拿出一份合同：“这个是代言，你签一下。”
　　徐灿阳拿起来翻了一会，待遇很好，拿下的还是亚洲区的代言人。第一个代言广告是这个的话，的确是他高攀了：“这个CA系列不是超模周雯在代言吗？”
　　“你管那么多？这个代言拍摄不会很辛苦，等你状态再好点就可以拍。放心，只拍手和脸。”
　　徐灿阳有点犹豫：“顾言？”
　　“你工作的事情，他不会参与太多。”
　　徐灿阳这才拿着笔干净利落的签下自己的名字：“还有助理们的事情。”
　　amili确认了一遍签名，把合同放回包里：“文静会调到MG带新人。文伟和小柔会留下，你别操心了，该操心的不操心。你休息吧，我先走了。”amili。
　　“好。谢谢丽姐。”
　　Amili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走了。
　　——？？？啥玩意？不出席梅花颁奖典礼？这徐灿阳也没火到哪里去吧？代言都没有。
　　——好失落，特地找亲戚拿的工作证。
　　——天，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啊。我们慢慢来。虽然进入角逐，但是我觉得入选机会不大。毕竟两个前辈都很优秀。
　　回复——有病吗？披着皮的黑是吗？
　　——突然间是怎么了？经纪人是死了吗？助理呢？小道消息说文静调入经纪人部门了？
　　——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明说？
　　——还没到时间，你们撕什么？到时候确定了不够你们撕吗？
　　——小哥哥加油，第一部戏就能角逐真的超级棒了。
　　——黑子有病吗？没看到人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吗？
　　——只是小道消息而已，不用那么认真吧？
　　——你们撕着先，我去刷我家小哥哥的电视剧了。
　　——你们先聊，我去刷我家小哥哥的WB了。
　　——你们先聊，我去刷小哥哥的视频了。
　　......
　　徐灿阳放下手机，心里觉得不太舒服。他看了顾言的航班，按理来说，这个时间点应该是到家了的。而现在却没有一点消息，徐灿阳睡不着，拿着手机出了房间门。徐小阳已经睡着了，李姐也休息了。整个房子里就他还清醒着，徐灿阳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你可真能折腾。”
　　徐灿阳路过画室的时候停了下来，他犹豫了一会推门进去。徐灿阳打开灯，石膏和器材都好好的摆放着，桌子和画板也整齐的放着。很干净，没有一丝灰尘，看来李姐有在打扫。这个画室他来过一次，在顾言告诉他的第二天。
　　他已经很久没有画画了，除了上次在王嘉文家里他不好拒绝老人家，硬着头皮画了一张。之后再也没有画过。
　　刚开始在乡下是买不起画材，后来是忙于工作和生活。等到他想再画的时候，他就会想起顾言。
　　顾言、顾言、顾言。全部都是顾言。根本没办法下笔。
　　徐灿阳一眼就看见了穿着校服带着红章的顾言，沉着脸，面无表情的站在校门口迎生。几个大胆一点的女生围着他问问题，他还没有拒绝，另外两个男生已经帮他把人隔开了。他鬼使神差的拿着学校地图，走到顾言面前问：“你好，请问高一一班怎么走？”
　　顾言看了他一眼说：“地图拿反了。”
　　然后简洁明了告诉他怎么走，之后就不开口了。
　　他拿着地图进了学校，旁边女生叽叽喳喳的说着话。
　　“我恨。学校不让带手机也不让带相机，那么好看的学长啊。疯狂心动。”
　　“名字也好好听，他旁边的人叫他顾言。如果会画画就好了，可以一笔一笔一笔的画下来。天，好想早恋。”
　　“别想了。”
　　......
　　女生的声音开始飘远，徐灿阳心思开始活络起来。如果会画画就好了，那就学呗。他不敢跟他姑姑说自己想学画，怕自己姑姑被人刁难，姑姑养着他让他上学已经很不容易了。不能让姑姑再被她夫家的人看不起了。
　　徐灿阳把午饭的钱剩下来买材料，上不起培训班就自己跟着视频学。大概是他还算机灵，苦功夫下下去还算是有用。
　　他高中画的最多的就是顾言，水彩、素描、速写、水墨、甚至有段时间他还尝试着用颜彩画顾言。顾言是他的动力，也是他练习的最好素材。画着顾言好像不知疲倦，可以一直一直画下去。
　　在操场、在食堂、在图书馆、在课室......见过的顾言，都能画下来。
　　他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离他那么远，远到悄悄看一眼都不能。
　　徐灿阳回过神来，纸上的速写已经完成了。顾言穿着西装，抿着唇在看他。徐灿阳用笔头戳了戳顾言的脸：“怎么还不回来。”
　　顾言回到家的时候，徐灿阳已经睡下了。顾言亲了亲徐灿阳的额头，看了他好一会才去了徐小阳的房间。徐小阳的睡衣撩起来露出圆滚滚的肚子，顾言看着徐小阳的肚子。怪不得徐灿阳担心徐小阳一直胖下去，这是有点夸张。三四岁，还跟婴儿一样手上一圈圈的肉。顾言帮徐小阳盖好被子才回了房间。